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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伸在一个酒楼里待了一天,虽说喝着美酒,看着美人,听着美妙的曲子,可就是没有心情,心里惴惴不安,毕竟得罪的可是当今的官家唯一的亲兄弟,当今的齐王,开封府尹,还是下一任皇帝,自己的义父是官家身边的红人,毕竟只是官家的奴才而已,哪里比得上官家的亲兄弟呢?生怕赵廷美去找自己的麻烦,在酒楼里不敢出门。本着想一时间去找义父王继恩,也不敢去。
史怀严当完值连忙来陪王伸,王伸连忙问史怀严,看赵廷美对自己有什么措施没,当听到没有什么动静时,心里放下一大半心来,但还是不敢大意,寻思着如何向义父王继恩报告,该怎样处理。
王伸还是很小心,又要史怀严出去打探一番,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离开酒楼,向宫里王继恩住处而去。虽说王继恩在宫外有住处,以平日里都是王伸住在那。王伸又是王继恩本家侄儿,收为义子,对王伸甚是宠爱,王伸一个人住在宫外,没有王继恩的管束,更是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因为拥立有功,加之平时刻意逢迎,又偶尔能为赵光义提些好点子,赵光义对王继恩也是特别恩宠,对王继恩收养义子,也睁只眼闭只眼。当王伸去找王继恩时,王继恩正好在。
王继恩见王伸来找自己,便知肯定王伸又惹什么祸了,王继恩太明白自己这个义子,没有什么祸事,绝计不会来找自己的。
王继恩连忙将王伸叫到自己房内,王伸如同往常一样,并不直接说事,对王继恩又是捶肩捶背,又是义父长义父短,王继恩早就见惯了王伸的套路,却也很是享受。要知道在皇帝身边,王继恩可是小心谨慎,都是看皇帝眼色,即使被打一巴掌还得说打得好,现在享受一下被人服侍的感觉,是那么的惬意。
王继恩感觉享受足了,才道:“说吧,又惹什么事了?”
王伸嘻嘻笑道:“哪有惹什么事?只是许久没看到义父了,想念义父了。”
王继恩啐道:“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王伸便将万花宫的事说了一遍,却把自己为非作歹的事故意隐瞒不说。王继恩听完,皱皱眉道:“儿呀,这么多人不去得罪,偏偏去得罪那齐王干嘛,他是你得罪得起的人吗?”
王伸故作委屈地道:“义父你不总是说我不长进,孩儿听到有辽国细作,不是想立功,让义父也看看孩儿并不是只知玩耍的人。”
王继恩脸色一紧,然后盯着王伸道:“你真能确定他们是辽国细作?”
王伸不敢看王继恩的目光,嗫嚅道:“孩儿隐约听得那些人在议论什么辽国派他们来京城怎样怎样的。因为距离有些远,听得不甚真切。”
王继恩知道,王伸在撒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王伸六神无主,道:“这齐王可是厉害,义父,你可得为孩儿做主呀。”
王继恩眼神一凝,道:“不得罪也得罪了,虽说齐王是官家的兄弟,可官家对他也不是那么宠着。今日朝议,齐王就想把那些人全部安排到禁军中去,官家话语中就有些不放心,当着满大臣的面,没有满足齐王的要求,语气里也有些不同。”
王伸喜道:“真的?”
