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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话者,不是旁人,正是常方客的师侄、天山派的掌门,卓木止。卓木止见常方客要动手,便从大堂内走了出来,常方客收手作罢,而那郑昭阳等人依旧持剑对外。显然是那郑昭阳在撒谎,可他面不改色,多半也是其师卓木止的意思。
卓木止手无旁物,也未戴帽饰,只身从大堂里走了出来,郑昭阳等人见得,也退到了其两侧。卓木止上前便又略带笑意地说道:“师叔何时到的,小侄未曾远迎,还望多多恕罪!”
卓木止虽在客套,常方客却一点都不买好,直接回道:“少在这里装糊涂,我来问你,你二师兄元吉现在何处?”
一听王元吉,卓木止还不慌不忙,郑昭阳却是脸色大变,看向了花安欲。郑昭阳在猜想,多半是花安欲打探到了什么,且请来了救兵。只听卓木止淡淡回道:“二师兄正在后崖思过洞闭关,怎么,师叔如果需要,我即刻差人去唤他!”
“好,你差人唤他来!”常方客直接回道。
卓木止不禁一怔,没想到常方客会如此的直接,顿了一顿,便转向一侧的郑昭阳说道:“昭阳,你去走一趟吧,记住,倘若请他不来,就说是你太师叔到了!”
卓木止是在刻意提醒郑昭阳,郑昭阳眼神一动,收了长剑,转身便去。刚等郑昭阳一走,卓木止便又看向另外一侧的弟子吩咐道:“还在这里愣着干吗,大堂备茶!”
那弟子得令,收了长剑,转身便走向了大堂处,与此同时,众弟子也都是纷纷退开。只见卓木止又上前了一步,拱手说道:“师叔远来辛苦,还请师叔到大堂一坐,一道等候二师兄前来!”
卓木止说罢,常方客也不客套,直接走上了前去,花安欲见得,忙紧紧跟着。卓木止镇定自若的样子,让花安欲内心起了变化,倘若二师叔王元吉真的无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话又说回来,若是真的无事,倒也不失一件幸事,只是此时不知内因,也不敢多看卓木止一眼。
花安欲没有看那卓木止,等常方客在前而去,卓木止却打量了一眼花安欲,见花安欲紧跟着常方客,也没有向其招呼。卓木止跟着二人进了大堂,郑昭阳也已出了院子,众人不知,舒莫延也早已来到了附近,且听到了卓木止交代郑昭阳的话。舒莫延事先查探王元吉所在未果,一听是让郑昭阳前去传唤,也不顾及常方客、花安欲二人,直接悄悄地尾随了郑昭阳。
大堂所在的院中刚刚得以安静,哪曾想,突然见得两名天山弟子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常方客与花安欲已坐到了大堂之内,卓木止也正打算坐到常方客对面,突然见两名弟子前来,卓木止便停下看向了外面。大堂外,尚有六名天山弟子守在那里,只见那二人前来,也被他们拦了下来。
此时,那先前进来的弟子上了一碗茶水,放在了常方客一侧便默默退下。常方客也未在意,与花安欲都是看向了堂外的来者,只听那来者一人隐隐约约地说道:“不好了,有人从天山之巅的后崖落了下来,摔的血肉模糊,不知是谁,快请师父过去看看吧!”
卓木止也隐约听到一二,脸色大变,见那弟子又在小声问询,便转向常方客恭敬地说道:“师叔稍等,像是出了事,我过去一看!”
卓木止倒也有礼,还在请示常方客,常方客却直接回道:“不用去看了,是老夫所为,从崖上掉下来的,是诸葛师兄的一个义子!”
从天山之巅落下来的人,除了舒莫延,也只有那叶朗,而依着舒莫延的能力,此人不是叶朗又是谁。一听那来者二人所言,常方客顿时知道了大概,也深知舒莫延隐藏在附近,便直接向卓木止挑明了此事。卓木止不禁一愣,看了一眼常方客,还是走向了门口,正在此时,一剑客也正好进来禀报。
那剑客还留意了一眼堂内的常方客二人,岂不知常方客早已听到,见卓木止走近,便小声地向其回禀,这一次,常方客是断不会听到的。只见那弟子说罢,卓木止又暗了脸色,随即也让那弟子退了下去。常方客才不稀罕去听,坐正了身子,就等着卓木止过来解释。
那弟子不是仅仅退出了大堂,在卓木止的手势之下,还协同众弟子尽数退出了院子。眼看着众弟子离开,卓木止开始犹豫了起来,知道常方客所来作何,停了一时,便又走向了堂内。
卓木止来到了常方客对面,也不急于相问,见常方客独自喝起茶来,便坐到了其对面。却听花安欲突然说道:“实不相瞒,小侄此次回来,是为了诸葛太师父与浩劫令的事,不巧在天山之巅遇到了太师叔,正好与其一道来了这里,至于三师叔的所作所为,还请详言一二!”
