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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这谱儿可摆大了!尽管从观音寺土坡台阶上往下走的,就梁库和那美女
两个人,但可以感觉得出,整座观音寺周围,都隐秘的站满了穿着统一制服、负责警戒保护的专业人员。那位刚才自称是文小姐的独特美女一身素淡,几乎连一件女人常戴的首饰都没有,每随着梁库下行一
步,周围的庞大保安团队都好像随之挪动一步,紧紧的把梁库和她护在中心。梁库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靠!不就是马马虎虎的认个亲嘛,不至于这阵势吧!接着,梁库就看到正对台阶下的路口中间,横跨着
一辆十米长、漆黑光亮的林肯加长轿车,一个西服大汉毕恭毕敬的把车门打开,梁库和文小姐相继入内。车门一关却并不开走,直等到几辆奥迪V8相继前行开道,加长林肯才缓缓启动,再等到梁库偷看到
还有几辆美国悍马吉普殿后同行的时候,不得不对正微笑看着他的文小姐说:低调低调车内飘着一
股说不清的淡淡香水味,梁库晕乎乎的想不出一句话。巨无霸车队像一条深海鲸鱼似的悄悄游出市区,
驶入了座落在东郊的豪华渡假宾馆。酒店副总亲自出门迎接,殷笑着就差长出一条尾巴了。文小姐把
人交代给这位副总就要走,梁库这才忙问:怎么还没说事儿就走了?文小姐一笑:还要等几个人,到时
候自然会有人找你。说完进了林肯,车队扬长而去,哪怕是充充场面,居然一个保安也没留下。梁库不
免为刚才自己的晕乎有点忿忿:原来那阵势不是为自己来的,自己只不过一直是文小姐的配搭。靠!究
竟什么来头?该不会真的是什么政府大官吧!政府大官又和二十年前的偷拍照片有个鸟联系呢?靠!越
想越糊涂。不管怎么说,看这意思是故意找上我的,定是大有文章在里面啊,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一
切顺其自然吧!梁库被安排到一间四房两厅的超规格豪华套房,设备齐全的如同一个私人别墅。酒店副
总一直殷勤的紧随身后,梁库想知道些文小姐的底细,就试探着问:要说,你们酒店在省城也算是数一
数二的了,像接待这种大来头的客户还是不多吧?酒店副总忙不迭点头:是是!梁库瞄了一眼:是什
么呀?难道比国家部长还大?酒店副总极惊讶的问:您不知道?梁库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这家伙的表
情,似乎文小姐来头还真是相当不小,却偏装出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知道。
酒店副总听后表情迷惑:我还想问您呢跟没问一样,不过梁库也没指望能探出多大消息。酒店副
临走前跟梁库介绍本酒店是皇家贵族式服务,想吃什么都可以叫到房间里来。所有消费服务都由刚才那
位文小姐付帐。生怕梁库没听懂给这位贵小姐省钱,又忝着脸强调了一次:可是所有服务哦!别看梁
库好吃好喝、出手阔绰,又爱臭显摆的一副标准暴发户形象,但骨子里却不是一个挥霍的主儿,尤其是
花别人的钱。晚饭叫了自己平时最爱吃的家常菜,一顿风卷残云吃完,然后在四间房里挑了一间最宽敞
、采光最好的房间住下。对于简单快乐的梁库来说,想不通的事最好就不要去想,饱饱的吃过后再饱饱
的睡上一觉,没准第二天一睁眼喜从天降啊!哈哈还别说,第二天一睁眼,梁库还真被惊了一下,只
不过没喜。一个傻小子,一个连睡觉看起来都傻乎乎的傻小子,居然睡在了自己床上。摇是摇不醒的,
后来才得知,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自己床的傻小子,居然是文小姐请来的第二个客人。贵姓?贵
