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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的第一次选妃结束,宫里又多出来很多年轻鲜活的新面孔,她们带着家族的任务和自己的期待或小心翼翼或张扬肆意的展示着自己珍贵而美丽的青春。而那些在宫里沉淀了多年的老人们则以一种嘲讽的姿态冷眼旁观着她们的年少轻狂,猜测着她们的青春会在这座寂寥的皇宫里能保持多久。
当所有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在这些新鲜血液上时,最应该关注她们的这个皇宫的主宰,却像是已经忘记了她们的存在,从那日的选秀之后,再也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等了一天两天,帝王没有如她们的心愿出现,没关系,说明帝王并不是喜新厌旧,这不是什么坏事。
等了三天四天,帝王仍旧没有驾临,也没关系,她们年轻,等得起。
可是,当等五天六天,十天半月呢?
那些起初还信心满满斗志昂扬的想要迷醉帝王心的少女们无一例外的开始心焦了,只是,有人性子稳有人性子急,有人藏在心里有人流于表面。
卫凡心毫不意外的就是那个性子急躁藏不住事的人。
“郑姐姐,皇上不会是把我们忘了吧,自从进宫这都十多天了,一次都没传召过新人侍寝,我这样的就算了,郑姐姐这样绝色的,皇上怎么也舍得不闻不问呢?”卫凡心看着垂头绣花的郑丽媛,可爱的娃娃脸上都是忧愁和焦虑,她就不明白了,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郑丽媛还这么坐得住,她就不担心吗?
郑丽媛拿针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了卫凡心一眼,嗔怪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谨言慎行,你这样口没遮拦的,让人听到了怎么看你。”
卫凡心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她又不傻,怎么会对别人说这些“在郑姐姐这里,我才不担心被人听了去呢。”
郑丽媛见她不听劝,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你怎么还有心情绣花!”卫凡心不满的把郑丽媛手中正在绣着的一个帕子夺过来,恨铁不成钢道:“在这样下去,皇上就真把我们给忘了,这宫里十二年前第一批进宫的老人们还有很多到现在都没有被宠幸过的呢,你想落个那样的下场吗?”
被夺了绣活,郑丽媛不得不看向卫凡心,叹息一声道:“那妹妹想怎么样?”
卫凡心想了想,意味深长的看着郑丽媛道:“我是不能怎么样,但郑姐姐能啊,有良妃在,郑姐姐的机会就比所有人都大得多。”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一沉,咬着牙道:“至少绝不能让那个狐狸精抢了先!”
郑丽媛蹙眉,这一届的秀女中舒锦晗无疑是最漂亮的一个,才艺也不凡,只可惜,出身低了些。而卫凡心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人的身份,她甚至都不屑跟比她身份低的人说话,偏偏舒锦晗虽然出色却身份低微,最终更是以县令之女的身份爬上了婕妤的宝座,也难怪卫凡心仇视她。不仅仅是卫凡心,这一批的秀女里又有几个不羡慕嫉妒的。
只是,这些人里却并不包括她。
她是一品大员的女儿,她有贵族的骄傲和风度,她自幼学得就是如何在这样的深宫大院里生存,她可以说,这批秀女里或许她不是最优秀的,她却是最适合这里的。所以,在这个把身份背景看得极重的皇宫里,她从来就没有把舒锦晗那样出身的人当成过对手,只看这些日子舒锦晗寸步难行的生活,她就有资格无视她。
