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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恺和他哥提起这事儿的时候,陆慎沉默了半晌,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幽深地目光瞥向他,锐利而警觉,似在辨认。
掸了掸烟灰,哑声道:“她不是一直不愿么?”陆恺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道:“没表态,可我看她整日里除了闷在家就是无聊睡觉,再这样下去,她不疯我都疯了。”陆慎闻言心猛地一沉,低声试探着问:“她说什么了?”
陆恺缓缓笑开,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深黑色的瞳仁里不时有丝丝火星迸发,敛了敛眸,声音里都染了笑意,淡淡的反问:“大哥觉得,她能跟我说什么?”陆慎皱眉,不悦道:“你什么意思?”陆恺摁熄了烟头,也不看他,只道:“没什么意思。”又有些不耐,说:“到底行不行,给个准话儿。”
陆慎摆了摆手,一口应下,说:“让她来。”陆恺拍了拍他的肩膀,舒一口气,道:“谢谢哥。”起身拎过军装外套就要走,“我还有事儿,先走了。”陆慎叫住他,默了一瞬,说:“阿恺。”却再无其他言语。
陆恺抻了抻手里拎着的外套,看了他一眼,这才大有深意的道:“哥,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陆慎扬了扬唇,说:“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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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车祸,罗柔觉得自己身体变虚了许多,月事之时煞是明显,大概是此时抵抗力太弱,居然再一次着凉,第二天又是昏昏沉沉的起不来,陆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也听不清,只想赶快把那恼人的声音撵走,好继续会见周公。
却想起了一件事,前些天罗柔去看了一间屋,很是满意,想将其买下,奈何手头资金不够,这两天就是最后的付款期限了,昨天人还打电话催来着,说是再不签合同就要另售他人,让她尽快做决定。
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机,罗柔给陵城的母亲打电话。那边倒是接的很快,罗柔的声音很弱,呢喃着道:“妈妈,给我打点儿钱过来……”
那边静了一瞬,随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你怎么了?”
罗柔一下就惊醒了,简直有垂死病中惊坐起的诈尸感,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拨出的号码,原来错把通话记录里的一个号当成了快捷键摁了出去,这手机上傅寒的号码快捷键号码早就删掉了,以前设置的他是1,妈妈是2,自从两人分手,她就把1换成了妈妈的,没想到还是……
罗柔没睡醒时鼻音很重,因此那边一听就晓得不寻常,才会有此追问。罗柔却顾不上许多,待看清了拨出的号码,心竟慌了起来,下意识地挂了电话。
再躺下去却是阖眼都睡不着,明明头昏沉沉难受的要命。正烦躁时,短信来了,拿起一看,是银行的系统短信,提示她有款项存入了户头,数额还不小。
毫无疑问,这是他打过来的。罗柔咬唇懊恼了半晌,起身去了书房,把那笔钱又如数打了回去。正仰躺在大班椅上想事儿呢,手机又催命似的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果然是他。罗柔几乎能想象的到他在那头气急败坏的模样,想必以为她是故意以这种方式来勾他,暗求复合。
铃声不断的响,大有主人不接不罢休的意味,那人连续打了三次,罗柔一次次挂断,末了直接拉黑,这才有了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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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慎刚出电梯,秘书就迎了上来,态度恭谨的道:“陆总,罗小姐在您办公室。”陆慎脚步不停,闻言淡淡的道:“是么?什么时候来的?”“十五分钟以前。”
进去的时候,人正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听见动静头也不抬,陆慎倒不在意,只挥了挥手,身后跟着的助理秘书全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待门一阖上,陆慎松了松领带,走到她身旁坐下,闲闲地道:“来了?”
罗柔却仍是爱答不理的模样,只从鼻孔里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陆慎笑了一声,什么都不放过的锐利的目光中,闪耀出玩味的意味。她的眼睛长的真好,睫毛又密又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神秘而诱人;一对极亮极黑的眼珠,转到眶中的任何部分都显得灵动俏媚,始终神采奕奕的,却在面对他之时,总含着一丝丝戒备。即便如此,他仍是觉得这双漂亮的眸子闪着智慧的光,敏锐又细致,让人几乎觉得她有妖法。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罗柔渐渐烦躁起来,却仍是沉住气不吭声。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先撤,看他这意思,今儿是不打算碰电脑了,也就是说她很可能白跑了一趟。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陆慎起身去接了。没一会儿张元走了进来,将文件交给他签字,而后道:“大为集团的佟董正在线上,希望和您谈谈。”
陆慎淡淡的恩了一声,却并不动作。直到张元出去带上了门,他才启动电脑。
这一切罗柔都看在眼里,她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若无其事地继续浏览杂志,余光却朝着离自己数步之遥的办公桌瞥去,他的手触到键盘的那一刹那,罗柔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她拼命的告诉自己冷静,再陆慎警觉的视线扫过来的前一刻,收回了目光。
罗柔只看到了他输入密码的手势,且他速度极快,她回想了一遍,只能记住大概,从他手指起伏间推断到底是哪几个数字和字母,难度实在太大。
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陆慎进行线上会议的同时,罗柔一直在脑子里过着刚才的那一幕,直到他在身旁喊她才回过神,意识到失态,罗柔有些心惊。她以为露了破绽,殊不知从陆慎在办公室见到她时她就是这样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因此倒不曾怀疑什么。
“前儿不是一直不肯么?怎么会想着过来。”陆慎玩味地笑了一声,目光探究意味甚浓。
罗柔瞥了瞥嘴角,道:“陆恺一直在我身边念叨,我再不识好歹也得过来说一声,不能拂了您的好意不是,也免得他夹在中间难做。”陆慎摸了摸下巴,说:“那你的意思?”
