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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运行一周天之后,杨炎睁开眼睛。( ?[{[{ 〉虽然受伤多达三十一处,但都不是致命的部位,上了药以后,也不影响影行动。杨炎自己估计,在运行几次雷厉风行**,到了明天,伤口就基本都可以愈合了。
这时一个传令兵来传令,叫杨炎立即到邵宏渊的大帐去。
杨炎一进邵宏渊的大帐,军中的主要将领都以到齐,就差杨炎一人。
见杨炎到了,邵宏渊先问道:“杨统制,你的伤势怎样,不要紧吧。”
杨炎施礼道:“都是些皮肉小伤,并无大碍,有劳都统大人关心。”
邵宏渊点点头道:“无事便好,杨统制,不必多礼,坐下吧。”
杨炎在最末坐下。邵宏渊这才道:“各位将军,探马报告,金国右监军白彦敬率五千人马来援助虹县,现在离城不到六十里,最迟后天就可以到达虹县。今夭把各位请来,就是要商量一下,我军应该如何应付呢?”
众将一听这个消息,都知道形势不妙。白天的攻城战杨炎虽然夺下金兵的军旗,但毕境没有打开虹县。现在又来了五千援军,虽然人数并不多,但一但和城里的金兵合兵一处,将更不好攻打。而且宋军的塔车也只有九辆了。
众将都沉默了一会,周洪起身道:“都统大人,围城打援,乃是用兵之道。末将以为应先消灭援军,然后再攻打虹县为好。”
张训通也道:“今夭我们虽然没有攻下虹县,但金兵的损失也不小。我军只需五千人在这里守住虹县,不让虹县出兵相救,先击退白彦敬的援军。如果让白彦敬的援军进城,城中金兵必然士气大振,想攻下虹县可就更难了。”
听他们两人这么一说,其他的将领也纷纷点头称是。
杨炎却听得暗皱眉头。围城打援确是合乎兵法。但那是利用被围的敌人吸引敌人的援军,而在敌军救援的途中加以消灭,以达到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的目地。但现在宋军的战略目地是尽快的攻下虹县,以进一步攻打宿州。否则就算李显忠攻下宿州,只要虹县还在金兵手中,宿州也不安全。如果这时候还提什么围城打援,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这时邵宏渊开口道:“围城打援,本都也是这样认为,既然如此……”
杨炎站起身道:“都统大人,这样不妥。”
众将都是一怔,都看着杨炎。杨炎虽然是背嵬军的代统制,但其实不过是个正九品的低级武官,统制一般都是由七品以上的武将担任。在众将的心目中,杨炎虽然勇武过人,但毕境资历不足,以代统制的身份参加这种会议,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下面坐着听着就行了,居然还说什么不妥,众将都有些不以为然。
邵宏渊也有些不悦,但还是道:“那么杨统制你以为应该如何呢?”
杨炎道:“都统大人,我军的当务之极是进下虹县,而不是消灭白彦敬的援军……”
他话没说完,周洪便打断道:“攻下虹县是当务之急,大家自然都知道,还用杨代统制提醒我们吗?但今天攻城杨代统制也参加了,虹县是那么容易就攻下来的吗?我军先击败援军,让虹县的守军无所依靠,然后便可一举攻下虹县。”
他直接称杨炎是代统制,言下之意便是提醒杨炎,你还不是正式的统制。
杨炎只是一笑,道:“虹县一时难以攻下,末将自然知道。但如果援军到了,虹县的大门可就会自己打开啊!”
弦训通冷笑道:“打开又如何,难道金兵会让我们舒舒服服的进去吗?”
张子盖一听,却若有所思道:“杨统制你能说详细一点吗?”
杨炎道:“如果我们派军假作要消灭金国的援军,将金国的援军迫到虹县城下,大周仁必然会打开城门,放援军进城。而这时我军如果派一支精锐人马突破金兵的阵势,直接攻占了吊桥和城门,虹县岂不是就唾手可得了吗?”
