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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原件还是两份复印件,在北京刚签署的时候,她就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次!就是为了避免再出现数据不附的情况!为什么突然就……
她急忙拿过桌上的原件,反复对比。
梁毅成道:“别看了。我方才已经一字一句查过五遍,原件的数额是正确的。”
“合同法规定,所有条款以原件为准,我这一份并不是原件,应该没关系……”
宁浅还未说完,梁毅成摆手打断,“问题是,你给我的这份错误的复印件,我已经扫描给了第三方,对方也签署盖了章……”
这意味着,这份合同,已经不仅仅是复印件了。它同时也是荣世集团和第三方合作的原件。
宁浅顿时有些头大,“这……怎么办?”
梁毅成抬起头看她,目光很是复杂,“驰宇集团决定起诉。刚才我已经接到仲裁委员会的通知,对方认为,荣世集团利用合同上资金的出入,为第三方提供便利,已经构成了非法集资罪……”
又是非法集资!这会是巧合吗?
宁浅心念猛地一动,下意识问道:“跟我们合作的第三方,和青照是什么关系?”
梁毅成捏着眉心,脸色更加阴暗,“上一周,他们的法人刚刚更换成青照……”
宁浅的大脑“轰”的一下成了一片空白,伸手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荣世合作的第三方,竟然就是低价出售给青照,后来又以非法集资罪名被查封的环宁集团的子公司!!
她早该猜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这根本就是一环扣一环!
为什么骆嘉驰那一晚表现得如此任性,仅仅是一杯下了药的酒,就能让他松口?因为他根本不是在谈合作,而是在耍她们!驰宇集团早就挖好一个更大的坑,等他们自以为捕获了青照时,再狠狠使出杀手锏,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荣世为了自保,势必会将她丢出去顶罪……
她颤了颤声,问:“仲裁,什么时候开庭?”
“下周一,你还有三天的时间。”
***
“什么?!!”杨芊芊惊讶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非法集资罪!那可是要判刑的啊!梁毅成什么意思,让你去当这个被告人?让你来顶罪??”
宁浅苦笑,“不然呢?”
杨芊芊长叹,“宁浅啊宁浅,你到底得罪谁了?先是青照的合同上被人坑了一笔,现在又是……就算夏默澄再厉害,都救不了你啊!”
宁浅又想起那一晚,在电话那一边,夏默澄紧张的声音,和他疾走时带起的呼啸风声。
他说:“告诉他们你是我夏默澄的人,谁都不能动!”
而这一次,他还能救她吗?
***
开庭前的这三天,她几乎没有休息过,每天都奔波在收集各种材料的路上。
按照梁毅成的建议,她先要证明自己和这间公司只是第一次合作,对方以往的非法集资史和己方没有任何关系;其次,她必须将金额尽量压缩到最小,并尽量证明自己对复印件被篡改一事不知情,是对方篡改的。
杨芊芊陪着她一起通宵达旦,整理各种资料。
闻讯赶来的江启明,也每天抽空联系各色人脉,希望能侧面施压,逼得驰宇集团松口
宁浅唯独没有联系夏默澄,也没有和宁致远说过一句话。她摸不清这两个始作俑者的态度,到底是帮她,还是将她当成了一个棋子?
然而,宁浅怎么也没想到,做了万全的准备去到现场的她,竟然会看到宁梓欣,赫然站在驰宇集团的律师席上。
原告律师不是别人,竟是她的亲姐姐!
骆嘉驰经过被告席时,皮笑肉不笑地吐了一句,“真有趣啊!姐姐和妹妹打擂台,从情场斗到法场,啧啧!”
一旁的杨芊芊气得眼眶发红,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你就是骆嘉驰?”江启明站在她身边,脸色绷紧,也是半分余地都不让!
骆嘉驰挑了挑眉,“是我。怎么,宁浅你还找来你的*帮忙撑场子呵?”
江启明冷冷“呸”了一声,转向宁浅,“别搭理这种人,恶心!”
宁浅低着头,神色始终一派隐忍,只是沉默不语。
“法官,各位仲裁员,你们好!我是原告驰宇集团聘请的律师,宁梓欣。”安静的法庭里传来宁梓欣清脆的嗓音,依旧和大学时一样,那么咄咄逼人,志在必得,偏偏又是那么的动听。
“根据原告所提供的起诉材料,我方指控荣世集团市场部专员宁浅……”宁梓欣一条条提出控诉,条理清晰得就像一把磨好的刀,一下下捅向宁浅,捅得她哑口无言。
梁毅成请来的律师根本不是宁梓欣的对手,不过三轮辩论,就被逼问得满头大汗,不得已向法官提出休庭30分钟。
宁浅从被告席上走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冰冷。
杨芊芊拉起她的手,低声道:“夏默澄也来了。我刚看到他坐在听审席……”
她闻言抬头去寻,却始终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也罢,如今这般狼狈的情形下,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先喝点热茶。”江启明递上一杯水,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宁浅只好道:“我没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尤其当她自己也没底气的时候。
江启明察觉到她的不安,走过来用力握紧她的手,“别怕,小浅!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杨芊芊的视线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晃,又飞快地移开。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宁浅借口去洗手间,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洗手间在法院后面,一路经过候审室和办公区。幸好路上人不多,宁浅低着头直往前走。快到的时候,她听到宁梓欣的声音从一间小会议室传出来,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妈!不需要!这个官司我有很大的把握能胜诉!”
