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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国际金融贸易大厦。
下班时间已过,大楼里涌出了数以千计西装革履的们,纷纷奔向停车场、地铁站。
随着经济危机的进一步加剧,众多大型金融机构的破产倒闭,更多的企业、公司为了度过提前到来的金融寒冬,纷纷开始裁员、降薪、无薪休假,在金融行业产生了一股史无前例的恐怖风潮。很多人,昨天还拥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好工作,收入丰厚,住在豪华的社区或公寓里,开着德国或意大利的名贵跑车,而今天就已经成为失业大潮中的一员,房贷、车贷、保险,瞬间失去了经济基础,从成功人士即刻变身成为可怜虫。
对于那些暂时保住了工作的金融业人士来说,昔日高高在上的成功宅如今已经成为经济危机中最没有安全感的人,诚惶诚恐、朝不保夕,与此相应地,他们强迫自己开始了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拮据生活。搬出了豪华社区或公寓,开回了以前被自己遗弃的旧汽车,还有一些干脆放弃了开车,转而乘坐地铁、公共汽车。
而另一些人,受到裁员、降薪等公司制度的威胁,开始从以前那个准时上下班的极有规律的快乐工作宅变成了强迫自己加班、尽量多做业务的工作狂。下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这座大楼里仍然有绝大多数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晚上十点,大楼管理处接到电话通知,由于大楼的电路存在问题,电力部门将临时对大楼进行短路检修。
管理处用了半个小时通知加班的们离开办公室,当们在保安的催促下打着哈欠走出大楼的时候,一个街区以外的街爆琳达坐在汽车的驾驶位,对身后的两个人进行最后的忠告。
“尤西斯先生的办公室在第五十八层,有专门的保安人员二十四小时严密保护,就算整栋大楼停电也不会离开。从切断电源到电力部门派人上门维修,最多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内,你们必须撤离出来,而且不能惊动任何人,否则,我们就会弄巧成拙。”琳达说。
“你放心,半个小时后我们还是在这里会合。”易小刀的声音从黑暗的后座上传来。
“祝你好运。”琳达说着,抬腕看了看手表,十点五分。
车子的后门开了,又关上。琳达从座位下摸出一个遥控器,拿在手里看了半分钟,才狠下心来,装进了口袋里,然后打开车门,走进街边的一家咖啡店。
大楼里,保安正在疏散人群,两个个子不高的黑人背着大背包大摇大摆地进来了。黝黑的皮肤、卷曲的头发、厚厚的嘴唇、雪白的牙齿,身上穿着电力公司的制服,手上带着白手套,径直朝大楼的管理处走去。
个子稍高的黑人将背包往管理处的桌子上一扔,亮开嗓门,用蹩脚的法语说:“这座大楼的电路出现了问题,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现在必须对大楼的电路进行彻底的检修,这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当然,我们必须先要关闭电闸。你能告诉我变电房在哪里吗?”
全世界的黑人都一样,不管说什么语言,语速都是正常语速的两倍,音量也会高出一倍,而且,还要配上丰富的肢体语言,听不懂他们的话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表演一个什么说唱节目。
不过,好歹,管理处的人还是听明白了他的话,扫了一眼鼓鼓囊囊的印着电力部门标志的背包和那一大捆安全绳,给他们指出了变电房的位置,然后用对讲通知保安人员撤离。
走进变电房,值班的保安正打开门出来。
“麻烦你们了。”年轻的保安友好地打招呼。
“职责所在。不过,这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让我从电视机前走开,确实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情。你知道,我正在看足球,足球——哦,你喜欢足球吗?”走在前面的电工易小刀充分发挥出表演奠赋,再次表演的一个说唱节目,以致于那个保安很后悔搭话,趁着易小刀“哦”的时候,开溜了。
叶小刀几乎忍不住笑起来,好在没人看到。
易小刀此时还不敢大意,走到控制台前,将所有的电闸依次关掉。他之所以没有一下子关掉总闸,只是为了显得专业一点。
大楼的照明、电梯、空调、通风等电源依次断开,大楼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由于大楼里的公司几乎全是金融行业的,监控系统非常严密,甚至用了另外的电力系统,这也可以保证二十四小时大楼任何角落的动静都能被监控室所监视,所以易小刀没法关掉监控的电源。
不过,当所有的照明灯都关掉时,监控系统的摄像头全部都变成热成像模式,这个琳达提供的信息让易小刀提前准备了特质的隔热夜行服。
关掉电源,易小刀和叶小刀走出了变电房,在热成像的摄像头下朝电井走去。这样是为了让监控系统看到他们的去向。
