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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儿不知到穆南浩和唐韵的事情时还像以前一样快乐,还跑到桥谷给n i c k y做早餐。谷儿吃的餐点和喝的咖啡大部分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我跟后厨的厨师们学了很久,学了很多餐点的做法。每次看见谷儿和n i c k y吃着我做的餐点开心的样子,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欢腾起来,那种感觉很美妙,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的烦恼。时间长了,我渐渐发现我竟然爱上了烹饪。对我而言,能默默为谷儿做饭,对我来说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了。
谷儿到后厨给n i c k y做早餐的那天早上,我本来是要给她和n i c k y做早餐的,她来了我不想让知道我的秘密,不得不又向她撒谎。
她心血来潮要跟我学做早餐,这是我谷儿第二次在厨房里共处了。上一次给穆南浩煲汤的时候,在谷儿家的厨房里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回到我的脑海里。她这个笨蛋为了不让鱼身上的水竟然扑过来抱住了我,为我挡掉了所有的脏水。我心头猛地一颤,她的身体面容离我那么近,她的红唇就在我的唇边,只要我轻轻俯身就能贴在她的唇瓣上.......我想吻她,情窦初开的年龄,我们一起坐在砖窑房上遥望的天空的时候,我就想把她拥在怀里亲吻她。那个时候没有勇气,现在同样没有这种勇气,一想到这个亲密的画面某种*就会蠢蠢欲动,我心慌意乱地给她做了一下示范就赶紧找了个去给她拿米煲粥的理由逃开了。
等我平复好心绪回来才知道我真的是高估谷儿的智商和能力了,一个鸡蛋被她煎的面目全非了。她嘿嘿对我笑,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这个笨蛋,还像小时候一样笨!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吃上谷儿亲手做的早餐。我很感动,很激动。上天已经给了我很多恩惠,n i c k y生日的时候给了我一次和谷儿合影的机会,现在又给我和谷儿一起做餐点吃餐点的机会。
来之不易,愈加珍惜。每一次在厨房和谷儿做菜,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爱玩的孩子在和自己最好的玩伴玩着一个最有趣的游戏。谷儿的厨艺进步的很快,虽然脑子有点笨。动起手来还是很敏捷灵活。每一次看见她在厨房里因为做出一盘烧饭或炒面而兴奋地大笑起来的样子,总会有一股暖流围绕在我的心里不停地流淌,流淌。那一刻,我们彼此的笑容都是那么阳光明媚。
什么是幸福?这应该就是幸福吧!
谷儿的厨艺不断进步,她对我的情谊也不断加深。她完全摆脱了我是黑老大的想法,把我当成了她的好朋友。好朋友!能做一辈子好朋友也很好!我心满意足!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像年少时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做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却没有做到。她和穆南浩一起看电影回来的那天晚上她忽然提到了我忧郁,我隐晦地提了那道鸿沟却没有指明。她以为我在等一个人,她之前一直误会克里斯蒂娜是我的妻子,n i c k y生日的时候她消除了这个误会,却又误会我一直守候的是n i c k y的亲生妈妈。
她永远都无法知道,桥谷是为她而开。桥谷门首上的那两行字是为她而写,我一直要守候的人也只有她。
我心一阵阵地泛起苦涩,她却又提到了少年时代的我。黎寒桥!我早已经不是黎寒桥。
我忽地感觉到了左腿上的坚硬。我甚至不敢坐在她面前,我只想逃。谷儿却因为我冷漠的态度而生气了,我想拉住她,想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听我解释。我的四肢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僵硬的不能动弹。
我呆站在花花世界的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雨又变成大雨,冰冷的雨滴浸透了我衣服,不是不知道离开,而是无法挪动脚步。
我知道谷儿一定在难过。或者又像得知我的照片不见后那样哭了一夜。我不知道那张照片对她的意义那么大,她花花世界哭了一夜,我在门外站了一夜。这个夜晚。我也雨里站了一夜。如果冰冷的雨水能把我的沉默,我的忧伤,我的自卑,全部冲刷掉该有多好。
雨水没用冲掉我心里的疾患却给我带来了身体上的疾患,淋了一夜的雨后我就突发了肺炎。我在家里躺了一天,脑袋里昏昏沉沉,心里也迷糊起来。我看着落地窗外灰蓝色的天空,好像觉得自己就坐在高高的砖窑房上,谷儿坐在我旁边,安静地陪着我看着同样灰蓝色的天空。我的天空好像永远都是灰蓝色,谷儿也永远坐在灰蓝色的天空下,坐在我旁边,然后在看着她出神的时候忽然回过头弯起眼睛对我笑。
没有人敢进我的房间,n i c k y和克里斯蒂娜一直守在门外,我昏昏沉沉睡去,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s e a d o m旗下的私营医院里。是杨东尼违背我的命令进了我的房间把我送进了医院,我醒来的时候,他垂首站在我床边等待着我的处分。
当年我掉进游泳池里是他把我救上来,除了爸爸,他是唯一一个留在我身边并且知道我身体残缺的人。我的房间只是我用来掩藏我的残缺,他一直都知道,遮不遮掩都无所谓。
我没有责怪他,他却一直站在病房里没有走。
我说:“你想说什么?”
