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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涧沉吟了一会,又道:“你刚才说你媳妇是你家老爷奸杀的,有何依据?”
徐秋涧这么一问,老富商顿时脸都吓白了,还没待夫人说话,就赶紧辩道:“大人,你可别听这泼妇胡说啊!她...她是老糊涂了,见谁都不乐意。翠莲是我的儿媳妇,老朽岂可干那等伤风败俗之事?”
“我糊涂,哼!那是谁成天没个正形,老在翠莲屁股后面转悠,又是谁三天两头老往翠莲房间送金银珠宝了,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儿子差往外地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觉得儿子在家里碍眼,妨碍你打翠莲的注意,才索性将他派了出去,让他三五月都回不了一次家,你好狠心啊!”
“好你个死老太婆,老夫与你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居然污蔑我,翠莲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她是我们的儿媳妇,难道我就不能关心她一下?还有那些珠宝都是咱家儿子从外地托家丁带回来送给她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家福啊!真是荒谬之极。”
两人又粗言对峙了一番后,被徐秋涧打断了,通过两人的对话,徐秋涧倒是大概猜出了他夫妻二人的矛盾,至于谁对说错,是非曲直,他也没有必要最深究了。道:“你们之间的矛盾纠纷具体和案子有没有关系,本官自会查清,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受害人的尸体,只有找到尸体,我们才好立案追查,找出真凶。”
随即,徐秋涧召集了衙门的所有捕快,交代了一番,便开始寻找尸首了,具受害人的家人所说,翠莲是在腊月二十离家的,离现在恰巧半个月,这和那块乳肉送来的时间完全吻合,这么说很有可能翠莲是在回娘家的路上被害的,所以,徐秋涧将寻找地点重点放在了城外和兰花村之间的五十里地。这次出来,他除了带了大队人外,另外还将衙门里的大黄给带来了,这让雷捕头十分费解。
“大人,我们是出来寻找尸体的,可不是出来放狗的,你把大黄带出来干嘛啊?”
徐秋涧笑道:“你可别小瞧大黄,他的鼻子可比你还灵得多,没准还得它出马才能找到尸体呢?”
雷捕头奇道:“你说这畜生能帮我们找到尸体?真是开玩笑吧!我如何没听说过呢?”
在古代人们还没有想到利用狗来寻找物件,狗的嗅觉器官可比人要强得多,往往通过气味就能寻找到物件的下落,当然前提是气味一定要存在才行,一般只要不下大雨,气味就不会被掩盖,从一个月前开始,这天就一直阴蒙蒙的,并未下过雨,说明尸体的气味为并没消失,大黄生性好动,体格强健,当真有现代警犬的资质,没准还真能找到凶手藏匿尸体的地点。在衙门时,徐秋涧就将那块乳肉递给了大黄,原本是让他嗅一嗅气味,这好家伙竟差点一口给吞了,好在大黄也是个挑食的主,大概是这肉的味道不怎么样,又吐了出来,还象征性的做了呕吐状,惹得徐秋涧一阵哭笑不得。
大黄难得有机会被徐秋涧解放一会,一出城就一个劲的东窜西跳,狗鼻子像是吸尘器一般在地上左闻闻右探探,徐秋涧知道。这家伙已经开始在收寻气味了,不由得一喜,任凭大黄走在前面,他则只拉着圈绳跟在它后面。
后面的捕快有人看到,道:“我看大黄八成是饿了,探着鼻子在地上寻屎吃呢!”
