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老婆是阮南枝

阮南枝傅祁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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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他不是和傅衿安一起下的班吗。

    怎么和贺廷他们喝酒去了,听贺廷的意思,傅衿安还不在场。

    再打电话过去,已经关机,想来是没电了。

    我只能换衣服出门,打车前往他们平日里攒局的老地方,一家私人会所。

    抵达时,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包厢内只剩贺廷和陆时晏。

    还有穿着一袭高定西装,长腿交叠,躺在沙发上睡得安稳的傅祁川。

    一见到我,贺廷就一脸无奈,“嫂子,川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拉着时晏一个劲喝酒,拦都拦不住。”

    “……”

    我隐隐猜到是什么原因。

    他依旧固执地认为,我和陆时晏之间有些什么。

    男人恐怕都是这样吧,自己可以州官放火,但决不允许妻子有一点给他戴绿帽的可能。

    哪怕连这一点可能性,都只是他莫须有的猜忌。

    我抱歉地看向坐在一旁,儒雅温润的陆时晏,“学长,你还好吗,我带了解酒药,要不要吃一点?”

    他估计也被灌下去不少酒,眼神都迷离了。

    “好。”

    陆时晏找回几分清醒,仰头看着我,两颊酡红,双眸晶亮,像个等糖的小学生。

    我从取出药放到他手心,又递了杯水过去,“实在是对不起,让你喝成这样。”

    “你可别提了,他也不知道在拗什么劲儿,川哥灌他,我们都帮忙拦着,可是他一股脑照单全喝了!”

    贺廷吐槽着,不等我想什么,又把车钥匙递过来:“你能开车吧?”

    “嗯。”

    我走到傅祁川旁边,忍着酒气,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傅祁川,醒醒,回家了。”

    傅祁川皱了皱眉头,烦躁地睁开眼,看见是我时,突然傻der一样地笑了起来,“老婆。”

    说话间,大手还将我的手包裹进去。

    干燥的手掌一片凉意。

    贺廷笑得更傻,颇为自豪,“嫂子你看,幸亏我没有叫傅衿安来,不然她要气死过去。”

    只有角落处,陆时晏微垂着脸,一言未发。

    我想将手抽出来,偏生醉酒后的男人比清醒时还要多几分蛮劲,压根纹丝不动。

    只能由着他去。

    贺廷帮我一起把他扶上车,才回过头去找同样喝多了的陆时晏。

    我坐进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车窗降了下来。

    以前我并不排斥酒味,但今天闻着这个味道就有点忍不住反胃。

    这个点,一路畅通。

    我大半夜被叫醒,再加上白天的事,心里憋着火,猛地踩了几脚油门和刹车。

    傅祁川似乎嫌颠簸,不耐地呢喃了几声,“秦泽,慢点!”

    “慢不了一点。”我脱口而出。

    “呕……”

    “不许吐。”我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

    “呕……”

    “咽下去!”

    我烦得不行,自小我就最怕看见人吐,也听不得这种声音。现在怀孕了,就更加无法接受。

    毫不怀疑,他如果吐出来,我也会立马将今天的晚饭吐个干净。

    “嗝——”

    听见他打了个酒嗝又安静下来后,我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十来分钟后,车子徐徐驶入院子。

    “到家了,傅祁川。”我拉开车门的同时开口。

    未料,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也随着我开门的动作,一齐倾倒过来。

    我皱了皱眉,只得硬着头皮扶住他,“你自己能使得上力气吗?”

    没有回应。

    只能打电话将睡得正香的刘婶叫醒,把傅祁川一起扶回房间。

    “少夫人,要不要我帮什么忙?”刘婶问。

    “不用,您快去接着睡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扰人清梦了,不好再多麻烦。

    刘婶走后,我忍着被酒气熏得反胃的难受,弯腰帮傅祁川脱下皮鞋和领带,直起身子准备下楼。

    转身却发觉自己的手被他忽然握住了。

    他闭着双眸喃喃道:“老婆……”

    “……”

    我其实并不觉得他在叫我。

    更大可能是,他和傅衿安已经发展到了互称老公老婆的地步。

    我伸手掰开他的眼皮,“傅祁川,你看清楚我是谁。”

    “老婆……”

    他并不配合,翻了个身避开我动作的同时,将我的手抱得更近了,低声道:“阮南枝,我老婆是阮南枝。”

    心尖蓦地一颤。

    又理智地告诉自己,他是喝多了而已。

    不必当真。

    他清醒的时候,只会选择别人。

    我抿唇,淡淡道:“是吗,可是你根本不喜欢她,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当老婆,辛苦你了。”

    他在办公室和爷爷说的话,字字清晰地刻在我的心里。

    阮南枝,别再犯糊涂了。

    “不辛苦……”

    他蹭了蹭我的手背,清冷的面庞竟露出几分满足,醉醺醺开口:“我老婆很好,她是最好的女人。”

    “眼睛还算不瞎。”

    嫁进傅家后,对长辈对傅祁川,我都做得尽善尽美了。

    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从这上面挑出什么刺来。

    傅祁川呢喃了几句我听不清的话,许是以为没人了,又睡了过去。

    待他睡熟后,我抽出自己的手,下楼去给他煮醒酒汤。

    他喝多了以后,半夜容易醒过来,喝上一碗醒酒汤,第二天就不会因为宿醉头晕了。

    可能是三年来养成了的习惯,明明已经离婚协议都拟好了,已经搬出这个不属于我的家了,还会下意识照顾他。

    等将煮得软烂的食材从沸腾的锅里捞出来,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自己是在做什么?

    想走,可浪费也不好。

    算了,就当日行一善,照顾流浪狗了吧。

    我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等煮好了,滤掉药材,我就端着醒酒汤上了楼。

    原想放在床头就离开,可刚走到床边,竟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我一愣,莫名有些不自在,“醒了?”

    “嗯。”

    “这,这是顺手给你煮的醒酒汤。”

    我做贼心虚般地将汤碗放在床头,“你想喝就喝,不喝倒了也行。”

    话落,便要落荒而逃。

    未料,半个小时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长臂一伸,紧紧锁住我的腰。

    “老婆,不要离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