“我现在的心境,不适合来陆氏。”罗柔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把杂志放到原位,“特别是看到你们公司的工作氛围,让我愈发坚定。多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阿恺那边……”陆慎仍是眼眨都不眨地看着她,只是眸中笑意了无。罗柔截断他的话,说:“放心吧,我会跟他解释。”
陆慎点了点头,满意的同时却又夹杂着一丝怅然,或许,这是他能光明正大接近她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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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锦苑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傅家的佣人早已习惯了几兄弟的晚归,无论何时都有人守门。
一踏进大厅,傅寒就看到老太太正盘腿坐在沙发上,闭目眼神。瞬间动作轻了许多,蹑手蹑脚的准备上楼。
“回来。”
傅寒停在原地,扭回头一瞧,老太太仍阖着眼,看来是专在这儿候着他哪。忙挤出一个笑脸,说:“奶奶,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啊?”
“等你哪。”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拍了拍一旁的沙发,说:“过来坐。”傅寒老大不愿,边往后退边道:“我今儿累了一天了,有事明儿再说吧,我先去睡了……”
话未落就被老太太一个瞪眼给吓了回去,趋步走过来,无奈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事啊到底?”
傅老太太却不跟他打马虎眼,声音清朗,一本正经的说:“我问你,和罗柔的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傅寒打哈欠的动作顿了一瞬,而后慢慢地阖上了嘴,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闲闲的道:“什么怎么想的,我没想过。”
老太太冷笑一声,斜眼看他,嘲讽的道:“是么?那是谁前些日子熬了整整一天一夜把一堆碎片似的照片一片片粘好?是你疯了还是我眼花?”傅寒不防老太太还知道这事儿,一时不自在起来,望天一眼,到底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怎么,没话说了?”老太太冷哼一声,觑他一眼,撇嘴道:“就知道你不肯承认,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罗柔受伤住院,你还专门跑到你母亲的医院找已经退休的老专家给你配药,我说的对不对?”见孙子表情中隐有懊恼之意,不由深深叹息,摇头无奈道:“你们这些孩子啊,我总弄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傅寒仍是不做声,一手摸向裤子口袋,烟盒都掏了出来,却也只是烦躁的甩在面前的小几上,再不会在奶奶面前抽烟,抹了把脸,他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时恍惚。
见孙子这副模样,傅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当下只道:“既然不甘,为何不放手一搏?她对你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肯,她定会回心转意。”
傅寒摇了摇头,哑声道:“这次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老太太不以为意,“你还是你,她还是她,只要她不变心,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您就这么中意她?”傅寒突然转过脸问了这么一句。老太太点了点头,肯定的答复:
“是,我就中意她。”“那您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傅寒知道老太太一直撮合他和罗柔,以前是心有抵触,到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除了家世,她究竟有没有令奶奶看重的一面。
老太太淡淡一笑,浑浊的目光却透着精明,道:“你是想说,奶奶是因为她姓罗才会中意她吧。”傅寒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不错,”傅老太太扬声道,“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傅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你以为除了几代战功庇佑,还能靠什么?”