张子盖和邵宏渊互相看了一眼,邵宏渊道:“不访一试。”
其实杨炎的主意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只不过希望乘乱混水摸鱼罢了。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强攻又攻不下来,又要尽快攻下虹县,也只有试一试杨炎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商量应该怎么布置了。杨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前布置。这时到是真的只能在一边听着,毫无插话的份。不过这才知道,自己的这个计划说出来容易,但实际操作起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先必须确定白彦敬军的进军路线和进军时间,这样才能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伏击敌军。这一点不仅需要经验,更需要探子多方面的打探。好在敌军的目地明确,就是救援虹县,因此经过探子的不间断打探,基本可以确定白彦敬军的进军路线和进军时间。
其次,伏击的目地不是为了消灭敌军,而是要把敌军赶到虹县,而且还不能让敌人向其他方向逃窜,什么地方堵,什么地方放,都需要周密的安排。
第三,到了城下,敌军一定会一面抵抗一面向城中撒退。这时一定要尽量的将敌军的阵形拉开,不能压得太紧,否则将不利于宋军的突击队突击抢占城门。这需要相当丰富的临阵指挥经验。因此将由邵宏渊和张子盖两人亲自指挥。
最后就是突击队,人数不能太多,多了会引起金兵的注意。由于宋军没有铁浮图那样的俱甲骑兵,想突破敌阵,就更加困难,而且占领了城门,还必须守住,等候城外的大军击破金兵。因此突去队光有骑军还不行,还要有一部份步兵和弓箭兵。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有一员猛将带头冲阵。这个任务自然落到杨炎的头上。经过两战之后,杨炎的勇武己经得到了宋军的全军认可。
以前的杨炎跟本不用操心别的事情,只是听从调用,跟着大队走就可以了。在亲身经历了战前的布置以后,杨炎才明白,战争是多么复杂的一仵事情。
“啪”的一声,邵宏渊一拍桌子,道:“是胜是负,就在明天一战,诸位将军,明天一定要攻下虹县。”
众将一齐起身施礼道:“谨尊大人将令。”
邵宏渊点点头,道:“好,今天就好好休息,传令下去明天先攻入城中者,赏黄金百俩,升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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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回到自己的大帐内,曹勋正在等他。他虽然已是代统制,但并没有享受统制独居一帐的待遇,还是和曹勋共用一个帐蓬。
曹勋道:“大哥你回来了。”
杨炎点点头道:“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又有硬仗要打了。”便将明天的安排告诉曹勋。
曹勋一听是杨炎献的计,一脸兴奋道:“即然是大哥的主意,那一定错不了,我们明天一定会攻下大虹县的?”
杨炎道:“是吗?你到是信心十足啊!,可昔我可设有你那么足的信心。”
曹勋道:“我对大哥可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大哥你可是一向诡计多端的。我可是对大哥的狡猾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杨炎也不禁笑了,道:“我们以前在尚武院里学的东西和真正的战场相比,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玩打仗的游一样。真正的战场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我军的情况,敌军的情况,进军的路线,拦劫的路线,天气情况,地形情况……”
话还没说完,曹勋就堵起耳朵:“太麻烦了,我的头都大了,反正明天我就听大哥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大哥你去操心吧!”