他坐在我床边,像一位兄长一样对我说:“威廉,当年老菲利普斯先生把我安排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指引你。在工作上,你做的很好,甚至早已经超过了我。s e a d o m在你手里变得更加强大,前所未有的强大,你是s e a d o m最伟大的总裁。s e a d o m的员工还有外界很多人都很畏惧你。敬重你。我相信老菲利普斯先生和太太在天堂上会为你的成就而骄傲,可是,威廉,你在感情上,你会让他们心疼。如果爱就要勇敢,如果不爱,那就全身而退。”
我沉默地看着窗外。灰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时而有几只白色的鸽子飞过。爱就要勇敢。我爱,爱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用勇气去爱过她,我的勇气早已经被我的自卑吞噬,没有给我留下丝毫。
我住院治疗的几天,n i c k y还像以前一样安静地陪在我身边。坐在床边和我一起对着窗外发呆,陪我去花园散步,我不出声。他也从不出声。他好像知道我在出神,好像知道他发出声音就会打扰到我。
他还那么小,却小心翼翼地爱护着我。他是我的儿子,不应该再像我小时候那样在沉默中度过童年。我把他抱到怀里,像其他孩子的父亲一样逗着他玩。他很开心,咯咯地笑。他和谷儿在一起久了。笑起来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学着谷儿的样子弯着眼睛。
他和谷儿长的一点也不像,但是他晶亮的大眼睛总是会想到谷儿,恍惚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见谷儿。她穿着红花格子的连衣裙摇摆着两个羊角辫兴冲冲地向我跑来。
我住院的第二天,n i c k y问我:“d a d d y,m a m m y生病的时候,你去看望她。你生病了,为什么m a m m y不来看你?”
我住院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谷儿,我想见她,也不想见她。我没有勇气,那就让她全身而退,离我越远越好。
可是n i c k y却因为谷儿没有来很失落,我只好安慰他说:“m a m m y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n i c k y更加失落了。小脑袋垂了半天才说:“可是n i c k y想念m a m m y,d a d d y也想念m a m m y对不对?m a m m y没有见到n i c k y和d a d d y,一定也在想念n i c k y和d a d d y。”
我说:“n i c k y。m a m m y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应该回美国了!!”
