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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林秋儿是被荷花摇醒的,她看着眼前放大的荷花的脸,皱紧眉头。
“小姐,快醒醒,都察院沈大人来找你,他现在正在外院的堂屋等你。”荷花低声解释道。
手上的动作不停,她先是将林秋儿扶起身靠在床头,又帮她换上衣裳。
等到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时,林秋儿才总算是醒过神来。
在荷花的伺候下洗漱好了,才问道,“沈大人有说什么事吗?”
荷花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是外院的小厮过来禀告给顾二夫人,纯杏姐姐让奴婢叫醒小姐。”
“我知道了,早食呢?你去取来,我吃完再去。”
林秋儿说完,荷花就出去东厢房外间提了一个食盒进来,将早食取出来摆好。
吃了一大碗面条,林秋儿又拿起一个包子,从中撕开成了两块,两口就解决了。
她又伸手去拿包子,顺口问荷花,“顾公子昨日去尤府,可回来了?”
“回来了,昨日天擦黑才回府,顾公子一回府就来找小姐。知道小姐睡得正香,他就离开了。”
荷花搅了搅手指头,欲言又止一会儿,见小姐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吃早食,忍不住说道,
“奴婢见顾公子离开时脸色很难看,长青哥也是长吁短叹的,也不知在尤府发生了什么事。”
林秋儿手里撕包子的动作一顿,“嗯,等见到他,我再问问。”
说完就加快进食的速度,荷花看林秋儿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开心地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伺候着。
等林秋儿吃完早食,擦干净手,素婆婆走进来收拾桌上的碗碟。
荷花则跟在林秋儿的身后,先去找顾二夫人,谁知道却见她正和管事们说事。
和守在门外的春杏说了声,林秋儿就快步前往前院的堂屋。
刚走到门口,就见沈向明正在堂屋里低头来来回回踱着步。
林秋儿笑着道,“沈大人,这地上可找不着我。”
沈向明转头见到林秋儿,立刻走了过来问,
“林姑娘怎么知道皇城会发生地龙翻身?”
林秋儿闻言静静看着她,见她不开口,沈向明继续说,
“我已经从岚儿那知道,你提前让她囤粮买药材。”
林秋儿淡笑道,“如果说我是猜的,沈大人信不信?”
这下子换沈向明咬紧牙关看着林秋儿,
“林姑娘放心,我只想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灾难发生。没有责怪追究的意思。”
“责怪追究?所谓天灾人祸,难道沈大人觉得我竟有这样的能耐,让皇城发生地龙翻身这样的灾事?”
沈向明很想说没有,可为什么林秋儿又能预先知道,这让他心里也存着一丝怀疑。
毕竟纳兰山脉里,可是曾经诞生了让四国都害怕的巫医,而林秋儿是那个巫医的后代。
见他脸色越来越严肃,林秋儿也不敢再装深沉了,解释道,
“最近天气反常,府里有牲畜跳出栏杆想往外逃。
那日在忠勇侯府的水榭,我更是发现了湖中的鱼死了很多,湖水也有异味。
这和先祖留下的传说基本一致,所以我猜测是有大灾要发生。”
随着林秋儿的讲述,沈向明的脸色逐渐平静,心里的怀疑也散去。
在各地巡查时,他也发现有些小家族会以故事的方式,将祖先经历过的事情,流传下来。
“原来是这样。林姑娘今后要是发现什么异常,也请告诉我一声。”
林秋儿听沈向明这么说,知道他的这一关总算是应付过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相比今后还未发生的事,皇城里灾后的房屋重建、灾民安置和防止疾病扩散,才更值得沈大人现在去操心。”
“这些自有其他大人们去操心。”
沈向明说着见林秋儿一脸不赞同,便补充了句,
“我等下顺路去,再给他们强调一下事情。”
说完就转身往府外走去,林秋儿一路将沈向明送到府门口。
翻身上马前,沈向明突然转头看向林秋儿说,
“西市那个院子的人抓住了,用了真话丸,确定那些人来自西冷国。”
“为什么西冷国的杀手要刺杀我们?”林秋儿不解反问沈向明。
如果是和顾家有仇怨、或是看沈向明不顺眼想除了他的人派来的,这都算是正常。
可杀手来自西冷国,这就让她很难理解了。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再怎么样他们一行人,还不至于重要到让西冷国都想搞死的地步。
“这个还在查。不过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背后都有西冷国的影子在,不排除他们是想挑起南月国国内的动乱,以此好浑水摸鱼。”
沈向明说完就翻身翻身上马,拉紧缰绳,
“这次皇城发生地龙翻身,西冷国潜伏的人,说不定还会出现,顾府都是老弱妇孺,你们注意安全。”
沈向明说完一甩缰绳,脚上一夹马身,策马离开。
荷花站在林秋儿身后,低声说,
“小姐,沈大人看起来怎么像是很失望的样子。”
“你没看错,沈大人确实是失望而归。”
林秋儿回转身进入顾府,“我要去找下顾公子,你带路。”
荷花在前面带路,领着林秋儿去顾安清的院子。
只是等她们到了院里,却被下人告知,顾安清今早又出门去了。
林南夜才刚结束晨练,浑身上下都汗淋淋的,就一听到院子里小妹说话的声音,他快步跑出来,叫住了林秋儿。
“小妹,你是有什么事吗?”
林秋儿听到声音转回身来,等林南夜走近,就将刚才和沈向明的谈话,都一一告诉了他。
最后又说道,“真有西冷国的杀手敢出现,就全杀了完事。
不然,府里的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危险了。”
林南夜在顾府住了这么久,顾二夫人也好顾安远也罢,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就是府里的下人也对他恭恭敬敬,听了林秋儿的话,自也是点头应下。
正说着话,顾安远从远处跑来,看林秋儿两人表情严肃在聊着什么。
他跑到两人近前就问,“林姐姐、南夜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虽顾安远今年只有十二岁,可再如何,那也是顾府唯二会武的主子。
真有刺客出现,林秋儿不期望他能帮得上忙,但至少能不要添乱。
想到这,林秋儿就给顾安远细细说了一些一路来皇城刺杀他们的刺客,是从西冷国来的。
皇城这两日不太平,刺客说不定会趁机摸上门来。
顾安远闻言,神情先是震惊,然后就变得激动起来。
刺客?还是从西冷国来的刺客?
这如何能不让他激动呢?
“林姐姐放心,有刺客敢来的话,我一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林秋儿伸出两只,给了顾安远一个脑壳崩,
“十个你都不够一个刺客杀的,还打的他们落花流水,我看你是打算给人家送人头吧?”
虽她用了弹蚂蚁的力道,可光一个脑壳崩,就让顾安远感到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就往后倒。
等缓过劲来,他委屈极了道,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林姐姐这样的神力啊。”
“那些杀手可是杀人不眨眼,他可不会考虑你是顾二将军的独子,而对你手下留情。”
林秋儿的话一出,顾安远的肩膀一塌,脸色都垮了。
自己是没关系,可如果阿娘知道自己敢以身犯险,那接下来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要是再受点伤,顾安远都能想象出,阿娘整天以泪洗脸的场景。
哎,光想一想,他都只能做罢了。
“我知道了。今晚开始我就和你们住一个院子,有什么事,我就和阿娘一起躲起来。”顾安远脸色郑重说道。
林秋儿闻言笑了,夸道,
“真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你以后武艺精进了,再想怎么保护家人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