姓?从哪来?从哪来?我姓王。我姓王。我叫王八蛋!我叫王八蛋!梁库忽然觉得这个傻小子很
有趣,不但你说什么他说什么,而且你做什么他也跟着做什么。比如你站起来他也站起来,你叫东西吃
他也叫东西吃,你照镜子拽鼻毛他也拽鼻毛,你看电视他也看电视不过就是看电视有点邪门儿,本来
有很多台节目的,但最后调来调去,就只剩下一个正在讲成人高考数学的教育台,梁库一直很喜欢看的
儿童卡通片全都不见了。更邪门儿的是叫来服务生搞了一搞,电视好了,可一走马上又回到那个台。而
且傻小子看的很认真,一只手在另一只手掌心像拔算盘珠子一样,不停地快速拨弄着。梁库斜愣着看傻
小子,心里想会不会是这小子搞的鬼,以前可是经常听报导,说什么弱智儿童特别容易出什么特异功能。管他呢,老子到另一个厅里去看DVD,好久没过这种暴发户的后现代生活了。装好碟,正准备坐沙
发上舒舒服服看电影的时候,才发现傻小子已经以相同的姿势坐在旁边了。梁库有点头痛了,不过看着
你做什么他也学什么的傻小子,马上灵机一动,哈哈笑着想出一个馊主意,并暗暗偷笑等待晚上来临。
吃完饭,看了会儿已经无聊的电视,梁库看了一眼傻小子,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傻小子也看了眼梁库
跟着往里走。梁库看了一眼房里然后坐在了床上,傻小子看了一眼也坐在了床上;梁库看了一眼抓了
一个枕头往外走,傻小子也看了一眼跟着往外走;梁库看了一眼忍不住要偷笑了走到门外,傻小子看了
一眼匡铛一声把房门关上。被关在门外的梁库抱着枕头,挠挠头在想,好像刚才有个人被耍了!后
来梁库知道,这位貌似弱智的傻小子叫陈木楞。不算梁库,第二个住进来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貌
似正常得很。
一进来就拍着梁库的肩膀自报家门:我叫铁号山,一看我就觉得比你爸大,别见外,叫我铁伯伯好
了。梁库眼睛一翻:你认识我爸?铁号山:不认识。梁库:那凭什么你觉得?铁号山:小鬼,满
认真的嘛。那你觉得该跟我叫什么?梁库:老铁。老铁报完家门后一点都没浪费时间,马上满满叫了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在那里湖吃海喝。傻小子一个飞身窜了过去,学吃没商量。阵阵香味飘来撩得梁库
胃里流口水,平时都吃家常菜了,没想到还有更香的。老铁看着强自忍耐的梁库开始火上浇油:啧啧,
这道泰国正宗蕉叶风味的咖哩蟹,真叫一个强啊!海蟹的嫩鲜融入到咖哩的纯香中,再用法国的老炉黑
麦面包一沾,干面包的空隙里,吸收满满的鲜香咖喱汁,往嘴里这么一放啊呦啊呦!文小姐的招待
真是大方啊梁库实在是不想再忍受了,就算刚才得罪了老铁,很可能现在故意报复。但既然是文小姐
请客,凭什么你吃我不能吃。想到这时,梁库的一只手已经抓到一只肥肥的螃蟹了。没想到的是,老铁
不但没有奚落,反而直劝梁库多吃点,梁库现在已经满脑子螃蟹咖喱汁,哪还想那么多。可一等吃完,
老铁开始一边拿着螃蟹脚剔牙,一边给梁库算帐收钱了。靠!都是文小姐付帐,你凭什么收我钱?梁库
不买帐。别急嘛,年轻人,听我给你讲。老铁很讲理的,文小姐免费招待我们大家这没错,但我个人消
费的东西,就应该算在文小姐请我的个人帐上。要不然,一会我去桑拿偷看女人洗澡,或是在大堂放把
火,也都算大伙帐上,那不就麻烦了吗?你说对不对?对!别你一条臭鱼坏了一锅汤!所以嘛,既然
刚才这顿饭算我个人的帐,要你付钱给我还有错吗?我又没说请你吃。靠!这老东西原来动这个坏心
眼子,跟我玩混的,梁库眼一横:就不给你钱,你能把我怎地?老铁眼睛也一横:小子,真不给是不是?
