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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一声,饿虎扑食咬了过来,面对张牙舞爪扑来的鱼玄机,李治近乎毫无反应,只微微抬起右手。
一下子咬上李治手臂的鱼玄机晋住了,她不过是无可奈何的发泄下,可当她真的咬上去时,又主动停住了,连她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实在太幼稚,就这样“含着”李治的手臂,呆呆的看着波澜不惊盯着自己的李治,脑袋空空如也不知为甚么会变成这样。
房间里墓地一样死气沉沉,桌上的牛烛还在作死的燃着,不时的噼里啪啦爆出一个昙huā一现都算不上的火huā,倒也生动形象的有趣,外面天色渐黑,残阳如血过后,天色迅猛的黑了下来,秋月以它独有的清冷高洁斜挂在夜空上俯视大地,浩瀚的星河伸向无垠的旷远,如水的倾泻在一角窗缝上,无疑是滚大床的良辰美景。
习武的人,耳朵都是属狗的,在这样静谧的环境,屋外还都是群五大三粗的打手小弟,那聚在一起龌龊谈论李治八卦的声音,一丝不露的全流进了两人的耳朵。
“真没看出来,爷平时挺爱护姐姐妹妹的,没想到喜欢这调调。”金风神唏嘘声起。
“啧啧啧,爷老霸道了,衣服仍的手法,看见木有,满天huā雨洒金钱,场面那是真激烈,我和俺家十四在家热血澎湃狂荡双桨时都没这么癫狂。”西门十三面色正经,一脸严肃的分析。
“那是那女人时来运转的福气,本来逃不了一个死,现在能攀上咱家爷,祖坟上冒青烁……”归海一刀不以为然。
“不过那女人身段真不错,两条腿,好长……好白……”一个略显龌龊的声音不期然悄然响起。
“你个老贼秃,昏了头想死不成,那是爷的娘们,小心爷叫俺挖了你这双狗眼,到时俺一刀那是绝对不手软。”归海一刀嘿嘿笑道,做了个杀猪宰秃驴的手势。
“嘿嘿”玩笑玩笑,贫僧乃走出家人,一心向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啊呸,还一心向佛,顿顿不离酒肉,比我等这些俗人还像个俗人,私下里整天撺掇小木头逛窑子。还善哉,本来念着经”可路上一见到溧亮娘们那眼珠子滴溜溜贼兮兮的转个不停,脖子都转两圈了,你个淫僧,跟那辩机老少凑一对了。
不过你还别说,我跟爷十二年了,爷现在脾气是真好多了,想当年纵横长安的时候,第一号大纨绔。萧陵、李敬业知道吧,当时都是长安街头上顶顶暴虐的王八羔子,哪个没给爷抽过大耳刮子,抽过之后,还要他叫声抽的好。
当年天降奇才的晋王爷长安谁人不惧?魏征上谏了多少次,可很少过问朝政的太后每次都赶在先皇表态下,据理力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的爷几个月也不见得发一次火,不过你个贼秃人品不咋的,这见识还是有的,话说的也不错,我看哪,那女刺客的档次真不错,那身段那模样”比爷新娶的那七个五姓女也不遑多让,不过我觉得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就是记不清了。”
“大统领的借口也太烂了,见到美人就说见过面,我还说我跟西施貂蝉见过面相过亲昵。”
裴行俭、裴民、金风神、孟木、西门十三、鸠摩那外带着归海一刀低低的胡侃,一群爷们碰到一起”话题自然不离开漂亮女人,尤其是刚才的一幕,更助谈兴”一群八卦的老爷们越谈越〖兴〗奋,属于男人都心有灵犀的笑声不时的低低升起,最后还是裴行俭考虑周到,怕吵到里面的,“战况”指了指里面,又指了指远处。
众爷们点头示意了解,勾肩搭背的往远处走了,看样子是准备到远一点的地方继续刚才的谈话,场面同样很激烈。
临走时只有归海一刀回了回头,疑惑的喃喃自语念了一句:“似乎真的见过她,有点印象,可就是想不起在哪了?”
