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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姐可识路?”风弄怀疑着,他就不信这坐马车之人,只来了一回,便就可凭借记忆原路折返,旁人中或许真有记忆超群之人,只是就这顾晓芙而言,风弄是万万不信的。
二丫被问的一堵,她确是为风弄所想的不识路,只她承认了又有何要紧的,而且她认为,这路途不远,就算不识,问问人也可啊。遂她道,“我不识,但是可以问路人啊。”二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她一说完,就被阿水给轻扯了衣袖,只好似怪她说的不对。
“呵呵,如果风弄没猜错,顾小姐乃是近日才迁的新府,只不知你问的那个路人,他可知晓顾府在哪儿?”
风弄一道,二丫再次没话说了,而她也自是知晓阿水为何会扯她的衣袖,只这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一般,既然是收不回的,便直接问好了,“就算无人知道,我们总还是可以走到的!只是不知公子三番四次的追问到底是要如何?”
风弄没说什么,只翩然侧身,并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二丫明白了,他是要她坐他的马车。
“多谢公子美意,我家小姐说了,这走路回府就当是消食好了,走!小姐...”阿水拉住了二丫,只欲径直地往回走。
“小姐在怕什么呢?”风弄在二丫没走几步之远便喊了句。
怕什么?二丫心里无由来的咯哒一声。是啊,她到底在怕什么?按理说,这风弄于她而言实在是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她也大概明白阿水担心的是什么。而这风弄是南风馆之人,所以要取悦恩客,也许也算是他的习惯使然,如此看来也就并非对她有情吧,更何况她还比不得那胡夫人,对这癖好没兴趣不单止,也自成不了他的金主。
至于说道怕影响顾洪的名声。这只是坐了马车回府,也不算什么逾矩之事,而且南风馆在江南渐起,但在京城却定不如那千金唤。只是虽然连阮家小姐都听闻过宋寅这也是事实,但这很大程度上乃是因为荣诏的缘故,所以二丫经过这少有的思虑之后,终是败给了自己这不能被激的性子,她是不承认怕什么的,所以也就回道,“公子真是多虑了。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弄这才有点眉目舒展。而他原本是要等着宋寅一同回去的,不过宋寅在进去阮府之前,便与他交代了他可能会晚些出来,所以他如今要送二丫回府。时间自是充裕的。所以他也不急,只等着二丫慢慢前来。
而阿水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家小姐的性子如今还多了一条,那便是不能被激,这不,一被激的话,现在却要去坐另外一辆马车了。可阿水也只能又跟着二丫行至风弄的马车旁,她本要扶二丫上马车,可一旁的风弄却也在此刻伸出一手,而二丫因没料到。所以这手指便碰到了风弄,她想缩手,可却还是被风弄给拉住,而且他还道,“小姐怕什么?还是说。你忘了我风弄是什么人了么?”
风弄这不当一回事的说道,反而让二丫觉得这听起来有些自嘲之感。因为南风馆虽然比之其他风月之地要风雅的多,但这本质似乎没有改变,所以也许是被风弄的情绪所感染,让二丫终是不再抗拒地与他相携入了马车里。
在马车里,风弄自己坐一边,而二丫与阿水自又是坐在另一边,“走吧。”风弄扬声让车夫启程后,二丫与阿水还是免不得双双身子向前躇了一下。
而二丫不知的是,就在她所坐的马车离开之际,那边阮府的屋檐处一黑衣人正一闪而过。
“公子,那段凤举确实入了阮府...而且属下还看到了顾小姐。”段凤染身边的黑衣人们经过与二丫一同上京的日子后,便都认得二丫,而且就他们以为,这自家公子对待顾家小姐真的是有别于其他人,所以他们便都以为如果有顾家小姐的消息,那么公子自是会想听的。
而事实证明,虽然段凤染的声调如往日一般,但他没出声便是默许了黑衣人继续禀报下去,“顾小姐上了辆马车,属下观察这乃是荣国公府的马车。”
听着黑衣人禀报,段凤染手执茶盏,只他捻手一转,便眼色一凝,“这到了京城,倒是被此地之气所染了。”
段凤染的话却让一旁的黑衣人有点不明所以,“公子?”
而段凤染于此时放下茶盏,他侧了身子倚靠着并有些庸懒地说道,“继续跟着段凤举,另外让人送请帖给荣诏,就说请到段府一叙。”
黑衣人称是后,便转身离开。
“公子,这时请国公爷,不怕...”作为段凤染最为信任的属下,黑衣人荆自是比旁人要懂他。而他就刚刚从自家公子所说的话中能听出,公子乃是吃醋了,只是本就不易把情绪显于脸上的人,其实可以于话中察觉一二。
段凤染没有立即回答,他微闭双眼,咳嗽了声,而后他似乎是感到冷意,便把那原本放于架上的暖炉给揣于手中,只这一动作,他便想到那时在来京城的路上,因把那狐麾给了那顾晓芙而不得不借助茶水透出的热度取暖。
他是不是该应段凤举所愿,要与这顾家小姐多多亲近些,或者更进一步--娶了她?
“呵...”段凤染兀自好笑,但也并没有被自己的想法所吓到,那也就是说,这个可能真不只是想法,还很有可能是现实。
黑衣人荆见自家公子没有睁眼,却嘴角含笑,便于心里更确认道,这情之一事,真是能左右一个人的心思,即使这个人再冷,只要他有了心上人,那便是冰山也得融化吧。
看来与辛家九娘相比,这顾家小姐虽然实际上是比不得前者的,但这只要公子喜欢,那么一切缺点便都成了优点了。
而段凤染这时才缓缓掀了眼皮道,“这荣诏一到京城,自己没有出面,倒让南风馆的人替他周旋着一切,看来这荣国公府除去这披麻戴孝之日已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