“嘘,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胜算!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宁浅即便败诉,罪名成立,判个两三年再罚个四五万就出来了!反而是我们梓欣,可以凭这一场官司,声明大起!致远,你就找宁浅谈谈,给她开个条件,看她要怎样才答应败诉?依我看,反正大家都知道她妈妈是那样的人,名声早就臭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什么意思?苏芷兰竟然想她假意败诉!什么大不了判刑三五年,什么名声早就臭了?!这么恶毒的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宁浅的手掌狠狠握紧,手心一片冰凉。她原以为,苏芷兰再恶毒,也不过是言语上的辱骂,如今,竟然付诸行动想让她判刑入狱!还在爸爸面前辱骂她妈妈,甚至还怂恿她爸爸再次抛弃她!
宁浅猛地推开门,“苏芷兰!你说够了没!”
房间里的三人脸色微讶,宁致远皱了皱眉,“浅浅,你……”
“真是抱歉得很!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你们的秘密!”她面色异常平静,是怒极之后反而麻木下来的平静,一字一句续道:“那么宁致远先生,你们如今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她连爸爸都不肯叫了!
宁致远眉头皱得更深,“浅浅,你别激动。这事我不会答应的,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不会顾此失彼。”
她还以为爸爸要说出什么话来安慰挽留,没想到,竟然吐出了一句“不会顾此失彼”
好一个不会顾此失彼!说得好像这么多年来,他真的顾及过她这个女儿似的!
宁浅冷笑,“是吗?那我妈妈呢?你对她也不曾顾此失彼吗?还是说,你觉得将她的骨灰带回来,埋在宁家家族墓地不远的地方,就已经是对她的恩赐?”
宁致远脸色已白,“浅浅!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隐瞒一辈子?”宁浅冷冷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觉得对不起我才不告诉我,还是觉得根本没必要告诉我?不过现在看来,也没必要问了。”
她的目光扫过宁梓欣,后者一脸嘲笑的意味回望她。
宁浅也不恼,和这种人争,真让她觉得恶心!在他们的世界里,除了自己的利益,其他一切人和事物都不重要。相较于能让宁梓欣打赢官司声名大起,她宁浅入狱判刑名声皆毁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亦一脸嘲讽地望过去,“你们千方百计防着我、陷害我,不就是怕我分走宁家的家产?我从前的确不屑于跟你们争!家产对我来说,原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我之所以会听妈妈的话回到这个家,是因为我想知道有爸爸在身边陪伴着是什么感觉。可是现在,我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宁浅转向宁致远,后者似乎意料到她要说什么,屏住了呼吸,“浅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爸爸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难道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吗?!”
“爸爸……”宁浅忍痛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爸爸对我来说也只有一个意义。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还喊你一声爸爸,那是因为从今开始,以往我不屑于争的,家产,名声,如今我都要一一从宁梓欣手里争回来!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妈妈!我要让你们看看,小/三生的女儿也是宁家名正言顺的女儿!”
她说罢转身出门,再不愿看他们一眼。
宁致远一愣站了起来,怒道:“宁浅!!”
她顾不上父亲滔天的怒火,“呯”的一声拉开门,调头就往外走。这一次,她是真的和这个家诀别了。眼睛涩涩的,却没有眼泪。只是心里的疼痛,比之方才更甚。
冷不防转角时,手腕别人猛地扯住--
她猝不及防,被对方硬生生拽入一个隐秘的房间,门轻轻被扣上。耳畔间远离了外界一切嘈杂,只余两人微喘的气息。
灰暗的房间里,对方大力将她拥进怀中,带着颤抖的、小心翼翼却又无法克制的力量。
她一下子闻到那股熟悉的松香味,鼻子一酸,差点就要哭出来,偏偏咬死了唇,只是一动不动地让对方抱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为什么不来找我……”夏默澄隐忍地开口,却没能掩饰声调中那一丝心疼。
宁浅撇过头,有些好笑地反问,“为什么要找你?”
夏默澄伸手轻轻碰触她微红的眼眶,更加心疼,“我可以担任你的申诉律师……”
“好让你再挖一个坑给我跳吗?”
宁浅冷哼一声推开他,“你和爸爸布好了局,看着青照往下跳时,难道没有想过荣世和他们的合作?没有想过我也会被牵扯到其中?你们布局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安危。”
夏默澄捧起她的脸,“怎么会没有考虑呢?”他柔声一笑,“正是有把握能让你不被牵扯到其中,我才布下了这个局。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么?”
宁浅有瞬间的恍惚。
相信?她曾经也是相信的。在北京的时候,她甚至愿意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可是现在,他是怎么回报她的?连他如今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她已经分不清了。他的行事和话语,也越发让她感觉陌生。
她漠然转身出门,不去看他,道:“是,我不相信。”
夏默澄折起了眉,在她将出门之际,固执地伸手将她拉回来,“你不是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他肃然道:“尽快结束一审,五天后提出上诉,聘我为申诉律师,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