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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醒过来以后,疗伤的事宜就落到了他自己身上。小龙女只负责采药,其他的都是石之轩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石之轩脸上只是些普通的碰伤,他接手治疗以后第二天就好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与两年前想比,变化还是挺大的。更加的沉稳内敛和飘逸狂放,两种相矛盾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显得异常协调。他的眼神更加的深沉,只有在小龙女面前才会露出些真实的情绪,大多都是他光明一面的。
至于阴暗的那一部分,还是他的属下见得最多。他也不必隐瞒,小龙女早就知道了他表里不一的属性,只是下意识的就去这么做了。
石之轩喜欢和小龙女呆在一起,哪怕是什么话也不说,他也会很舒心,因为小龙女原本就会洗涤人的心灵。这是石之轩所认为的。
当然小龙女的很多举动往往会让石之轩感到无语的同时,又觉得如果是她这么做得话,也挺适合的。
比如在石之轩得知草房子里没有床的原因,是因为小龙女是习惯睡在白绫上之后,无言以对。接着他也试了试,由于他的心不静,熟睡后掌握不了平衡是一定的。掉下来几次之后,他也就放弃了。
再比如,偶然间的一次碰到一股让他感到憋闷的力量,在得知小龙女将和氏璧随随便便扔在池塘底下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那可是皇位的象征,能随便扔在泥底之下吗?
石之轩的加入并没有给小龙女的生活造成什么麻烦,她还是照样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尽管那只是些弹琴、养蜂之类的怡情之事。
武功还是要练的,只不过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修心。唯一的变化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说话声,但是不讨厌就是了。
等到石之轩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以后,小龙女常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那就是陪石之轩练武。只因为石之轩说:“和别人交手多了,经历多了,就越容易突破。”
石之轩还是好奇小龙女的双手互搏之术,于是请求道:“就用我们第二次交手的时候,你用的那套一只手用一种武功的打法。要用尽全力,用最厉害的武功。”
小龙女那时没有答应,只不过,第二天石之轩和她较量的时候,小龙女的手中多了两把木剑。
“你竟然还会剑法,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呢?”石之轩有一种发现宝物的惊喜。
“嗯,你不是说要用最厉害的武功吗?这就是了。”小龙女点了点头。石之轩一愣,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原来你昨天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去做木剑了!我还以为……该怎么说你好呢……实在是太可爱了。”
“嗯?”小龙女茫然。
“不,没什么。只是说龙儿既然擅于用剑,哪能没有真剑呢?若有机会定要赠你两把宝剑。”石之轩回神,承诺道。
小龙女只是随意那么点了点头,没有太过在意。石之轩自然也是发现了,但是却没有打消主意。
“还要来吗?”她见石之轩愣愣的,有些迟疑。
“当然要比,有见识龙儿无双剑法的机会,之轩又怎么会错过呢?”他斩钉截铁地应道。
小龙女脸庞柔和了些许。只是她转身太快,石之轩没察觉到。
两手各执一剑,小龙女的眼神变得很专心。石之轩恢复得差不多了,受的也只是皮外伤,所以她不用手下留情。
她手上两种剑法的起势,石之轩也发现了,不禁也变得认真起来。
两人都是一开始就用上了自己最高强的武功。因为只是平常的比试,所以不用考虑怎么去伤敌,他们可以尽情的去打一场。
古墓派的轻功也是属于顶尖的,尤其适合女子使用。但是相较于石之轩自创的幻魔身法还是略逊一筹。
石之轩变幻无常,以指做刀剑使用。同时擅长于借力打力,化他人的气劲为己用,从而使自身的内力不衰不竭,循环使用。
他虽说是在身法上占了优势,但是很快就在小龙女的漫天剑芒下,减缓了攻势。小龙女的玉.女素心剑法招招相连,速度又快,于是和石之轩满地身影指影乱飞舞相对的,小龙女这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影。
两人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肉眼根本就分不清那个是他们的真身。只知道,现在整块空地都是他们两人的影子,看着都眼晕。
他们两人从草地上,打到山壁上,所过之处就是到处飞舞的绿叶。都是被小龙女的剑气绞杀的或者被石之轩削断的。
