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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非也,猪刚鬣就能给我买单,之后寒暄几句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就挂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摸着脖子上的摸金符,开始琢磨奶奶给我讲的一些事情,虽然不能完全记起来,但总归是想起了一些。
奶奶说当年爷爷之所以要把家财全部充公是因为发生过一件事,那是爷爷最后一次下地盗墓,据说也是在四川某地,至于是什么墓奶奶就不知道了。
但是回来之后,爷爷开始遣散大批手下和自己培养的弟子,当时场面相当感人,上百人排着队给爷爷敬茶封礼,然后所有人再也没有来过排云轩,再后来爷爷就患了肺痨,病情一发不可收拾,他自己知天命于是才和老爹好言相说。
爷爷回来的当天晚上奶奶主持了家里的事宜,他她现这次带回来的竟然是一具棺材,棺材没有盖子,里面只有几根腐烂的布料,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同时奶奶还发现回来的人少了很多,不少人都是一瘸一拐的,还有人在柴房里痛苦嘶叫,总之伤亡不小。
隔了两天之后,下面的人几乎都散了,只留下那具棺材躺在后院的假山旁边,而爷爷几乎每天晚上都不睡觉,就那么坐在棺材边缘发呆,偶尔还会摸几下,盯着里面,精神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奶奶曾找到一个亲信询问情况,但那人似乎对那次盗墓十分忌讳,或许是爷爷下了禁令不准提起,所以那亲信是只字不提,一点线索也没有。
又过了几天,爷爷开始经常咳嗽,偶尔还会咳出血,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便开始和奶奶合计一些事情。
在爷爷的安排中,禁止后人沾染祖业是第一条,之后便是解散排云轩的所有门徒,当时投靠爷爷的人和他自己培养的人多达上千,其中并不包括其他不从事盗墓却帮爷爷做事的人。
排云轩旗下总共有九个堂口,也就是盗门中的就个分支,当时时局动乱,他们一直都在爷爷的庇护下生存,这也是由于爷爷与政界和军界关系紧密的缘故,而他们帮爷爷做的则是掌控当地一带任何风吹草动,在当时的地界所有动静最终都会吹到爷爷的耳朵里。
另外,他们也帮着爷爷出货,将一些出土冥器销售给下家,有些是地方做古董生意的老板,有些则是偏好收藏的达官显贵,还有一些则是其他省份人,他们同样也是盗墓贼,目的则是笼络关系,冥器以极低的价格转手给他们。
爷爷接手排云轩的时候,大家都称他为明叔,几十年之后的今天,若问起老一辈的人明叔是何许人也,几乎人人都知道,我最初来成都做营生,也是由当地的几个曾受惠于爷爷的商人帮忙找路子,单凭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懂岂能混到现在。
我奶奶看到爷爷遭此大变极为痛心,一直以来奶奶都是支持的态度,如今见爷爷这般模样当时就松了,奶奶答应爷爷的所有决定,今后好好过几天清净日子,没过多久爷爷就一病不起了。
想到此处,我开始琢磨是不是可以找当年引我出道的六叔帮忙,他人脉广,当年有是爷爷的左膀右臂,或许找他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但随即一想又不太方便,奶奶一再警告不准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么做是否会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愿呢?或者直接说是违背爷爷的遗愿。
我脑子乱入麻花,无端端的被人警告不久之后将遭横祸,这他奶奶的实在是有点窝火,看那人说话的样子却又不像是恶作剧,这究竟有什么名堂?