微微的喧闹彻底偃旗息鼓,一干无所事事的纯爷们,估计是走的远处热血沸腾了。
房间里,两人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动作,李治端坐如松,盘腿坐在床榻上,鱼玄机“含住”这厮的手臂,两人的四条腿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一古铜一嫩白,色调很淫靡的那种。
四目相对,里面涌动着有点复杂的东西。
窗外适时的刮起了长风,微凉,顺着微窗子的缝隙吹了进来,大床上红色纱帐随风轻舞,纱帘摇摇摆摆从两人间穿过,柔软的红色纱帘扫过他们的脸、眼睛,透过透明的纱帐,对方的模样都变得有几分朦胧。
几息过后,本就不绵长所幸刻骨铭心的回忆,也渐渐唏嘘感慨完毕了,屋外金陵城夜市大开,喧闹声洋洋而起,回荡在风起纱舞的房间,恰似两人的心情,风雨中起起沉沉,游荡松了开来。最初的怒火万丈、既震又惊、到现在的平静面对,过程就如抛进湖水了的大石头,一瞬间的惊涛骇浪波浪起伏,之后,就是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回荡轻飘平静,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鱼玄机松开了嘴,李治的手臂不出意料出现两排还算比较整齐的牙印,以及牙印上湿润的口水,鱼玄机有点尴尬的扭过头,装作没看见,李治瞅了牙印三五遍后,肯定道:“牙口挺好的,还有两颗小虎牙呢?来,张大嘴,让爷看看可爱呼?”鱼玄机拉起丝绸被子,抱在胸口,挡住自己大片光洁的肌肤,双眼眼定定的看着时面的李治,一眨不眨,所有的记忆情绪都被她弹压下去,剩下的,依旧只是浓浓的戒备和小心,的确,这个狗皇帝,就是昔年自己在利州执行的第一个任务的对象,那时自己并不知道刺杀的为何人,只是偶尔看到当时的利州刺史拼命的巴结他,被刺后更是整日窝在武府上上下下指挥忙着,直到任务失败,李治脱离危险活了过来。
没想到,当年那牟一身锦衣浪荡略显懦弱的顽劣少年,如今成为了雄风大唐的皇帝,世事变化堪称鬼神莫测就在于此了。
李治的表情很和谐没有刚才冰冰凉的感觉,也没有明显的敌意,恢复了他一贯的样子,慵懒里透着一分很容易被忽视的阴寒,毫不顾忌的赤裸着下半身,走下大床,正大光明的走到地〖中〗央,捡起那件刚才脱下来的布袍,仔细的穿上,然后很爷们的大发善心,用脚丫子挑挑拣拣,将鱼玄机已经全湿的衣服用脚勾了起来,走过去,晃了晃手里湿淋淋衣服,淡淡的说道:“拿来,我们交换。”
鱼玄机眉梢一挑:,“甚么?”
轻笑一声,李治斜撇了她一眼,聊赖不屑的说道:“别装蒜了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了还敢这么嚣张,真当我不敢先奸后杀。除了金针还有甚么,你刚才又捡去了,不要奢望能逃脱我这双犀利的眼睛。”
屈膝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鱼玄机面色寒冷,却没有还口,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为了一个冯白马,还能再失败的彻底点吗?
