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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不欢而散。
薄少恒让薄西禅全权安排人员清场。
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席父哪里肯走,吵扰着要见女儿,不过他不敢闹大,毕竟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哪敢大声张扬是他的女儿,薄西禅自然同意让人把他带走。
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情况的慕草微听完薄少恒的一席话后更不明白了,但是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貌似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少看到薄少恒没笑容冷冰冰的渗人摸样了。
他没急着随人流走,而是想要等薄少恒,问问他到底出了何事,要不要自己帮忙。
可还没等他找薄少恒问,他家老爷子已经过来一把揪住他领带什么话也不说拉着他便走,慕草微哪肯,急急叫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呢,先放开!”
“有事回家说去!”
他爸却完全不给机会,好不容易逮住这小子,他哪里能那么轻易放过他,况且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留下来又能做什么,还不是给人添堵。
慕草微哪肯那么轻易便妥协,可他还真不是他家老爷子的对手,硬是被押解走了。
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苏锦凉身上,苏锦凉此刻心里惦记着席闻誉,说什么也不肯走,要弄清楚真相才甘心,苏老爷子气都要被气死了,你说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他跟他说这事他们插不上手,薄家都亲自查了,你再插一脚算什么事,别搞得自己一身腥,惹祸上身。
苏锦凉明白他爷爷的意思,可是他现在的心里有一把火在烧,作为一个检察官,骨子里的正义感让他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想要给席闻誉讨回公道。
“锦凉,这事你就算去了又能怎样?誉儿的清白已经毁了,你去了难道就能挽回一切吗?”
苏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苏老爷子说的话其实苏锦凉都明白,但是就是忍不下心中那口气。
他气愤的同时也无比后悔和自责方才把席闻誉甩掉的事情,如果,如果他没把她甩掉,而是带着她一起,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下意识的把一些责任也往自己身上揽。
他的内心各种滋味交杂,可谓煎熬无比。
苏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劝道:“锦凉,先跟爷爷回去,这件事薄家既然说了会查清楚那么我们先等等看,毕竟也关系到一个家族的门面,他们定然不会马虎!”
都说知子莫若父,苏锦凉没有父亲,但是苏锦凉是由苏老爷子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他一直充当着他父亲的角色,所以这会最能明白他感受的人便是苏老爷子。
苏锦凉冷静了下来,也意识到爷爷说的有理,因而也不在坚持什么。
此时的他被无边的悔恨,自责,愤怒折磨着心智倒也将刚才那道背影是不是席闻鸦的疑惑抛至脑后。
“少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薄郾的脾气很冲,眼神阴森森的,冲着薄少恒便厉声喝问。
薄少恒淡淡看他道:“二伯,这事还在查,爷爷会全权处理,您们先回吧。”
“少恒,今晚的事情到底是谁搞的鬼?”
薄念青的眼神很凌厉,像是刀锋一般,今晚的事情无疑在当众在薄家人的脸面,她虽然嫁出薄家了,但终归姓薄,也是薄家的一员。
“都先回去吧,这事我目前还不能说些什么,要看事情的发展结果,放心吧,我相信爷爷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薄少恒明显不愿多说,薄念青心思剔透,顿时看着他皱了皱眉道:“这事牵扯很大!”
薄少恒这下没答话,但是凝重的神色还是告诉了她答案,她沉默了。
薄安看儿子神色肃然,也明白了些,自发搂着柳善容走,说道:“这事既然爸在,那我们听恒儿的,我们先走吧!”