n i c k y垂着脑袋不说话,一点也没有回家的喜悦。他一直将谷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妈妈,我不忍心一下子断了他的念头。我答应带他回美国前去见一见谷儿,没想到我的病情好转带n i c k y回桥谷的时候从小马哥嘴里得知谷儿被拘禁的事情。杨东尼为了让我安心养病,有关谷儿的事一个字也没有跟我说起过。
我只住了四五天的院,就在这四五天里,唐韵和穆南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她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走谷儿,伍德将谷儿救下后,她还没有放过谷儿,设计嫁祸。
好,很好,敢动谷儿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我一直派人收集唐韵后台的罪证,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唐韵的外公贪污的底揭开,唐家的势力网瞬间破败。
穆南浩的账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算,他自己已经做出过激的举动,虽然毁了李思思和唐韵,但也把自己卷了进去。
他跟谷儿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穆南浩入狱后谷儿的反应并不是很激烈,我拿捏不准她到底是什么状态,她现在又一个人,我把回美国的暂且取消留下来陪她。即使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远远地看着她,确定她平安无事就好。
她去探看穆南浩的那天,我担心她心里会难过,做了晚餐等她回来一起吃晚餐借机问问她的想法和今后的打算。可是她却先提及了我之前淋雨生病的事情,我心里不由地慌乱,我的左腿也开始僵硬。我什么也没有回答他,抱着n i c k y走了。
我的逃避肯定又让谷儿生气了,第二天她刻意地疏远了我。我们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靠我越近,我的逃避只会伤她更深。
穆南浩对谷儿的爱护是真心诚意的。只是他自以为是,用错了方法。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我恨钱青荷,但是他也是无辜的。钱青荷的介入害得我们一家三口分散,也间接害得妈妈早死,害得我失去了一条腿。可是,如果没有她的介入。也许我根本不会遇到谷儿。冥冥中自有天意,无法逃脱的自卑已经吞噬了我的一半世界,不想再让仇恨蒙蔽我的另一半世界。
不管是为了谷儿还是为了我自己,穆南浩的事情我都不能坐视不理。我派了s e a d o m的王牌律师给穆南浩做辩护律师,也打通了很多关系给穆南浩做了伪证。他是有罪,但是为了李思思和唐韵那种人偿命太不值得。
法院最终判了穆南浩五年,五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他如果还想真心爱护谷儿,五年后他完全可以回到谷儿身边。可是他却恶言逼谷儿离开。谷儿在酒吧里喝的烂醉。
伍德随行保护,劝她走她动也不动。我只好亲自去把她带回来,她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看见她哭的那么伤心,我真想把穆南浩送到拉斯维加斯挖个坑把他活埋了。
我把谷儿搂进怀里,我不知道自己是确定她已经醉神志不清还是真的有了勇气,我竟然喊了她一声“谷儿”。
她迷迷糊糊就把我当成了黎寒桥。我自己也觉得我就是黎寒桥,我可以抱着她,永远抱着她。
她趴在我怀里一遍遍说让我不要走。让我回来,我的左腿一点点开始僵硬,我的喉口也变得僵硬,迟迟说不出话。
都说酒后吐真言,谷儿把她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她喜欢黎寒桥,爱黎寒桥,早在十几年前,她和黎寒桥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的时候,他们就喜欢着彼此,可是双方又都不敢轻易说出口。彼此的秘密掩藏了这么多年。她现在喝醉了,她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了。而黎寒桥呢?在她的心里,黎寒桥早已经死了。在我的心里。我不再是她所喜欢的黎寒桥。
我左腿上越来越深刻的僵硬将这个事实扎在我的心口上,即使我知道她醉了,我也没有勇气说出一句“我爱你”。
我紧紧抱着她,她晕晕乎乎的,竟然主动吻上了我的唇。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吻,只是轻轻的碰触却让我身体里的*燃烧起来。她却很快移开了唇,她的脸被酒精烧得火红,眼神迷离,红润的唇瓣就在我的唇边,那种诱惑,无法抵挡。我竟然抛开了一切,吻住了她。唇齿的纠缠很快就让我意乱情迷,我想要她,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那种难耐的*,可是我也那么真切地感受到我左腿上的僵硬,无比的僵硬。我有意放纵着自己的*,谷儿也很主动,那种僵硬已经可怕到可以击倒我的*,我很快清醒过来,我是做不到的。我想要谷儿,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必须要让她知道我肢体上的残缺。我无法坦然地让她看见我的残缺,这道鸿沟,永远也无法跨越过去。
既然没有勇气面对她,又有什么资格要她,又拿什么对她负责。
我将谷儿送回花花世界,她还醉醺醺地盛邀我,我只有强忍着拒绝。幸而林美美回来了,有她在,我也可以早点逃脱。煎熬了一夜,早上起来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她。
为了确保她没有认出我是黎寒桥,我故意问了她黎寒桥,当她在我的面前,那么清醒地说出她喜欢黎寒桥的时候,我的眼底湿润了。
她看着我,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蓄积。她好像已经知道我就是黎寒桥,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人,追寻了彼此十数年,终于有朝一日见面了。只要我说一个“是”,我们就可以相拥在一起,分别十三四年的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可是我的左腿僵硬了,那一个字在我僵硬的喉口里说不出来。她伸出手触碰我的脸,我几乎本能地阻止了她,也否认了一切。
我不是黎寒桥,我只是肢体残缺的威廉.菲利普斯。既然否认了,我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靠近她,不冷不热地对待她。她也有意疏远我,我以为我和谷儿会这样不远不近地过一辈子。n i c k y的病又让我靠近了彼此。
我总是忧伤,总是孤独,我从不在意。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桥谷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自己是如此的孤独。我的世界好像变成了一座孤岛,只有我一个人在孤岛上。我弹奏着n i c k y生日那晚我与合奏的那首曲子,我们父子相互对望着,谷儿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们。那个场景美丽的像一幅风景画,却又无比飘渺,遥不可及。
谷儿,n i c k y,我最在乎的两个人。我无法回到谷儿的身边,n i c k y却又要离开.......心底猛然升腾起的苦痛侵蚀了我的整个世界.......
