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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皇上、太子、各位王爷还是公主殿下,都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而皇上身边有御前侍卫,太子和各位王爷都懂武功,只有公主殿下身边没有一个武功高强是侍卫,原本卫将军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只是听说卫将军的性子似乎不太适合照顾和保护女人,所以卑职才越俎代庖了。”桑云卿不卑不亢说完了这番话,就等着景惠帝质疑。
果然,她此言一出后景惠帝的眸中闪过一丝危险:“朕倒是觉得你十分适合做公主的近身侍卫。”
营帐外的隐蔽之处,君尘剑听了这句话后心弦一紧,若是慕长君欣然接受,他定然性命不保,若是直接拒绝,就会被扣上一个目中无人的罪名。
他站在营帐外竟是背脊沁出了汗水,生怕里面的人说错了一句而惹来杀身之祸。
桑云卿看着景惠帝,感觉他的眸中藏着隐隐危机,稍有不慎,她怕是要死于非命。
须臾,她低低一笑:“皇上厚爱,是卑职之幸,只是公主一直在深宫之中,自是不需要近身侍卫,若是偶尔出门,皇上只需要派侍卫暗中保护便是,等来日公主嫁了人,也自会有人保护,哪里用得着卑职这等粗人。”
她的一席话不但表明了立场,也很明确地表达了并非她不愿意也并非她愿意,而是公主不需要她这个近身侍卫,她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又何必存在?
房间中的气氛一瞬间凝结,站在一旁的康平始终不敢出声,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他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慕长君,感觉此人并非一般人,看过了这么多和景惠帝接触的人,那些人若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小心谨慎又或者面带惶恐,他几乎没有碰到过像他这般态度不卑不亢言词铿锵有力却懂得巧妙避过危机之人,真可谓是聪明人。
康平转眸小心翼翼地看向景惠帝,猜测着他会作何反应。
营帐外的君尘剑听了桑云卿的一席话后勾唇浅笑。
慕长君啊慕长君,你果然武艺高强胆识过人,还那般睿智,当真是他多虑了。
果然,下一刻景惠帝就哈哈大笑,声音爽朗,笑容直达眼底。
傍晚,雨早已停歇,霞光满天,七色彩虹赫然出现在空中,这使得众人将白天的阴郁之事瞬间抛之脑后,侍卫们将众人所狩猎到的猎物都一一清点,到最后是贤王最多,正当南宫祺德在洋洋得意时,却发现景惠帝并没有多少笑容斛。
南宫祺德的笑容瞬间僵硬在嘴角,虽未说什么,可是负于身后的指尖已渐渐收紧握成了拳。
他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怎么做他的父皇都不会满意,任何一个兄弟都能比他更能讨他欢心。
“皇上,今日里虽然下着大雨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可是贤王依旧能拔得头筹,果然是好箭法。”康平看着地上的猎物转身对景惠帝笑言。
“的确好箭法。”景惠帝抿了抿唇,却对眼前的猎物不再多看一眼,而是看了看他们几兄弟后问,“你们都去看过馨儿了吗?”
英王上前回禀道:“回父皇,儿臣先前已经和三弟去看过十七妹了,听说没有大碍我们也就放心了,只是儿臣想明日十七妹还是呆在营帐养伤为好,否则很可能会再次伤到伤口。。”
景惠帝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上前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也已经去看过十七妹,只是后来十七妹说要休息,儿臣就没有再打扰她。想来今日十七妹不但受了伤还受了惊,所以儿臣方才趁着雨停后就去给她摘了些野果送了过去,等她醒来后吃了,想必那丫头也就缓解了心头的惶恐。”
景惠帝淡淡勾唇:“馨儿这丫头嘴刁,不过你和她是一母所生,知道她的性子,有你这位兄长这般哄着她,想来她也会很快淡忘了今日命悬一线之事。”
当景惠帝的视线落向贤王之时,他瞬间眸光一闪。
“祺德,难道你没有去看望馨儿吗?”景惠帝微眯着双眸,声音低沉。
南宫祺德看了看景惠帝后低垂了头回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去看过了,只是儿臣去的时候十七妹已经躺下了,所以儿臣就未去打扰。”
“哦?”景惠帝浅浅勾唇,“朕相信你们都去看过了,如此甚好,你们都是兄妹,理应一团和气,这一点你们倒是该和君氏兄弟好好学学。”
突然被景惠帝指名,君尘萧等人面面相觑,而君尘剑只是淡淡扫了对面的几个人一眼,他们自是各怀心事。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们的确应该和几位将军多多学习,不仅仅是为人处世,还有他们日益精进的武艺。”南宫祺德对着君尘剑兄弟几人低低笑言。
一直站在一旁的孙晚泽微眯着双眸动着身后的手指,贤王的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是众所周知的,他越是笑,心底越想对方死,看来他的计划在明日该实行了。
桑云卿站在营帐内,看着不远处的景象紧缩了秀眉。
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刚想要出去的时候就看见景惠帝跟他们聚在一起,她本以为只是清点一下今日众
人所狩猎到的猎物,却没想到气氛竟是如此剑拔弩张。
“慕大哥醒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桑云卿吓得不轻,方才她过于全神贯注地听着远处的说话声,竟是没发觉身边的小睿子出现在她跟前。
“小睿子,你想吓死我?”桑云卿没好气地凝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回了营帐。
“慕大哥生气了?”小睿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桑云卿的侧颜。
桑云卿抿了抿唇瞟了他一眼:“怎么走路连个声都没有?”
