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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上的尸迹,并非指单纯尸体,而是尸体留下久久不灭的痕迹。
有关尸迹的记载,各种古书典籍多有记录,像《续资治通鉴》宋纪一百九卷中就有这样一段记载。
那是宋绍兴元年,在当时一个叫顺县的地方强盗很猖獗,连地方官都逃逸不见了。当时还尚存的一些官兵中有个叫陈望的起了歹心,联络射士张衮与强盗里应外合。却被军校范旺发现了,并大加呵斥:“今力不能讨贼,更助爲虐,是无天地也!”。
不成想如此一来却激怒了被联络的凶党,竟把范旺的眼睛活活挖了出来,而且把杀死後的尸体暴於街市。范旺的妻子马氏知道後,边哭边沿街泣血痛斥盗贼的暴行。强盗又过来把马氏掳到一边欲辱,马氏刚烈不从,又被当街杀害。
强盗做贼心虚,杀完马氏便把尸体消除了。却有人忽然发现,马氏的尸体虽然被移,但原地却总有尸迹隐隐不没。全城人惊异不以,纷纷爲设香火。
後被当政者闻知,赠承信郎,赐祠号忠节。
同是宋代关於尸迹在《南村辍耕录》中又有这样一段:福州郑丞相府清风<:"="_.堂,石阶上有卧尸迹,天阴雨时,迹尤显。
眼下坑中遗址砖地上虚虚浮现的痕迹,正酷似古书所记载的那种尸迹。
在衆人的惊震之中,刚刚还坐在上面的梁库,冷冷的猛生出一身鸡皮。
此时小轻小灵已经移步来到那尸迹旁,小轻的柔声有点异常的重:“到现在爲止,考古界对这种尸迹仍无法完全解释。但在记载和实例中发现,大多能形成这种尸迹,除了当时的天气地理等诸多因素外,还有一个惊人的相似处……”。
小轻刚刚沈吟,小灵又缓缓接道:“那就是每个留下尸迹的人,大多都是含冤而死,或是怨气冲天。”。
尸迹一说颇爲诡异,当下把衆人听的只剩下了心跳声。
朝歌的爷爷牧三文虽然是考古大队的一分子,但大多挖的是豪门巨墓,很难遇到此种特殊事例。朝歌虽也曾隐隐的听过此类传说,但直到今天真正亲身经历,眼目中不禁泛起闪闪惊奇。
忽然有人惊呼,在不远处的另一片遗址砖地上,又发现了一个正在隐隐形成中的尸迹。
接著巨惊中的衆人,又接连发现数处幽幽显现的尸迹,看形状,那临死之人或卷曲、或半卧、或俯地,偌大的深坑遗址中,他们就像一具具死者冤魂,在被掩埋了上百年後的一个阴霾下午,又重现世间。
於是衆人的注意力被再次聚焦到刚刚发现百骨人坑时所産生的巨大疑问——到底是谁、爲了什麽,在一夜之间几乎把整个村子杀的乾乾净净?
原本这个疑问早在挖掘人骨坑时,朝歌等人就已经对其进行了各种猜测。这个猜测首先是认定这个村子就是五行村爲前提的,从当时看来,能用术力在一夜之间把同样具备深厚术力的火行村灭掉,一定是股可怕的势力。
既然五行族和六甲旬爲了护这坟局,竟然甘愿世世代代默默无闻的守侯,而且爲牧氏後人的到来,最终等了近四百年,那麽这坟局里一定埋著一个惊天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也被两族人之外的术界势力知道了,於是爲了争夺这个秘密而与两族人发生了可怕的对杀。
但同时让人疑惑的有两点:一是五行族各个都术力奇强,而且互有联系。能在一夜间灭掉一族而不被其他族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分布在四周的五个行村,都是被一次灭掉的。
可如此一来不禁让人怀疑,能一次把五个村子同时灭掉的势力又怎麽可能存在呢?
因爲术界含盖虽然很大,但其中又懂术数又兼练导引气功的人却并不多,且各派行事低调门规又极严,虽各古术派高人济济,但大多都各自爲政,更过著闲云野鹤似的生活。
退一万步讲,就算所有门派高人都汇聚一处,来对付庞大的护脉两族之人。但从百骨人坑中被催断骨头的手法看,全是一种术力所爲。这便不太可能了。
无法解释的疑点,让人们又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对古村遗址的挖掘上。因爲以上的一切推测的基础,都建立在古村遗址就是火行村的基础上的。但正是因爲以五行村爲前提,却把思路限制死了。如果古村遗址不是五行村,那就容易解释的多了。
现在通过无意间发现诡异的尸迹,让这个本来已经进入死胡同的推测有了新的进展。因爲能産生尸迹的很高几率,是因爲被杀之人怨气冲天。
那什麽样的情况下,让人可以産生如此大的怨气呢?