王继恩道:“当然。还有话本想说与你听,只是依你这个性子,只怕听了这些话,会惹出更大的祸来,还是算了。”
王伸央求道:“义父,说给孩儿听吗,孩儿一定不会乱说的。”
王继恩欲言又止,话音一转道:“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义父只告诉你一句话,得罪了齐王,并不是天塌下来的事,齐王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王继恩又顿了一下,道:“今后,自己小心点,不要总是惹事生非,到时候,别怪义父也保不了你。”
从宫里出来,王伸放下了心事,他再一次觉得,汴梁是如此的繁华,如此的美不胜收。
张文直潜入王伸府坻处,四处查了个遍,也没有发现王伸,就想着王伸有可能到宫里去了,守在宫门口,果然看到王伸来了,便跟了上去。
史怀严也正在那紧张地等着王伸,见王伸一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看到王伸那笑得灿烂的脸,便知有好事,连忙向王伸打听情况,王伸得意地向史怀严讲述了一遍王继恩一番话,末了向史怀严炫耀道:“我说了,只要有我义父在,没有我义父解决不了的事,当今官家能坐上龙椅,我义父可是居功至伟的。”
史怀严连忙附和称是,史怀严谄媚地道:“公子,怎么庆贺下?”
王伸道:“是得庆贺下。去哪里呢?”王伸挠挠头,忽道:“那些人武功这么强,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怎么厉害,怎么一遇到这些人,你就如此不堪。”
神情中对史怀严有些不满,史怀严忙道:“公子,你有所不知,他们那么多人,好汉难敌四手呀。再说,我在沙场征战多,如果上阵杀敌,他们肯定就比不过我了。”
王伸鼻孔里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道:“就去那摔跤场玩玩,看本公子也能从那学得到什么不?”
史怀严心里想笑,但哪敢笑出关点声来,嘴里道:“正是。”二人便向开山摔跤场走去。
张文直便也跟着二人进了摔跤场。
摔跤场上还是那什么黑五娘、赛关索表演,看到两个女人摔得人仰马翻的,王伸心情更是好,看得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周边人的感受。
不一会又是什么有名人物的对摔,但与那日乾道丁对陆显德的精彩程度差远了,但张文直无意看到那场主程开山时,程开山的嘴角似乎也挂着一丝不屑的神情,张文直忽然对程开山有些兴趣,这程开山作为场主,从来没见过他亲自下场,也不知功夫怎样。
张文直又偷偷朝王伸与史怀严那看去,二人似乎看得没了兴趣,不像开始那般开心了。
张文直跟着王伸,本想看看这王伸与王云有什么关系没,但一直没看到王云露面,心道,这王云与这王伸只怕不是一路人,这二人怎么也联系不到一块去。本想离去,与白依清会合,正想着,王伸与史怀严起身离去,张文直又想,干脆就跟到底吧,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再说。
王伸与史怀严有说有笑,走到街上,看到过往的的女子,品头论足一番,看到年轻漂亮的,还伸出手去调戏一下,吓得两边的人躲避不及。
忽地,王伸眼前一亮,只见前面一红一绿两个曼妙的背影展现在二人面前,只见那二人背影婀娜多姿,煞是迷人。
张文直看得眼熟,这不正是赵花容与柴雨婷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白日里刚从灵宝宫里分别,却又在这里看到,张文直本想离开,但见王伸急步向赵柴二女走去,又生怕二女有什么不测,便又跟着上去。
王伸刚走到赵花容与柴雨婷二人,便去拉二人的衣角,口中喊道:“两位姐姐,去哪玩呢?”
赵柴二女回过头来,并不认识王伸,柴雨婷怒道:“你是谁?”
王伸与史怀严也并不认识赵柴二女,只当是一般的千金女子,见赵柴二人容貌天姿国色,色迷迷地道:“别管我是谁,只要你俩让本公子开心了,你两想吃什么,想去玩什么,本公子爷全包了。”
听到这话,赵花容笑了,道:“哟,这么大方呀?可是以为本小姐吃不起玩不起?”说完面容一沉,叱道:“谁稀罕你那两个臭钱了,拿开你的臭手。”衣袖一甩,将王伸的手拂开。
史怀严见状,上前恶狠狠地道:“真是不识抬举,你俩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
柴雨婷故意问道:“是谁呀?”
史怀严神气道:“这位公子爷可是官家身边红人,宫苑使王继恩王公公的义子王伸王公子。只要你俩让王公子高兴了,保你二人吃穿不愁。”
王伸得意地看着赵柴二女,以为二人会露出惊讶的神情。听到王伸二字,赵柴二女常在这京城街头玩,对名字却是熟悉。赵花容笑道:“都说京城有一恶少名王伸,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专门糟蹋良家女子,莫非就是你?”
