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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泽灏看着苏清看了良久,才说道:“好,都依她的想法。”
霍姝夹在两人中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默默看着二人斗嘴。
“霍姝。”霍泽灏扭头说道:“走,回家。”
霍姝赶紧起身,点头说道:“好。”
即将离开大殿之前,霍姝会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苏清,悄悄与苏清挥手道别。
霍泽灏把霍姝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冷哼一声:“没出息的家伙。”
霍姝赶紧把头转过来,埋着头跟霍泽灏一起走了出去。
等到霍泽灏和霍姝二人离开宫殿看,苏子安收回笑容,直接给苏清的额头来了一记。
“疼!”苏清抱住脑袋,委屈地说道:“爹你谋杀你亲儿子啊!”
“我倒是想杀了你呢!”苏子安没好气地说道:“进宫前我让你在宫里安分一点,你倒好,直接勾搭公主去了。”
“走投无路了投靠一下别人怎么了?”苏清撇嘴说道:“这五公主说是不祥,但是真正接触以后,我却发现她远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差劲。”
“五公主六王子二人自幼不曾出宫,也没有怎么参加过宫里的宴会,见过他们的人都少之又少,更别说去了解他们了。但毕竟是不祥之咒,在京城的名声哪能好到哪里去。”苏子安淡淡地说道:“你倒是跟我说说,五公主六王子的为人如何。”
“五公主六王子自小相依为命,在宫里受尽轻视与怠慢。住的地方是冷宫,吃食与下人无异,这公主王子当得,不如不当。”苏清双手环胸,淡淡地说道:“六王子的性格有些阴暗,估计是因为他那双灰瞳,引发了很多是非争议。五公主一直以姐姐的身份保护着六王子,所以六王子对五公主也有点过于依赖。”
“不是龙凤胎吗,我还以为,他们仨都很像。”苏子安有些疑惑地问道:“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五公主六王子才更相像吧。”
“谁知道呢,这世间,不合常理的事情可多了。神仙妖魔鬼怪都存在,弟弟和姐姐不像也不足为奇。“
“你说得对。那五公主呢,性格怎么样?毕竟是儿媳妇,我总得了解一下吧。”
“五公主……”苏清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总觉得,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在宫里长大,她活得也有点……太善良了。”
“是善良?还是愚笨?”苏子安问道。
“善良。尽管在宫里长大,吃了不少苦,但心中仍留有善念,不愿意去主动伤害他人。”
毕竟,给她的那本书里,多的是献祭他人来获得力量的方法,她偏偏选择了一个最伤害自己的方法。苏清并没有这个想法说出来,而是暗自感慨。
“所以,你就利用了她的善良,让她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你?”苏子安皱眉嘲讽道:“苏清你翅膀长硬了是吧,心术玩得这么好,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讨人欢心。”
“一开始知道她存在在宫里的意义后,我确实是这个想法。但是现在……不是。我现在是有要好好和她过日子的想法的。”苏清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大王子及时回来,姐弟俩应该不会轻易退出王权争夺这一战吧。”苏子安皱眉问道:“然后你会直接支持六王子?”
“说句实话,不管大王子有没有回来,我都没有特别打算支持六王子殿下。”
“没有特别?那就是有。为何没有,又为何没有特别?”
“六王子的性格太过偏执,也不懂得隐忍。虽然重视自己的姐姐,但是这种重视并非是希望自己姐姐能过得好的重视,而是为了让姐姐能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的重视。”苏清倒茶给苏子安,面无表情地说道:“如若他是七岁孩童,我自然不会觉得有问题并且及时更正他的想法。但是他现在并非孩童,而是少年。我想,他这种想法,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对自己家人该有的想法。”
“他又没有出过宫,自然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姐姐,你还能让他依赖谁。”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王子,自然没关系,但若是拿君王的要求,他就已经不合格了。”苏清扣扣桌子,冷淡地说道:“要想当王,就不应该成为被人怜悯的那个,更不能因为他可怜的身世而给他降底线。”
“就因为这点,所以你不同意?”苏子安有些怀疑地问道。
“不止。脾气太过急躁,而且经不起考验,一点就着的性子,不管是不是因为他的经历导致,至少他的情绪控制能力方面,也完全不合格。”
“情绪这个,确实是一个致命且难改的问题。”苏子安点头说道,“他是只要提到五公主,就没办法冷静吧。”
“是。”
“一个合格的君王,就不应该有软肋。”苏清说道:“虽然姐弟俩的相依为命实在是让人感动,但这里是王宫,亲情,只会是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那二王子和四王子,你更看重谁?”苏子安问道,“这两人最近斗得还挺厉害。“
“二王子和四王子的关系,就如同我和江臣相的关系。不过是因为王上想让我们斗,我们便斗。小打小伤,伤不及根基。”苏清喝口茶润嗓,说道。
“你能跟江臣相不会真正伤害对方,一是因为你爹跟他以前有过命的交情,他喜欢梓瑶,为了梓瑶终身未娶,没有子嗣,又看着你长大,自然是把你当亲儿子看的,也是你的义父,哪里敢真的伤害你;二是因为你们之间还没存在真正的利益冲突,相反,你们都与宦官姚宫宫一派针锋相对,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二王子和四王子的情况,跟你和江臣相的情况,哪里像了。”
“至少目前,还是像的,哥哥不舍得在王权争斗中伤害弟弟,有意驻守边关,弟弟不愿意离开哥哥,希望哥哥当王,自己当个闲散王爷陪着哥哥。”
“只是现在,人心是会变的,选王也不是现在就选出来,是未来两三年的事。”
“所以,我现在也不站队。多亏了大王子的到来,替五公主解决了六王子的危险,让我也不需要站队了。”
“看来五公主不是不祥啊,你认识五公主以后,好事发生了这么多。”苏子安放下茶杯,说道:“结婚以后,你要好好待她。”
“那是必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