其他人听了都笑了,雷捕头一瞪眼,疏散了他们,让所有捕快分头寻找。徐秋涧跟着大黄穿过了前面的一处洼泽,走进了一片密林,这严冬一过,又有近一个月没下雨,所以天气比较干燥,还有被大雪覆盖了一冬的落叶也正在开始腐烂,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刺鼻的味道。不知这会不会影响到大黄的嗅觉,不过向前行进了许久,见大黄跟没事一样,徐秋涧多少心安了些。
“大伙给我找仔细一点啊!别遗漏了什么地方?”后面雷捕头在大声提醒着众捕快。
大黄向前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徐秋涧大喜,看来快要临近藏尸的地点了,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这时雷捕头失望的走了上来,道:“大人,我们一路走来,都快离开县城三十里地了,可就是没发现有藏匿尸体的痕迹。”
“不急,若是凶犯将尸体掩埋在了地下,而又将松动后的土面找东西遮盖起来,那凭人却是难找了,不过大黄像是快有新发现了,你去将所有捕快都叫过来。”
“大人,这...这大黄真能帮我们找到尸体的下落?”雷捕头将信将疑的样子。听从徐秋涧的话将所有捕快叫了过来。
恰到好处,大黄也在一个老槐树下,停了下来,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将鼻子在老槐树左侧使劲的探了探,便汪汪的叫了起来,更是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吐着个大舌头,大口大口的哈着气,像是得意万分的样子。
众人有些惊疑:“大人,你说大黄这是?”
“尸体就埋在大黄的身体下面,大家快些动手,将尸体挖出来。”徐秋涧指着大黄,语气肯定的道。
一干人赶忙动手,将大黄刚才站立的地方上面的枯枝烂叶清理掉了,露出一块表皮松软的土壤:“大人,你看!这土壤显然是有人动过的。”
“那就更能说明尸体可就埋藏在下面,快挖开看看!”徐秋涧说着,蹲在了地上,用手轻轻的抛开了一块土皮,一只手掌便一下露了出来。众人一见,惊讶不已。“大...大人,真是尸体啊!”
由于土皮并不算多厚,几个捕快很快就将尸体完全挖了出来,果然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左胸一个碗口般大小的血窟窿,徐秋涧将盒子里的那块乳肉取了出来,安放在尸体的血窟窿上,完全吻合,说明是同一个人的。
由于气温低,空气干燥,尽管过了半个月,但尸体保存依旧完好,只处于轻度腐烂,尸体面无血色,衣衫还算整齐,口里被堵上了一块碎抹布,两手被一条白色的带子紧紧的捆绑着,徐秋涧又查看了一下尸体有无其他致命外伤,结果除了左胸的大血窟窿外,并无其他致命伤口,甚至连其他小伤都未发现。
雷捕头蹲上前来,问道:“大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徐秋涧道:“死者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郝翠莲,致命伤还是左胸被活生生割了下来,失血过多而死!”
雷捕头惊道:“大人是说死者的**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切下来的,你如何会知道的?”
“这很简单,第一死者脸上面无血色,显然是是血过的的症状,另外从死者的伤口上也可已看出,若是死后割下来的,伤口会比较平展,但活着割下来时,会由于生活反应,边缘肌肉会出现缩水性的收缩,明显死者是属于后者。”
对于徐秋涧所说的话,雷捕头一向是无可置疑的,即便是听不懂,也是一副连连点头的样子。
徐秋涧将死者嘴里的碎麻布取了下来,递到鼻尖嗅了嗅,又递给了雷捕头,道:“你闻闻,这碎布上有什么味道?”
雷捕头将碎布递到鼻尖闻了闻,不由得惊道:“大人,这...这碎布上有一股浓浓的猪油味。”
徐秋涧点了点头,又仔细在尸体上搜寻起来,顿然他目光一亮,伸手在尸体的左胸上的血窟窿里一捏,一小块沾着风干了血迹的东西被他捻在指尖,竟是一块碎小的骨茬,雷捕头好奇的凑了上来,有些惊疑道:“不对吧!死者只是被割下了**,我看也并未伤到骨头,为何在伤口处会有碎骨茬呢?”
徐秋涧沉吟道:“既然不是死者身上的,那很久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准确的说也可能是凶器上留下来的。那谁的刀子上会沾有碎骨渣呢?”
“屠夫啊!大人,屠夫的刀子上就会有碎骨茬。那说明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个屠夫了。”雷捕头亮着眼睛说道。
徐秋涧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结合死者嘴里那块满是油腥味碎麻布,说明死者的死极有可能和屠夫有关。”
“人家都说当屠夫的胆大,我看真没错,杀了人,居然还将死者身上的东西送到衙门,简直是目无王法,胆大妄为之极。”雷捕头粗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