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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我还蛮有钱的。”虽然不能跟你比……张小蓝落寞了一会。抬起头笑道：“景天。我挺寒酸的。这就算彩礼了吧……”
“……”
“呵呵。我开玩笑的。好像是第一次送你礼物。一定要收下啊。”
“……”
十点多的时候。张小蓝去浴室洗澡。程景天偷偷给郝英俊发了一条短信：“不用帮我买车了。就当下午沒有找过你。”
可郝英俊此时。正在接受上级的盘问。他把手举过头顶。对着视频里的刘正园保证道：“我真沒找家里拿钱。也不打算买车。哥凭自己的真本事养活你。”
郝英俊沉浸在甜蜜的恋爱中。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几天后。当一段历时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妖孽害羞受gay/片”视频在络上疯传时。他着那个软弱无力的自己。咬紧了牙关颤颤发抖。
最先到这段视频的是张小蓝。他心血來潮下载gay/片的时候无意中被标題吸引点了进去。沒想到……他甚至能清楚郝英俊的表情和脸上的泪水。张小蓝迅速黑了相关的站。焦急的喊道：“景天。快來。”
“干嘛。”程景天和张小蓝的房只隔了一张推拉门。他们平时是各自办公的。程景天推开那张门走了过來。着电脑不耐的皱眉道：“你平时就是躲在房里这些东西的。”
“沒……沒经常。”张小蓝gay/片的目的也挺简单的。就是纯粹的想学一学让程景天“忍不住”的招数。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张小蓝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景天。英俊出事了。”
“什么事。”程景天伸手去摸鼠标。却被张小蓝拦住了。“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张小蓝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憋着一口气就是吐不出來。
程景天他那个样子。只好催促道：“别磨蹭。要是真有什么事。你现在浪费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啊啊啊啊啊啊。”张小蓝握紧拳头砸了砸桌子。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英俊高中的时候被别人……用……用过强。现在那段视频流传出來了。我黑了几个黄/色/站沒有用。分享速度很快。在引擎搜索标題还是能找出很多资源……该怎么办。英俊不能再受这种打击了……但是按这个热度。过不了几天他自己也会到的。”
“你清楚了。能认出是他。”程景天听张小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皮子跳了跳。郝英俊读高中距离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先不说他的长相会发生变化。为什么偏偏要在五六年后再把那段视频传出來呐。程景天琢磨不透这背后之人的玄机。想的入迷的时候。却听张小蓝说道：“英俊的样貌沒什么变化。我能一眼就认出是他。但是其他两个人只得到背面。”
“……”
“景天。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
“还有。别告诉包子。”
“……”
程景天能有什么办法。络上的规则就是沒有规则。一旦有资源被上传。是很难阻挡它不被共享的。而且。郝英俊这事也不能声张不能报警。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奸了算犯法吗。根本就沒有相关法律。
第二天。张小蓝心不在焉的坐在办公室。眼睁睁的着那个视频被顶上了首页。警不管吗。张小蓝举报了几个不怎么正规的站后。立马來到了程氏。
当张小蓝找到郝英俊的时候。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点开了那个视频。张小蓝迅速把显示频关了。哽咽道：“不要。”
“我已经过了。”郝英俊的目光有些涣散。他朝着张小蓝的方向小声说道：“那就是我啊。”
“英俊……”
“你哭什么。我都沒哭你哭什么。”郝英俊把手插进头发里抓了抓。拍了拍自己脸。自言自语道：“包子会到吗。不会的。包子在英国。千万不能让包子到。”
“英俊……”张小蓝从沒有见过这么神神叨叨。不清不白的郝英俊。他按了按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包子一定不到的。”
“恩。包子一定不到的……”郝英俊点了点头。深度的催眠着自己。
可惜。当天晚上刘正园就到了那段视频。是温怡发给他的。但是刘正园能做什么呢。他在大洋彼岸什么也做不了。
起初。当画面出來一个男人赤/裸的后背时。刘正园有些莫名其妙温怡会发这种东西给自己。这念头稍纵即逝。还來不及抓住尾巴。突然。镜头拉近。闪现出一张熟悉的脸。无助且痛苦的流着泪忍受那些不堪的动作。刘正园马上关掉视频。冲进浴室洗了一把冷水脸。有些腿软。他狼狈的跌坐在地板上。用手挡着眼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温怡为什么会有这段视频。刘正园猛然记起几年前郝英俊躺在浴缸里说过的那句话：“你说。我要是找人强奸了那个小贱/人会怎么样。你还会要她吗。”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我居然打了他一巴掌……刘正园深吸了几口气。觉得肺里的空气越來越稀薄了。他已经很久沒有这么难受过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沒有。他勉强撑着地板站起來。擦了擦脸上的水。又回到了电脑面前。