小睿子冤枉道:“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走路必须轻手轻脚,说话必须轻声细语,唯恐吓到了主子,若是在主子跟前弄出大动静,那是要受罚的。方才见慕大哥看得出神,小睿子不敢惊扰,所以就一直等在旁边。”
桑云卿转眸看向小睿子,他小小年纪竟然还要承受这些,实属不易。
“好吧,原谅你了。”桑云卿轻叹一声后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你也别拘礼了,坐吧。”
小睿子闻言喜不胜收,能与自己心中敬仰的慕大哥亲近,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慕大哥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小睿子问道。
桑云卿淡淡勾唇一笑,一边扯开纱布一边道:“方才我醒了之后本想出去透透气,没想到皇上和各位王爷将军都在外面,担心我出去了之后会影响他们的雅兴,所以就在营帐内等着,等他们散了之后再出去走走。”
小睿子道:“那可不行,御医说了,慕大哥必须要留在营帐内,不能随便出去受风,对伤口不好。”
“也是。”桑云卿勾唇一笑。
当桑云卿将纱布全部揭开后,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小睿子的眼帘,小睿子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见桑云卿要自己上药,他急忙上前夺过药瓶。
“慕大哥,就让小睿子帮你上药吧。”虽然用的是请求的语气,可是见他那架势可不是她说不他就可以放下药瓶的。
桑云卿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小睿子当真是比寻常人多几分亲近,或许她也是被小睿子的真诚和天真所感染了,所以并没有排斥他,若是其他人,她不敢保证对她表面好的人会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算计。
“听说慕大哥不许御医给你上药,为什么?”小睿子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好奇地问。
桑云卿扬了扬眉道:“外面那些男人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而我却这么瘦小,若是让御医给我上药,我担心会被笑话。”
“怎么会呢?”小睿子摇了摇头,“慕大哥虽然没有将军们那般魁梧的身子,可是能在山洞内用这副身子护住公主免受伤害,自己却承受着谁都无法承受的痛苦,这样的胆识和魄力,还有谁敢笑话慕大哥身子瘦弱,要是谁敢笑话,就让他们被压在山洞内几个时辰,看他们是不是还有命回来。”
小睿子说得义愤填膺,倒是逗乐了桑云卿,他是真心喜欢她这个“慕大哥”,她心里明白。
“小睿子说得好。”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随着营帐被揭开,两人看见是南宫馨来到了她的营帐,手中还拿着一盒东西。
“小睿子叩见公主殿下。”小睿子机灵,立即上前跪拜。
桑云卿也随之站起身,正要上前行礼,却被南宫馨拦住了:“你别动,可别又扯到了伤口。”
“谢公主殿下。”桑云卿被南宫馨扶回了座位,她看了看小睿子,小睿子心领神会,急忙上前给南宫馨倒茶。
南宫馨笑言:“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睿子是你的奴才。”
桑云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无意间使唤起小睿子来了,而且还是这般自然。
“小睿子机灵,也与卑职特别投缘,奴才倒是免了,若是能做卑职的弟弟,也不枉费了小睿子一直喊的‘慕大哥’。”桑云卿笑言。
小睿子一听受宠若惊,虽然他心里一直这般想的,可是却不敢说出口,现在听到桑云卿这么一说,他顿时欣喜若狂。
“真的吗?奴才真的能做慕大哥的弟弟吗?”小睿子竟然瞬间红了眼眶。
桑云卿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似乎有藏在内心深处不为外人道之事,否则就算再因为满足了心愿,也不可能如他现在这般百味杂陈的情愫表露在脸上。
“你这慕大哥长慕大哥短的,一会儿帮我做事,一会儿帮我上药,我若再不把你当弟弟看待,岂不是太没良心了?”桑云卿戳了戳他的脑袋,看他那又哭又笑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头一阵酸。
她话音刚落,小睿子突然抬起手擦着脸上的泪,见两人都用好奇地眼神看着他,他突然哭着跑了出去。