至于良妃,她与她二人虽是嫡亲的表姐妹,年岁却相差甚多,在她尚未出生的时候,当时的良妃就已经入了东宫,二人在此次选秀以前也从未见过面,只是,在她入宫前便听父亲说过,这个表姐是个极为霸道狠辣的人,她幼时竟曾只是因为庶妹摸了一下她心爱的玩具而差点把庶妹打死,后来入了宫,也从未收敛过,便看她对付后宫女人的手段便知道了。
有这样的亲戚提携着,于她来说自然是好事,但那一切都要是在良妃乐意的基础上,以良妃那霸道的性子,必然不喜欢别人来瓜分皇上的宠爱,即便是她嫡亲的表妹。若非她头上有贤妃和德妃压制着,需要帮手,当初她便是连进宫的机会都不会有。
是以,良妃一定会帮她,但也一定不会喜欢见到她。所以,她不能自己出现在良妃面前自讨没趣,她只能等,等着良妃为她制造机会。
“郑姐姐,良妃可是你亲表姐,你若求她,她一定会帮你的。”卫凡心误以为郑丽媛的沉默是犹豫,不禁焦急的催促道。
郑丽媛笑笑,把卫凡心抢走的绣活拿回来“天气热,妹妹也急躁了,来人,给妹妹上点冰镇西瓜降降火。”心思单纯了不可怕,可心思单纯还刁蛮急躁就很危险了。
卫凡心闻言一噎,气恼的看了郑丽媛一眼,道别都没有,一甩袖子便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脚步声渐渐变远听不见,郑丽媛抬眸怔怔的看着尚在晃动的珠帘,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刺绣起来。
一怒之下跑出去的卫凡心心里存了气,看什么都不顺眼,路旁的花叶便都成了她出气的可怜物,佳人所过之处,留下的除了脚印还有一地的残花败叶,只是,花叶做了牺牲,仍旧不能消解佳人心中的怒气,卫凡心的娃娃脸阴沉的像是要下雨。
可巧,这时候就给她送上来解气的人。
“小姐,哦不,才人,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舒婕妤?”身后卫凡心的贴身宫女遥遥指着前方一处凉亭,悄声道。
这贴身宫女是卫凡心从家里带来的,自小就伺候她,性子也跟她差不多,此时只想着让主子出气,其余的全然不管。
卫凡心脚步一顿,抬眸看去,红漆圆柱的彩绘凉亭里盈盈的坐着一个杏黄轻衫的美丽少女,精致的眉眼,窈窕的身段,不是舒锦晗又是哪个!
卫凡心冷笑一声“刚刚还说她呢,这就送上门来了,走,咱们瞧瞧这位舒婕妤去!”说着已经抬起了脚步,气势汹汹的向凉亭冲去。
宫女急忙应一声是,也跟在后面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舒锦晗原本是斜靠在长栏上看着外面发呆,并没有看到卫凡心主仆,直到秋叶喊了一声,才看到了那来者不善的主仆二人。
“小姐,我们还是避一避吧,卫才人脸色不好,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秋叶一脸惊吓的表情,很是忐忑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不是她胆小,实在是她们这些日子在宫里被人欺负怕了,而欺负她们的人当中,这位卫才人是首当其冲。
舒锦晗脸色变了好几变,袖子下的手也紧紧的握起,指甲刺进掌心里疼得她想落泪。
她出身是不好,可她也是家里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她可以自豪的说她的才貌比这届的任何一个秀女都要好,就是那日储秀宫高高在上贤妃几人她也自认并不比她们差。那么,这些自以为高贵的女人们凭什么这么欺负她!才貌比不过她就使出那些下作的手段来害她,这就是名门闺秀的修养!若当真如此,她倒觉得小门小户的人比她们更高贵!
舒锦晗眸中凝霜,摇了摇头“不,我们不避。”
她是四品的婕妤,而卫凡心不过是五品的才人,就算是避也应该是她避她。
“小姐。”秋叶有些着急又是心疼,眼圈都红了,她家小姐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卫凡心傲慢的踏进凉亭,看向舒锦晗的目光极为不屑“偷偷捡了个便宜不缩在屋里偷乐,竟然还出来逛园子,真把自己当主子娘娘了!”