易小刀拿出一个写着“电路检修,请勿靠近”的牌子,立在电井门口,然后钻进电井。两人立刻脱下制服,换上了隔热夜行服,将所有武器、器械全部带在身上,由于重量和体积的原因,换下将背包和制服只能留在原地,等到返回的时候再来取走。半个小时内,应该不会有人前来查看。
易小刀打开了微型卫星定位对讲器:“我们已经大楼电井,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我现在只能看到第五十八层的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有两个保安,另一间有四个保安,全部配备武器。”对讲器那头传来白小刀的声音,他已经抵达相距两百米外的一座大楼的顶部,此时正拿着夜视望远镜观察对面大楼里的状况,巴雷特狙击步安装了特制的消声器,正静静地卧在他的身旁。
“哪一间是尤西斯的办公室,看得出来么?”易小刀说。
“应该是有四个保安的那一间,我看到办公桌和电脑……不过,另一间也有。”白小刀说。
“好。卫星定位系统找到我们了没有?”易小刀问。对讲器一旦打开,就会向卫星定位系统发送信号,并在终端上显示自己的位置。
白小刀拿开望远镜,看了一眼前面天台上的终端显示器。画面上显示了大楼的立面结构图,黑色背景上,白色线条显示了整座大楼的轮廓,两个绿色方点在大楼的底部闪烁,那是易小刀和叶小刀的位置,另一个红色方块在第五十八层,那是目的地。
“找到了。”白小刀说着,将画面切换到平面结构图,“嗯,电梯井就在你们的前面,你们要通过通风管道进去。通风管道在你们的左爆进去后右转,就可以到了。”
“明白。”
一切装备妥当,两人打开了电井的通风管道,顺着管道很快就了电梯井。由于电梯里面有监控,就算拍不到他们,也会拍到电梯门的开关,引起怀疑,所以他们干脆连消防电梯都停掉,而现在,他们就必须沿着惟一没有被监控的电梯井向上攀爬,直达第五十八层。
大楼的每一层层高在三米以上,五十八层的总高度接近两百米,这个高度,换成普通人,只能走楼梯,至少也得二十多分钟。当然楼梯是之字形的,走直线就不需要这么费时间,但却费力无数倍。
专业的训练在这个时候展示了强大的力量,易小刀和叶小刀背着重达二十公斤的装备,沿着电梯井内递子向上攀登,在冷光战术手电的光亮下,竟然是快如猿猴,嗖嗖地往上蹭。两百米的高度,只用了三分钟,这让终端显示器那边的白小刀都看得乍舌。
现在他们的位置在第五十八层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口上,易小刀把冷光手电往腕上一照,十点十五分,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他们才刚刚抵达第五十八层。
“怎么卓”易小刀压低了声音。现在他已经到了第五十八层,也许他的下方就有保安在巡逻。
白小刀看了一眼显示器:“你们现在的位置在走廊上面,办公区域与走廊之间有门禁,所以你们必须由通风管道办公区域上方,然后才能出来。不过,我这里看不到保安,只能靠你们自己。”
“好。”易小刀将耳朵贴在管道上听了一阵,没有任何声响,才开始小心翼翼地继续朝前爬行。
“为什么突然停电了?”通风管道下方突然传来了声音。易小刀和叶小刀赶紧停止了动作,屏住呼吸。
“管理处说是电路检修。”另一个声音说。
“检查一下监控系统。”
“没有问题。监控系统的电力系统是单独的,保证二十四小时不会断电。”
“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加强戒备。千万不要让什么人混进来了。”
“是。停电只有半个小时而已,何况,我们的监控是热成像的,就算一只老鼠进来,也逃不过我们的监控。”
“越是这样,我越不放心。他妈的,怎么好端端地会电路检修?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通知大家小心点!”
“好!”
易小刀的前方就有一个通风口,他示意后面的叶小刀不要动,自己关掉手电,悄无声息地爬到了通风口上方。
从通风口看下去,这里应该是一个休息室。沙发上坐着两个保安,其中一个抽着雪茄,另一个端着咖啡。看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如果从这里下去,势必会惊动两人。虽然易小刀可以在他们呼救前解决他们,但这样迟早会自己,而他们的目的是,偷偷地来,悄悄地赚不留下一丝痕迹。
易小刀目光一转,看到休息室里的一道门上写着“卫生间”,灵机一动,卫生间一般时候是没有人的,从卫生间下去,应该是行得通的。
易小刀从口袋摸出一块黑色布料,盖在通风口上。由于通风管道的打扫不会太勤,所以会积攒不少灰尘,要是从通风口上爬过去,就会有灰尘从通风口落下去。
易小刀率先爬了过去,无声无息,抽烟喝咖啡的保安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头顶上就有人。
叶小刀由于身上多了一台电脑,爬行就不是那么方便,在经过通风口上方时,没有保持好腹部与黑布之间的距离,将黑布掀开了一个角,一阵细细的微尘从通风口飘了下去。
喝咖啡的保安看到自己的杯子里多了一层灰,很不满地叫起来:“嗨,你怎么把烟灰弹到我的咖啡里?”
抽烟的保安躺在沙发里,根本不可能把烟灰弹到他的杯子里,所以抽烟的保安顿时一个激灵,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慢慢摸出了手,呼地站起来,对准了头顶的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