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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看这个帖子,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这女的现在都不知道到哪个爪哇国去‘进学’去了,你还关注什么啊?”一个年轻的女生瞄了一眼自己身旁女生手机上的内容,撇着嘴说道。
“我就是到现在都没想通啊,这女的是想出名想疯了还是怎么了?居然自己把这东西传到网上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谁要去黑这女的,谁知道扒到最后,居然是这女的自己传上去的,她是有多想不通啊!哎,你说,她是不是被坑啦?”
“坑什么坑,虽然那段录像很快就被和谐了,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里面一直表现的很清醒好不好。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这年头脑子不正常的多了去了,你管人家怎么想的,反正这女的想靠这种方式在天朝出名肯定不会有人买她帐的!”一卷十八禁录像,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就算她长了张天使脸蛋,也永远都是不入流的角色。
“还真不好说啊,说不定有人买她帐呢!现在这个世界,只要你敢露,最后不都能红吗?”
“嗯,那是露,带着点若隐若现的勾人感,她那叫什么,她那还能叫露吗?那就是大开门户了好不好?”
“唉,算了算了,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不过这女的算是自我炒作失败了,她要是别在前期自我哀怨声称被人构陷,后期也不会难看成那样,指不定还真能靠这个红一把,混进娱乐圈呢!”
“拉倒吧,就她那样的,跟一堆她自己口口声声说的‘根本不认识的人’,玩起多人行游戏还成了‘教育片’到处播的,就是进了娱乐圈能有好果子轮到她?”
两个女人一边讨论一边推着购物车朝前面走去。
韩武推着车站在一旁,自两位女生走到他旁边,一边挑选商品一边闲话开始,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看来一个月前那场比某某门还要大尺度的录像和艳照引起的风波显然一时半会是散不去的,韩武听着两位女生对这次事件的评价和定义,不由暗暗感慨,这个韩颖,还真是种恶因食恶果的典型代表了。
还真是被这两个女生说中了,不知道到了非洲哪个国家去“进学”了。
她的今天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即使是一分的后悔和最后一刻的收手,她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这件事在网上流传开了以后,她父母在一众亲戚朋友的询问下老脸丢光,立马发了和她断绝父女母女关系的声明,学校也紧跟着毫不犹豫的开除了她的学籍。
就是后期,两位老人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愿意出钱送她出国,但为了能尽快让她离开这里,但“很不幸”,凡是好一点国家的签证审核上花费时间都是他们耗不起的,所以只能挑选那个最快速发出鉴证的国家送走了她。
现在的韩颖,还真没有人说得好她在什么地方正刻苦的“进修”着。
即使一个月了,韩武也依旧记得那天在阳台上,左维棠迎着阳光笑得有那么几分阴寒的对电话那头所说的话语:“随便你,嫁给当地的老头儿也好,喂野兽也好,只一点,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再涉足这片土地,不论以什么方式或者形态!”
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三五天后,才从一个据说是“知情人”的帖子里看到韩颖远走他乡去“游学”的消息,那时候,韩武才恍然了悟左维棠那天的笑意和话语中的“她”指的是谁。
……
“白萝卜、胡萝卜,拿哪个?”左维棠一手举着一样萝卜问韩武。
韩武回神,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萝卜,“胡萝卜吧,看着新鲜些,回去烧牛腩吃。”
左维棠扔掉手里的白萝卜,将保鲜膜包装好的胡萝卜放进了推车里,走上前,和韩武并列推着车子,“刚刚在想什么?”
韩武轻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世事无常啊!有些事情不到最后,还真不知道会有这么精彩的结局。”
左维棠听了,也勾着嘴角低头去看他,看到韩武眼睛清澈一脸明媚的样子,心里动了动,趁着两人走到一个货架的转角处时,迅速到韩武嘴角上轻啄了一下,“你是说我们吗?”
