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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过誓, 一生忠于你、安慰你、保护你, 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惜你。
——题记
这座主题游乐园分为六个部分,呈六芒星状分部,正中则是独立的一座小岛, 通过高空缆车和水下观光隧道与其他地域相连,也是今天唯独不对外开放的地区。一行人乘缆车上了岛, 立刻便有侍者上前接待,以丛林景观为蓝本的小岛景观异常美丽, 充满着异域风情。
千晴出发, 根据路标和指示牌去找迹部藏在这个岛上某处的送给她的礼物,国幸跟她一起,大人们则坐在观光塔的旋转餐厅中聊天。岛上没有游人, 除了他们几个就是迹部安排的工作人员, 不用担心两个孩子会走丢,这种冒险性质的游戏, 也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喜欢玩的。
话虽如此, 但当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孩子却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点着急了,尤其在迹部发现装在千晴身上的发信器也丢失了信号之后,每个人都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迹部铁青着脸摔了电话,高贵的灰色眼眸满是狂风暴雨, 浸透了杀戮的怒意。凌汐已经恢复了冷静,然而紧绷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
千晴和国幸都还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而已,就算平时再懂事, 面对暴力的时候也无能为力,更何况绑架他们的西园寺真夜根本一开始就是打算让他们去死的,绝对不可能手下留情,通知他们也不过只是想要享受折磨他们的乐趣罢了。
“该死的女人!当年就不该放过她!”静藤安恨得咬牙切齿。他们都大意了,西园寺真夜今日的处境都是因为他们,迹部和凌汐的婚礼又是现场直播,两边的生活相比较,不可能平静得了,想要破坏和报复是理所当然的。
“对不起美d,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西园寺真夜只是想对付我们而已,和国幸一点关系都没有。”美d并不了解西园寺,自己的儿子被绑架自然会着急,凌汐虽然也心急如焚,却也知道以西园寺真夜对他们的恨,不会在他们到之前就动手,孩子们的生命安全暂时可以得到保证,只要他们不慌乱,各大家族背后的暗卫势力和私人卫队会部署好一切。
“这又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强打精神,美d挤出一个笑容,颇有些不安的注视着车窗外越来越荒凉偏僻的环境。尽管知道暗卫们都已经找好隐蔽位置,但是谁又知道现场情况如何呢?
东京远郊的一座旧别墅顶上,西园寺真夜站在楼边,千晴和国幸被背对背用绳子紧紧绑着,一把乌黑铮亮的□□抵在千晴的太阳穴边,望到远远驶来的车,她病态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变态的笑容,握着枪柄的右手神经质的颤抖着。
“你们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呢!”相比冲上楼顶的几人或愤怒或紧张的表情,西园寺真夜的表现可谓正常极了,好像许久未见的熟人叙旧一般自然的口吻,但是抵着千晴的□□却一刻也没有放松。
“西园寺真夜,放开本大爷的女儿!”迹部的声音危险极了,一字一句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捧在手心里宠爱都来不及的宝贝女儿,粉嫩白皙的小脸上尽是擦伤和淤青,被绳子捆住的手腕处依稀可见伤口,小小的身体惊恐的瑟缩战栗着,一双大眼睛充满希望地望着他,让迹部恨不得当下杀了这个伤害她的女人。
“女儿?哼,我不承认!只有我可以有你的孩子,其他人根本没资格!你说过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保护我,你发过誓不离开我的!”仿佛被按下了开关一样,西园寺真夜一下子就失控起来,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卡着千晴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直掐的孩子满脸通红艰难的咳嗽。
“是你先背叛我的。”发了狂的西园寺下手不知轻重,情绪也接近失控,迹部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扣下了扳机就都完蛋了,所以尽管内心紧张到不行,表面上还要装得云淡风轻。他已经看见了暗卫和狙击手们正在快速赶往最佳狙击点,这种时候他不能再刺激真夜。