傅寒又怎会不明白?红贵家族,若想在权力交迭之中屹立不倒,联姻是最为直接可靠的同盟方式。也正因为此,奶奶当初对二哥的婚姻才会那般反对,傅家的每一个人,大抵都逃不过这样安排的婚姻。
“傅家到了你们这一代,已经无人能庇佑了,你们的父亲,不说了,烂泥扶不上墙的,自打他结婚以后就没了斗志,整日里陪你母亲闲逛游玩,哪儿有一点心思在这个家啊。你二叔倒是身在政界,但他如今的地位和你太爷爷、爷爷那时没法儿比,形势比人强啊。”傅老太太缓声诉说,语气不乏忧思,傅家风光了多少年,虽未到大厦倾颓的那一刻,可若没有出挑的后辈能够担起大任,没落是迟早的下场,她断不能眼见如此。虽不见得能力挽狂澜,但总要尽力去做。联姻或许会委屈了自己的孙儿们,但权贵家庭的孩子又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男人还是好的,结婚后在外花天酒地的大有人在,长辈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鲜少插手管教。
见傅寒皱眉,老太太忙安抚地拍了拍他,说:“行了,这话你不爱听,奶奶也就不说了。”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提到他母亲才不高兴,老太太也就打住了话头,这么些年下来,儿媳虽做的并不尽如她意,但也远在合格线之上了,她虽有抱怨,但大多时候也只是觉得她迷得儿子失了事业心,倒没有对她有太多不满。
见他不做声,显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老太太舒了一口气,接着道:“寒儿,你父亲把
傅氏交给了你,意味着你对这个家就有了一份责任,商界固然能带来财富,但真正能左右傅家兴衰的,还是权势啊,现如今你大哥三哥都在军政两界,是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打拼的时候,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出头?你大哥和池苒已然吹了,三哥那个更别提,只是个小康家庭;冰儿倒是嫁的好,可她嫁的是谁?因着她这桩婚事,傅家担了多大的风险?两岸局势多么的紧张,她嫁进萧家,无疑是为傅家埋下一颗□□。上头虽不会说什么,但也会将傅家列为重点盯梢对象,她倒是遂心了,不想想倒把家里推到了什么境地,真是太不懂事了。寒儿,这个家奶奶还能指望谁?”
傅寒抿了抿唇,沉声道:“奶奶,傅家不会没落。”
“是,未来十年二十年,傅家不会没落,”老太太视线看向远处,声音陡然而落,道:“但也再不会有所提升。”目光沉沉看身旁的孙儿,“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再等等吧,或许,以后我会找到一个符合您条件而让我满意的。”无论老人家怎么劝说,傅寒仍是不松口。“要是等不到呢?”老太太坚持不懈地追问。“那我就认了。”傅寒的声音有些无奈。
“你倒是想认,”老太太啐他一句,怒气上涌,沉声道:“可谁会等你认啊,明话告儿你吧,盯上罗柔的可不止傅陆两家,且不说现在她和陆二走的近,就算没有他,凭她的性子,你想挽回是那么容易的么?若不是有着你母亲和罗柔小姨的这层关系,近水楼台也轮不到你。”
傅寒也有些不爽了,冷声道:“既然轮不到,干嘛还倒贴?!本少爷才不稀罕。”
这赌气的话气得老太太差点儿心脏病发作,捂着胸口颤声道:“你……你们……一个两个都……都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二哥这样,你也这样!我告诉你傅寒,除非我死了,否则傅家有我在一日,绝不会出现第二个励飒!”
眼见老太太动怒,傅寒又是倒水又是安抚,这才让老太太情绪平复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无奈地道:“二嫂也没什么不好的,二哥这么喜欢她,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反正已经进门了,您就别跟她过不去了吧。”
老太太呼吸好容易顺畅了,闻言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头几年他自然新鲜,要看人心且等往后,就你二哥那拈花惹草的性子,等着吧,一旦励飒人老珠黄,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二哥不是那样的人。”傅寒驳了一句,却只换来老太太的一声冷笑。他知道,这几年来,老太太一直因为二哥被母亲赶出傅家而迁怒于励飒,对她总是诸多挑剔,好在他们不住在锦苑,不然依二哥那护犊子的性子,只怕家庭大战每天都得爆发好几回。
“寒儿,你别觉得奶奶只是为了趋炎附势才逼你拿婚姻交换,实在是奶奶这些年来冷眼旁观,知道罗柔对你没话儿说,就算是结婚,你也能拿捏的了她。不像你二哥,居然被女人呼了巴掌还被吃的死死的,每每看着他在励飒面前那个低眉样儿我就来气,明明是她高攀,弄得反倒跟咱们求着人嫁一样,白白被圈儿里耻笑。”
“罗柔却不一样,你们交往的这几年,年年她在咱们家吃年夜饭,总是替你布菜,你喜欢吃什么,她大概比我都清楚;外人面前也从不会抢你的风头,你俩经常出席各种酒会,无论站坐,她都很依顺的在你半步之后,知进退、识大体,即便有那么点儿娇脾气,依然比励飒强百倍。未来能撑起傅家的,除了池苒,就是罗柔。”
“可她变了心。”傅寒冷声说了这么一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对罗柔和陆恺的交往都无法释怀,这会是他心里永远的一根刺。
“你别忘了,她为你付出过多少。”老太太淡淡道,见他一副惊疑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道:“你年轻不懂事,受苦的却是她。几年前,小柔流产过,是不是?”