韩武被左维棠的举动吓了一跳,待左维棠移开脑袋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量,他们刚刚的行为有没有被人捕捉到,四下扫了一眼,确信没人看到后,才狠狠的对着左维棠的腰上给了一肘子。
“收敛点!”韩武低声呵斥,这个男人,自从自己这边也被公开后,他就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现在去医院接他回家,都直接堵在大门前的停车位上了。
左维棠揉了揉腰,不痛不痒的看了韩武一眼,懒散的说到,“我最近还不收敛?要不是体贴你白天实习累,以为你每晚为什么能睡整夜觉?”
韩武语窒,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推着车子往前走,左维棠漫步跟上。
两人踢踢踏踏又逛了一圈后,才推着车子到柜台前结账走人,结果等到两人上了车后,左维棠就按住了韩武,笑吟吟的看他。
韩武被他弄得无奈又发不出脾气,只好眼对眼的和左维棠对视,“又怎么了?”
“你明天请假。”左维棠看着他说道。
“好好的,我为什么请假?”韩武撇嘴不答应。
左维棠看了他一会,认真的说,“晚上过后,就不好了。”
韩武:“……”
“我忍了一个多月了!”左维棠继续抱怨。
“你中间明明有做!”韩武气氛的指控。
“不尽兴!”左维棠脑袋一仰,眯着眼看他。
“你……”韩武语塞,任何语言在无赖和强权面前都十分惨白无力,“我得好好实习,以后当个好医生,才不会害人性命。”
韩武换个方式,想好言解释自己必须认真实习的理由。
“你明明都准备去考经纬国的研究生了。”左维棠低着头迫近韩武,“还是说,你想在这里就……反正这辆车我都换成了特殊玻璃了,外面看不到。”
韩武一惊,立刻叫了起来,“左维棠!”
“那回家?”左维棠得寸进尺的问。
韩武无奈的瞥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认真劲儿,知道这男人今天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于是只得蔫蔫地点头。
左维棠终于满意的笑了,支起身子,给韩武扣了安全带后,坐回了自己的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韩武本以为回到家后,等着自己的就是惊涛骇浪,谁知道,一进门,这男人就把他压到门板上,低头温柔细吻起来。
韩武愣了愣神,反应过来时,才惊觉这男人居然玩起了温柔一刀,可即使脑子里明白这男人现在做的只是为了蚕食了自己,但依旧拒绝不了这其中的诱惑,手里拎着的食材蔬果,终究是撒了一地。
左维棠的唇下移到韩武颈脖之间,眼中全是计谋得逞的明亮,他用牙齿和舌头轮流在韩武的动脉处轻轻啃噬和吮|吸,手也开始探如衬衫的衣摆里,轻柔的抚触韩武的肌肤,同时一点点的顺着腰线和肋骨上的线条,往上攀沿,最后停留在他胸前的两点上,来回揉动。
韩武被他这种柔情的吸咬j□j迷得神魂颠倒,待得他神识里最后一丝理智抽离前,心里感慨的也是这男人越来越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最受不了什么诱惑,也知道自己最难拒绝这样的对待。
更是知道自己现在虽然妥协了,但是如果真的被他折腾得狠了,待得一切平缓,他肯定要反过来折腾他,但是如果是以这样的温缓带着自己共奔*的海洋,自己醒来绝对没有其他话说。
因为他已经不是被害者,而是共犯了。
第二天韩武终究还是没请假,挺着自己酸疼的小腰下了车。
虽然确实如左维棠所说,他还并不打算工作,而在实习的三个月里,他也认识到自己并不是适合做一个医生,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去鼓捣自己的药膳店,或者继续跟在经纬国身边屁颠屁颠学无止境下去。
但是,对他现在要面对的实习工作,他依旧是放了十万分心力在里面,自他的性向被暴露后,他这个小小的实习生已然成了医院里当下的“红人”一枚。
更有好事者通过打听到他被学校由国防生转为原本的正常学生后,立刻间接坐实了他的性取向问题。
之后的医院里,大众的眼光就不再是先前好奇的指点和八卦了,已然都挂上了一层有色的纱布,只是依旧如先前一样,背地里指点的多,当面呛声的少,暗自给予帮助的有,看不得他这样的人也有。
