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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母亲说的是对的,但是这种事又怎能说得清楚呢,何况即便说清楚了又能怎样,难不成真要死皮赖脸地拽着他不放么?他的吉利是那么的优秀,无论从各方面讲黄莺都是自叹不如的,如真要和她面对面地作一番竞争,黄莺确实没有信心,与其到时自取其辱,倒不如坚持自己唯一的自尊和骄傲。
黄莺把自己关进卧室,辗转反侧在床上,却还是心悒难解。是啊,这情结岂是说解就能解的,算了,还是下楼走走罢!
日渐西落,却还徘徊着那座长亭的肩头不走。此时的林一帆却半卧在翠影桥上,手机随意地丢在身前,只是叮呤叮呤地响个不停,是肖力打来的,林一帆已拒接了三回,可是他却还是那么执着。
林一帆的心烦燥异常,也许是这二锅头的劲上来了,他感到自己的头越发地疼痛了,他多么希望静一静,这未名湖的湖水原本是可以平复他的心境的,就像以前那样,在这湖边坐一坐,躺一躺,甚至吼一吼,心情也便舒畅了,再大的烦恼也便舒解开了,可是这可恶的肖力却是半刻也不消停。林一帆拿起那半瓶酒猛灌了一大口,捡起手机,接通电话,厉声骂道:“肖力你这狗日的究竟还想干什么?”
“一帆你在哪里?”肖力的声音有些急促。
“关你鸟事?”林一帆暴起了粗口。
“一帆你那底在哪里?我过去找你。”肖力没有计较林一帆的无理。
“过来找我?你是皮痒欠揍么?我告诉你肖力,你把身子养养好,过几日即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到时你就知道我的手有多硬了。哈哈!”肖力狂笑道。
“一帆,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这个样子。你要听我解释……”
“行了行了,不要再假惺惺的了,黄莺不是自己都承认了么,你还解释什么呀?”林一帆很不耐烦地道。
“你傻呀,这是她的气话你都听不出来呀?”肖力气急道。
“我是傻呀,不傻的话,能被你们两位好朋友欺骗到现在么?”林一帆自嘲道,说完又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喝酒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来陪你一起喝!”肖力尽量耐住性子道。
“你陪我喝酒?你自问你还配吗?”林一帆轻蔑地道。
“好吧,我不配。但请你也不要再喝了好吗?黄莺会担心你的,你要为她想想。”
肖力不提黄莺还好,一提黄莺更让林一帆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担心我?我看不是她在担心我,而是你在担心她吧?”
“一帆,你别……”
“你这个伪君子,该干嘛干嘛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林一帆没有等肖力说完。就抢过来吼了一句挂断了电话,还拆下了电池板。
黄莺从家里出来,冷风一吹脑子里倒是清醒了不少,心情也渐渐平复,仔细想来这林一帆看似确实是真正在乎她才会吃了这大醋大闹而去的,这么想着她的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丝丝的甜意来,不过马上却又为林一帆担心起来,因为她对林一帆实在是太过了解了,她知道林一帆天生文人气质。内心狂热而脆弱。远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坚强,该别是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
心里正这么担心着。bp机上便收到肖力发来的留言:“你知道平时一帆都去哪些地方么?他好像喝了不少酒,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黄莺一看,心里便更加紧张了。也顾不得回肖力电话了,第一件事便是在路边店里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办公室,可惜已是到了下班时间,电话响了几遍也没人接。接着又想着给门卫打了个电话,老邵却说没见着林一帆进厂门,便交待他若见到林一帆一定给她发个留言。
这可恶不省心的家伙去了哪里?黄莺狠狠骂了一句,却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便急急地拦了辆出租车去了那间叫做船长的酒吧,遗憾的是时间还早,酒吧虽已开放,却是门可罗雀,除了几个小妹外,也没几个人头可以分辨。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黄莺想起上次在这家酒吧喝了酒林一帆还弄伤了手指,还有一次醉后居然骑着自行车撞翻了人家交通协管员,最后全是她给善的后,可是这回却又是去了哪里呢?
该不会是去了吉利那儿吧?黄莺的心里突然跳出了这个想法,一定是的。林一帆的生活圈子不大,雪雯那边是不太可能的了,两人已分手,别的地方该找的都找了,该问的都问了,既然都没有,那么最大的可能也只能是吉利那里了,是啊,吉利才是他的港湾呢,不去她那里还能去哪里呢。黄莺这么想着,这心里便十二分的酸楚起来。
这未名湖畔有一个好处就是清静。林一帆似乎小睡了一会儿,睁眼时酒意稍稍退了些,却感到有些微微的冷,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未名湖上残荷点点,西天的青光映在湖面上,一种落寞感顿时包围了林一帆。
林一帆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衫,抬眼望去,却见对面的湖堤上一人,准确地讲应该是一个婀娜的女人,却独自在那稀稀疏疏的排柳下时而凝步时而又徐徐而行,反反复复,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在幽怨纠结着什么。
原来也是一个寂寞的人,林一帆不由暗叹了一声,只是这天气越来越暗,容颜是见不得了,只是那身姿却是似曾相识。
越看越觉得这个身影太过相像了,可是怎么可能呢。林一帆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魔怔了,怎么看什么人都像她呢。
林一帆苦笑一声,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那女人相反的方向离了开去。
黄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无意中走到这未名湖来的,也许是下意识的吧,因为这未名湖畔有她的回忆。
排柳下,黄莺走走停停,思绪却怎么也离不开林一帆和吉利这两个名字,他们俩现在在一起吗?如若在一起的话又在作什么呢?他和吉利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片刻还曾想起我呢?不不不,他现在如此恨我,怎么会还想着我呢。林一帆啊林一帆,我们有权利去爱一个人,也有权利拒绝一个人,但却没有权利阻止别人去爱,就像你无法阻止我爱你一样,我也无法阻止肖力爱我,虽然他是个有妇之夫,但这个爱字本身是不会错的,你是实不该误会于我的,和你相识相知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可偏又把我说成和雪雯一样的女人,可我却是连雪雯都算不上,至少她还可以拥有过你,你知道吗?以前每次看到你为了她而沉醉于烟沉醉于酒时,我的心有多痛,可我却还是强作笑脸地待在你身边,听你哭,听你笑,听你诉说你的痛苦,安慰你,给你怀抱,给你温暖……可你又何曾珍惜过。如今你的身边有了吉利,而我也准备放弃你时,你却偏又跑来大闹一场,唤醒了我的希望,哎,你究竟想让我如何自处啊!
翠桥还是这座翠桥。
黄莺突然想起那回陪林一帆半夜在这喝风的情境来,于是她面对未名湖,张手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喊:“我……是……黄……莺……”“我……是……林……一……帆……”
还是清音袅袅,只是无人相应。
哎,天不早了,回去吧。黄莺落寞地放下手,心里又牵挂起母亲来,便转身欲走。
“哎呀!”黄莺感觉脚趾头一阵痛,低头看,却是踢到了半瓶没喝光的二锅头瓷瓶。
黄莺捡起酒瓶,不禁泪流满面,口中激动地喃喃道:“一定是他来过,一定是他来过,他来过……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