我不知道谷儿是什么时候进到桥谷,我抬头看见她,只觉得心底一片湿润。我不想再让她离开,我想紧紧拥着她。这个想法和我左腿上的僵硬同时降临.......
n i c k y住院后谷儿一直陪在他身边,我们之间也有了很多接触的机会。杨东尼来向我汇报n i c k y的父亲是佐伊的时候被谷儿撞上了,她也知道了我的真正的身份。菲利普斯家族世代行事低调,我从不想刻意隐瞒什么,也不想刻意强调自己的身份。她既然自己知道了,我也承认了。谷儿知道我的身份很快也明白了我之前对她的种种帮助。她又一次问了我帮她的原因,我只好又把n i c k y拿来当幌子。之前在桥谷她发现一直是我给她做餐点的时候,我拿着n i c k y当幌子很成功。可是这次,她偏偏刨根问底。
她已经知道是我在帮助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再隐瞒的。可是,左腿僵硬突兀而来。早上被她撞到的时候左腿上猛烈的僵硬和恐慌又一下涌过来,我本能地逃避,本能用冷漠将她推远。
我摆出了s e a d o m总裁的身份,谷儿生气了,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总裁,同样冷漠地对待我。
当着她的面我没有发作,我又忍受不了那股在胸腔里的疼痛。我发泄般地砸墙。没想到谷儿会突然跑过来阻止我,她被我牵带着要摔倒的时候,我竟然喊出了一声谷儿。就这么毫无顾及地喊出来了。
我也惊异于我自己的突破,我喊出来了,喊出来了!当谷儿问我喊她什么的时候,那股冲劲又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左腿上的僵硬。
我本能地否认了,又努力地想说,支支吾吾还是说不出。有第一次的冲动就有第二次,我不知道这是我突破那道鸿沟的开始还是另外一种威胁。一旦喊出来,我能坦然地面对谷儿吗?坦然面对残缺的左腿吗?
我根本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n i c k y的病情不断恶化,最终找到的配型却是佐伊。我知道n i c k y是琳娜的孩子,没想到他的亲生父亲是佐伊。三四年的时间里,安静地陪伴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我最痛恨之人的儿子。
如果不是佐伊把我推进游泳池,我心里不会留下阴影,我左腿上的假肢不会跛行,那道鸿沟也不会在我的心里滋生。
我有一瞬间的恨,我可以容忍n i c k y是琳娜的孩子,但无法容忍他身上流着和佐伊一样的血。
我真的很想把n i c k y直接丢给佐伊,当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的时候,我的心却隐隐地发痛。
每次甜甜地喊我“d a d d y”的是他,我孤寂忧伤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他,给我带来快乐和欣慰的也是他,我早已经习惯了他是我的儿子,不管是谁生了他,他都是我的儿子,我无法割舍。
佐伊也看出我对n i c k y的在乎,当年父亲为了保护我把他赶出菲利普斯家的事他一直记恨在心,我在乎什么,他就要夺走什么。他要认回n i c k y,甚至要抢走谷儿来报复我。
那次他单独约见谷儿,司机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蓦地有种恐慌。我害怕佐伊会对谷儿说过多关于我的事,尤其是我残缺的左腿。我赶到西餐厅把谷儿带走,我有意地探问了她。当她说佐伊说了我的身世的时候,我不由地紧张起来,早先我还以为我有点突破了,那一刻我还是那么在意她知道我残缺的左腿。
我和佐伊之间的仇恨无法化解,n i c k y的骨髓就没有希望。我想过让n i c k y回到佐伊身边,n i c k y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我不相信他会心狠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
n i c k y的执著让我心疼。也让谷儿心疼。这么多天的相处,n i c k y一声声喊她m a m m y,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妈妈,她也早已把n i c k y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n i c k y被送进icu的那晚,她抱着n i c k y哭的痛不欲生,如果n i c k y真的死了,她一定会更难过。
我们都不愿意放弃n i c k y,佐伊又存心拿她来报复我,我只好将计就计。我装病策划好一切。只要他敢对谷儿下手,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以谷儿对尼克的情感我有把握她能走下去,只是没想到会有她向佐伊下跪的一步。伍德负责保护谷儿的时候拍下了她跪在地上举着手机拍照的一幕。照片中她含泪带笑的容颜那么美丽,也那么令人心疼。
这场争夺中,谷儿成了被利用的棋子。我不想这样,但也不想让她更悲伤。这是唯一的办法。事后我诚恳地向她道歉,她还像小时候一样不计前嫌,很大方的原谅了我。
