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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听得曹和郭嘉对话的曹植,哪里不明白所谓“拜师”的用意,不过他也想借此机会,见一下这个一代儒宗。
计较已定,曹便留夏侯惇和乐进统领大军继续前进,自己则和荀攸、刘晔、郭嘉以及典韦、于禁和一众亲卫携上曹植骑快马脱离大军先行前往下邳。这也是荀攸所献之谋,提前出发,为的就是打陶谦一个措手不及,不然的话,陶谦知道曹主力来到,定然会猜出曹要派人到栖迟岩,这样就很可能会让陶谦走脱。
而下邳城这边,时间便在两军的对峙中静静过去。次日早上,轻装出发的曹一行没有遇到太多阻滞,便到了夏侯渊大营。
夏侯渊见到曹一行的时候,还颇为惊讶,将他们接入大帐之后,便紧张地问道:“将军,怎么来了,大军呢?”
看到夏侯渊那紧张神曹不难猜出夏侯渊是担心主力全军覆没了。曹微笑着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道:“妙才不必担心,主力正由元让率领从后赶来。本将此次来,只为到栖迟岩走一趟。”
“栖迟岩?”知道曹的目的,夏侯渊皱眉道:“将军,康成公乃是天下儒宗,如若用强,恐怕……”
曹哈哈一笑道:“妙才多虑了,本将这次并非以征东将军的身份去,而是以植儿的父亲去,请康成公为植儿的老师。”说完还向夏侯渊眨了眨眼睛。
“哦?”夏侯渊并非笨人地惊讶了一阵之后,便已经领会到曹的用意,忍不住点头道:“将军好计策!”
曹呵呵一笑道:“此皆奉孝之功。”那边郭嘉听到,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并不居功自傲。曹回过头对夏侯渊继续说道:“妙才,汝将那北海孙公佑请出来,栖迟岩的路本将并不认得。”
夏侯渊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曹看着其离开的背影,喃喃道:“能被康成公收入墙,本将倒要见识下其风采。”
未几,一身文士打扮,相貌清秀,文士气十足的孙乾就被带到主帐中。这一次,孙乾一入帐就留意到主位之上已经换了人,而且看是夏侯渊亲自带他来,已经猜到主位之上是何人。因此连忙行礼道:“北海孙乾,见过征东将军。”
这孙乾虽然是在行礼,但不忘偷眼往主位之上打量,但见主位之上那人细眼长髯,眉宇间自藏有一股威严,虽然是微笑,但却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上位者气息浓烈,而且又非是夏侯渊那种凛然杀气,表面上给孙乾的感觉是平和,然而仔细感受之后,又发现气息之中潜藏着暴虐。
孙乾观人之术了得,只看了一眼便敢肯定,主位之上那人定是现在威震兖徐青三州的征东将军曹曹孟德!
而在孙乾打量曹之余,曹也在观看这个郑玄的徒。见到孙乾面对自己淡淡压上的气势,竟然可以不亢不卑地行礼,曹对其第一印象便极佳,于是右手虚托道:“先生不必多礼,赐座。”
孙乾大方地道了声谢,便缓步走到案桌前落座,行走间并无紧张不适,让曹对其更高看了一分。
就在曹打量孙乾的时候,曹植也同时在观看。对于孙乾此人,曹植并不陌生。汉末英雄当数曹刘,知道曹的人,自然对其毕生最大的敌人刘备并不陌生,而历史上孙乾就是最早跟随刘备的一批文士了。
最后随刘备的文士并一直跟到入蜀的,只有简雍、糜竺还有孙乾三人。对于简雍,曹植印象不深,只知道其乃是刘备同乡;糜竺倒是知道他倾全数家资助刘备成大业,又将妹妹许配于他;至于这个孙乾,一直以来倒是以刘备外jiā官的形象出现居多。从历史上刘备投曹投袁绍、投刘表等众多行动中,负责最先联络的都是孙乾。
以前曹植还以颇为奇怪,刘备为何每次让孙乾为使求助于他人,几乎都能成功。开始时曹植还以为这个孙乾很有能耐,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矛盾,如若孙乾真有能耐,刘备前半生就不需要经常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东奔西跑。现在听到孙乾的出身之后,曹植才算明白过来,这个孙乾并非有多大的能耐,其实是占了出身好,乃是郑玄的徒弟的缘故。只要他将自己师从郑玄报上,关东各路诸侯肯定要大排筵席欢迎他的到来,这从刘备派孙乾联络袁绍时,袁绍设盛宴款待孙乾便可知。
明白了因由之后,曹植又见孙乾在坐上能宠辱不惊,倒是暗暗点了点头道:“毕竟是名家子弟,气度倒是不凡,怪不得能在汉末扬名,果然有些本事。可惜出身虽好,其余谋略、民政等本事却平平,远比不上我曹营众谋士。”
就在曹植暗暗评价孙乾的时候,曹便笑着对孙乾道:“听闻先生乃是康成公高徒?”
孙乾拱手道:“乾本资质愚钝老师不弃,收入墙。能拜在老师下,倒是有几分侥幸。”
曹摆手道:“康成公乃是天下儒宗,他能看得上先生,先生自然有过人之处,方才先生所言未免过谦了。”
孙乾淡笑道:“征东将军过誉了,乾学得多少本事,乾心中自知。”顿了一下,孙乾便从怀中拿出一绢帛道:“将军,这是老师托乾转jiā的书信,请将军可以行过方便,让手下莫要到栖迟岩打扰老师著书。”
曹摆了摆手,让典韦将绢帛拿到跟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之后,点头道:“康成公著书乃是为了天下士子,本将自不能打扰康成公清净,先生大可放心。”
孙乾听得大喜,拱手道:“如此乾便替老师多谢征东将军了。”
曹微笑着点了点头,又与孙乾拉扯了几句之后,忽然指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曹植道:“先生,此是犬儿曹植。自iǎ顽劣这个当父亲的每日忙于公务,对其也是疏于管教,倒是想问找个名师来好好教一下他。康成公乃是当世儒宗,学究天人,只不知犬儿可有幸拜在他下?”
“这……”孙乾也被曹突如其来的一手打了个措手不及,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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