这种种言论和持不同态度的人群叠加在一起,让韩武每时每刻都是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过着,但时日慢慢趟过之后,韩武猛然发现,那些叠加在一起的奇特环境居然慢慢的淡化了。
韩武不解的观察了几天,才终于知道,原来左维棠一直狂妄坚持的那些东西还真是他|妈的是对的。
当你不把外界加诸在你身上的眼光当成评判你自己的标准时,时间久容易带走这些东西,正如一句老话所说,言语之所以能伤人,无外乎是你在乎它。
当你不在乎,或者不为这些言语而活时,这些东西再没有生存下去的土壤,反而会自己消散。
毕竟,人之本性,归根到底,还是关怀自己以及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多一点。再惊涛骇浪似的新闻,也只是他人闲暇里乱侃的谈资。
虽然,对于周围环境里潜移默化里的转变,韩武自认为没有去做过什么努力,但只要一想到也许正是因为他一直在这个境遇里没有表现出畏缩,才有的今天的结果,就让他心中升起无限感慨,和一些自得。
所以,他并不想因为今天一天的请假,而让缓缓归于平静的事情又被一颗石子荡起了涟漪。
对于韩武这种莫名的倔强和固执,左维棠只能选择揉着他的脑袋,目送他挺着僵直的小腰走进医院的大门,而后驱车回自己的公司。
进了医院大门的韩武,若有所感的回头,恰好和左维棠离去前的一瞥相对上了,那一刹那,两人不约而同勾起了嘴角。
……
持续一年半的实习,除了起先半年里韩武带来的热话题使得他备受关注外,在后面的一年中,医院里连续出了两起比韩武更受瞩目的事件,一件是医院在韩武进院实习半年后,又迎来一拨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实习生们,女人,尤其还是一群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进驻,带来的可不止是赏心悦目。
一场场某医生与某护士的桃色绯闻一轮轮蔓延开了。
另一件事就更具噱头了,副院长的正室抓小三抓到了医院里来,结果抓出医院里的一直以高贵冷艳示人的外科主刀女医师,当场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两件事先后发生后,再加之这两件事里的主角们,可没有韩武那么低调做事加做人的理念依存,随着这两件事的二十多人每时每刻上演的各种精彩大戏,到最后,韩武那点事在左维棠每天伴着韩武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之后,反倒真的是没有人关心了。
剩下的一年实习中,在这样的环境里,韩武不但将自己心底最后一点犹疑和胆怯给清扫干净,还被左维棠不知不觉养成了一些不惧在众人面前做亲昵动作的习惯。
在实习的最后一天里,韩武上交了自己的实习报告,拿着实习档案出来的时候,径直走到早就等在了医院大门前的左维棠那里,亲昵的伸手搂了楼左维棠,然后才一起上车。
“这么快,我以为怎么也要一个小时。”左维棠发动起车子。
“我们副院长夫人又找来了,副院长要应付他,哪有时间和我墨迹,收了我的报告,把档案袋扔给了我,连句客套话都没说,就赶着我走了!”韩武笑得眉眼弯弯。
“哦,你们院长夫人啊!”左维棠了悟的点头,“我现在去公司,你呢?”
“去店里。”韩武接口,“今天麒麟说他要去店里找我,对了,麒麟让我跟你说声谢。”
“谢什么,只要他去了别后悔,再哭着让我把他弄回来就行。”左维棠撇嘴,麒麟说要离的远,还要岳家伸不到手,那可就没什么好地方让他去了。
韩武点头,想起在去年得知麒麟不准备继续往上考研,而是准备服从分配,并坚持让左维棠给他通路子时,自己一再的劝说所得到的坚持,他想,即使是苦掉了牙,麒麟大概也不会哭着让左维棠再帮忙把他弄回来的。
左维棠照旧是先把韩武送到店门前,目送他进去后,才掉头去停车,韩武站在店内透过落地窗看到左维棠的车开远后,才转头,这一转头就被自己身后站着伪装木桩的麒麟给吓了一跳。
“嚯!麒麟,你在扮鬼啊?”韩武嘘出一口气,看着他说。
“我早就来了,一直站在你身后,可显然,你眼中只有一个人……”麒麟怨念的看着他,撇嘴答道。
韩武摸了摸鼻梁,讪笑着说道:“来得这么早,坐吧。”
两人坐下后,各自捧了杯饮料闲聊起来,好半晌后,韩武才问道:“今天特地约了我,不会就是来闲侃的吧,有事儿?”