n i c k y得救后。我忽然有一种释然,即使谷儿在我装病的时候向我表露过心声,再面对她,我也很坦然。她喜欢过黎寒桥,也喜欢过现在的我,她还打算将来再次喜欢上我。
我想让她喜欢上我,因为我对她越来越不舍。而真当她走近,我又下意识地将她推远。她妈妈邀我到她家做客是好意,我却害怕,害怕他们会对我报太大的希望。我跨越不掉那道鸿沟,只会让他们更加失望。
我的拒绝让谷儿很气恼,也许她真的在喜欢现在的我。我恨自己的懦弱。我爱的人就在我的面前,我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紧紧抱着她,不让她看见我湿润的眼睛。我跨越不过去,就更加不能让她陷下去。我和她说明让我们做朋友,只要她愿意,我愿用我的所有让她幸福起来。只是我太懦弱,无法让她留在我身边幸福。
谷儿也答应和我做朋友,我像她所说的那样对她笑,她也会弯起眼睛对我笑。我喜欢她那样的笑容,我想,在她的心里,她一定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我眉眼俱笑的样子。
我们答应了彼此做朋友,我忽然也变得坦然了。她总有着神奇的魔力,小的时候我沉默孤独,因为她闯进了我的时候才让我学会快乐。现在好像也如此,和她在一起是那么轻松那么快乐。也许正是这种轻松和快乐,那天她在我家里吃饭,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左腿突然有点松解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逃开她,但是那天回到房里把左腿固定好后还可以坦然地面对她,她在我面前提到黎寒桥我也没有再逃避。
这好像也在暗示我,选择和她做朋友是对的。只是琼妮把她送进我的房间,在我没有确定她有没有看到我衣橱里的假肢时,我还是无法控制地慌乱了。
我还是在乎的,即使我们做朋友,在她面前我还是无法像在爸爸和杨东尼面前那么坦然地面对我残缺的腿。
既然这么在乎,那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让我小心翼翼地保留着这个秘密和她做朋友吧!
谷儿一直以为我在守候一个女人,她一直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一直想知道我和那个女人为什么分离。她心里也一直有一个黎寒桥,一直不顾一切地维护着他。
当我劝她放下的时候,我们成为朋友后第一次有了矛盾。我劝她放下我,不放下我,她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幸福。她却直指“那个女人”,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她就在我面前。我爱她,只是无法鼓起勇气对她说出来。
我逃开了,我不知道我们的这次矛盾,我的这次逃开,差点要了她的命。当我带着人把她从冰冷的湖水里救出来,当我抱着浑身冰冷的她,一种极度的恐惧如同恶魔的手抓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害怕她死。就像年少时看见她流血以为她会死时的害怕一样,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我无所顾忌地喊她“谷儿”,无所顾忌地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她能活过来,我真的可以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而当她真的活过来,我却连一声“谷儿”也喊不出来了。
幸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谷儿昏迷不醒,她也不知道是我在说或者说了什么。我以为我的秘密还可以这样掩藏下去,没想到谷儿看到了她的号码在我手机里备注的名字。我本能地撒谎,装作若无其事地逃开。可是谷儿已经起了疑心,我想逃回美国,在我开逃之前她却已经知道了我是黎寒桥。
我本能地逃避。否认。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紧靠在门板上听着谷儿在外面不断地说着我不愿意认她的原因。金钱,地位......她恐怕怎么想不到我每天支撑着我的是一条僵硬而冰冷的假肢。怎么也想不到我不是我不愿意认她,而是没有勇气认她。
她越是要认我,我越是想要逃避。
当她知道我左腿的残缺后,我全身好像都变得和那条假肢一样僵硬了。我不知所措,面对,逃避,似乎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我试图努力过,努力过很多次。在我的梦里我能喊出谷儿,在她醉酒的时候我能喊出谷儿,在她面临危险的时候我能喊出谷儿。当我面对她,那一个称呼却像是卡在我的喉口,任凭我怎么努力我也喊不出来。
我更想逃。更加不想让她看见我。我躲在家里不出来,心里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她的笑容,她的美好,她蹲在我身前的哭泣,她摔掉手机时的愤怒......