於是衆人开始就著尸迹对其进行了各种分析,怨气的産生有很多种,但能産生如此程度的无非有几类:一是彼此聚集了几代人的仇恨,而眼看无力的被仇人灭族;一种是恩人被忘恩负义的小人所杀;一种是含冤而死。
还是以五行村爲假设基础,上面的几类中,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双方都有很深的渊源。
而针对现存的情况看,最有可能的就算是家族仇恨了。且从婉姨等族的漂泊经历上看,这种可怕力量对他们的威胁一直延续很久,才导致他们世代在对身世讳莫如深时,才渐渐的强迫自己忘记了很多。但同样又面临著一点,什麽样的家族,才能具备如此可怕的庞大力量呢?
在姐妹花曾经对明清两代的术数历史研究中曾得出过结论,在当时的术界背景中,就算存在能一次把五行村全灭掉的一股大的惊人的术界势力,但决不可能是具备同种术力的家族。
而且真有这麽个强大家族存在,但现在却又爲什麽没见到丝毫踪迹呢?要说就隐藏在衆人之中却有似乎不太可能,因爲身份可以隐藏冒假,但五行族和六甲旬独特的阵衍术力却是决没可能冒充的。
即便身无术力的阿光,但其结合医术在身体上的推导,却很明显运用了阵衍术的原理。
再分析一下那个隐身人,只要他是隐藏在衆人之中,就说明他也没可能是外族人。
但无论看上去推论怎样不合理,也都存在著意想不到的可能。因爲毕竟相隔几百年,而且姐妹花对古代术界的研究只能局限於偏类不全的各种杂史,所以几百年前的术界究竟是什麽样子,谁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
大夥推测到这时,忽然想到了前几天忽然出现的那四个神秘人。最初推测他们很可能也是两族人的後裔,但现在看来却又多了种可能。如果那个强大家族真的存在的话,会不会与那四个人有关。
这样一来,在本来就已经多如乱麻的推测可能中,又多添了些假设。
就在衆说不一中,老赌头忽然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独立想法:“我看大家夥都在假设有这麽个大大的仇家。我倒是忽然想到种不一样的可能。”。
衆人不觉一停,老赌头转了转头,眨了眨眼:“会不会是女人被负心汉子害死,所以才导致有这麽强烈的怨气呢?”。
这种猜测能从单身至今的老赌头嘴里说出来,的确还真把大夥给愣住了。但转又一想,先不说老赌头的这个猜测有多少合理性,但通常对男女之事比较有深刻体会的往往真还不是结婚之人,相反那些一直独身之人,说不定更可能有著刻骨经历。
老赌头好不容易的一次独立见解,却遭到梁库的猛烈抨击:“你怎麽就断定这叫什麽尸迹的是女人那?就算眼前这个是女人的,但周围这几个也都是女人?就算她们也都是女人,怎麽就那麽凑巧全都是被负心汉子害死的?我就不明白,您老怎麽就跟女人过不去呀!”。
老赌头刚要辩驳,却听到婉姨道:“赌伯说的也不一定全没道理。我虽然对尸迹了解不多,但听刚才小轻小灵妹妹对尸迹成因的讲解,却忽然有了这麽个想法。这自古形成的尸迹,也许真是女人居多呢。因爲别看女人外表似乎很能逆来顺受的样子,可一旦生起怨气来可就很难放的下,尤其是对负心的人。”。
婉姨这麽一说,周围凡是过来之人大多心里暗暗点头,说的不错,无论多麽柔弱的女子,一旦生起怨来,真真可以是冲天了。
小灵笑道:“呵呵,婉姨说的很对呢。这自古形成的尸迹,的确大多跟女子有关。”。
老赌头有了这麽强有力的撑腰,对梁库的语气立刻加倍硬了起来:“怎麽样?全是女人不行啊?说不定这村子和仇家是亲家呢!”。
本来很凝重的气氛被老赌头和梁库这麽一闹,让衆人哭笑不得。就连那刚才诡异森森的尸迹,好象也几乎淡的不见了。
只是朝歌却没忘了对异常细节的注意,这身份颇难以捉摸的老赌头忽然说了这麽句话,是何用意?是故布迷阵,还是另有深意?
自打进入牧家村到现在,越是往局里深入,就越是迷雾重重,一个一个未解疑点不停的接连出现。好像永无止境一般的纠缠下去。再加上参与进来每个人的各揣心腹,把全局搅的真真假假云里雾里。
朝歌不经意的在衆人脸上一扫而过,正巧和婉姨的目光相对,看的出,笑目之下也如同朝歌般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