花安欲这是仗着常方客坐在一侧,否则是断不敢跟卓木止这样说话,卓木止听的不顺,随即便回应道:“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却在质问我,此事与你何干?”
卓木止一言,花安欲顿时不敢再接话,思及过往,卓木止确实对花安欲和声细气,且待他不薄。也在此时,常方客放下了茶碗,跟着说道:“此事当然与他有关,我来问你,是谁杀了你大师兄?”
花安欲之前也曾问过,此时常方客再问,卓木止却又是一愣,竟一时回答不出。只听常方客又接着淡淡问道:“是不是诸葛苍隆?”
一听常方客都直呼起了诸葛苍隆,卓木止不禁又明白了一二,犹豫了一下,淡淡回道:“大师兄之死,始终是一个谜,作为他的师弟,我又何尝不想知道!”
“可是你为何在欲儿面前,一再强调是林极北所为,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常方客直接又问道。
卓木止不禁看了一眼花安欲,随即便说道:“如果不告诉他是死在了一个已死之人的手里,他怎么会活到现在,只是到后来渐渐长大,不听教诲,还离开了天山。我只是借用了江湖上的传闻,可是没想到,他却找那林和报仇,如果当时师叔还在,你又能怎么办!”
三言两语,卓木止倒是推的干净,却听常方客仍旧说道:“好,此事暂且不说,我再问你,诸葛苍隆是怎么回事?你太师父的墓室又是怎么回事?”
卓木止也不辩解,直接又淡淡说道:“既然师叔都查了出来,我也不再隐瞒,师父他老人家确实尚在人世,太师父的棺木也是为了掩盖师父的死因!”
“真是胡闹,天山派的威名,看来真的要断送在你们的手中!”卓木止话音未落,却见常方客直接怒道。
卓木止见状,即刻跟着说道:“师父如此,正是为了天山派的威名,否则,如此太平的江湖,也不会做这万劫不复之事!”
“屁话,休在这里解释!”常方客即回道。
常方客的愤怒已演变到了面色之上,卓木止见得,当真停了一时的话茬。可卓木止是一派掌门,此事也早已考虑的周全,岂能让常方客压制住,转而便又淡淡说道:“师叔不在其位,当然不晓得那一身的责任,可明眼人都知道,天山派已出现了断层,而这样的断层,也正是拜师叔所赐!”
卓木止将天山派的境遇,以及诸葛苍隆的所为,都是推到了常方客身上,常方客一听便又怒道:“休在这里胡言乱语!”
“难道不是吗?二十八年前,师叔与两位师伯私自下山,前往茶花阁去挑战,不但输了归来,还断送了各自的右手。太师父一气之下,将你们逐出了师门,说来倒没什么,可你们一下气死了太师父,还将各自的弟子带走,天山派岂能不出现断层?仅仅靠着师父这一脉,天山派的威名还如何能守住?”
卓木止一腔直言,反倒是说住了常方客,连一侧的花安欲听来,也是不由地疑虑了起来。常方客皱了一下眉头,多半是出于自责,可他紧跟着便又回道:“这都是诸葛苍隆咎由自取,你等只晓得是我们私自下山,可你们并不知道,当年正是你这师父挑唆的我们,以谋取天山派的掌门之位!”
“挑唆?难道跟你们自身,一点都没有关系?”卓木止随即回道。
卓木止之意,显然是知道其中的内情,常方客一听,不禁回道:“当年没有找他理会,也是认了,可这样说来,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全是他一手所为!”
常方客说着,不自觉便话软了下来,可见也是认识了自身的错误,卓木止听的出来,忙又说道:“师父做了掌门之后,也渐渐懂得了孤掌难鸣,在当时的一段时日里,少林寺压一头不说,还正是大义门不可一世的时候。师父思来想去,不得不出此下策,还好大义门玩火**,不然,当今江湖的格局,还真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