只要我走出那一步,我就可以走到她身边,可以和她一起笑,可以让她不要哭泣愤怒。但是,那一步要跨越的东西需要我太多太多的勇气。
我站在别墅的阁楼上,大片大片的雪花安静地飘落,飞飞扬扬的雪花中,我竟然看见了谷儿。她就站在别墅前面,站在飘舞的雪花中,仰脸看着别墅的方向,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和飞扬起来的长发上。她那么美丽,站在飞雪中满怀期待的眼神又那么哀伤。
我握紧拳头,心也紧缩在一起,她一定是来看我的,她一定还对我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我可以走出来,希望我可以走到她身边。她还和小时候一样不计前嫌,甚至为了我让自己变得卑微。
我走不出来,我不值得她为我做那么多。我悄无声息地回了美国,也许我走了她就会断掉对我所有的念头,我也会慢慢平静下来。
在别的事情上我也许会有十成的把握,有关她的事情却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之内。我逃的越远,对她的思念和情感越难以控制。我不停地想念她,每一天,无论我在做什么总是会想到她,更不可能让自己静下来心。
我去了爸爸和妈妈的墓地,爸爸的遗嘱要求和妈妈合葬在一起。我跪在他们的墓碑前看着他们的照片,我跪了很久,想了很久,也想清楚了。
爸爸和妈妈深爱着彼此,因为一个误会彼此天各一方,到死也没有再见到彼此。我和谷儿呢?我们没有误会,没有秘密,她知道了我的残缺,她完全不在意我的残缺,她都可以接受残缺的我,为什么我不可以接受残缺的自己?
是害怕?是自卑?还是自私?
我害怕她知道,我把这种恐惧不断地放大,大到我无法承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所承受的又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就像她说的,地球照样围着太阳转,太阳每天照样升起,天照样没有塌下来。她也没有远离我,反而离我更近。
我有自卑,即使我高高在上可以将一切运筹帷幄在手里,在她的面前我依旧无法控制地感受到自卑。我把那种恐惧放大了,是不是也将这种自卑放大了?
郑歌的身份被识破后回到美国把谷儿画的画交给了我,画的内容和简单,一个山谷,山谷上一座桥,升起的红日,还有一双弯起来笑着的眼睛。
在山谷上架一座桥,山谷可以变成通常的道路。从另一角度来说,也正是因为有山谷,桥才会有支撑的基筑。
她本来就是我生命中的一轮升日的红日,在我初到安黎,沉默不语不愿意与外界交流的时候,就是她闯进了我的世界一点一点把我带到了她的快乐里。现在,她还是那一轮红日,她还支持着我。
小时候我在她的引领下我可以走出自己的孤僻与自卑,现在也可以在她的支持与引领下跨越那道鸿沟!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命运玩弄了我,让我成为私生子,让我失去一条腿,但也在我的生命里安排了一个她,陪在我身边给我快乐,引领我向前走...如果我把引领我走出来的人都放弃了,那么,我真的被命运玩弄了。
谷儿!谷儿!我要和谷儿在一起!
这个愿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再阻挡。我带着设计好的婚纱回国,回到桥谷,隔着那堵玻璃墙,我看见她坐在一个男人面前对着那个男人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美好,不知道在我的梦里出现了多少次,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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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明后两天为亲奉上男主和女主那啥后的内容,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