“我没有……我没有……”迹部淡淡的一句话似乎唤回了她些许的理智,现在的西园寺真夜看上去有些迷茫和无措,刚才布满狰狞的脸也变得茫然,钳制着孩子们的左手似乎有了点松动。
忍足和静藤安不动声色的对暗卫埋伏的地方使了个眼色,凌汐摒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就怕弄出什么响动让失了神的人反应过来。
“你的女儿……真像你……你看她灰紫色的头发,挺直的鼻子,连寡情的薄唇都如出一辙。景吾……”狂热的视线直勾勾盯上千晴的脸,痴狂的表情让千晴吓得浑身发软,眼泪汪汪就要哭出来。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在心里都紧张的捏了一把汗,暗暗祷告着千晴一定要忍住,不能在这个关头刺激了这个疯女人。
也许是理解了大人们的意图,千晴也很争气,死死咬着牙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狙击手调整了瞄准镜的角度,手指扣上了扳机,激光点瞄准了西园寺真夜握着枪的右手。
“哈哈……”突兀的大笑从她口中冒出,毛骨悚然,真夜狂乱的挥动着手臂,拉扯着两个孩子步步向迹部和凌汐逼近过去,狙击手只得停下预备射击的动作,生怕不小心伤到了旁人。
“我才不管这些!我要这个小杂种给我陪葬!你们也不要妄想幸福!”推搡着千晴和国幸,西园寺真夜径直逼过来,黑洞洞的枪口时不时晃过来,仿佛随时都会擦枪走火。迹部冷静的看着她,站在原地不退不闪避,灰眸像盯上了猎物的鹰隼一般缓缓收缩,将凌汐护在身后。
“就是现在!”稚嫩的男童的声音冒出,两个孩子猛地合力向真夜撞去,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她踉跄了一下,手一松,迹部和手冢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将两个小家伙救了下来。几乎是与此同时,狙击手迅速将激光点对准西园寺,扣下扳机。
“给我去死吧!”子弹落了个空,打在地上,消声器和现场的喧闹掩盖了子弹遁入地面的声音,西园寺真夜疯了一样猛地冲向一脸焦急正要到千晴身边去的凌汐,刚巧避过了弹头的袭击。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让很多人还来不及反应。她揪着凌汐的衣领用力向后推着,力量之大出乎想象,硬生生将她推到房顶边缘,大笑着看对方失去平衡从楼顶闪了下去。
“凌汐!”
“妈咪!”
身体因为撞击到坚硬的墙体生疼生疼的,此时还是夏季,□□在外的皮肤被粗糙的水泥划伤,凌汐的身体悬在空中,她的左手被眼疾手快反应过来的迹部拉在手里,阻止了她下坠的趋势。
“不要往下看!”迹部整个上身贴在地上,手臂因为刚才快速的动作在地面上擦破了皮,然而右手却牢牢地扯着凌汐。发觉她似乎有向下看的想法立刻出声制止。
“放开她!”西园寺真夜粗暴的用力踩在迹部背上,力道之大让他的身体陡然颤了一下,巨大的疼痛叫他的手几欲松动。他闷哼了一声,死死咬着牙,手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减少,身侧的左手用力抓紧地面。
凌汐刚才站着的地方有一处断裂的墙体,正好形成了狙击手的射击盲区,此时西园寺真夜的□□就抵在迹部脑袋上,细细的鞋跟发狠的踩着他的脊背让他只能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其他人虽然就近在咫尺,却顾及她手中开了保险栓的枪而不敢轻举妄动,原本埋伏在附近的狙击手却失去了射击目标。
“很好!”西园寺真夜脸色狰狞,食指扣在扳机上神经质的痉挛,“不放开的话,我就开枪,叫你们都去死!”
迹部冷哼了一声,不动,漂亮的灰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凌汐,里面全是不屈和毅力。
“放开我景吾。” 凌汐的目光如星辰般闪烁,她没有丝毫犹豫对迹部大声喊道。
她知道从这里掉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但如果迹部不放手,已经陷入癫狂的西园寺真夜绝对会开枪,到时候只能是两个人都没命。千晴还在上面,这种血腥的场面会给她留下怎样的冲击,凌汐不敢想象。
“说什么不华丽的话?”迹部感觉自己的已经快要没知觉了,坚硬的地面的撞击,锋利的房棱的挤压以及全靠他一手支撑的凌汐全部的重量都让他的手臂不堪重负,但是他不能放开。这是他的妻子,他们女儿的母亲,他一生最爱、最想用生命保护的人,他绝不会让她受伤。
“抓紧点,本大爷马上就拉你上来。”
“你在说笑吗?”阴森森的声音钻进耳中,西园寺真夜凑近迹部的耳边狂狼的嘲笑着,“我可不是骗你,我数三下,你不放开她我就真的开枪了哦!是坚持还是保你自己的命,要想好啊!”
