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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第二天一早,带着人来到了杭州水师驻地。
周通的尸身却是早都安排好了。既然杭州水师认定了是自杀。朱允熥也不准备在这个上面和他们较劲。证明是他杀又如何?拿了马空问罪,结了这个案子吗?恐怕这也是很多人想要的结局吧。弃车保帅,或者弃卒保车?
朱允熥临出门的时候,却是叮嘱马三保,一定不要让周世第知道了父亲身亡的消息。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朱允熥次来杭州水师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查验周通尸身。那自然有刑部的随行属官去做。还不劳他这个皇孙动手。朱允熥来这儿,是为了要见见马空。从马空昨日的反应来看,他这个卒子并不愿意为了保谁而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如此一来,马空就是最好的突破点了。
朱允熥给几位刑部属官交代了一声,便问周围的水师将士们。“你们马大人呢?今天怎么不见他来?”有一位看年纪大约在三旬上下,却穿着四品的武官服饰。想来应该是杭州水师同知了。虽然年轻就位居高位,但是气度却甚是沉稳。只是答道“马大人说是病了,在家休养。还请殿下恕罪。”
朱允熥轻笑一声,“病了?”对马三保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几个人出了门。却是有人识得马空的家在何处。
朱允熥刚出门的时候,走的甚慢。走着,走着,却是突然加快了速度。到最后,竟然跑了起来。刚一出辕门。立即喊道“上马,上马,骑马去。”马三保陪着这位小殿下长大,还从未见他如此着急过。忙推着他爬上马背。
朱允熥却是刚一坐正身子,就一加马腹冲了出去。几位侍卫连忙跟上。那个同知一看他如此着急,也不敢带忙。忙追了上去。
朱允熥一行人在杭州城内一路纵马狂奔,也不知撞翻了多少沿街摆着的小摊子。惹得行人一阵乱骂。风驰电闪的赶到马府门前。却见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朱允熥也急了。一提缰绳,马就冲上了台阶。又是一使力。战马立起,前蹄踏开了府门。
门毫无阻挡的就开了。朱允熥心里一跳,忙纵马冲了进去。几名侍卫一看,也纵马跟了进去。
朱允熥打眼一看马府的样子,就明白了。地上还有血迹。但是却被清扫过,似乎还被水洗过。已经淡了很多。但是显然对方还没有做完事情。朱允熥就领着人冲了过来。所以对方连忙跑了。
朱允熥一指里面。忙有两名侍卫下马,冲了进去。只一会儿就出来了。
朱允熥问道“又活口吗?”侍卫摇了摇头。也是,怎么会有活口呢?
朱允熥握着缰绳的手,却是捏的更紧了。什么人最会保守秘密,也最甘愿去保守秘密。自然是死人了。只要马空死了。只需要一个畏罪自杀的名义。那么,这件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也没有要查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一件普普通通的贪墨案可以迁出如此多的事情。又有多少人会去查一件这样的案子。一件贪墨案。摊上了两名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两个畏罪自杀。皇上的面子也有了,警戒臣子的作用也有了。还要查什么?
可是,今天。自己虽然晚来了一步,没有从马空嘴里知晓些什么?但是,却拿到可对手一个天大的把柄。擅杀朝廷命官。而且是屠人满门。只是这线索的代价却是太沉重了些。马家上下,连同仆人一共31口,一个都没逃得了。
朱允熥把马一拨,对身后的马三保道“叫黄德来布政使司衙门见我。”马三保忙躬身应是,拍马去了。朱允熥又对那个水师同知道“你派人来,看好这里。”想了想又道“多排些人。”又对旁边的侍卫道“你留下。”
锦衣卫的密探可谓无孔不入。现在想来,水师官兵也未见得就干净了。还是自己的人留下些。比较放心。本来皇家的警卫一向由锦衣卫负责。但是朱允熥此次出京,查的就是锦衣卫,又怎么肯让锦衣卫的人当他的侍卫。所以带的都是京营的老兵。这些人大多都是自己外公,常遇春留下的亲兵。对他们,朱允熥还是很信任的。
朱允熥吩咐完此间的事情,自己拨马回了布政使司衙门。刚进了门没多久。马三保就引着黄德跟了进来。
朱允熥也不吩咐黄德坐下了,该谦恭的时候,自然要谦虚些,可是自己似乎太好脾气了些。怎么,你们觉得我好欺负不成?朱允熥面上依旧在笑,可心里却已经有点火了。黄德见朱允熥既不叫自己坐,连杯茶都不赏。心里也是遄恻不安。
朱允熥冷笑道“黄大人,你知道了吗?”说着却是看向了马三保。马三保轻轻的摇了摇头。黄德困惑的道“殿下,您说的是什么事?”
