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挑衅了

就是头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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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贤坊位于长安城西门附近,和怀德坊不远,向来是士子们进京赶考时最为青睐的下榻之地。

    不为别的,只因寓意好听。

    而此次秋闱大考又是老李为广收天下士子之心,与春闱大考之后,特下旨让吏部举办。

    虽然老李是为了巩固大唐江山,可士子们不在乎,他们只知道原本三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今年却有两次,显得格外激动。

    宗秀刚踏入侍贤坊的街道,就见侍贤坊内人声鼎沸,满街随处可见身穿长衫的书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相互吹捧。

    当宗秀一行人进入众人视线,新潮的水墨长衫瞬间成为焦点。

    “陈兄快看,那几个人是谁?也是来参加秋闱大考的士子吗?”

    “呵呵,真是张扬,穿着这身衣服只怕连吏部的大门都进不去。”

    “还真别说,这衣服有几分意境。水墨丹青,方合我等文人儒雅之气。”

    “等考完试我也让娘子帮我绣几套。”

    有眼尖的店家认出宗秀,好心提醒道:“诸位公子最近都没看报纸吗?这位可是刚上任的国子博士、长安城新晋的大红人、天下会的会长宗秀。你们进京赶考的可不能怠慢了他。”

    “他就是宗秀?那位发明了数字、公式、珠算口诀、活字印刷的宗秀?”

    “长安日报上说要在秋闱大考之后与易凤阁举办诗会,免费给我们出诗集的宗秀?”

    “嘶,若真是他,那可不能怠慢了。王兄,快,与我一起过去拜会。”

    得知宗秀身份的士子纷纷冲出茶楼、酒楼,向宗秀围了过去。

    宗秀虽然做好了被人围观的准备,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多人啊。

    尤其是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

    姜晨和秦钟胜、秦钟晟急忙护着宗秀,急道:“会长,你先走,我们断后。”

    不等宗秀转身跑,就听有人大呼:“在下余杭齐元,久仰大名,不曾想今日得遇,特来拜见。”

    “在下太原慕青繆,也是久仰宗会长威名。”

    “在下……”

    “……”

    几百号士子将宗秀前后左右围个水泄不通,堵的结结实实,高呼着久仰大名,想结识一番的话。宗秀却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啥时候我的名头这么响了?”

    其实这些士子倒不全是和他们说的那样:久仰大名,来拜会;自然是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大唐科考,采用的是科举选士和推荐蒙荫两种录取制度。

    普通的士子们除了参加科考,还能通过各部官员的推荐入朝为官。

    这也照成了士子们在大考之前,会想尽一切想办法把自己的诗文递到达官显贵的手中。通过行卷的方式买个保险——万一考试不过,自己的文章却被高官看上,也是能当官的。

    虽然这个概率很低,可谁没个念想呢。

    历届科举,都是士子们最疯狂的时候。他们为了行卷,什么都干的出来。

    有钱有名气的还好,带点礼物找到自己认可的权贵府邸,让家丁通传,再把文章递进去。

    没名气又没钱,却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就疯狂了。他们不光会拦路行卷,甚至能在大半夜隔着墙头把自己的文章丢在各大国公府、各部大臣院子里。

    像魏征、房玄龄、褚遂良、孔颖达这等文臣更是饱受其害,每逢科举,家里被行的卷堆的都有墙头高。

    垃圾的卷子太多,看又看不过来,丢也不能丢,否则会被天下士子骂作‘轻视文章’,能不头疼吗?

    面对众多士子热情洋溢的恭维声,宗秀听的忘乎所以,马屁这东西谁不爱听?

    就在宗秀听的飘飘然,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出现,直接冷了场。

    “宗会长,听说你是因为杀敌有功,被武威郡太守举荐到国子监任职。虽然你连立数功,一路升迁,官拜正五品上。可陛下当初的圣谕是念‘你因伤错过春闱会试,特许你先在国子监任职,待到秋闱再次参试’,不知这次秋闱大考,你考不考?”

    这问题很尖锐,所有的士子,连同宗秀都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面容俊朗,长发飘飘,一身白衣,手持折扇,腰间还挂着块绿油油的翡翠,端的是风度翩翩。

    见宗秀看了过来,男子再次问道:“圣谕不可违,秋闱大考,你考不考?”

    宗秀心道:问我考不考?这不是诚心给我难看,让我下不了台吗?别说老子连科举考啥都不知道,就那手臭字都过不了关。

    然而宗秀虽然心中有气,脸上却挂着笑:“未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曲阜解经义,平生不屑功名,此次来参加科举,只因听闻宗会长高才,欲与阁下在会试上一决高下。”

    解经义的话极傲,带着空空一切的霸气。

    然而他声音刚落,就有听过‘解经义’名头的士子惊呼:“解经义?曲阜解经义?”

    “嘶……他就是那个五岁能作诗,九岁会文章,十五岁以诗文斗败曲阜孔家年青一代的解经义。”

    “完了,完了,和他一起,咱们都别想着夺得头名了。”

    “不对啊,他不是不屑功名吗?当年曲阜孔家举荐他入朝,他都婉拒了,春闱都没参加,怎么突然来参加秋闱了?”

    “你被解经义的名头吓傻了吗?没听他刚说要和宗大人在会试上一较高下吗?”

    “解经义算什么,呵呵,北方士子与我江南士林不可同日而语。等我们江南第一才子师从文到了,夺得头名信手拈来。”

    “对,解经义算什么,我们南方第一才子师从文还没到呢。呵呵,若非年初师公子生病,早中头名了。”

    “哎,师从文、解经义,加上宗大人,这前三名怕是没指望了……”

    短短几句话功夫,那些士子们从恭维宗秀,变成了担忧自己的前途。

    解经义却不为所动,依旧挑衅的看着宗秀:“宗会长,秋闱大考你考不考?”

    姜晨不禁大怒:“区区一界白丁,也敢挑衅我家会长,我家会长胸有沟壑,腹有诗书,不要以为自己读过几年书,就能目空一切。”

    解经义冷笑道:“哈哈,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读书人之间较量,全在文章上。若宗会长真有才华,能与秋闱大考击败在下,夺得头名,在下自然心悦诚服的认可宗会长。”

    “会长,和他比。”

    “对,和他比。”

    一众士子纷纷起哄。

    宗秀却笑吟吟的压了压手,止住起哄的声音:“本会长此次前来,是为我家印染房的衣服做宣传的,考试什么的,等到了考试那天再说。”

    “嗯?给衣服做宣传?”

    “对,就是宣传。此衣外有水墨丹青,内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可谓大唐新风裳,文人士子穿在身上,尽显儒雅,不久之后就会推广全国,若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