杨炎只好苦笑,暗付道:知道的越多越是苦痛,自己知道真正的战场是怎么样的,反而对胜利不那么确信了,还不如以前当一个小正将,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今行动就可以了。
躺到行军床上,杨炎忍不住又想起了以前在尚武院的日子。
曹勋和高震也是杨炎在尚武院里仅有的两个朋友。而杨炎和其他的同学仅仅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程度。甚至有一些人杨炎根本连姓名都不知道。一方面是因为杨炎并不很善于和人打交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杨炎在留武院上课的时间并不很多。
就在杨炎进入尚武院一个月以后,一天晚饭以后,杨沂中把杨炎叫到书房,问道:“炎儿,你也在尚武院里学了一个月了,学得怎么样了。”
杨炎搔了搔头道:“爷爷,有些课程我觉得不用去学了。”
杨沂中道:“是什么课程,说来听听。”
杨炎道:“比如说格斗、刀术、枪术、这些课程。我觉的我好像都可以不学。”
杨沂中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杨炎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从小得万显声的真传,如果论武功远远高出了武院的那些教官,虽然万显声并没有教杨炎兵器,但毕境杨炎的基础扎实,学起来也远比别人快得多。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将“血战刀法”练得纯熟无比。既使论刀法也不输于杨昌鹏。何况杨沂中的“血战刀法”本也是天下有数的刀法,如果在尚武院里学这些东西对杨炎来说却时是浪费时间。
杨炎对道:“还有昨天的兵法课上,教官给我们讲‘置死地而后生’说士兵在死地没有退路,必然会奋力死战,往往能够以弱胜强,以少胜多。如项羽破釜沉舟,韩信背水一战都是这个道理。”
杨沂中点点头道:“说得不错啊!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杨炎道:“可是后来我问教官,兵书上不是有说‘背水结阵,乃是兵之大忌’吗?为什么韩信就能成功,而且长平之战的赵括,守街亭的马谡也是在死地为什么他们却失败了呢?”
杨沂中拈须道:“问得很好,那么教官是怎么回答你的呢。”
杨炎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教官说我在扰乱课堂,把我赶出来了。”
杨沂中也不禁呵呵大笑,杨炎问的问题一般的教官还真的很难答得上来。想了一会儿,杨沂中才道:“炎儿,你要知道,在战场上士兵在死地,也不是一定就会奋力死战,还有别的选择。”
杨炎怔了一怔,仔细想了一想道:“对啊,有时候士兵见到情况不对是会投降的。也就是说想用‘置死地而后廷’这一计,先必须保正自已的士兵是不会投降才行。”
杨沂中微笑道:“不错,那么炎儿如果由你领军,你有什么办法使你的士兵们不会投降呢?”
杨炎又想了一会儿,道:“我会在战前告诉士兵,说敌人的统帅很残暴,会屠杀降卒的,就象白起那样,这样一来投降也是死路一条,那么士兵就不会投降,而是奋力死战了。”
杨沂中点点头,道:“这是一个办法,不过如果敌人的统帅是象羊祜那样的将军呢?”
杨炎又沉思了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杨沂中正色道:“炎儿,你要知道,所谓名将,就必须要有能使士卒效死力的能力。”
杨炎默默念了几遍“能使土卒效死力”若有所思。又道:“爷爷,那么怎么才能让士卒为你效死力。”
杨沂中道:“这一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办法。如吴起,他平时生活奢华,但是打仗的时候却能与士卒同甘共苦,食宿一样。并亲自为土兵清血,上药。这样善待士兵,士兵当会为他死战。像陈庆之,每次朝廷的赏赐的财物都毫不保留的分给士兵,这样打起仗来,士兵自然会为他效死。还有霍去病,每次打仗他都冲在最前面,主将带头不怕死,士兵自然也就不怕了。”
杨炎点点头道:“爷爷讲得很清楚了,可是为什么教官说不出这样的道理呢?”
杨沂中大笑道:“炎儿,爷爷可是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了。你们的教官怎么能比呢。”
杨炎突然问道:“那么岳飞将军呢?岳飞将军是怎么做的呢?”
杨沂中沉默了片刻道:“岳鹏举?岳鹏举确实是天下奇材,我也好,韩良臣,刘信叔,吴唐卿等人,没有比他更年轻,更有才能的。只可惜……”
杨炎追问道:“可惜什么?”