“小睿子这是怎么了?刚刚还挺高兴的,怎么哭成这样?”南宫馨满腹疑云。
桑云卿微微叹息:“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在宫中为奴,没有父母在身边照顾着,也没有一个兄弟姐妹,突然多了一个兄长,所以喜极而泣吧,看着也着实让人心疼。”
南宫馨闻言也突然心情阴沉起来:“有兄弟姐们又如何,也不见得能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每个人都只会算计,帝王家的亲情比纸薄,若是今日我和任何一个兄弟或姐妹被压在山洞内,他们肯定只想着自己逃出去,更不会在危难的时候还冲进来救我。”
桑云卿一顺不顺地凝着她,她能对她说出这番话实属不易,毕竟这是他们皇族的家事,可是她也明白“最难生在帝王家,最悲长于帝王家”,虽然每个人都想要进入高墙之内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又有谁知道高墙之内的生活有多凄惨。
她记得两年前她偷偷闯入了皇宫了解地形,却看见一个宫女因为和太子*过后被太子妃派人丢入了井中,任凭她怎么呼救,周围都没有人敢去救她。直到那些人都走远了,她才靠近那口深井,而后让她抓住她丢下去的小水桶,她将那宫女拉了上来,又替她找了一套太监的衣服让她换上,最后将她带出了宫。
出了宫,那小宫女才觉得自己痴傻,以为太子会保她,当初说的情话原来都是假的。
“慕长君,你在想什么?”南宫馨推了推失了神的桑云卿问。
桑云卿渐渐敛回思绪道:“既来之则安之,公主至少还有疼你的父皇母后,可是有些人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南宫馨看着桑云卿,迟疑地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桑云卿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从小就跟师傅学艺,后来师傅也驾鹤西去了,我……”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伤心事了,现在你有了小睿子这个弟弟,就是有了亲人了。”南宫馨安慰道。
“是啊。”小睿子红着眼睛突然又闯了进来,脸上挂着泪水,嘴上带着笑容,“慕大哥以后就有小睿子这个弟弟,小睿子有慕大哥这个哥哥,以后咱们都是有亲人的人了。”
南宫馨笑着将手中的盒子推到桑云卿跟前道:“还有本宫,以后你就是本宫的亲人,这个是见面礼。”
“这是……”桑云卿看着眼前那个精致的锦盒问。
南宫馨盈盈一笑:“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桑云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过锦盒后缓缓打开,只见一个面具赫然出现在眼前,十分精致,还分为上下两块,又能合在一起变为一整块面具,巧夺天工。
“真漂亮。”桑云卿由衷地赞叹。
南宫馨一看见桑云卿喜欢,便喜不胜收:“你喜欢就好,我本来就想给你上面那一块面具的,因为我有另一支舞需要你佩戴这个,显得霸气又神秘,可是……”南宫馨看了看她,支吾道,“你脸上应该不仅仅是过敏吧?我看你一直蒙着面纱……”
桑云卿微愣顷刻后低低一笑:“公主果然聪明,不过倒不是什么恶疾,先前的确是过敏所致,可是另一层原因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的样貌,只有不注重外貌能与你交心之人才是真心人,正如现在的公主和小睿子。而且……我也不喜欢露真容,真的……不喜欢。”
她话说着,眸光渐渐深远。
南宫馨急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先前我就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后你喜欢蒙着面纱就蒙着面纱,喜欢带着面具就带着面具,只要有我在,没有人会逼你取下露真容。”
桑云卿笑着点了点头。
丞相府
孙晚茹因为君尘剑去了围场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不是担心有什么危险,而是因为听说皇上刻意让君尘剑保护馨公主,目的再明了不过了。
她本想前去围场,可是她孤身一人即使到了围场没人接应她还是进不去。她也去过刑部大牢,本想看看桑云卿落魄的模样,谁知就算她以丞相千金的身份也无法进入,真是让她气恼不已。
就在她心头烦闷之时,采儿突然兴冲冲跑进来:“小姐小姐,大公子写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