秋叶本想向卫凡心行礼,可听到卫凡心的冷嘲热讽,微微曲下一点的腿又立即站直了,心里的怒火一下子高涨起来,一个宫里的婕妤们看小姐不顺眼,一个个的都欺负小姐,小姐出来透透气竟然还晦气的碰上这个卫凡心,小姐又没有招惹她,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河蟹)小姐麻烦,简直欺人太甚!
相比秋叶的怒目已对,舒锦晗看起来要平静的多。
她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恨意,并不理会卫凡心,在她变得强大之前,在她有能力对付敌人之前,她只能忍。
卫凡心见状,心里的怒火却更加高涨,她就是看不惯舒锦晗这幅装腔作势的样子,不过是个卑贱的知县家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做出这幅目空一切的表情来,她就该跟所有那些卑贱的人一样卑颜屈膝,趋炎附势才对!
卫凡心从来没有压抑自己愤怒的习惯,所以,有了怒火便要及时发泄出去,只是,舒锦晗再怎么卑贱,终究还是顶着婕妤的称号,她顾忌皇家的威严,不对她怎么样,可那个卑贱的宫女,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啪的一声脆响,秋叶被打的歪过了头,脸上火辣辣的疼,几乎是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红肿的手印。
舒锦晗见自己的宫女被打,惊怒得一下子站起来,怒瞪着卫凡文“你凭什么打秋叶!”
卫凡文甩了甩打人打得有点疼的手,不屑的看着舒锦晗,道:“这奴才见到本小……本才人竟然敢不行礼,给她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这贱婢刚刚偷偷站起来以为她没看见吗?
“那卫才人见了本婕妤为何不行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卫凡心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这个贱人还有脸说,想让她给她行礼,做梦!
“封了婕妤又怎么样,即便封了婕妤你依然只是个卑贱的知县之女,想要麻雀便凤凰,你还是祈祷着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因为恼怒而略显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刻薄,听在耳中更是能察觉到其中的恶毒。
舒锦晗气得发抖,泪水含在眼里,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口中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秋叶见状,心疼得扶着自家小姐道:“奴婢没事,婕妤不必为奴婢生气。”说着,自己却没忍住,眼泪如水流般滑落下来。
卫凡心看得心里畅快,唇角也扯出一抹笑容来,看着那主仆二人的目光越发不屑。
亭中四人却没发现不远处花草掩映下站着一对主仆,而她们的表现早已经都成了别人眼中的好戏。
“婕妤,您要管吗?”宫女看着自家主子面无表情的俏脸,根本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自家小姐的心思一向难猜,即便她已经跟了她八年,依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就像现在,小姐从来都不是个爱看别人热闹的人,可今天小姐竟然在这里站了半天,看了舒婕妤和卫才人冲突的全过程,这实在与小姐的的习惯不符。
陆鸢垂下眸,微微叹息一声,没有回答宫女的话,却抬步走了出去。
“我竟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什么时候变了,才人也可以对婕妤不敬了吗?”
陆鸢笑盈盈的话一出口,亭中人都意外的看过来。
卫凡心看到来人,脸色一沉,刚刚有些起色的心情再次阴霾起来,怎么就那么多人总说些她不喜欢听的话呢?