心底的懊恼就甭说了,打定注意要把那个说自己下半生会儿女成群无病而终的寒山寺胖和尚给揪出来,打个半死不活。
自己的运气如今看来似乎出奇的不好都已经离死不远了,不过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刚刚看到李治脸孔的那一刻,鱼玄机的心里真的骤然间升起一丝难言的庆幸,比起以往的任务,也许落到她的手上比落在别人手里要好的多,最起码,不会马上被砍下脑袋当尿壶她知道,这个男人一贯对漂亮女人似乎总有那么点心慈手软没有常人心中雄才大略的英主应有的心狠手辣。
“拿来,金针。”李治孜孜不倦的继续的说道,伸出手。
心里恍然大悟,可面上鱼玄机则开始耍赖,小女人式的嘴硬狡辩起来:“金针啊,早就扔了,你要想找,就自己找呗,问老娘干嘛。”
眉头轻轻蹙起,李治笑了笑,鱼玄机毫无畏惧的与李治对视,做惯了刺客,就是临死时都不知道利用自己撩人的姿色诱惑某人,眼睛还那么明亮倔强,透着让人放松不下来的冷静和坚定,典型的职业病。
一把把湿淋淋的衣服砸在地上,李治轻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干了,然后挂树上皮鞭滴蜡,还不给大馒头吃。”
“不就一根金针嘛,又值不了几个钱。”
明显是怕李治真的无所顾忌禽兽到底的鱼玄机,不甘不愿的扔出了那枚金针。捡起金针,在手里把玩着,李治笑道:“小白鱼,你刚才出手比当年狠多了,有长劲啊!”
“别叫我小白鱼!“鱼玄机语调冷冷的说道,不忘将被子往身上又拉了拉,让某人踮起的脚,灼灼偷视的目光又收了回来。
然而鱼玄机话音刚落,李治一个饿虎扑食,就将猝不及防的鱼玄机紧紧压在身下,双腿夹住她的两条长腿,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那叫你什么?鱼玄机?”嘴角弯弯,可留意李治眼神的鱼玄机,分明见到这厮眼神真的很有杀毛,手上的力度也不断加大。
缓缓的凑到鱼玄机耳边,李治轻声道:“要不,你告诉我当年是谁指使你行刺的,我把他们一网打尽,杀个血流成河,然后你我相忘于江湖,你走你的独木桥,我继续驰骋在我的阳关道上,要是你舍不得像我这么身份尊贵床下爷们床上更爷们的男人,爷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大明宫不差地儿,爷能养活你。”
鱼玄机冷冷的和李治对视,寒声说道:“畜生,放开我!
“放开你?还畜生?”李治颇为好笑:“放开你,你想去哪。当年的一剑,不会真以为一巴掌就了事吧,况且就算我真的放了你,你以为你还能是完璧?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那个卖身葬父的小鱼还是个一笑倾城的女中荆*啊。”
“李治,我再说一句,放开我。”鱼玄机皱眉道。
“一句不行,要不,你说一百句吧。”李治凑近鱼玄机脸颊,道:“小白鱼,我们也不算是第一天认识了,哪怕见面不多,可你耳曾见过我甚么时候害怕过女人的警告呼?”
鱼玄机想也不想,五指成爪猛的就向李治的脖颈间抓去……
李治动作不仅不慢而且可谓电光火石,完全发挥了他的武力值,手一滑就抓住了鱼玄机的狰狞的玉手,反锁着,另一只手滑过她白皙的脖颈和玲珑的锁骨,“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你当年费尽心机的接近我,小美人计用的炉火纯青风骚过人,那时的俺,青葱小豆芽一枚,可是果断拜倒在你楚楚可怜梨huā带雨的至纯至孝中了现在咋贞洁烈女起来,不要吓我啊,难道说这才是你的本性。”
鱼玄机面色平静,眯起眼睛,霎时间抽出一腿踢向着李治的胯下,狠辣至极!
李大官人何等人物,正面交锋,如何会阴沟里翻船。肩膀一沉,鱼玄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沉了沉”征然向里翻去,满床的锦被被两人翻起,一个拉风的剪刀腿,再一次将鱼玄机的腿死死的夹住。
鱼玄机大力挣扎,真的像条悲凉的小白鱼,本就少到几可忽视的贴身衣服整个被拉扯下来,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都乍泄出来,春光一片灿烂。
可是两人被被子卷起来,她越动,被子卷的就越紧,再加上李治力气蛮牛”片刻之后,鱼玄机彻底完败,跟被李治轮了百八十次一样,浑身无力的侧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见挣扎不过,仰起头来想张嘴再来咬他,还指望着李大官人会不反抗的任她咬呢。
盯住鱼玄机打斗半天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李治的心跳的似乎比原来快了一点,又快了一点”鱼玄机脸孔通红,两眼狠狠的盯着有点猪哥相的某人”胸脯气的上下起伏,更让某人眼中泛光。
“还不服气?”李治声音诡异的有点沙哑。
鱼玄机气极骂道:“李治,你混蛋。”
李治趴在鱼玄机的身上听着她剧烈的喘息,快速的心跳,鼻息间嗅着她身上不断传来的阵阵幽香,得意一笑,甩甩自己乱披风式披散开来的飘柔秀发”““小白鱼,还打不打?”