我打定主意,不找六叔帮忙,自己在这里混了这么年,没理由遇见事儿就怂了,忙招呼猪刚鬣合计合计明日赴会之事,但刚下床天就已经蒙蒙亮,自己竟然熬了一夜。
老猪说没有那么严重,这年头治安这么紧,想要兴风作浪不可能,不过我们二人还是横了一把砍刀在后背,以防到时候有什么变故。
河头沟在西城的城边,哪里是岷江的一条支流,水流并不湍急,不过近年来不少商贾都往里面倾倒垃圾,搞那一带臭气熏天。
两人骑着摩托车一路来到河头沟的河头村,入眼这村子已经荒废的差不多了,看来不少人都搬到西城新建的筒子楼里去住,我心说这年头抛家舍业的人还真不少。
河头村不大,就一条黄泥路直上直下,一眼便可看到尽头。的村公社和粮站,我们两个把摩托车停在村头,徒步走了进去。
村子里相当萧索,看不到任何开门做生意的人,不过我和老猪都发现在这些老房子的墙壁上都画着一种诡异的佛像,我拿出昨天那个人的名牌,发现两者皆为一种,看来这村子定和那神秘人有关联。
我们正警惕观望,忽然从巷子里跑出来一个小孩儿,站在巷口盯着我们,然后竖起中指朝我们弯了弯,意思是跟我来。
看了看那巷子里的情况,给老猪使了一个眼神,两人随即走进去。
走进巷子一路七拐八拐走了好几个弯,不过那小孩儿每次都会在下一个转弯的口子等着我们,当我们走过去人又不见了,直到来到一座老房子前,就见那小孩儿坐在门槛上,看着我们。
老猪摸摸后背的砍刀,两人便走了过去。
这是一间大部分由石头堆砌的老房子,能看出来是早年的建筑,正门两侧全是水泥板子打消的石头,里面则是那个带着帽子穿风衣的神秘人,正端着几支香对着堂内的一尊佛像参拜。
老猪咳嗽了一声,那人脑袋轻轻一撇,继而插上敬香转头向我们走来。
这一次他的神色显得没有之前那么不可捉摸,看上去略有几分亲和,只见他摘掉帽子,露出一脸俊俏模样,微微笑意看着我们。
“哟,是个粉头儿,你这神神秘秘约我们家一哥来这种地方有什么事?”老猪说话有点气势。
那人一脸白白嫩嫩看上去颇有几分戏曲中青衣的姿色,只见抬手将那小孩儿支走,随即再次对我们微笑,然后摸着自己的脸猛得一撕。
我大惊失色,因为撤掉面具的脸竟然正是之前才见过面的姚淑琴,心中难免被吓了一个激灵,支支吾吾说了一句:“你……你不是?”
“陆天一,你被骗了,那帮人当中的那个我,并不是我自己,亏你还了解我这么多,当年我是什么风格你难道一点儿都没印象吗?”姚淑琴缓缓道,招呼我们进入细说。
“这究竟这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
她褪去伪装的衣服,一身休闲装坐在桌子对面,给我们添茶道:“这几年我的确在干盗墓这一行,不过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三个月前有人找我打探过你的消息,我想跟你身上的摸金符有关,所以思前想后想来找到你,以防有人对你下手,没想到他们既然戴上我的面具去找你,看来已经有人在开始打摸金符的主意了。”
见她说话的语气和姿态,我敢断定她就是当年的姚淑琴,忙接着问:“那些人什么来路?为何非要夺摸金符?”
姚淑琴看了看旁边的老猪,我道:“没事,自家兄弟不用避讳。”
她这才缓缓道来。
姚淑琴加入盗墓行业有些年头了,与那个假扮者一样,她的经历没有任何问题,但姚淑琴的地位远在我预想的之上。
在川内她被誉为五妹,上方有四个大哥,不过早年在盗墓的时候惨死墓中,之后她则是一个单干,几次盗墓下来姚淑琴的名气不减反增,有很多中介都开始找她帮忙寻找冥器。
她说之所以干这行还是因为当年插队的时候我经常讲的一些故事。
姚淑琴开始对盗墓摸金的事逐渐熟悉,得知我所佩戴的摸金符乃天下至宝之后,起初想找我借,但是我一直忙着做生意,老家的信件有给返寄回她的手中。
三个月前有一个老头子去找她问我的情况,刚开始姚淑琴并不想说,但是嘴上手上几个套路下来,姚淑琴连败下风,只得只言片语的说了一些,不曾想他们竟然一路找到了成都,而姚淑琴也是一路尾随至此,见那些人已经和我交手,紧急之余才不得不约我来此会面。
“这么说,我的行踪已经被监视了?”我感觉有些惊悚。
她点点头,说道:“他们已经监视你半个多月了,为了不让你被恶人谋害,我只能潜伏在茶楼四周,如今他们已经走了一步棋,在道上混的人今非昔比,我认为你需要躲一段时间,至少让他们找上几个月之后再说。”
我陷入沉思,无端端的大祸上门,心中很不痛快,但是看见姚淑琴我又觉得她的话不可不信,因为姚淑琴是没有理由骗我的。
想了想我就说:“他们前天来茶楼的就五个人,我认为凭我和老猪的本事,撂倒五个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我觉得没有必要跑,。”
“对对对,男子汉顶天立地岂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咱就在茶楼待着,看他们能拿我如何?”老猪与我一条心,自然是会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