“陆才人,你管的未免有些宽了。”卫凡心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想着对陆鸢发泄,陆鸢的本是皇商陆家的女儿,绯月向来有士农工商的说法,若单单只是皇商,那她的身份就比舒锦晗更让人看不起,可因为有了六皇子这层关系,就不能容忍别人造次了,而且,这几年陆家也陆续有人入朝为官,也算是渐渐脱离的商人的身份,所以,她并不想与陆鸢结仇,如果她识趣的话。
可惜,陆鸢并不如卫凡心想得那般识趣。
陆鸢没有回答卫凡心的话,却先对舒锦晗微微失了一礼“妹妹见过姐姐。”
卫凡心杏眼立即瞪大,怒视着陆鸢。
舒锦晗有些受宠若惊,心中不受控制的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她知道陆鸢未必就是诚心帮她这个人,但是这份情她要领,忙伸手扶起陆鸢道:“妹妹不必多礼。”
陆鸢和舒锦晗的宫女自然也恭敬的行了礼,只是无人理会站在旁边的卫凡心。
“陆鸢,你,你竟然甘心向这种卑贱的人行礼,你……”卫凡心看向陆鸢的目光怒火中也带了几分鄙夷,果然是商人出身,就算是身份变了,骨子里还是留着趋炎附势的小人嘴脸。
陆鸢心中冷嘲,这个从来没有见识过世间冷暖的大小姐整日把尊卑挂在嘴上,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什么是尊,什么是卑,掩耳盗铃尚不自知,真是可笑。
“卫才人辱骂舒婕妤,应该算是犯了以下犯上的罪吧。”陆鸢笑盈盈的看着卫凡心,眸中却是一片冷凝,这位大小姐恐怕是想起了她的商人身份,连她也看不起了吧。
卫凡心冷哼一声“我骂一个贱人,与你何干!你不要多管闲事。”
陆鸢仍是微微笑着“我自然是没那个资格管这事,只是,贤妃娘娘教导我等,要姐妹和睦,卫才人难道忘了不成?”
卫凡心脸色一冷,狠狠的咬着牙,却没有说话,竟然搬出贤妃来压她!
“我看卫才人的脸色,想必是不服的,那只好去请贤妃娘娘定夺了,看看卫才人辱骂舒婕妤是有罪还是无碍。”陆鸢的声音很甜却总是带着一股爽朗的味道,很讨人喜欢,只是,这时候她放缓了语速,爽朗不再,倒生出了几分阴沉的感觉。
卫凡心的目光有些闪躲,她当然知道辱骂婕妤是以下犯上,只是,她料定了舒锦晗不敢去告状才敢放肆,只是没想到竟然冒出个陆鸢来多管闲事。
“为这点小事当然不值得去打扰贤妃娘娘,本才人今天就放过你,下次见到本才人最好绕道走!哼!”卫凡心这个麻烦找的不痛快,脸色阴沉沉的一甩袖子就走了。
卫凡心的贴身宫女低着头紧紧的跟在卫凡心身后,看到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也没敢开口,只是加快步跟着走了。
卫凡心离开,舒锦晗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皓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掩去里面所有的不甘和屈辱。
秋叶见状刚刚停下的泪水又跟着流出来,却急忙给舒锦晗拭泪“婕妤不要伤心,奴婢心疼。”
陆鸢看着一起哭泣的主仆二人,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刚刚迈出一步,却听到身后一声略带哭腔的柔和声音“今日多谢妹妹相助。”
陆鸢顿了一下,转身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舒锦晗咬了咬唇,道:“妹妹的人情,姐姐记下了。”
陆鸢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秋叶,半边脸上的掌印清晰明显,便道:“我那里有治瘀伤的药,是我自家药铺里盛产的,效果总比买的要好些,回头送姐姐一瓶吧。”
舒锦晗闻言心里一暖,进宫的这些日子受尽了各种欺辱,她几乎都忘记了被人关怀的滋味,原来,雪中送炭竟是这么的让人留恋和感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妹妹。”
陆鸢含笑点点头“妹妹先告辞了,姐姐也早点回去吧。”
舒锦晗咬着唇点了点头。
陆鸢转身,背对着舒锦晗,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掉落,直到,面无表情,走在旁边的宫女无意间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心头重重跳了一下,急忙转开脸,警告自己一定要把刚刚那一眼忘记。
新进的小主子们怎么斗得热闹,上面的人全然不关心,皇家的晚宴也在君臣同乐的祥和气氛中在酒精的催化下成就了一项项协议,最终的和亲人选不出意料的从十七公主变成了永珍公主。