鱼玄机抿紧嘴唇,这些年来,她从未在别人手上吃过亏,包括名义上的主人小金陵王候弦高,不服气中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惊慌,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只想要马上离开,并且再也不要见到眼前这个狗皇帝。
“放开我。”
“总说这一句话,我都烦了。”
鱼玄机的衣衫下摇敝开,露出两条雪白的腿,李治的双腿紧紧的缠绕着她,把鱼玄机压在身下,肌肤相亲,空气似乎也跟着淫,荡起来了。
“真想〖插〗你两刀。”
哈哈一笑,嘴唇殷红贴在鱼玄机耳边,“不如我〖插〗你两棍吧!”
“哼!”
怒气冲冲的转过头去再也不看李治一眼,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自己也就在单打独斗的经验上稍胜一筹,但是长久斗下来体力如何赶上一个男子,更何况外面还有护着他的那些外表和李治一样风骚无度,可真动起手来个个石破天惊的主。
每玄机眼睛顿时发红,怒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当初刺杀你,现在你刺我一剑,一个不欠一个。”
“小白鱼,打不过就哭。这可不是你哦,印象中你比那李义府还会笑里藏……”
冷喝一声,脚下一蹬,鱼玄机顿时好似泥鳅一般从被子里钻了出去,半跪在床上就要跑下去,此时李治的话还没说完呢。
摇摇头,身下一方锦灵蛇般缠住了鱼玄机的脚腕,幕然发力回拽,鱼玄机顿时倒下,和李治滚成一团,说时迟那时快,“轰隆”一声巨响,整座挂着红色纱帘的大床瞬间坍塌,将两人深深的掩埋在下面,声音极大,远处正在议论李治一夜九次还是九十次的裴行俭归海一刀们,听的请清楚楚。
孟木下意识的小心问道:“这,甚么声音啊?”
归海一刀也竖着耳朵仔细听,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神秘兮兮的道:,“十成是床塌了。”
“床塌了?”孟木暗暗乍舌:“我的天,果然是陛下啊。”
李治被一堆丝绸团团拥住,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里面爬出来。然而刚刚露出头来,却登时面色一变,鱼玄机半跪在他面前,神情冷冽眼神阴寒,手里握着一根刚刚断裂的床粱木头,木头一端又尖又细,正死死的抵在李治的咽喉之上!
“小心哦,千万不要乱动。”女人笑着,很冷。
淡淡一笑,淡淡的瞥一眼,淡淡的根本不显得慌张,最后又淡淡的看了鱼玄机一眼的……胸部,李治才淡淡的说道:“以后威胁别人的时候,先把衣服穿好,要不然春光乍泄,气势就不磅礴了。”
“少废话!马上放老娘走。”
李治哑然失笑:“小白鱼,你搞错了吧,现在是你在劫持我,怎么还让我放你走。”
“你这个连自己大姨子小姨子都不放过的畜生皇帝,你别以为除了求你我就没别的办法。我即便是杀了你,照样有机会突破重围逃出去,只是只是…………只是念着当初刺你那一剑非我所愿,才不想走到那一步,不要逼我。
“那可惜了。”李治一耸肩,满不在乎:“我活着,你就走不了。”
“真要鱼死网破。”
“要破也是你先破,反正总要破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鱼玄机一愣,就在这稍微分神的一霎那,李治身半一侧,躲开了鱼玄机手中利器。
鱼玄机谨慎的一眼注意到了李治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木刺刺出去,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好似演练了千百遍一样。“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