王伸恼羞成怒,一掌拍向赵花容,口中道:“既敢骂公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王伸只是一纨绔子弟,赵花容多少还练过几下功夫,岂能让王伸打到,赵花容看准王伸的拳头,一把扣住王伸的手腕,往下压,王伸顿时疼得身体直往下蹲,口中唉哟喊个不停。
史怀严见王伸吃亏,连忙来帮忙,柴雨婷挡住史怀严,史怀严虽说功夫不高,但好歹也是禁军出身,比起柴雨婷来,自然高出不少,柴雨婷哪是对手?
见柴雨婷不敌,赵花容松开王伸来帮柴雨婷,王伸连忙退到一边,对史怀严喊道:“给我狠狠教训一下这两个恶婆娘。”
赵花容与柴雨婷二人对史怀严,史怀严想起刚才王伸说自己功夫不济的话,如果连两个女人都打不过,真应了那句话,史怀严使出全力来,赵柴二人几次差点就被史怀严打到。
张文直见状,连忙冲上前,口中喊道:“两个大男人,欺负两名弱女子,真是恬不知耻。”
王伸闻言,恶狠狠地道:“哪来的臭小子,少管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见张文直来势凶猛,本伸出手来拦的,双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史怀严一掌正拍向赵花容,张文直看得真切,一拳向史怀严后背打来,如果史怀严不避,张文直的拳头肯定会击中史怀严,史怀严只好转身格开张文直的拳。
赵花容见是张文直,想起在灵宝宫的情景,道:“谁叫你来帮了?”
张文直并不搭理赵花容的话,只是挡在赵柴二女身前,不让史怀严近身二女。
刚才那一拳,史怀严便知张文直一身功夫不差,便道:“禁军办差,你走开,不然小心告你一个妨碍公务。”说完,从怀中拿出禁军腰牌来。
张文直不由得好笑,道:“好一个妨碍公务?我倒想知道,你今天办的是什么公务?”
史怀严一听,情况不对,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王伸却没听出异样来,道:“什么公务,哪能让你知道,识相的,快滚开,不管闲事。”
张文直道:“这闲事,我偏就管定了。”
柴雨婷也是个不嫌事闹得大的人,在一边拱火道:“就是,他这闲事就是要管,王公子,你奈他何?”
赵花容嗔道:“妹妹,我俩的事还要他来管?”
柴雨婷打趣道:“妹妹,有人保护还不好呀?张公子,你可得保护好我家好姐姐。”
史怀严见三人见乱不惊,便知三人也不是简单人物,便放缓语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柴雨婷抢道:“你是禁军,张公子也是禁军呢。至于我俩吗.....”柴雨婷故意停住不说。
赵花容心里一赌气,对着王伸、史怀严二人道:“狗眼看人低,本小姐姓赵,家父乃当朝宰相赵普,我妹妹姓柴,她父亲乃当今郡王。”
史怀严一听,头都大了,前日得罪了齐王,今天却又得罪了宰相与郡王,这些人哪一个他惹得起,便拉着王伸要走,口中道:“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伸想起王继恩要自己少惹事的话来,何况对方可都是宰相、郡王的千金,更不是好惹的主,便打了退堂鼓,但嘴里硬道:“宰相、郡王又有什么了不起。”
王伸得罪得起,史怀严得罪不起呀,便拉着王伸道:“公子,我两另外开心去。”王伸也顺势下台,道:“罢了罢了,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与你们一般计较。”
张文直想着自己的事,便也劝着赵柴二女。赵花容还恼怒着张文直在灵宝宫的事,但又想父亲刚才一番话,便也作罢,只是板着脸,不理会张文直,与平日一见到张文直便喜笑颜开的样子径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