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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直到忙完了,林鱼也不知道杏子在她不在的时候经常出去。
照例很快就收完了粮租,接着又紧锣密鼓的上了税粮。
昨年她用长斗收粮,却被镇上行会里头的黄老爷等人上门找麻烦,最后又被知县大人解围后,刚会里的人果然都不再来骚扰了,还真的就将她拉进了行会里。
只是因她对此并没有兴趣,所以行会里的例行会议,林鱼去过一两次,发现谈话的内容根本就对自己没帮助后,就再也不愿去了。
所以,虽说她加入了行会,却是从来就没见到过行会的行头—秦举人。
林鱼不再去开那所谓的例行会议,行会里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实在是林鱼年龄太小,且又有知县大人撑腰,众人见到她,也都不敢多言,好些机密的要事都没法摆到明面上讲,反而个个都端着姿态,尽说些搪塞民众的官方话语。
不过,因她昨年种了两次占城稻,大家对此也有了兴趣,特地将她招来了几次,就想从她口里套出点关于种植占城稻的话来,毕竟占城稻在这嘉禾县,她是第一个先咬下口的人,而且又有知县大人授权,还专程为她找了种稻能手来。
如今她也是行会里的一员,为行会里的同仁谋求福利,那也算正常不是?
林鱼本就没想过要将种植占城稻的经验独吞,知县大人将稻种和陈稻爷交给她时,虽并没有表明是以官方姿态交的,但是这关系着社稷民生,是造福百姓,为百姓碗里加粮的大事。她林鱼也没那本事真能独吞下来,所以当初将全部占城稻的收成交给知县大人时,她就将记的笔记让人复抄了一份一起交了上去。
如今行会里的人想问这经验,林鱼虽未想过要遮掩,但总该还是得顾及下知县大人的态度,所以在行会里时她先假意自己得先回去整理记录后,她就赶紧回家修书询问知县大人此事该怎么办?
知县大人的信也是当日就回了。他告诉林鱼。这过了春收,衙门里本就准备将她记录的笔记如实公布出来,不过还得隔几日。让林鱼何不就卖行会里的人一个人情,至于这个人情怎样卖,就让林鱼自己斟酌了……
知县大人的信让林鱼心里如吃了定心丸,其实她与知县大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虽早知道知县大人迟早会将笔记公布出来,但她不知道公布时间到底会在何时。而且公布的内容是到哪种程度?是如实还是有添减?
所以,她才会去信向知县大人询问,就怕到时虽将人情卖给了行会里的人,但最后却让知县大人看自己不顺眼。
如今既已有了知县大人的意见。自己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处,所以行会里的人再次招林鱼去问话时,她便又将当初记下的笔记让人复抄了一份。不过在末尾处的几句,大意不过是种植占城稻时得注意时节气候。注意土地湿润度,还有肥料多少这些看似多余的话,记录里却并没有,是林鱼单独让添上去的,想的就是让行会里的人知道,自己是额外照顾了他们,至于他们会不会领情,林鱼并不关心,只希望他们以为别再随意为难自己就行.......
对于林鱼虽过了几日才交上了记录,行会里的人都挺满意,便也不常招她见面了。
林鱼也是乐的如此,春收过后,便立即让人筛选了稻种,先整理出一块育苗的地,灌了水将地浸湿,再撒上了农肥,隔了两日后就撒上了稻谷,再盖了层草被。
等将这些都做完了后,县衙的通告终于发了下来,每个乡镇都贴了一份,行会里的人与之相比较后,对林鱼的态度果然就好了些许,专门将她叫去感谢了一番。
因昨年田地多种了一季,所以今年收粮时也比其他人晚了一些,林鱼怕田地没有休息过,太过疲累后,土质会变的贫瘠,便让佃户们先将田地全部犁了出来,接着广泼农肥,停放几日后又灌了水,接着再泼农肥......
如此两次后,她又让佃户们先将田地搁置了下来,等肥料慢慢浸进土壤。
秧田里的苗慢慢出了土,佃户们每日都得揭开草被撒水,等苗长到半尺高时,气温也升了起来,怕温度太高烧了秧苗,佃户们就将草被全都揭了,不过每日的撒水还是继续,到了后期,还会撒上稀释后的农肥。
秧苗很快就有一尺来高了,叶子的颜色褪了脆绿,都成了郁郁葱葱的深绿色,这时移栽,存活率就高了许多。
这次,林鱼让佃户们将农田里水灌到脚踝,保证让每一粒土壤都喝饱了水。
其实林鱼这样做是有些冒险的,因为占城稻是旱稻,如麦子高粱一样,在干涸地同样能长的很好,可是当成水稻种植,在这个时代,她却是第一人,只是好在昨年试种,陈稻爷还在时,她就让陈稻爷将田里的水灌到脚踝,最后种出的稻子果然要比旱稻颗粒饱满一些,也算是她瞎猫碰到死耗子,误打误撞了。
今年她又是如此,心里自然就有了些底气,让佃户们大胆的灌水。
等秧苗全都移植到了农田里,林鱼怕之前泼了两次肥料,土地还未吸收好,会烧了秧苗根部,便只让佃户们最后在田里撒了一次稀释如水的农肥。
林鱼虽未下田干活,但因担心佃户们种不好,也是日日都在田地里巡视,等一切忙完了后,她果然又黑瘦了许多。
时间过的异常快,转眼间,林鱼过了十四岁生辰,按这个时代的常态来说,等她明年及笄之后,便就可以成亲了。
可她并没有嫁人的想法,又因经常抛头露面在外,想来也没有好人家愿意娶她,所以,虽如今家有千金,而且知县夫人也与她提过好几次,但都被她拒绝了。
知县夫人见林鱼拒绝了几次,心里虽异常着急,但她本就对她们三姐弟心中有愧,便不敢逼迫与她,怕她因此和自己生了芥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