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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长安,距离纯阳就不是很远了,纯阳宫位于高山之巅,四季总是落雪不断,苏浅一开始还没察觉,等到了地方才觉得冷了,偏偏自己带的全是些轻薄的夏季衣物,偏偏已经到了门口,又要提出下山买衣服,实在是……没有啥高手风度。
恩。
用内力顶着吧。
苏浅体内内力一转,顿时寒冷却消,脸上也泛上一丝血色。
突然一件软软地东西扔到了他怀里,苏浅定睛一看,那是一件狐皮斗篷,抬头一看却是裴元扔过来的。
裴元神情清淡:“早知你不会带上这些。”
哎呦卧槽你有两件不早些给我!裴元师兄你不厚道呀!苏浅打了个喷嚏,将斗篷披上,顿时又觉得好过不少。“多谢师兄。”
说起来,苏浅盯着裴元的包袱看了半饷,若有所思——裴元的包袱就这么大,狐皮斗篷很是厚实,照理说是不可能塞进那个不是很大的包裹里的啊……
难道师兄用的是跟玩家一样的包袱吗?不管多大就占一格?
口胡!
“你在看什么?”有人问。
“我在看师兄的包袱。”
“你看你师兄的包袱作甚?”
“包袱那么小,师兄是怎么把那么多东西装进去的……”苏浅直觉性回答道,讲完就想把自己的两片嘴皮子给剁了!说什么不好,对着莫雨说这个!
这下子连裴元和王遗风都看了过来。
王遗风皱了皱眉道:“不过是行囊罢了,诸多物品自然可以收纳其中,苏公子你……?”
苏浅眼疾口快的打断道:“不敢劳谷主‘公子’一称,直呼浅大名便是了……近来总是有些魂不守舍,约莫是惊魂之症,还请见谅。”说罢,苏浅看向裴元——师弟我就是得了惊魂症啊师兄快帮我圆过去啊!
“惊魂之症?”王遗风有些惊讶。
裴元也狠狠地皱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岂可随意诋毁自身?但是此时却也不好在外人在场的时候训斥苏浅,只好随意扯了两句太素经中的内容圆了过去。
王遗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医术上自然也小有涉猎,他家之事他也并不乐意插嘴就是了,也就不去理会苏浅的惊魂之症到底是真还是假。
四人晚上的时候刚好在山腰上的客栈里歇上一晚,说是客栈,其实就是纯阳宫的迎客院,专门接待一些来不及下山的香客以及山民百姓等休息,来往的人中偶尔会出现几个穿着道袍的小道士。
裴元苏浅王遗风三人都是文士打扮,加上三人皆气质不凡,极像是家中长辈带着优秀晚辈游历见识一番的,不像是江湖中人,掌柜的是个眼厉的,原本是没房间了,他却客客气气的清了五间房间出来。
王遗风表示感谢之际,裴元却摇了摇头退了一间房,表示要和苏浅住一间房。
他两昨晚就是住一起的,今晚自然也是无所谓了。
苏浅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一阵不好。
进门了之后,已经不是觉得了,是一定不会好了。
裴元师兄正在整理金针,苏浅一进门就是一枚针,苏浅险而又险的避开了一枚,却被接下来的一枚连环针给封住了穴道。
“师兄?”苏浅只好开始装傻了,力求自己被定住了也要风度翩翩如诗如画眉目温良笑容清浅万般看不出一点不是来,事实上他也做到了,裴元的眼中飞快的蹿过一抹疑惑,走上前来伸手去摸苏浅的耳后。
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细细的一寸一寸揉过苏浅的耳后,然后是脖子,过了一会儿后裴元看着那一层被揉得发红的皮肤,皱了皱眉头。
“苏师弟,你可记得一月前你的金针为何遗失?”裴元问。
苏浅微微一笑,回答道:“师兄记错了,我的金针明明是半月前遗失的。”
裴元点了点头:“的确是我记错了。”说罢,他将苏浅的衣襟拉开了些,转身配置了一些药水后将它涂在苏浅的脖子以及锁骨附近。
苏浅的笑容有点僵硬。
艾玛师兄你真奔放,这是直接三垒的节奏吗?
怎么可能。
苏浅清晰的知道,裴元已经对他起疑了,必须混过去……哪怕混不过去,也必须让裴元打消他不是‘本人’的猜测。
所以苏浅安安静静的任裴元施为,一层比常人较为白皙的皮肤被各种药水和裴元的肉揉得泛红,却依旧没有出现任何皱褶。
裴元皱着眉头问:“苏师弟,此次来师门有何吩咐?”
苏浅冷冷淡淡的回道:“师兄可是摸出了什么来……师门未曾直接吩咐给我。”
裴元斯里慢条的将苏浅身上的金针取下,然后将钉在苏浅身后窗户上的金针j□j收好,“那么就是说……你真的得了惊魂之症?”
苏浅揉了揉右肩被金针扎的地方,气定神闲,姿态优雅,似乎刚刚那个封他经脉的他的人并不是裴元一般地摇了摇头:“自然是胡扯的。”
苏浅抬头一笑,恍若春山,眉目如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裴元,“师兄是否在想,既然如此,为何师弟不知晓诸多常识?”
“又或者为何浅的医术如此之差?”
“又或者为何浅行为之间总是有些差异?”苏浅说完,笑得越发的温文尔雅起来:“师兄若是想知道,便自己去寻求答案吧。”
苏浅说完,便径自往洗漱的方向走去。
裴元看了苏浅的背影一会儿,静静地搓了搓手指,确定苏浅身上并未有任何易容物品后,开始整理自己的金针。过了一会儿裴元不禁摇了摇头,他着相了,既然确定苏浅是本人,苏浅的本性是好是坏、是谦谦君子还是阴险小人,只要与万花无害,又与他何干?
苏浅把自己浸入水中,乌黑的长发在水中扭动散开,就像是一朵妖异的花,映着他白皙的脸显得有一种诡异的美感。苏浅茫然的看着水面一会儿,猛地击打了下水面,却又在落到水面上的时候及时泄了力道,发出的只有正常的水花的淅沥声。
他心中只有一句话,那句话总是在他的心里徘徊不去,让他一会儿心如擂鼓,一会儿冷汗靡靡——
裴元师兄真!心!尼!玛!不!好!糊!弄!有!木!有!啊!
苏浅一张清贵优雅的脸皱成了个菊花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