“这就是你的爱吗?”目睹一切的静藤安出声,冷冷的质问,“爱他,还要伤害他?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什么!”刻骨的恨意从狂热的眼中溢出,真夜狠狠瞪着静藤安,咬碎了一口银牙,“要不是你们,景吾就只会宠我一个人,我不用害怕不用斗争,更加不用换了一张脸对别人低三下四。你们把一切都毁了!既然我得不到,也绝不让你们好过!”
“砰——”枪响惊飞了林中鸟,温热的鲜血从迹部肩部汩汩流出,真夜的枪口冒着丝丝青烟,火药的味道在空气中淡淡的弥漫。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的下的去手!
剧烈的疼痛让迹部一个激灵,抓着凌汐的手却固执的怎么也不肯放松。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淡淡的血腥气漂浮在空气中。
“放开我你这个笨蛋!”凌汐哭喊出声。她清楚地感受到迹部手臂的颤抖,可是从他手指间传来的力量却从未改变。她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
“迹部凌汐!”骤然觉察到她松弛的手指和放弃的念头,迹部顾不上肩膀的疼痛和脑后□□的威胁,急得大喊出声,“你要是敢给本大爷放手去死本大爷就一个月换一个老婆,你不怕你女儿被后妈虐待就试试看!”
该死,为什么不相信本大爷?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要放弃?你发过誓要同本大爷生活一辈子,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所有人听见迹部这话几乎都要笑出来了。还真是大爷,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威胁人。
真夜突然感觉很无力。她侧头看着那两个命悬一线的人,浑浊的视线增加了些微的茫然和空洞。
迹部景吾你到底执着什么呢?是认为你一定能扭转乾坤,还是下定了决心无论怎样都同生共死?为什么在我觉得最幸福的那段时光里,在你最宠我迁就我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这样的坚持?明明因为你心意的改变,我才变得睚眦必报得可怕,为什么失去最多的是我,被责备惩罚的还是我?我只是不甘心罢了,见不得害了我的人生活的那么幸福,我只要你放开她的手而已,连这样都不行吗?
“噗”轻微的一声响,真夜尖叫了一声,□□蓦地摔落,消声枪的子弹洞穿了她的手腕。趁着刚才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埋伏在附近的暗卫已经从另一面没有阻隔的墙壁攀了上来。绑架、恐吓、谋杀,这三项罪名无论哪一项都足以让西园寺真夜在监狱里渡过余生,然而此时,她已经不再考虑这些了。
凌汐坐在迹部的病床边,从劫后余生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脸色还有点惨淡,然而眼神却是温柔的。
以前,包括她应下他的求婚,重新接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多少都还是带着一些试探的。想要试一下能不能继续,想要为了千晴努力一次,可是在楼顶,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受伤的痛苦和死都不肯放开她的决心的时候,才真实的触碰到迹部的坚持和承诺。
在最最危险最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放开自己的人,又有什么理由继续质疑?
西园寺真夜那一枪击碎了迹部右肩的肩胛骨,手臂也因为强力的撞击和抻拉导致肌腱严重受损,医生说,就算复健成功不影响日常生活,也不能够再负重了。
打网球变成了不可能。
病床上那张五官绝美的脸庞透着病态的苍白和虚弱,一贯张狂的神态不再,徒留眉间深深的疲惫和焦虑。凌汐从来没想过,她一直觉得无坚不摧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那时候,他拉住她二十分钟,手术完毕之后主刀医生告诉她,那样长的时间早应该超过了人体的极限。那该是需要多么大的忍耐和毅力,以及不屈的勇气和执念!甚至,断送了他的网球生涯。明明,他是那么热爱着那项运动,结果不仅无法成为职业,就连兴趣都无法保有了吗?