山壁生长的大树掩埋了他们的身姿,但是却不会不知道他们的所在之处。因为满天飞舞的绿叶变成了成片倒塌的大树。有时只是一道飞出范围的剑气,有时只是轻飘飘的一掌,几人合抱的大树就断开了。似乎断开不是百年大树,而是柔软的豆腐块那般容易。
两人一路打上来,倒下的树木成都堆成了一条道路。小龙女背对着看不见,石之轩却是发觉了。他脚下一个变换,来到小龙女身前,丝毫不避讳她刺过来的木剑,捉住她另一只手。本来是想让她将攻势停下来,没想到出错了力道,小龙女撞进了他的怀中。
石之轩闷哼一声,小龙女额头撞到的地方正好是他没全好的伤口。
小龙女将手抽出来,缩在衣袖里面,不自在地动了下。接着往后退开一步,眼睛却盯着石之轩的伤口。
石之轩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看向小龙女的手腕,充满歉意地说道:“很抱歉,刚才手劲太大,没有伤到你吧。”
小龙女没有回答,只是在有五个指印的手腕旁边轻轻地戳了一下,六个小点一样的红。
“……”石之轩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同样红了一块的额头。
“今天到这里就好了,树都倒了一大片。在打下去这一面山都快要变成光秃秃的了。”石之轩指着小龙女背后的惨景,转移话题。
小龙女转身一看,“……”点了点头。
沉吟片刻之后,小龙女郑重其事的一句话,又一次的让石之轩深感无力。“完全没有将要突破的感觉,就连松动的痕迹也没有。这方法真的有用吗?”
石之轩细细斟酌,组织好了语言,才解释道:“这个……多试几次就好了。这才几天而已,没什么效果也挺正常的。”他提议的时候好像忘了说一个前提,要想用这种方法突破,交手还是要在生死搏斗之间的效果比较明显。
话音刚落,石之轩余光不小心瞥到小龙女身后的惨象,他顿了顿,才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没用的话,不如我们换其他的方法试试?”
他豁然念头一起,不禁提议说:“等我的身体完全康复以后,我们一起到外面找其他的高手对战如何?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没给石之轩继续引诱的机会,小龙女不经考虑便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有了上次的经历以后,她就不太喜欢外面的世界,不仅是因为外面的纷扰,更重要的一点是:小龙女讨厌那些人盯着自己的眼神。
即使同样也有好奇的时候,但还是不太想出去。那个世界和她一直以来的生活是很不相同的,并不适合她。
石之轩还欲说服她,毕竟小龙女如果一直呆在终南山的话,他也会很困惑的。固然在那群尼姑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占了终南山的地盘是挺出气的,然而终究还是不太方便。
仔细的思考过后,石之轩便不再提及此事。还是等他找到一个世外桃源之后,再来劝服吧。
正待石之轩要招呼小龙女下山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说话声。带着飘渺的穿透力,回响在整个终南山中。
“贫道宁道奇,前来请见慈航静斋斋主。”自将和氏璧推给小龙女之后,宁道奇更加的专心于武学,不理外事。只要不是外族的宗师高手潜入中原威胁到中原皇族的统治,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在山中静修两年之久,他的感悟却是很少。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已经不是单凭武力就可以突破得了的。要讲求机缘和对道的领悟。
无奈之下,宁道奇只得另觅他法。想借各大家宗派的武功秘籍观阅,打算借此来寻觅那虚无缥缈之道的痕迹。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四大奇书。天魔策属于魔门之物,并且分裂不全,宁道奇第一个就将它排除在外。长生诀和战神图录所讲述的也是道家思想,是最适合宁道奇不过的了。但是这两大奇书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如果说长生诀被还有个盼头,那么战神图录是想也不用想了,不是有缘之人根本就连进入战神殿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最后只剩下慈航剑典可借来一观了。这就是宁道奇此时前来慈航静斋的真正目的所在。
“宁道奇吗?他来慈航静斋做什么。”石之轩疑惑不解。尽管宁道奇也是白道中的代表人物,但是他几乎很少出现,也不和慈航静斋、净念禅院两个宗派有过多的接触。今日,怎的就找上门来了呢?
“管这些尼姑和道士的事情做什么。”对于石之轩的问题,小龙女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便如同飞花落叶一般,翩然飞身而下。
那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还是不关她的事。
高山之壁上,夏风将石之轩垂落的衣摆卷起,他无端地感到阵阵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