麒麟抬眼看了了他一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咕哝了一句什么后,才开口说道:“还不是自你退了国防役,又搬出了寝室,见你一面不容易嘛!再不见见你,估计三五年之内,都难见面了!”
韩武失笑,“你是去为人民服务的,又不是去坐牢的,怎么就成了三五年见不着了?就是坐牢,我也能去探监啊!”
“去!”麒麟唾他,“你他妈才坐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哥我是要进部队的,你给吉利点成吗?不过话说回来,谁知道什么时候子弹不长眼,跑我身上了,看你们哭去吧!”
“去去!还说我,你又不是进的作战部队,就是作战部队,你又不需要做随军医生,你……”韩武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你不是吧?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麒麟看着韩武变了颜色的脸,倒恣意的笑了起来,“好地方,你不懂!这是我特地跟左大哥求来的,我想过了,我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呆一辈子,可是我想回来,不戴着点不一样的肩章,还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只有那个地方功绩是实打实换来的,升的快!”
韩武怔了一下,转而明白麒麟说得是什么,“那个岳双斌……”
“嗯……”麒麟低头摩挲着杯子,慢慢开口,“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说人家两小子一起玩到到,做的都是兄弟,我跟他也是从小玩到大,但怎么到我这儿就变了味儿,事情好端端的就被弄复杂了,变了味儿就变了味儿吧!要是他能像左大哥或者小五你这样,我觉得不做兄弟陪着他也就认了……”
韩武听着,嘴上接不上话。
“就因为他那样,我有段时间……挺反感同性恋,所以小五,那次才……可是后来看着你和左大哥又不是像他那么回事,我才知道,不管男女,也不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其实都是人有百样,有他那样的,也有像你和左大哥这样的……最后,我才醒悟,原来自己反感的是他。”
“麒麟……你喜欢过他吗?”韩武咂摸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不知道……也许喜欢过,也许没喜欢过,他从小对我就好,不管我闯多大货都帮我扛,当时我就觉得这‘大哥’认了不亏,后来知道事出有因了,却拒绝不了这种一个大哥对你好的感觉,就厚颜无耻装不知道……再后来,从他身上知道,原来不管一个人表象上怎么表现的喜欢你,没节操依旧能没节操,突然就知道怕了,就想远着了……”麒麟说着,忽而自嘲的笑了笑。
“也是从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人多可怕,他自己为自己铺好了路,顺带把你的命运都掌握在手中了,你想跑的时候,都跑不掉了,周围全是他的附拥者。其实,如果没见过你和左大哥之间的那些,也许,依我这种脑壳都被宠坏掉的人的性子,凑合着一辈子就过了,他玩他的,我过我的,反正我有吃有喝就行了,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各自结个婚,到时候就该远了吧?可惜……人不怕糊涂一辈子,就怕中间醒过来。”麒麟轻轻的感慨。
韩武听着也不由点头,糊涂一辈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中途醒来,心里的煎熬是会一点点吞噬你所有的情感。
“行啦!不说这些,还是为我醒得早祝贺吧,什么都还来得及!”麒麟举起茶杯凑到韩武面前轻轻碰了一下,“对了,你明天要回学校交实习档案吧?”
“嗯。”韩武点头。
“那明天我们找上老大和元朗聚聚吧,老大和元朗倒好,两个倒是一起考到了名师的手下继续做师兄弟了!我们这一别,还真拿不准什么时候能见面了!”麒麟轻声说道。
韩武看了麒麟一眼,重重一拳捶上去,“忧郁个什么劲儿啊,你都提前从梦乡里自己醒来了,还能折在现实里吗?”
麒麟听着,不由自信一笑,“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