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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领域!”“二段扣杀的回球,竟然是手冢领域!”观众的大呼充满了惊讶与不信。
还不止这些。场上,部长摆出个熟悉的削球姿势,球拍斜斜一挥,触球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什么!”跡部睁大的双眼中,那颗球轻轻巧巧地翻过网,落地一阵旋转,潇潇洒洒地贴地而回。零式。
一阵难堪的安静后,跡部抬眼望向对面。这家伙是不死身吗?他眼内满是这样的疑问。
青学中最任性妄为的原来是你,部长。对自己的手臂就那么有信心吗!这种精神的强韧已超越了一切!
“太厉害了!”青学部员们的欢呼震耳欲聋。
“30-0!”“40-0!”
还有一球!这句呐喊在每一个青学成员的心底回响。
球拍慢镜头般落地,“哐当!”手捂住左肩,那个从来都是笔直挺拔的身影跪倒在地。
“手冢!!”“手冢部长!!”一阵令人发颤的寂静后,学长们全部大吼着抢进场内。
“不要过来!”垂着头的部长一声断喝,“回去!比赛还没结束!”
艰难起身,捡起地上的球拍,穿过呆楞的众人,部长走到场外,坐下。
两手插裤袋里坐着,哥哥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由始至终,没有挪动一根脚趾也没有向他扫去一眼。
我走下场,把那些学长都一个个的拉了回来。“都回去吧,看完比赛。”
“可是部长他.........”
“我尊重部长的选择。”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哽咽。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而手冢国光就是这样的人。
“不愧是跡部,早就瞄准这个了吧。”“紧要关头大逆转啊。”“但是,跡部部长……”“啊,那家伙,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呢。”
冰帝部员的窃窃私语声里,跡部默然直立场中。那身影,有些孤独。为了胜利,即使孤独的面对骂名,也在所不惜,这是部长的责任。这是迹部的选择。
“手冢,再打下去太危险了!”不二的语调已没有往日的风轻云淡。
“还有,以你肩膀现在的状况,能赢跡部的几率,几乎没有。”乾也劝说。
抬起手,部长转头轻轻活动了下左臂。
“手冢部长!不要勉强!”桃城忍不住大喊出声。
伸开五指握了握,部长用左手拿起球拍,没事人似地站起身来。
“手冢!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手真的会……”
无视众人的恳求,部长径直走向球场。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石奔向前去,挡住部长的去路。
“大石。”部长抬眼望向他。场内刹时静得出奇。
“你要怎么完成与大和部长的约定?!”大石的质问落地有声。
“一起去全国!”部长的眼神坚定不移。
凝视部长半晌,大石慢慢张开嘴,只轻声说出三个字,“做到啊!”
我拉开了失魂落魄的大石,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呀压在心底,放开洪亮的声音,“那就不要大意的上吧,部长!”
“啊!”回答声铿锵有力。
忽的。哥哥站起身,往场外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我先声明,不要输了。只有我才可以打败你!”
“我是不会输的。”背对着他,部长的声音平稳坚决。
拎起网球袋,哥哥走向场外。“要热身吗?”我抬脚向着场内走去,“那我就来看场子罗。”
“啊,谢了。”我知道,哥哥内心的痛苦需要抒发一下。
“35-34,青学手冢领先!”“35平!”“36-35,冰帝跡部领先!”
两边的啦啦队都已声嘶力竭,陷入了狂热的浪潮中。
“部长……”这样破碎的肩膀,你竟用它坚持到抢七局的现在!
看惯了你平常的表情,我深切明了,你的左肩会有怎样巨大的痛楚!
那支左臂,已经快抬不起来了吧?
对于早已知道的结局,我只有悲怜的叹了口气。轻轻地对后面的桃城说,“前辈,拜托,把哥哥叫回来吧......”
“为什么不让他停下来!为什么到这地步还要继续啊!”胜郎奋力拉扯着大石的手臂。
雕塑般凝然不动,大石肃然的脸上,眼神和石头一样顽固。
还不明白吗?看到那赌命相搏的两人。不论是部长还是跡部,都已处于极限状态。这样灵魂相撞的巅峰决斗,谁有资格让它停止!
“安静的看着吧,何为部长。”我低声喃昵,像是对他们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比赛结束!冰帝跡部获胜!总局数7-6!”
场上没有一丝声音,这场比赛已经带给他们太多震撼了。啪——啪——我独自拍着手,向场上的部长走去。部长他尽力了......
在我的带动下,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赛场上的两个人都值得尊敬。隔着球网,死斗后的二人高举交握在一起的手,而那些掌声不仅是为了赢得比赛的,更是为了输了比赛的。
网球就是这么奇妙而有魅力的事物,它让人在赛场上是势不两立的死冤家,赛场下又是互相尊重的好对手。
“手,手冢部长输了……”“两胜两败,接下来怎么办?”“再比吗?”崛尾他们围在一堆小声议论。
两手插在裤袋里,帽檐遮住了眼睛。一步一步地,哥哥踱下看台的台阶,径直走过崛尾等人身旁。
“啊,龙马君!”“越前~”
对他们的呼喊置若罔闻,走到看台边,站定。微仰下巴,眯眼从帽檐下俯瞰场内也正抬眼望向我和部长。
赛场上,传来裁判响亮的宣布,“冰帝对青学的比赛,两胜两负一平,由替补补赛第六场单打!”
“喔——”“这样部员众多的冰帝不是赚到了?他们要派个实力强劲的候补一点都不难!”“青学这次要糟,听说候补赛只能派个一年级。”“不是吧?一年生?!真可怜。”
观众的哗然声里,冰帝监督两指撑起脸颊,语调自信威严,“该你了,日吉。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