“别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太不华丽了……”还有些虚浮的声音传过来,迹部温热的左手覆上凌汐,深邃的灰眸带着浅浅的庆幸和笑意。
凌汐没说话,依旧低着头,迹部只能看见她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安静得有点不正常。
“凌汐?”迹部有些疑惑,心里寻思着该不是被吓坏了?不应该吧?他们这种人家谁没被绑架威胁过?
“你是笨蛋吗?”被凌汐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迹部难得的愣住了。他很少见凌汐有多么激烈的感情表达方式,偶然的一次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别哭啊,本大爷不是好好的?”半晌,他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拍着凌汐的背安慰着,胸口感觉到点点湿意。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会希望你这样吗?右手废了,你要怎么打网球?万一那时候暗卫没有赶来,你又要怎么办?”
直到这个时候,凌汐才感觉长久以来一直积郁在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全都释放了出来,只有现在,她抱着他,感受到他的呼吸和触碰,听见他的声音,才能肯定,他是真的没事,没有出现任何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迹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大声斥责着他几乎没有任何形象的人是凌汐。那个内敛沉静,很少情绪过激的凌汐。
她在担心,在害怕。这是第一次,他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究竟有多么在乎他。
“傻瓜!”迹部笑起来,为自己得到的认知感到满足和开心,“右手不能打球不还有左手嘛!你以为本大爷是谁?会被这么点小事吓住?”
“本大爷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我们是夫妻,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也心甘情愿。婚礼的时候我发过誓,一生爱你、保护你,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珍惜你。难道本大爷就那么像那种言而无信之徒?”大手轻轻覆上凌汐的发顶,迹部的神色柔和,漂亮的眼眸褪去了冷厉,暖的好像春天微微的风。
“再说,不这样,本大爷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本大爷啊?”
“胡说!谁……”
凌汐没有机会说出后面的话,余下的声音被热烈的吻吞了下去。一开始只是温柔的触碰和试探,然后渐渐加深……
“凌汐,迹部醒……”优雅的关西腔从门口传来,让热吻的两人立马弹开,迹部恼怒的瞪着不会挑时间的忍足,看见病房门口站了一大堆人,自家父母也在其中。
“我什么都没看见。”千晴用小手遮着眼睛,在迹部景彦怀里笑嘻嘻的解释,但是带笑的嘴角明显出卖了小家伙的真实心理。
凌汐的脸刷的红了。被女儿撞见这等限制级画面,太丢脸了!话说忍足侑士你不能先敲个门吗?这么想着,埋怨的目光直直射向含笑的某人。
忍足摸了摸鼻子,心里哀叹打扰了迹部大爷好事,恐怕以后那个记仇的家伙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唉,他不过好心过来宣布一个好消息,怎么又好死不死撞在大爷枪口上了?从认识那家伙到现在,自己就一直这么倒霉来着。
“什么事?”迹部仍然有些不爽,但是又不能发作,恶声恶气的问忍足。
“啊拉,好消息哟!”被问到的人一脸促狭的笑意,眼睛后墨蓝色的桃花眸满是调侃,“不过是某些人又要做父母了而已。”
诶?
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大家都有点呆愣,直到迹部晴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侑士,你的意思是……”
“啊,检查结果出来了,凌汐身体倒没什么事,不过已经怀孕三周。”笑眯眯放下重磅炸弹,忍足偷笑。呀嘞呀嘞,瞧瞧一向华丽的迹部大爷呆成什么样子了?
“我……我要做爸爸了?”迹部大脑完全停机,有些机械的看向凌汐依然平坦的小腹,语句都不连贯了。
“拜托,你现在也是千晴的爸爸好不好?”忍足吐槽。喂喂,这男人真是迹部景吾?那个精明强干的迹部总裁哪里去了?
“不是……我是说,本大爷的意思……”
“爹地你语无伦次了!”千晴鄙视自家父亲,乖巧的跑到凌汐身边仰起小脸。
“妈咪,我想要个弟弟。”
“我又要做父亲了?”总算理清思路,迹部的手有些发抖。这时候他的感觉和得知千晴是自己女儿时候的感觉有些不同。那时候,只是兴奋、惊讶和微微的失落,而现在,更多的则是一种紧张,生怕自己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最正确的。
凌汐笑出声来。还从来没见过迹部这么不知所措的样子,蛮可爱的:“看你的呆样子!”
“谢谢你,凌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