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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像是听见哪里有漏水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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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传来的疼痛让我拧紧眉端,视线渐渐清晰,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坐在车里,天色跟车祸前的一样,远处是孤零零被可怜撞翻的警示牌,这种感觉像是告诉我并没有昏过去太久,或许只是短暂昏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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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感觉,我感受到除了胸口还在隐隐作疼和浑身没力气外,我并没有其他的疼痛,也就是说,我很幸运,刚才的车祸并没有要了我的命,我只是旧病复发加上神经过度紧绷而陷入短暂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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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这个认知之后,并没有劫后余生的窃喜,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疲惫,不过我还是清楚,暂时上我并不想死,为了城城,我也不能让自己死在这种意外的车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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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动了一下,脚下踩到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方才慌乱中丢掉的手机,我吃力地弯下腰捡起打开,手机里出现了十多通未接电话,都是陈莫谦打的。我才记起车祸前他有打来电话,刚接通了,话还没讲上就发生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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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复杂地辗转了几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就准备回个电话至少报个平安,耳边这时传来动静,像是车声,视线从倒车镜中看见一辆蓝灰色的跑车正朝我这边驶来。那疯狂的速度简直跟赛车有一拼,光看看都觉得会撞坏道旁的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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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认得这辆车是谁的,只是没想竟会这么快,想了想,推开门走下来,那辆车已经在我面前急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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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莫谦下了车,脸上的慌乱和苍白在出门一刻清晰可见,结果看到我好端端的站在车子旁边,他当场有些发怔的站在不远处,深邃的视线紧紧地盯着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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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响,才不着痕迹脱了一口气,快速地起步走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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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吓到了吗?我这么想,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或许我应该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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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发生了一场意外,我晕过去了,所……”话没说完,手腕已被扣住,他一下拉过我,什么也没说,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手臂不断用力,像是恨不得将我揉碎了,紧的让我感到疼,有些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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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气,透过衣裳我像是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或许是因为这样,即便紧的难受,我还是没伸手推开他。虽然这个男人我也不信任,也伤害过我,也始终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此刻的担心和关怀,我想——,应该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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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伸手轻抚着他的背,轻声说:“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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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脊一僵,但没有放手,结果一段时间后,他把我抱得更紧,头深埋在我颈窝,像是这样才能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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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始终无法估量自己在陈莫谦心里的分量,就像我无法想象当他听到我这边汽车发生碰撞,意识到我发生车祸和怎么打电话都没人听时,对他造成的影响是多么的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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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感动还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委屈,头一次有些贪恋起眼前这个怀抱,虽然没有雨帆那么令我安心,但还是温暖的,耳边还有他的心跳。即便这怀抱不会永远属于我,也想就此贪恋上几分钟,所以我也不再说什么,同样抱着他,安安静静地让时间停止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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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他车里,他始终没开口说什么,我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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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声音有些暗哑:“凯伦查出来那辆车最后开进白莲会,我想你可能会在去白莲会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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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我便这么听,不想辩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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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我有些犹豫地问,方才看了手机,才知道自己晕过去也就十来分钟时间,不管是陈氏还是他家里开到这里都起码都半个小时以上。他无缘无故也朝白莲会这边开车做什么,开到一半为什么还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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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真没事吗?”他像是有意转移话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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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是否是我错觉,从刚才到现在我隐约的都像是能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丝歉疚和后悔,才记起早上是他打电话让我去萧家问雨帆城城的事,虽然他是有意这么做,可他又不知道我在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他觉得是因为他打电话来我才发生车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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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刚才只是老毛病犯了,而且整件事跟你无关,你不用一副内疚的表情。”我看着前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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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无关吗?——那是萧雨帆让你心痛了吗?”他突然问,我怔怔得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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