“是啊,二哥,既然少恒都说了爸会处理,那我们等等看吧。”薄荃也叹了口气道。
“少恒,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薄郾却不死心还紧逼着追问薄少恒,在他看来薄练臣又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当然可以这么淡定的说。
薄少恒看他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薄西禅倒是替他说了话道:“二伯,这事你就听少恒哥先回去吧,这事还没查清楚也说不清,你真要知道等练臣哥醒来后你可以问他。”
薄西禅到现在脸色黑沉一片,他怎么也没想到设计这么一出戏的人竟然是汪饶那小子,汪家在军界也是显赫的大家,且汪军委疼宠那小子是出了名的,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练臣,练臣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陈钦文倒是最为关心薄练臣的情况,神色间难掩忧色。
薄西禅的目光投向她,沉声道:“二伯母,练臣哥被送去医院了,您们要不先去医院看看他吧。”
“好!”陈钦文连连点头,转身就急着走。
“舅妈,我们跟你一起去!”
薄念青想了想也拉着她丈夫追陈钦文去了。
“那好,这事我亲自问练臣。”
薄郾虽然气愤,但听到儿子进了医院也还是担忧心疼,恨恨叹了声也跟着走了。
“小禅,这里交给你,我先送孩子回去。”
薄少恒拍了拍薄西禅的肩,薄西禅点了点头,冷硬的脸庞满是肃然,“恩,好的,少恒哥。”
宴会厅的人都在散场,席闻鸦由于薄少恒让她帮忙抱着孩子先别走等等他,所以便没走,还留在那儿。
而同样没走的还有研析嵘,张舞跟研晟。
今晚发生的事情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了,让人难以消化,女婿当着他们的面与别的女人亲密,虽然他们也看出了薄练臣是被下了药,但,薄练臣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复重要了,他们觉得悲凉,对他算是彻底失望透顶了。
研晟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其实还挺愤怒的,觉得薄练臣背叛了研习,但渐渐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薄练臣也不过是个可悲的小丑,被人如此设计陷害利用。
他们之所以还留在这是冲着席闻鸦手上的孩子去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薄家怕是没时间顾及照顾孩子了,张舞便想着先把孩子带回去。
就算外面再如何天翻地覆,无知的孩子永远是最幸福的人,但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人,薄家似乎忘记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任由席闻鸦抱着他。
张舞等人过来的时候,孩子早就在席闻鸦的怀里睡的格外香甜。
“那个,孩子给我吧!”
张舞离得席闻鸦近了,发现离得近看了席闻鸦跟研习更像了,不禁多看了两眼。
席闻鸦被她看的有些紧张,低头将熟睡的孩子小心放入张舞怀中。
研晟目光紧紧锁着她不放,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研析嵘也情不自禁盯着席闻鸦看了一会:“丫头怎么称呼?”
“席闻鸦!”
席闻鸦清晰的听见自己那微微颤抖了下的音调,小时候父亲经常丫头丫头的叫她,现在听到这个称呼依旧是那么亲切。
“席闻鸦。”研析嵘在嘴边细嚼了遍她的名字,起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但是多念了几遍听在耳里格外动听。
“席小姐回家吗?我们送你一程如何?”
研晟语音轻快,对着席闻鸦淡淡笑了笑。
“不了,谢谢!”
席闻鸦清淡秀美的面容平静的摇了摇头,其实她也很想跟亲人有相处的机会,但是这世上有些东西不该太贪心,人要懂得知足才是,能看到亲人在她面前重新展颜,她已经很开心了,她愿意在角落里默默的注意他们。
“席小姐不必客气,反正都是回市区,一起吧!”研析嵘慈祥的笑道。
“真的不必了,谢谢!”席闻鸦笑着拒绝,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首饰等还要还给薄少恒,倒真有了不能先走的理由,“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
研晟的眼里有些遗憾。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她的坚持倒真让人无法再说什么,研析嵘只好放弃。
正好,薄少恒走了过来,看她跟研家人站在一起有些讶异,张舞一看到他抱孩子便有些躲避的意思,似乎怕他把孩子要回去。
薄少恒哪能没注意到她的举动,只是看了眼孩子,淡淡启唇道:“伯父,伯母,前些时日孩子让您们费心了,只怕还要劳烦您们再照顾孩子三天,三天后我会再派人将孩子接回薄家,不知伯父伯母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不麻烦,不麻烦!”张舞高兴还来不及。
薄少恒薄唇微勾,“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研析嵘眼神闪了下,他算看出来了,薄少恒这是看出张舞喜欢孩子,也觉得现在不适合带孩子回家,所以顺手推舟送了个人情,这小子好心思!