杨沂中叹道:“岳鹏举太过自负了,其他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在批评别人时总是不留情面。因此也得罪了许多人。”
杨炎这一个多月来在杨沂中的书房里看了不少书,龙其是关于岳飞的书籍。因此知道杨沂中说的是当年淮西军兵变的事情。
淮西军原来是中兴四将中刘光世的军队。绍兴七年,刘光世在淮西,军无纪律,张浚请奏罢免光世,淮西军暂由部将王德、郦琼统领。当当皇帝赵构欲将淮西军交于岳飞指挥,并诏谕王德等:听飞号令,如朕亲行。并诏谕岳飞:中兴之事,一以委卿。而秦桧主和,遂不以德、琼兵隶岳飞。
后耒岳飞与张浚议事,张浚谓飞曰:“王德淮西军所服,浚欲以为都统,而命吕祉以督府参谋领之,如何?”飞曰:“德与琼素不相下,一旦揠之在上,则必争。吕尚书不习军旅,恐不足服众。”浚曰:“张宣抚如何?”飞曰:“暴而寡谋,尤琼所不服。”浚曰:“然则杨沂中尔?”飞曰:“沂中视德等尔,岂能驭此军?”浚艴然曰:“浚固知非太尉不可。”飞曰:“都督以正问飞,不敢不尽其愚,岂以得兵为念耶?”
结果张浚不听岳飞所言,命参谋兵部尚书吕祉往庐州节制。未至,琼等举军叛,执吕祉以归刘豫。祉不行,詈琼等,碎齿折而死。但岳飞目中无人的说法也从此传开了。
杨炎道:“难道就没有人提醒岳将军吗?”
杨沂中叹道:“他的部下都对他敬若神明,怎么会有人告诉他,就算有人提醒他,但他自认行事光明正大,完全没有明哲保身的想法。却不知欣赏他的人,自然信赖他,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就会党的他很危险。可惜在太上皇身边的大臣中多数都是后者。”
杨炎听了,也一阵沉默。杨沂中不愿在谈论岳飞,道:“炎儿,学习兵法最忌死读兵书,生搬硬套,不知变通。你能用心去思考,这样很好。”
杨炎道:“可是这些道理我们学院的教官可讲不出来啊。”
杨沂中微笑道:“炎么,有些问题的答案是需要自己去找,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甚至在不同的时候答案都不会相同。别人的意见只能起一些参考的作用,最终的决定还是自己啊!”
杨炎点头称是。
杨沂中又道:“这样吧,如果你觉得有些课程无用,不愿去学。也就不用去了。只管去学觉得自己有用的吧,不过我要求你做到一件事情。”
杨炎道:“什么事情?”
杨沂中道:“以你的武功恐怕在尚武院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有些课程你就是不去学,也会比别人高出许多 。像马术、箭术这些科目你虽然没有学过,但以你的武功基础学起来也会比别人快得多。但我不希望你太过于显露自己,也就是说希望你在各方面都不要表现得过于突出了。”
杨炎一怔,没想到杨沂中会他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不禁问道:“为什么?”
杨沂中道:“这个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总之你能做到吗?”
杨炎点点头道:“能。”
杨沂中道:“炎儿,你要记住,我可不是要你故意表现得很差很差,而是保持一个不好不坏,不高不低的状况,你明白吗?”
杨炎认真的想了一想,道:“我明白了,尽量试试看吧。”
在尚武院的学生里面,总有一些来混日子的学生。经常逃课的大有人在,而且大多是王公大臣的子女。一般来说,只要不影响到正常的教学,教官们大多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没有人会去较真。杨炎很怏也加入了经常逃课的学生之列。因此在尚武院里学习的三年时间里,杨炎一直努力按杨沂中的要求,表现很一般但又不太差,完全是一个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样子。不过杨炎现,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并不露痕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倒底还是爷爷厉害,给我出了这样的难题。”虽然有时候杨炎也这样报怨,但一直做得还不错。并没有引起别的学生和教官的杯疑。也包括曹勋和高震。对于教官来说一个大部份时间都在逃课的学生,能够保持一个中等的水平以经很不错了。
“如果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正看,我大概和永安公主的情况差不多。”自从杨炎来尚武院的第一天和永安公主打了一架以后,两人才现原来他们都同属一个学院。虽然杨炎老是旷课,但碰头的时候也不少,不过两人似乎都心照不宣一样,在有意无意间都尽量避开对方。因此几乎连话都没有说过,倒是经常和永安公主形影不离的妹妹永宁公主,到有几次主动对杨炎打招呼。
不过杨炎还有曹勋和高震两个朋友,永安公主却连一个朋友也没有,至少除了永宁公主,杨炎从未看见她和别的女生走在一起。
“这么一个母大虫,有谁敢理她。”高震是如是说。曹勋则在一边大声咐和。
其实永安公主姐妹俩都是少有的**。三年以来越出落得秀丽出尘。不同的是永安公主是冷艳孤清,令人不敢亲近,而永宁公主却是雍和集贵,平易大度。只习惜两人经常走在一起,令所有的男生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们的背影小声议论。
“嘿嘿!以后看那个人倒霉,被那个丫头招去当驸马,那可就惨了。”曹勋有时也和杨炎开玩笑“不如大哥你去做这个驸马。因为只有大哥你打赢过这丫头,我和小高起码还有永宁公主可以争一争。”
不过和永安公主不一样,永宁公主在尚武院的人缘却相当不错。既使是和永安公主在一起的时候,永宁公主身边也会带着几个女生。有时偶尔和永安公主分开,永宁公主身边就会立刻围上一大群男生,其中当然也有曹勋和高震。
有时高震和曹勋也对天长叹:“为什么同样都是公主的两个人,却相差这么大呢?”