朱允熥淡淡的道“马空死了。”黄德本来弓着的身子猛然直起来,两只眼睛更是睁得大大的。满脸惊骇。朱允熥想了想又道“满门31口,尽数屠戮。”说完却是自顾自的听着自己的袍子上绣着的一朵梅花看。再也不理他了。
黄德自己心里却是翻起了惊天骇浪。他知道和锦衣卫合作无异于虎口取食。但是没想到锦衣卫真的下手如此狠毒,果决。仅仅是漏了一点点马脚,竟然一口气杀了一个四品知府,一个三品指挥使。这可都是一省的大员啊。竟然说杀就杀了,其中一个还是灭人满门。黄德虽然铤而走险,可毕竟书生出身。对这种屠人满门的事儿还是狠不下心来。
朱允熥看了一眼满眼惊骇的他,慢慢地道“黄大人,事已至此,你还要等小王查吗?”
黄德虽然贵为一省大员,原本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物。只是今天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炸的他已经有点晕乎了。听到小王爷这句话,心中更是一震。他已经查出什么了吗?
朱允熥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朱允熥虽然贵为皇孙,但是毕竟年龄还小。身上虽有些皇家子弟从小养出的颐指气使的气质,但是论起上位者的气度还远比不上这位执掌一省民政的官员。
只是黄德初蒙大变,此时却觉得这位小王爷的眼神是如此犀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顿时脸颊上,汗水簌簌而下。可是心中的侥幸,又不肯让他此时吐出实情。这件事实在是干系重大。别说是他查出来了,就是圣上查出来,自己也不能说啊。要不然就算逃过了满门抄斩,又如何在朝中立足?对这位仕途心极重的官员来说,让他放了手中的权力,实是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黄德心中想了半响,也觉得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他不一定就查了出来。锦衣卫想来也不敢动他这个一省的布政使。心中主意已定。也就渐渐的稳了下来。再看着朱允熥的眼睛,也就不觉得如此怕人了。脸上的汗水也终于不再冒了。
朱允熥看他渐渐的稳了下来,心里也是一叹。还是不肯死心吗?
黄德想了想,道“殿下,周通一案尚未明朗,还请殿下继续查下去吧。”
朱允熥知道他是不会再说了,鼻子里“哼”,一声,又道“黄大人,没什么事儿,你先下去吧。”黄德应了声是,慢慢地退了出去。
在旁服侍的马三保,道“殿下,他还是不死心啊。”
朱允熥冷笑道“他看出来了人家在弃卒保车,却自衬自己是只车。想着没什么吗?”
马三保想了想道“殿下,你说他们会不会动了藩库?”
马三保口中的藩库,就是浙江一省的赋税所在。明朝税制,除了一部分上交朝廷之外。各省官员的俸禄,驻扎军队的粮草,军饷。都是各省自理。而省一级却不会把这些再分下去。自然要在省会建立银库,储存税银。这就是藩库了。
“藩库?”朱允熥心里默念了两声。看了马三保一眼。
要查藩库可不容易,开藩库可不是小事。不是自己能担得起的。而此时还是明初,藩库中也不仅是官银,从市面上也不好查。朱允熥皱着眉头犹豫起来,这藩库到底要不要开?开了,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怎么办?
朱允熥想了想,摇了摇头。心里甚是烦闷。
马三保见殿下心情低落,眼珠子转了转道“殿下,自从来了杭州,您还没出去看看呢?不如今天出去看看?”
朱允熥听了这话,微笑的点了点头。
朱允熥换了一身素雅的白袍,这件却是没有缀着梅花。不过蜀地进贡的缎子,自然发出一种不一样的色彩,看着就不似凡品。朱允熥尚未弱冠,自然是不能带挂的。所以头上只是一根簪子。
马三保走在左手边,落后一步。后面就跟着几个侍卫。
朱允熥走在杭州街头,心情才好了一些。他没有想到什么事情可以让黄德他们如此疯狂?擅杀朝廷大员,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也不肯吐露实情。莫非自己还要学锦衣卫,把他抓来暴打一顿?想着黄德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暴打一顿,朱允熥心情就有点好了。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朱允熥就听到一阵丝竹之声。朱允熥还欲往前走,马三保却是一把拽住了朱允熥的胳膊。朱允熥回头道“你干嘛?”
马三保欲言又止的道“殿下,前面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就不去了吧?”带着皇孙出来逛,这位皇孙又是钦差,也没什么。可是带着皇孙逛青楼?这要是让皇后知道,非得把自己活活杖毙啊。
朱允熥皱了皱眉头,道“放开。”马三赶忙撤了手,可是还是不停地道“殿下,咱们还是回去了吧?”
朱允熥笑笑道“不就是青楼吗?看把你吓得。”马三保忙尴尬的笑笑,却也有点疑问,这位爷是怎么知道青楼的?莫非偷偷去过了?
朱允熥本来对这儿确实挺好奇,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年龄。还是算了。过几年再说吧。
正欲转头走。却听见了一声语调奇特的“尹公子,您可来了。”
朱允熥一听这话,本来转过去的身子,猛地回过去。盯着一个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