薄少恒与研析嵘的目光撞上坦然的笑了下。
研家一走,薄少恒突然伸手拉住席闻鸦道:“走吧!”
席闻鸦被他拉着,愣了下,紧接着反应过来,挣了挣手道:“呃,我自己能走!”
他们今晚的亲密举动好像也太频繁了,且现在都散宴了,她已经自由了不再是他女伴,完全不用那么亲密,她有拒绝的权力。
她的抵抗意志清晰的传给薄少恒,男人叹了口气,陡然抓住她的手一带,霸道的将她搂在了怀里,语气邪魅道:“拉或者抱,你想选哪样?”
他的气息危险而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
他明明嘴角是带着笑的,但是席闻鸦却感觉他心情其实并不好,相反还很差,那双黑眸里闪耀的光芒危险而魔魅,宛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此刻这个男人好像不是一般的危险,倒真不敢挑衅他了,闭嘴紧紧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表情愉悦到他了还是她的识时务让他感到满意,薄少恒优美的勾了勾唇,拉着她继续走。
两人坐上车,车子从车库出发后,薄少恒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削薄的唇线淡淡抿起,漂亮的眼睫盖住了他的黑眸也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车子开的飞快,席闻鸦几乎有些受不了那速度。
又过了会,她便发现车子竟然不是朝着市区开去的,好像是开往海边。
她的心跳因为车速而跳的飞快,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她开口道:“我们这是去海边吗?”
“恩,我还不想回去,能陪我走走吗?”
似乎意识到她的紧张,薄少恒的车速渐渐减了下来。
“哦!”席闻鸦头脑慢一拍,嘴已经自然而然答应下,刚应下她便恨不得咬唇,脸有些红,自己这是干什么!疯了吧,她凭什么要陪着他大晚上去吹海风去,一时,她又满脸懊恼不已。
车内光线有点暗,薄少恒倒真没注意到她脸红懊恼的摸样。
车子一路开到海边,停在了海堤边,薄少恒开了车门径直走下去。
外面还飘着雨,雨势并不急也不大,顶多算得上那种打在衣服上一秒便能被风吹干的毛毛细雨,席闻鸦坐在车里看着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个背影给她一种压抑的感觉,这个男人其实也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风光,至少,他现在的背影,让人看着只觉得有种……。寞落的孤独!
席闻鸦开了车门下来,她穿着还是那一身及膝的晚礼服,也没其他衣服,海风吹在身上倒真有些冷。
她缩了下身子,觉得呆一会可以,要久待她可不愿意陪那个男人疯!
薄少恒似乎来过这个地方,也不怕黑,熟门熟路找了块礁石坐下,以无边暗色为帷幕,一身白色的他像是一道亮丽的闪光点,在天与海的交界处格外的耀眼醒目。
席闻鸦踩着高跟鞋走近,她发现薄少恒竟然在抽烟,这个一向举止高贵倜傥的男人抽起烟来有种迷离的致命魅惑,烟端燃起的火星在他修长光润的指尖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她走过去想在他旁边坐下,可一不小心高跟鞋好像踩到了石子绊了下,她惊呼了声,明明面朝大海的男人却在那一刻出手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单手扶着她,“小心!”
“谢谢!”席闻鸦在她旁边坐下。
接下来,两人坐在那儿,谁都没说话,只是享受着海风,感受着细雨淋身的舒畅。
吹了一阵,席闻鸦倒真感觉心里舒畅了很多,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吹风,原来吹风真能吹走很多烦恼。
她扬起头闭起眼张开双手感受了下风的味道,嘴角露出笑意来。
薄少恒一根烟抽完,看到她的动作,薄唇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
“呃?什么?”