当然这三年的时间里,流苏己长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温柔和顺,妩媚乘巧,杨府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万如菊更是视如己出一样。杨炎也待她就象亲妹妹一样爱护,平常也教她读书识字。闲瑕无事时常带流苏去西湖边游玩,有时还带她去郊外打猎。
因为常和杨炎一起外出打猎,流苏不仅会骑马,还学了一些初浅的武功,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也能强身健体,可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样弱不禁风。“原来大哥家里还藏着个大美人啊!”曹勋第一次看到流苏时,一付重涎欲滴的样子,同来的高震也好不到那里去。只到被杨炎踹了两脚以后才恢变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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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院对每年毕业的学生都会进行一次全面的考试。以考核学员的学习情况。
考试分为三个部分:尚武院每年毕业的学生大约会有五六百名,先是基础考试,项目是马术、箭术、力量和笔试。按甲、乙、丙、丁等分为十个等级。最终按总成绩前二百五十六名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考试:武功比试。就是由学员进行一对一的比武较量。负者淘汰,胜者晋级,直到决出最后的胜著为止。只有武功比试的前八名才能参加最后一项的考试:战场考试。由八名学员每人率领一队人马,有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指挥军队在战场上较量,也按淘汰制决出最后的胜者。
按照惯列参加战场考试的八人都可以获得晋见皇帝的机会。并由皇帝亲自赐给嘉奖。是一项很高的荣誉。而且第一名还可以被委以低阶的武官。在学生的心目中不亚于中了武举。三年前杨昌鹏从尚武院毕业时在武功比试和战场考试中都获得了第二名,以经很不错了。
现在尚武院的考试以经开始了,基础考试以经结束,杨炎在全部五百八十七名学员中,名列第二百零二位,算是取得了下一阶段的资格。同时杨沂中也解除了对他的限制,允许他全力以付的参加武功比试。因此杨炎在武功比试中出人意料的连战连胜,一举杀进了最后的决赛。
而决赛的对手竟就是永安公主。
“怎么会是她呢!”杨炎暗自想着。
和杨炎不同,尽管永安公立为人孤傲,人缘也不好,但成绩一直都是十分优透的。基础考试她就以骇人的全部满分取得了第一,武功比试进入决赛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倒是杨炎能进入决赛,到是大出人们的意料。
比蹇是在一张五丈见方的木台上进行,木台有三尺高,周围没有栏杆。台下以围满了学生。都想来看一看今年最大的热门和最大的黑马之间的较量。也有不少平常不敢正视永安公主的男学生能借这个机会饱览永安公主的绝世美貌。
杨炎和永安公主相隔约三丈远,对面而立。杨炎一身青衣,手握一把木刀,平指永安公主。永安公主一身白色镶金边花纹的武士服,长束起,扎成一条马尾从左肩垂至胸前。额前一缕秀,微微遮住半边脸容。一双秋水似的双眸凝视着杨炎,右手握一根木棍,背在身后,从左肩头露出一截棍头来。
三通鼓响,比赛己正式开始。两人却都纹丝不动。
永安公主缓缓道:“三年以来,我一直都在等待一个重新向你挑战的机会,现在终于等来了。”
杨炎苦笑道:“想不到你还在为三年前那次打架耿耿于怀吗?我可早就望记了。”
永安公主道:“你是不会明白我的。我忘不了,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输给别人。不过能够在这个场合再次向你挑战也很好。我很想知道,这三年里我究竟进步了多少。”
杨炎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会让仵如愿以偿的。”