梁库更横:不给!老铁忽然搂着梁库的肩膀一副哀求相:没多也有少嘛,总得意思意思吧,我也一
把年纪了,难得张回嘴,就当给个面子好不好?梁库不惧硬刀子,却最怕软话子了,在口袋里翻来翻去
没几块现金,颇有些不好意思。老铁却一把攥住个两块的,眼睛直冒绿光:行了行了!麻雀虽小,那
也是肉啊!梁库差点晕倒,原以为饿疯了似的铁号山现在又多了一样:穷疯了。当然梁库并不知道,
面前这位穷疯饿疯了的铁号山到底什么来头,更不晓得这个怪癖形成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为深远的
秘密。不算梁库,第三个住进来的准确说,应该是貌似飘进来的是一个老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刚吃完晚饭,天当然已经黑了,梁库、陈木楞、铁号山三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因为电教类节目只白
天有,所以猜想那个时段的电视没有被傻小子特异功能搞掉了,节目以梁库喜欢的少儿卡通为主。客观
的说,当时的氛围尽管会因老铁不时的啃鸭脖子所发出的唆唆声而有些小小不足,但大体上还是满阳光
、满可爱地。可就在葫芦娃经过一番大战,终于救出葫芦爹那一个感人的激动时刻,一个长着娃娃脸却
顶着一头枯黄发的老道,感觉以飘的形式出现在三人面前,并且有点阴森森的问了一句:我的房间在哪?大概是因为这位道兄以飘的方式入住进来太过特别了,再加上道兄细皮嫩肉的娃娃脸,顶着一头枯发
的超酷造型,还有哦,自从被他飘过的那晚开始,房间里凡是能发出声响的电器全都失灵了,电工检查
是正常的,但就是不出声了。种种怪异,令梁库、陈木楞、铁号山三人私下聊天时,一致称此兄为:
妖道。有关妖道与电器无故失灵之间是否存在必然关系的这一话题,梁库和老铁、木楞是认真观察分析
过的。首先要明白一点,道士们的终极人生目标是要成为仙人的。从妖道那一头枯发猜测一定年岁不小
了,但脸却是娃娃脸,这说明了妖道虽没成仙,却修炼不浅。另外再从整天关在自己房里,吃也只吃自
己带的东西来看,大把时间一定是在修炼白日飞仙。这就自然推导出房间里为什么所有带声的电器全都
失灵的原因了,很简单,因为妖道怕吵。至于妖道用了什么法子让电器失灵了不得而知,失灵就失灵吧
,妖道之所以能称为妖道,就证明是不好惹的。不过还可以接受的是,这种无声无响无节目的日常生活
,并没有让梁库觉得太难受。更似乎觉得心境上比以前还恬静了许多,懒懒的,就是有时候会隐隐觉得
,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迟钝,看张报纸看了半天,都不记得上面写了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梁库甚
至有点喜欢上这种恬静、懒散、迟钝的感觉,连世界都似乎变得朦胧简单了││直到他在洗手间里滑倒。疼痛让梁库头脑为之一醒,照镜子去看跌破的脸。不照则已,一照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大而明净的
镜子里,是一张两眼深陷、脸色惨白、胡茬滋生的恐怖人脸,活像是棺材里埋了两个月的死尸,梁库几
乎要怀疑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怎么半天前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变了这一副样子。梁库怀疑自己是
不是出现了幻觉,赶忙去找陈木楞,当看到陈木楞那张也像是好多天没洗过、没刮过胡子的脸,梁库第
一反应马上又去找铁号山,其结果是,虽然看上去要比梁库、木楞好一些,但也绝不像半天前正常的样
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梁库在努力刺激迟钝大脑使其变得活跃时,无意中,目光停在了床头电子钟的
日期显示上:三月十七日,但在他的感觉记忆中,今天应该是三月十号。中间的七天哪里去了?用尽
各种极端方法刺激自己,三个人看上去终于彻底恢复了清醒。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个人都想到了妖
道。靠!会不会妖道用什么妖法吸我们的阳气啊?梁库联想到了聊斋。别神神道道的!还是老铁人老
眼明,我看八成是妖道炼仙炼得不知道怎把磁场给影响了,明显我们觉得只过了半天,实际已经七天过
了││胡子没剃、脸没洗、觉没睡哎呀!说到这,老铁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之处,惊怒透顶,搞得梁