傅寒点了点头,眸中透出悔恨的神情,他的肆意妄为,害得罗柔因此流产。更让他心疼的是,为了和自己分手,她竟忍心说从未怀孕,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毫无顾忌的放手,当真是个傻的。
“言尽于此,该怎么做,你好好想想。”老太太知道今晚的一席话他已经听进了心里,接下俩她要做的事,就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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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柔现在在家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拼命回想那天陆慎的手势,而后把所有可能的结果在键盘上一遍又一遍的模拟,将最为接近的答案记下来,然后潜到陆慎的屋里试一试,她不确定屋里的这台和公司的那台密码是否一致,她暗暗祈祷。
陆氏开年会的这一天,罗柔盛装出席,临出门前,陆恺抱着她不撒手,竟是不让她见于众人面前的独占欲作祟,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着实不放心。
毫无意外,罗柔的现身就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作为男人,陆恺的虚荣心和面子更是被大大满足,骄傲得意之下,竟捧着罗柔的脸蛋儿颈子吻上去,引得众人起哄连连。
这是陆家挽回颜面的时刻,罗柔看着徐荣茹意气风发的模样就觉得堵得慌,和陆恺说了一声想先走,却被拦下了,说等一下一起回去,让她先去楼上休息室歇一会儿,缓缓神儿。
楼上静悄悄的,罗柔还没走到休息室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来不及惊叫已经被抵在了大门上,对上一双邪肆而幽深的眸。
傅寒俯身就吻了下去。
罗柔悚然,一手遮在两人之间,手心正对他的薄唇,皱眉道:“你疯了?!”
傅寒冷笑不语,淫邪地舔着她娇嫩的掌心,大手轻抚她的脸,半晌才道:“恢复的不错。”
罗柔一怔,转而意识到他在说自己的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托您的福。”傅寒嗤了一声,掐住她的下巴正视着自己,摩挲着那光滑的嫩肤,说:“既然如此,以身相许如何?”
罗柔冷笑,只当他失心疯,挥开他钳制的大手,转身就要离开。
他却从身后裹住了她。
此处省略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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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的年会刚刚结束,宾客已散尽,只余数名工作人员大致清扫。罗柔悄无声息地上楼,无人发觉。
陆慎亦不在。
七分钟后,罗柔下楼。
正要叫车,却被某人一把揽到怀里,熟悉的味道。
傅寒目光复杂,却什么都没问,带她回家。
交颈而眠。
第二天一早,罗柔醒来,闷得难受,睁眼一看,傅寒双手捂的一如既往的比胸罩还严实,气得无语。
掰开他的手,罗柔也不管是否惊动了他,下床去接电话了。拿起来一瞧,是二叔,顿时神色复杂地朝床上瞧了一眼,捏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丫头,考虑的怎么样了?”那头罗祥宇低沉的声音传来,不慌不忙的,见侄女儿不出声,略和缓了口气,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一早,我们的人发现陆家情况异常,陆慎很有可能要潜逃,这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小柔,你的犹豫会给自身带来多大的危险你知道吗?”
罗柔深吸一口气,说:“二叔,我……”抿了抿唇,又道:“我想知道,陆恺最后会怎样?”罗祥宇一愣,继而讶然,回道:“这要根据你手上的证据来说,没判下来之前,谁都无法肯定。不过有一点,陆慎很狡诈,应该不会让陆恺有所牵连而冒险。”
罗柔恩了一声,心放下大半。罗祥宇便道:“小柔,事不宜迟,无论成功与否,这段时间
你都得出去避避风头,机票已经安排好,你必须马上离开。”
罗柔恩了一声,半晌才道:“您不必派人过来了,我亲自把东西送过去。”不然的话,途径任何人之手她都不放心。
待挂了电话,手机又嗡嗡地震起来,是陆恺。
罗柔手心被震得发麻,却始终没接,待震动停下,关了手机。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心境去面对他,无论陆慎做了什么,他对自己,始终是真心的。也正因此,罗柔不愿他受伤害。可要击垮陆家,他必倾颓。
只要有你手上的关键性证据,立刻就能签发逮捕令,否则的话,我们无权阻止他出境。
二叔的话仍在耳边,罗柔知道,是她做决定的时刻了。母亲在墨尔本,她要飞过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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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醒来的时候,屋子静悄悄的,他觉出不对,起身一瞧,已没了人影儿。不由有些怒意,拿过手机一瞧,没有短信或电话,亦不曾见任何便签。
手机将将脱手甩出去,清脆的提示音传来,傅寒没在意,起身朝卫生间去了。
傅寒没看到,是微博推送的一则新闻。
“日前,从法国巴黎飞往墨尔本的印度航空公司AIXXX的航班客机,在印度德里机场中转飞往拉马莱恩机场中途与地面失联,机上有乘客和机组人员170人,目前尚不确定此航班是否有中国公民……”
第49章 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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