“英俊能熬过來。我也能熬过來。”带着这种认知。刘正园从头到尾把那个视频了一遍。明白了事情发生的时间。清了其中一个男人的侧脸和另一个男人右臂上的纹身。
凌晨三点的时候。刘正园给郝英俊打了个电话。为了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干涩。他特地喝了两大杯水。现在。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道：“英俊。吃饭了吗。”
“恩。吃了。中午小蓝儿请客。我吃了培根金针菇卷。挺好吃的。下次做给你吃。”郝英俊抬了抬头。着天花板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回不來。我慢慢学。等我有假了就过去找你。”
“恩。你快点学。做的难吃我也喜欢。”刘正园用手捂了捂眼睛。继续说道：“英俊。等我一年。一年以后我就回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好。”郝英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确实发生了事。”刘正园明白郝英俊的敏感。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这有个师兄。研究生刚毕业就准备结婚了。今天他给我发喜帖的时候炫耀他以后回家有人给他做饭洗衣了。我挺羡慕的。等我赚够了钱。我们也去结婚吧。”
“我才不会给你做饭洗衣服。我顶多帮你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郝英俊摸了摸脸。扪着手机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心情好的时候会做饭给你吃的。”
“我就知道……”刘正园把脸压在被子上压了一会了。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太瘦了撑不起西装。”
“哥怎么着都是最帅的。”
“再帅也是我家的。”
“……”
郝英俊挂了电话以后把头埋在双臂里很久沒有动。细致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包子的哽咽。虽然那抽气的声音很低很闷。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我们都在装。你在装你不知道。我在装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们都做个好演员吧。”郝英俊低声呢喃了这么一句。却沒发现“视频事件”已经发展到人肉搜索的阶段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來着。千万不要忽视好奇心的力量。不负责的力量。更不能忽视“人”的力量。而恶性的“人肉搜索”就是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第二天。张小蓝來郝英俊的时候。他正神情麻木的坐在椅子上发呆。那么耀武扬威的一个人。突然瘪了。这情景任谁了都会心酸。
张小蓝扬着头睁了睁眼睛。端了一杯热牛奶递给郝英俊。商量道：“英俊。景天给你放个长假。你去找包子玩吧。”
“为什么。”
“……”张小蓝不忍心跟郝英俊说实话。慌忙别过头去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着有个假可以去包子。给他做饭吗。现在就去吧。”
“到了哪一步了。”尽管郝英俊抬头的动作有些迟缓。但他的脑子还是灵活的。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道：“跟我说实话吧。哥沒有什么扛不起的。”
“英俊。你别笑。别为难自己。”张小蓝恨恨的捏了捏拳头。咬牙道：“人肉搜索已经发起了。人肉出的呼声最高的事发地点是a市的“阁光”宾馆。视频上传的最先时间是在六年前。它是近期才被翻出來大肆传播的……”
张小蓝后來讲了什么郝英俊沒有听见。“阁光”两个字就像一个噩梦。每次想起都令人发狂。窒息。
郝英俊以前不相信恶人有恶报。现在终于可以肯定自己是个十足的好人了。他曾经为了找出那几个骗子动用过人肉搜索。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被人肉者。
“我怎么会这么糟糕。”郝英俊的眼神清明了些。他喝了一口牛奶。摇头道：“我去了英国又能怎么样。我去了英国他们就人肉不出我了。我去了英国我爸妈就不知道他们有一个混账儿子了。我不走。哥不是一根软骨头。万一我爸妈要跟我断绝亲子关系。我还要工作。还要生活。”
“英俊……”
“你放心吧。我要是那么想不开的人。我活不到现在。”
“……”
虽然郝英俊说他不在乎别人怎么他。但是张小蓝和刘正园不会允许他以这么狼狈不堪的姿势裸露在那些无聊的人面前。
晚上。当几近奔溃的张小蓝接到刘正园的电话。听到那句话时。他既不安。又解脱…“小蓝。视频的事我知道了。”
“包子。你……”你什么。你不要嫌弃他。你不能放弃他。张小蓝想帮郝英俊弄明白刘正园的态度。但是英俊的骄傲他是知道的。只好硬生生的在喉咙口卡掉了后面的半截话。
刘正园却是知道张小蓝想说什么的。他深呼了几口气。坦然道：“我爱他。我会守着他的。但是我现在做不到。小蓝。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