一刹间,两人几手是同时向前跃出,刀棍如闪电一般舞动,木刀和木棍出一连串交击的声音,全是快手招法转眼之间以交手十余招。在场观看的学员只见一青一白两条人影乍分乍合,转眼之间,两人己经换了个位置。各举刀棍又成了对持的局面。
全场立即暴出热烈的掌声。声音未绝,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吹开了永安公主遮住半边脸容的秀,露出美丽清冷的容颜,白衣飘舞,黑飞扬,宛如神话中的仙女一般,令在场的每一个学生都目不转晴的看着永安公主,却没有人现就在永安公主对面的杨炎,却连一个衣角也没动。
杨炎手中的木刀缓缓举起,遥遥指向永安公主,眼光炯炯,一刹那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杨炎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也不是平时那个嘻嘻哈哈,似乎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学生,而是如目一只威猛的猎豹,蓄势待。
永安公主的双眸之中出锐利的光芒,手中的木棍也缓缓举起,棍头微微上扬,斜指着杨炎。
杨炎一声长啸,手中的木刀划出一道弧线,直取永安公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顿觉狂风大作,扑面而来。永安公主挥动木棍,正好迎上木棍,刀棍相交,众人的耳中却似听到一个炸雷声。
杨炎势如长虹般连续砍出八刀,永安公主左拦右挡。连续挡了八刀。杨炎刀势不绝,接着又挥出五刀,一时间竟逼得永安公主只能招架,毫无还手的余地。终于挡不位杨炎急风聚雨般的进攻,不得不后退一步。
杨炎一见奋力又是三刀,永安公主连退三步,以经退到了木合的边缘,方才将这三刀全部化解。但杨炎的这轮攻势也终于力竭,不得不收力回棼,给自己回力的时间。而永安公主也被这一轮攻势压得透不过气来,无力反击,双方又回到对持的局面。
而在场的人刚才只觉得劲风扑面,耳轮中一个接一个炸雷声响,离台近的人纷纷后退,功力浅的早就捂住了耳朵。两人一停,众人也觉得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竟都忘了喝采,鸦雀无声。
永安公主一声轻叱,主动向杨炎攻来,杨炎挥刀相迎,两人又战在一处。
三年以前,永安公主在杨炎手下还过不了一招。而那时杨炎还没有修练“雷厉风行**”,现在杨炎以经将“雷厉风行**”练刭第二层,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第三层了,而赵月如却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说明在这三年的时间中,赵月如显然是进步神。
其实赵月如所使的棍法就是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所创的太祖棍法。赵匡胤本是绝顶的武学高手,年青时曾拜在华山陈抡老祖门下。后来自创了一套拳法,一套棍法。后世称为太祖长拳和太祖棍法,都是一等的武学。但后来的大宋皇帝和皇室子弟大多都不习武艺。以至赵匡胤之后无人在练成这两套武功。永安主公也是从皇宫所藏的拳谱和棍谱上,在加上有高人指点,终于成为赵匡胤之后第二个练成这两套武功的人。
永安公立虽是女子,却将“太祖棍法”使的大开大合,全是刚猛的路子。而杨炎也施展开“血战刀法”招招抡攻,寸步不让。虽然只是两人交战,却仿佛令人至身于战场上千军万马,两军血战的感觉。
刀棍再度相交,又出一声炸雷般的巨响,两人各退三步,终于再度分开。
在场的学生们看得自然是惊心动魄。拼命为两人喝采。教官们却一个个暗暗叫苦。这两个人的武功早己远远出了一般学生的级别。虽然是使用木刀木棍,但在他们手里和真家伙没有多大的区别。这样打下去,恐怕难免两败俱伤。
永安公主自不必说了。这是杨炎是杨沂中孙也非同小可。虽然在尚武院中这些身份都没有什么特权,一但两人有任何的意外,在场的教官都会有大麻烦。因此教官们一个个心惊肉跳,只得默默哀求老天,千万不要出事。
杨炎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影微微一挺。
风又起。却不是刚才那种令人站立不稳的狂风。变成了以杨炎为中心,散出来的微风。更令人椋异的是风中竟还隐隐夹杂着雷声。这雷声并不是方才刀棍相击时出震耳欲聋的炸雷,而是那种山雨欲来时的闷雷。