席闻鸦睁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实在是他刚才的声音实在太过轻而飘渺了,被海风再一吹,完全支离破碎。
“我说,你真美!”
她呆愣的表情让他觉得忍俊不禁,心情越发愉悦了。
席闻鸦这下听清楚了,被人突然赞美还真有些脸红,还好天色黑看不出来,她咬了咬唇,倒生出几分小女人的别扭心性来。
突然,薄少恒又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轻快而充满磁性道:“有没其他男人夸过你美?”
“有区别吗?”还有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席闻鸦倒真不知他问这个问题的深意来。
“你先回答,回答后我便告诉你区别在哪!”薄少恒眼底闪过戏谑光芒。
席闻鸦还真认真想了想,以排除式一一排除,倒真没有男人说她美,她指尖摩挲着道:“就你一个!”
“哦!”他的音调突然吊起,拉的性感而磁性,眼角微扬,带了几分妖娆的风情,“那么很荣幸,我成为第一个发现你美的男人!”
席闻鸦脸又莫名发烫了,撇开头骂了声:“无聊!”
女人最美的一面是什么摸样薄少恒不知道,但是此刻的女人那种无意间自然而然流露的真性情在他眼中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带着蛊惑的毒!
“席闻鸦!”
“嗯!”
“我想吻你!”
席闻鸦刚转过头还没反应过来,薄少恒猛然勾住了她腰身,低下了头,凉薄的唇准确的覆上了她的唇。
轰——
女子的眼睛一刹那瞠的极为大,脑子完全一片空白了。
不同于上次的吻,此次薄少恒的吻极为轻柔绵软,贴着她的唇没一会便灵巧的钻入了她的小嘴里,带着雨丝的凉凉味道,夹杂着尼古丁的香味,男人的气息席卷她整个口腔。
若说第一次的吻只是单纯的粗暴品尝,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那么现在的吻多了让人无法忽视的心悸,吻在无形中变了味,总感觉就有些东西要破体而出,砰砰砰——跳动的厉害。
在席闻鸦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两人间的浅吻已经变成了深吻,男人攻略城池,丝毫不懈怠,她想逃避,他让她逃无可逃,柔滑的舌头将她裹得死死的,不留退路,她抵着他胸膛反抗,他也不让,抱着她腰身收紧,一手压制着她腰身。
在接吻方面,男人无疑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就算没怎么学过,也能熟稔无比,席闻鸦被他吻的面红耳赤,几乎窒息了,脑子都开始呈现缺氧状态。
她脑子有声音在叫嚣着:停下,停下……他们不该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子!
她想推开他,可是男人实在太过霸道了,那怀抱让她拼劲了力气都无法撼动半分。
似乎意识到她在胡思乱想,男人突然在她嘴角咬了一口,像是在惩罚她的分心。
血腥味在两人唇上蔓延,男人没再吻,薄唇只是贴着她的唇感受着她的气息,一双眸子懒懒眯起,神色倦倦,带着慵懒而迷离的气质。
他承认今晚有些失态了,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就是莫名的想要吻她,她的吻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那种快感像是频临死亡的鱼终于得到了水,让他欲罢不能。
席闻鸦喘息的起来,脑子一片乱,心也跳的失了频率,她此刻觉得什么都是混乱的。
疯了,疯了,她是他名义上的堂嫂,他是她丈夫的堂弟,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深吻,是这个世界本来就疯狂了,还是他和她疯了,她到底是研习还是席闻鸦?
