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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彦顾见林鱼抱了被子出来,便自觉的上前接到了手里,林鱼又返回身去拿木柜上刚点的油灯。
两人一起默不吭声的进了灶房,林鱼虽很想知道彦顾半夜跑来的原因,可想起他的脾性,几次要问出口的话都咽了下去,决定还是像之前救他回来那次一样,让他自己憋不住了自个儿讲出来。
默默的给他铺好了床,又去烧了热水好让他洗漱,林鱼就准备回屋睡觉了,之前一直也不吭声的彦顾,却忍不住在她背后闷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来吗……”
“那你为什么来……”听他开口,林鱼停了下来,转头顺着彦顾的话问了句,她认为很正常的一句问话,却又将彦顾惹毛了,彦顾觉得林鱼太没诚意,明显就是在敷衍他,瞬间就没了与她讲话的心思,哼了声赌气说道:“不知道!不想说!”
“随你!”又开始发神经了,不说算了,谁稀罕听!林鱼也哼了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次日,或许是近段时日太过劳累,明明听到鸡都叫了两遍,可林鱼昏昏沉沉的却起不来,眼皮像种了铅块一样不想睁开。
灵儿如今也有九岁了,见大姐第一次过了时辰还没醒,就想着肯定是累到了,便自个儿去了灶房,准备做了早饭,再来叫她。
外面天已经开始亮了,可灶房里的光线却很弱,灵儿刚进到灶房里,晃眼就看到以前彦顾睡的那张床上,凸着好大一块黑影,像是有人,吓得她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声音穿破了屋顶和墙壁,瞬间传入两间房里几人的耳朵里。
刺耳的叫声将彦顾也吓了一跳,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看向往灶房门口发声源,虽背着光,可还是能看出是灵儿那小丫头,他不敢像对林鱼那样的发脾气,只没好气的说道:“是我……彦顾,别叫了……”
灵儿见有人坐了起来,叫得更厉害,叫完后就赶紧在门边收罗顺手的东西好做防备,耳边就传来了彦顾的声音。
她抬起头,眼睛已经适应了灶房里的黑暗,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床上,半响终于确认就是彦顾后,才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着迟疑的问道:“彦顾哥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林鱼呢……”
“我姐太累了,还在睡……”
林鱼也听到灵儿的尖叫声,强撑着猛的翻下床,光着脚就往灶房冲去,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安抚道:“灵儿,别怕啊,是彦顾…………他昨晚……”话还没说完,眼前却是一黑,咚的就倒在了地上。
灵儿和彦顾正说着话,就听到林鱼急切的安抚声,她转过头正要和她搭话,却见她毫无预兆的就往地上栽了去,身体和头部碰到地面撞出了好大的声响。
她又失声叫:“大姐……”就往地上的林鱼冲去,房里跟了林鱼出来的琦儿也疾跑过来,嘴里不停叫道:“大姐……大姐……你怎么了…………”
两姐弟围在林鱼身边,灵儿将林鱼的头部撑了起来,枕在自己腿上,灶房里的彦顾离的要远些,不过也是一翻下床,三两步就跨到她们面前,一改之前的冷漠,急切的问:“她怎么了……”
灵儿正哭丧着脸的想摇头说不知道,手碰到林鱼的脸,吓的她叫道:“呀,大姐的脸好烫……”
琦儿和彦顾也赶紧伸手摸了摸,异口同声的说道:“发热了……”
“怎么办……怎么办……快去叫大夫…………”灵儿蹲在地上,抬头看了另外两人一眼,泪眼婆娑的说道。
“嗯!先将她弄到床上去……我再去找大夫……”彦顾立马点点头,弯下身子就示意两姐弟藏下他。
三人七手八脚的将林鱼抬到了床上,彦顾就要往篱笆门外冲去,院坝里的狗听到他的声音又狂叫了起来,琦儿赶紧制止了几只狗,对灵儿快速说道:“你照顾大姐,我和彦顾哥哥去柱子叔家借牛车……”
灵儿赶紧点了点头,两人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林鱼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耳边虽不停传来灵儿呼唤她的声音,可她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回答,四处乱窜都找不到出口,就如同被这黑暗给囚禁了起来。
她蹲下身子,筋疲力尽的将头枕在双膝之间,耳边灵儿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直到她感觉过了好久时,一阵冰凉感不知突然传了来,嗖的一下就将她拉了出去,接踵而来的就是浑身酸痛,脑袋也是疼痛欲裂,唯有额头冰凉那块能稍稍缓解一些。
嗓子干的像冒烟一样,让她忍不住急切的嚷道“……水……水……”
“大姐……你醒啦……”耳边突然传来灵儿欣喜异常的叫声,可她不想回答,只还是不停“……水……水”的嚷着。
灵儿这才赶紧说了句:“马上啊……大姐……我这就去拿水……”说完就奔了出去。
林鱼直感觉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有水浸到了唇上,她不禁张大口让水直接灌了进去,喉咙如干涸的泥土瞬间就得到了滋润。
灵儿足足喂了林鱼一大碗水,林鱼才将脑袋一偏不再喝了,她本想着大姐终于醒了,正要告诉她琦儿和彦顾哥哥请大夫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却发现林鱼将头偏到里侧后就没了动静,她伸头看了下,原来是又睡过去了。
想着让她多睡会儿也好,灵儿便将额头上给林鱼垫上的布帕取下来,放到木盆里清洗了下又折好给她垫了上去,然后端着木盆出了房门,准备到灶房去先将饭做了,以免待会儿大姐醒了没东西吃。
她边做饭,边一会儿进房里瞅瞅林鱼,见她喝了水,脸色终于没之前那么绯红了,心里才好受了些,只不停的祈祷大夫快些来,让大姐吃了药赶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