空气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微微的轻风,沉闷的雷声。住得每一个人都觉得呼吸沉重,气氛压抑。离杨炎最近的永安公主却是面不改色,仍是一脸冷清从容的样子。
杨炎的嘴色露出了一丝微笑。手中的木刀对着永安公主虚砍了一刀。只听“咯喇”“咯喇”声响不绝,坚硬的木台上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从杨炎的身前开始,一直向永安公主沿伸过去。
永安公主冷哼了一声,手中的木棍向地上一顿,又是“咯喇”“咯喇”声响,一道横向的裂纹从棍头向两边沿伸开,正好挡住从杨炎那边沿伸过来的裂缝。
看着台上一横,一直成“丁”字形的两条裂缝,满场学员无不惊叹,教宣都在暗暗吃椋。这样的武功听都设有听说过。
杨炎轻轻吐出一口气,道:“公主这三年里你确实进步神,一定下了不少苦功吧。”
永安公主淡淡道:“只要能够赢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杨炎道:“那么就让这一战见个分晓。现在就决一胜负吧。”
永安公主那线条优美的丹唇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很好,我也想尽快知道答案。”
突然之间,两人同时动。青影白影一闪而过。木刀和长棍带着巨大的力量击出。狂风大作,雷声大响,令人身影不稳,震耳欲聋。“咯喇”一声两股巨大的力量担撞在一起,出震耳的声响。几个功力稍差的学生经不住跌坐到地上。
在看台上的两个人又换了个位置,相对而立。永安公主右手执棍,背在身后。而杨炎手中的木刀却断成两截,只有半截握在杨炎手中。
但任比赛裁决的教官立刻大声道:“比赛结束,杨炎负。”
杨炎看了看手中的断刀,叹了一口气,道:“公主这一次是你赢了。”说罢扔掉手中的木刀,跳下台去。
台下的曹勋和高震立刻围了上来:“大哥,你真的认输了吗.”
杨炎道:”我的刀断了,不认输还怎么样,教官也裁定是我输了.”
高震道:”刀断了,大哥你还可以空手入白刃和她打嘛,你空手一定可以打胜的.”
杨炎摇头笑道:“胜就是胜,输就是输。认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下次在赢回去。”
台上的永安公主却毫无获胜后的欣喜之情。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杨炎在曹勋和高震的陪同下,挤出了人群。手中的木棍却“啪”的一声轻响,出现一道裂纹,不断的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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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回到家里,刚一进门,只听里屋一阵大笑:“炎儿,你回来了。”
杨炎先是一怔,随及大喜,大叫道:“外公,是你来了。”立即跑进大厅,果然正中的太师椅上正坐着万显声。
三年以来最初每隔数月万显声都会来看望她们母子。但总是不惊动杨府的其他人。不过后来见他们母子生活的都还不错,万显声也放心了,也就渐渐来的少一些。这一些以经是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来了。
万显声哈哈大笑道:“炎儿,你可又长高了。”
这时万如菊以得到丫环的通知,从里屋走了出来,忍不住道:“爹,你总是这么鬼出神设的,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流苏一见万如菊出来了,忙走过去,扶住万如菊道:“娘,您的病还没好,怎么起来了。”
杨炎也走到厅如菊身边道:“娘,您还是回去躺着吧,不要出来,小心受了风。”
万显声一皱眉,道:“如菊,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免强了,我们父女俩还讲那么多规矩作什么。”说着来到万如菊身边,拉起她的右手,中指,无名指搭住她的脉搏。
万如菊道:“爹,我不要紧的,这么多年我不都这么过来了吗?”
