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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衣紧紧攥住笔，竟然感觉没有力气把自己的名字签下去。
“白馨呢，她在哪里？”慕白衣冷冷的说道。
“在急救室，主治医师正在试图唤醒病人……”小护士还未说完，慕白衣就迈起步子，越过小护士，大步往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夏皖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喂，夏皖么，请樊姨过来一趟，西华医院十楼急救室，神经外科。”
还未等夏皖回话，慕白衣便匆忙将电话挂了。
急救室外。
偌大的长廊上，唯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半靠在墙壁上。
一手插着裤兜，书包斜挎在身前，眼神专注的看着急救室的方向。
慕白衣快步走进，见到急救室的灯还亮着，冷峻的面容多了种苍白的无力感。在门口站立了许久，最后坐到椅子上，两手交叠起来，紧了又放，放了又紧。
捏了捏眉心，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慕父。
拿出手机，微凉的指尖划过屏幕，修长的手指握住手机，骨节分明，“爸。”
那边慕海摘下眼镜，看见手机上显示的是自家儿子打来的电话，接起来还有些疑惑。立马想到一个可能，得意的笑笑，劈头盖脸就骂过去，“是不是新兵训练计划出漏子了？”
自家儿子最近刚升了军衔，旅里就给他下放了重要的训练任务，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考核。
哼。(￣_，￣)
姜还是老的辣。
老爸我好歹混迹江湖几十载。
之前不管自己怎么明示暗示，这小子死活不肯找自己帮忙，看现在你憋不住了吧。
然而下一瞬，慕海却直接僵直了脸，脸上的得意之色尽数消失，声音蓦地一沉，“白衣，今天不是愚人节。”
“爸，我也希望今天是愚人节。”慕白衣握手机的指尖都有些发白。
慕海另一只手握拳，紧紧的压在书桌上，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妹妹，她现在在哪？”
“西华医院，十楼。”
“和你樊姨说了么？”慕海闭上眼睛，沉声问道。
“恩。”慕白衣顿了顿，有些迟疑的问道，“妈那边……”
“我和你妈说吧，”慕海捏了捏眉心，眼神凌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儿子，你今天翘班了，对吧。”
慕白衣神色一顿，过了许多才回了一声，“嗯。”
“军里的规矩不能废，作为你的上级，我必须要严厉的批评你，责罚必不可少，一次记过，三千字自我检讨，正军纪。”慕海声音十分严厉，军中的军纪戒律不可违逆。
他对慕白衣的要求一向比军纪还要苛刻。
只因白衣是他慕海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
“知道了。”慕白衣面不改色的冷声应道。
在他从队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处分的准备了。
“但是作为父亲，我要谢谢你。”慕海语气有些冷硬，旁人根本丝毫听不出感激之情，但是却慕白衣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不用。”慕白衣削薄的唇瓣轻抿，冷淡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