库又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老铁不住的拍打着脑门:七天啊!七天啊!我少吃了多少饭啊!如果不是梁库此时已经躺在床上了,估计肯定晕倒。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以梁库为首的三个
人,在梁库房间里开始大倒苦水,即便被害到如此之惨,三个人还是不敢去敲那妖道房门,谁知道他房
间里会飞出什么怪物来,更何况又没任何证据。越是无法报复,就越是恨得牙痒痒,只能最大限度的用
嘴来宣泄。骂着骂着,梁库忽然发现卧房内的空调滴的一声,又开始运转了,眼睛一转:那妖道怎不飞
仙了?铁号山一拍大腿:准是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把门给推开,鬼知道是不
是巧合,妖道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于是三个人心照不宣的一起怒视妖道。妖道云淡风清看了看三人
,居然微含蔑视道:拜托,请三位不要背地里讲人坏话好不好?靠!这不更证明妖道在偷听三人对话吗!三人加倍怒视中。
妖道耸了耸肩:要知道憋在这个地方,我也很闷的!妖道的道号贾似道,既然大家都敞开了心扉
,谁也没断胳膊断腿,吃几顿好饭、睡几个好觉后也就补回来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况且人家还貌
似很担心的慰问梁库三人,这七天中的具体各种反应,尽管有被怀疑好奇心大于慰问心,但也被大家含
糊的原谅过去了。四个闷得很无聊的大男人尽抛前嫌,开始把话题转移到那位文小姐的身上。当然了
,四个房间都住满了人,而且据询问总机,文小姐就只订了这一个房间。那就说明要等的人都到全了,
可她为什么还不露面?把他们引到这个五星级的鬼地方,究竟想干什么?说到这儿,不知道贾似道是不
是有意无意的扫了大家一眼:对哦,大家都是来干什么的?刚才还很火爆的几个人此时面面相觑,支
支吾吾的东拉西扯。老铁马老人精,问梁库:我看小兄弟是个急性子,能一直在这等,一定有什么重
要事吧?梁库的性子是很急,本性也很善良,心里也装不住事,但绝不是傻子,眼前这几个人明显各
怀心事,如果没事,哪个又愿意熬在这,想套老子的话,门儿都没。既然看样子大家都不太愿意说实话
,文小姐自然很快又成了中心话题。真没想到,一旦话匣子打开,印象中最高深莫测的贾似道却最健谈
,大批,别看那文小姐高贵干练的样子,没想到办事情这样拖拖拉拉,究竟在搞什么鬼。陈木楞谁说
啥他都点头,老铁也帮衬,说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再强也有自身的弱点。要不怎么天下该女人办的事却
都是男的最出色,比如最好的厨子、最好的服装师、最好的裁缝等等都是男人。正说得来劲,外面传来
一个女人的断喝:谁说女子不如男啊?门几乎是被踹开的,又一位进来了。此女子也真够剽悍,当头就
对着四个大男人一顿臭批:敢说哪个是生孩子最好的男人给我看看!就因为女人将大把时间都牺牲在家
庭上了,男人才有机会。你们还有脸说,从今天起,在我面前统统闭上鸟嘴!臭男人!被批了好一顿后
,梁库回过神来问:你谁啊?女人撩了撩还颇为秀丽的头发:我是谁?我当然是文小姐请来的客人。难
道你们不是?我的房间在哪?此话一出,梁库几个都是一愣。目前在场的男人四个,女人一个,如果
没算错数目的话应该是五。但房间只有四个,而不管大家对文小姐怎样埋怨,但这种简单错误应该不会
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五个人中有一个是混进来的。这个人是谁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在经
过一阵面面相觑之后,梁库把头慢慢的转向了铁号山。并没有很复杂的逻辑推理,梁库就是凭直觉觉得
,老铁这家伙自从进这个房间,一直最热中的事就是混吃占便宜,难道真是来混白食的?跟随着梁库,
另外两男一女也把目光投向了铁号山。老铁有点委屈:干嘛大家都看我梁库还以为接下来老铁要进
行自我辩护呢,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老铁一笑:你们有专门问过我是来干嘛的吗?我可没成心蒙你
们啊!没错,我就是找你们来的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几乎同时都闻到一股淡香,接着纷
纷被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