她急需静一静,否则她觉得自己会崩溃。
“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薄少恒深黑的眸子沉了沉,再次堵住了她的唇,这次的吻明显变了味道,多了几分*,炙热的温度像是一把大火在焚烧两人的理智。
他不想听她拒绝的话,只能以吻堵住她,起初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堵住她的话而已,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玩的好像过了火,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紧绷,奔腾的血液在叫嚣着,渴望着什么……。
他的吻越来越疯狂,喘息声也越来越浓,理智似乎在频临崩溃。
渐渐的他的手也不规矩起来,按在她后脑勺的手下移不动声色的拉下了她晚礼裙背部的拉链。
而在腰身上的那手,直接朝下袭去,撩起了她的及膝的裙摆,他的手掌火烫,像是烙铁般触上她裸露在外的大腿肌肤,在露天的黑暗空间里有种莫名的刺激,她肌肤颤了下,感官上也越发敏锐起来,虽然被吻的七荤八素,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裙子撕拉一声被男人粗暴的撕裂了一角。
这一声像是惊雷,她吓得面色惨白,抗拒激烈了起来,“不要……。”
海风吹在身上,使得她浑噩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已然全裸露在空气里,裙子也被撩到了大腿部位,细雨打在肌肤上激起一片战栗。
明明该感觉冷的夜晚,但是两人的身体都是火一般的滚烫。
薄少恒伏在她肩头喘息,但却并未停下他的吻,只是温存的吻住她的脖颈和耳垂,席闻鸦眼里有一滴泪划出,只此一滴,她是真的被吓坏了,心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莫名的压抑而难受,眼睛里璀璨的光芒仿佛被人一寸寸撕碎,“不要……不要这样好吗?”
他从她耳垂一点点吻到她的脸颊,吻到了她那滴咸咸的泪,叹息了声,嗓音低哑的厉害,“好了,别哭,我不动你!”
他的声音温柔的几乎揉碎人心,在暗夜里被风吹散,带着飘渺的缱倦,像是在舌尖转了千百遍才幽幽缠绵吐出……
可他没想到,就这么一句,本来不哭的女人硬是被他这么一说,眼泪止不住的溢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就是觉得心难受的窒息。
她伏在他肩头越哭越凶,几乎细雨都来不及她眼泪的凶猛,一下子便将他的肩头打湿了。
他抱着她的腰身紧了紧,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肩头的那片灼热润湿,几乎灼烫他的心。
他的眼瞳黑得极致,黑的耀眼,英挺的眉不可察觉的微拧。
两人在海天间抱着,席闻鸦压抑的哭,渐渐的似乎哭够了,哭声低了下来最后成了呜咽之音,只是一抽一抽的在平复。
就在两人都尴尬着要不要先开口的时候,突然扫来一道亮光,薄少恒脚步倏然一转,抱着席闻鸦转了个圈,唰的一声手法极快的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席闻鸦的背上。
在灯光再次扫来的此刻已然将席闻鸦裹得严严实实。
来的是一辆巡警车,车顶上的警灯闪烁不停。
没一会便下来一名拿着手电筒的年轻巡警,显然是注意到他们过来看下情况。
别说,薄少恒衬衫褶皱,而席闻鸦西装下明显有一角破碎的裙角挂在腿边,眼皮红肿,红唇狼藉,哭毁的妆容,凌乱的痕迹显而易见,倒真让巡警产生了一丝警惕,“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薄少恒淡淡扬唇替她答。
巡警一个眼神瞪过去:“我没问你,小姐,你没事吧?”
薄少恒这个向来高高在上犹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头次在一个小小巡警碰了壁。
席闻鸦咬唇没说话,有些赌气意味,这让薄少恒有些紧张,也让巡警感到了不同寻常,拿眼神看薄少恒的时候几乎已经把他往“强奸犯”上带去了。
“先生,请你出示你的身份证。”
巡警眼神犀利的看向薄少恒。
薄少恒在裤袋里掏了一阵,却空无一物,他扬唇看着巡警,“没在身上,在车上!”
巡警顿时说道:“去拿!”
碰上的这个年轻巡警估计刚上岗,热血过头了却没什么脑子,竟然把他当成强奸犯看待,似乎还怕他开车跑掉,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在车边监视着他,他无奈取了证件拿给他,巡警手电筒照着扫了眼,继续审问道:“这么晚来海边干什么?”