二皇子和永珍公主怎么看对眼的大臣们不关心,他们只知道,在十七公主再次被禁足的时候,这和亲的人就换了,长公主是绝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永珍公主了。所幸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乐得成全一对据说是两情相悦的小夫妻,虽然这永珍公主年纪确实太小了些。
只是,绯月流莹终究是谢家的外孙,别人可以不管,谢相却是有些不满的。
当初的淑妃是谢相最小的女儿,聪明伶俐,美丽大方,是最得他喜欢的女儿,只是太过命薄早早去了,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后,对女儿的疼爱就难免的挪了一部分到外孙女身上,所以,绯月流莹能在宫里过的这么舒心,除了吟醉外,谢家也有一定的功劳。
宴席尚未结束,谢相便寻了机会悄悄的踱了出来,谢涵阳看了一眼爷爷,垂眸想了想,悄悄的跟在了他身后。
谢相踱步的姿态看似悠闲,速度却并不慢,不一会儿就远离了设宴的大殿,到了后宫附近。
过了一道月洞门,谢相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天上清冷的月亮,轻轻叹了一声。
“新月如钩,虽比不得满月的清华皎洁,却也情趣盎然,谢相为何叹息呢?”清雅温柔的声音就如那淡淡的月华,静静的铺在人的心上,不温暖却宁静淡雅。
谢相急忙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九十度弯身行礼“老臣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鬼魅的花草树影中缓缓的走出来一个纤弱美丽的少女,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肌肤如玉,泛着柔和的光晕,美丽如月中仙子。
“谢相不必多礼。”吟醉停在谢相十步远的地方,淡淡开口道。
鸣翠和鸣柳则如同隐形人,站着吟醉身后,一言不发。
谢相谢恩起身。
“谢相约本宫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吟醉抬眸看着谢相,今日她告病并未出席晚宴,谢相却让人把信送到了栖梧宫,该说谢相是爱孙心切还是说他有恃无恐?
谢相即便起身脊背还是微微弓着,低垂着双眸,不看吟醉“老臣知道长公主素来与永珍公主亲厚,冒昧请公主前来只是想问问永珍公主和炽国二皇子的事。”
吟醉仍旧淡淡的“请问。”
听到吟醉那简短的话,谢相不知为何微微顿了一下,姿势不变,语气恭敬却不卑微道:“朝中人人皆知,最初和亲的人应该是十七公主,可最终却变成了永珍公主,不知长公主可知其中的曲折?”
“莹儿与炽国二皇子两情相悦,父皇便成全了他们,谢相不知道吗?”吟醉表情不变,仿佛谢相的问题只是今早吃了什么饭一样。
“据老臣所知,永珍公主与炽国二皇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谢相淡定的回答道。
“那又如何?”吟醉唇角微翘,弯成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位外祖父是否关心的晚了点,宫中十多天前就出现了各种流言,其中和亲人选换成绯月流莹的占据了九成,别说他不知道!
谢相顿了一下,只是他微垂着头,看不清楚有什么表情“老臣曾以为长公主对永珍公主用了些真心。”
话音落,吟醉身后的鸣翠的气息变了变,是气的,这老头太不要脸,还一国丞相呢!他既然那么关心永珍公主,早干嘛去了,还来质问公主,他有什么资格!
吟醉却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她本就没必要跟谢相解释,她之所以来这里也不过是想替莹儿看看谢相到底能为莹儿做多少,现在看来,她是白来了。
谢相见状,倒也不强留,微微弯下腰,抱拳道:“恭送长公主。”
直到吟醉的身影消失,谢相才缓缓直起腰身,看着吟醉离去的方向,眉头轻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爷!”
一声不满的轻唤从身后响起,谢相脸色微微变了变,转身微怒的看向现身的谢涵阳。
“你来做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是福瑞公主的驸马!”
谢相说得严肃,谢涵阳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俊朗的脸上满是气恼和失望“爷爷为什么要来质问长公主?爷爷您……不觉得您并没有资格吗?”
谢相闻言,脸色猛然一变,大喝了一声“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