“吹海风!”
薄少恒斜身坐在车身盖上,眼角微扬。
“你们两人什么关系?”巡警锲而不舍追问。
薄少恒沉黑的眸子扫向席闻鸦,淡淡勾唇笑道:“情侣!”
他话一出口,席闻鸦便朝他瞪来,巡警看了看他再看向席闻鸦问道:“小姐,他是你男朋友?”
似乎存了报复心理,席闻鸦语气坚定道:“不是!”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
巡警顿时看出了猫腻来,眼神如刀扫向薄少恒,“你撒谎!”
薄少恒头疼,这哪冒出来的巡警怎么这么没脑子呢?
他眉心微拧,淡淡勾唇道:“她跟我吵架了,在跟我赌气!”
“我没赌气!”席闻鸦恨恨瞪他,有这么歪曲事实的吗。
“宝贝,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
薄少恒一个“你看还没赌气”的眼神扫给她,语气轻柔而无奈极了。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且席闻鸦也没表现出被性侵犯后的那种看薄少恒恐惧的眼神,年轻的巡警还真信了几分,对席闻鸦道:“吵架而已,好好说,怎么跑来这种地方,这一带最近不太平,上个星期淹死个人,凶手还没找到,快点回去吧!”
他说着将证件还给了薄少恒,对他也说道:“女朋友生气多哄哄就行,可别太过分了!”
薄少恒扬唇浅笑了下,巡警转身走人。
席闻鸦气得真想踹他几脚,恶狠狠瞪了他几秒,踩着高跟准备走回去,也不想坐他的车了。
薄少恒哪里能让她这么走回去,几步便追上来,拉住她道:“真生气了,别,我这也不是临时借口,不这么说,今晚我们都要进警局。”
席闻鸦咬唇不想理他,转身继续要走,薄少恒眼底闪过宠溺的无奈,突然出手利落的将她打横抱抱起,席闻鸦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悬在半空,惊慌之下,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颈。
“天晚了,你这么走走到天亮都到不了,我送你回去。”
如此近的距离,席闻鸦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的体温,还有说话吐出来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薄少恒直接无视她的话,抱着她回车前,开了车门将她放入副驾座,然后自己了驾驶座。
席闻鸦坐那儿脸朝窗外就是不看他,安全带也不系,薄少恒倾身过来给她拉安全带系上,这动作倒是惹的她往车窗边躲去。
他是洪水猛兽吗?有这么防备。
薄少恒眼底闪过邪肆的光芒,突然整个人便倾斜过去,左右双手撑着她两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的亲密令你很厌恶!”
两人脸颊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他鼻尖几乎触到她的鼻尖,席闻鸦眼神闪躲的厉害,不知道该落在何处好。
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男人的眼神明确的告诉她,她好像一答是的,他立马会吻自己。
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想让她看透的时候一下子便能让她看透,不想让她看透的时候,她怎么也无法看透他。
席闻鸦眼帘低垂,漂亮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这样沉默的她不知为何让他想起刚才那一哭,他心软了下来,还真不敢逼她,无奈的叹了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不会逼你,但是你要明白我确实想要你!”
席闻鸦觉得今晚的心跳的实在太不正常了,总是因为他的亲密而失了频率。
她头垂的更低了,就是不吭声。
晚上的惊吓太多了,她很乱,需要静一静。
薄少恒倒也看出了她烦乱的心情,没再说什么,坐在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这么晚,学校已经进不去了,薄少恒要送她去章珂那儿,席闻鸦不愿,让他送她回家。
薄少恒送她回了席家,车子才停稳,席闻鸦便像了一个慌乱的逃兵,慌里慌张的冲进门去。
她能感觉到男人深邃不可见底的眸光一直尾随着自己,让她如芒刺背。
一进屋她背靠着门大大的喘了口气。
大厅里一片漆黑,她也不开灯,借着落地窗摄入的光线上了楼,径直回了她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