万显声一脸凝重,道:“如菊,这病可不轻,炎儿先扶你娘房里躺着。”
杨炎答应了一声,和流苏一起扶着万如菊回到卧室,躺到床上。杨炎问道:“娘,今天的药喝了没有。“
万如菊道:“还没有,你和流苏去煎药吧,有外公陪着我就可以了。”
杨炎和流苏走出卧室以后,万如菊才对万显声道:“爹,我知道,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万显声皱眉道:“你胡说些什么,有爹在这里,你有什么病都不会有事的。”
万如菊笑道:“爹,您别骗我了,我这病是打小就有的三十多年了,是轻是重是好是坏我还不清楚吗?就是华陀在世只柏也治不好的。”
万显声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在说什么了。
万如菊又道:“我和炎儿回到杨家三年,看着炎儿一天天长大,我就很高兴了,婆婆常和我说,‘公公总说炎儿天资聪颖,以后必然能成大器’,我想就是到了九泉之下见到朝辉,我也对得对他了。只可惜看不到炎儿出人头地的那一天了。”顿了一顿,又道:“不过爹,你可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炎儿。公公说他马正就要参加尚武院的考试了,可不要让我的病让他分心。“
万显声点点头,道:“好的,我答应你,暂时不告诉他。”
煎好了药之后,杨炎和流苏扶持万如菊喝下了药,万如菊便睡了过去。流苏道:“哥哥,娘由我来看着就行了,你去陪着外公吧。”
杨炎点点头,道:“那好,流苏,娘就辛苦你来照看了。”
走到外屋,万显声正坐在外屋,杨炎道:“外公,娘的病情怎么样了。”
万显声道:“有外公在,没事的。你尽管安心的准备你的考试吧。这段时间,你娘有我和流苏照看就行了。”
杨炎道:“那就好,最后一项考试我可要好几天不能回来。”
万显声道:“今天的比武我去看过,和你比武的哪个小姑娘是什么人?她怎么懂得小无相功呢?”
杨炎道:“她?她可是公主。”便将永安公主的身份告诉万显声。
万显声皱眉道:“公主?公主怎么会小无相功的?这可是逍瑶派的武功,水日和水镜这两个老尼姑可她有什么关系吗?”
杨炎问道:“怎么是逍瑶派?什么是小无相功?”
万显声道:“逍遥派是江湖中一个很神秘的门派,不在八大门派之列。他们的武功脱胎于庄子的[逍瑶游]故此得名逍瑶派。在南渡之前曾出了几个历害的高手,才逐渐被人所知。小无相功就是逍瑶派的内功心法。”
杨炎道:“既然是脱胎于庄子的[逍瑶游],那么应该算是道家一系,为什么要取个佛教的名字。”
万显声笑道:“佛道异道同源,又有什么分别呢?不过那个小姑娘的武功可真不错,居然和你不相上下。”
杨炎嘿嘿笑道:“教官不是判我输了吗?”
万显声道:“那是因为你的‘雷历风行**’第三层还练得不熟,因此掌握不好力度才护不住刀,给拆断了。”
杨炎道:“其实一直到比武乏前我也只练到了风和雷两层,第三层合一直突破不了,总党得还差了部点什么。但是今天比武时突然之间就做到了风雷合一。”
原来“雷历风行**”共分九层。一共有三道难关,前三层均是基础,第一层“风”,第二层“雷”,第三层为“合”,即将风雷合一。也是“雷厉风行**”修炼的第一道难关,只有过了这一关才有望进入“雷厉风行**”大成的希望。以前许多人都练出风雷二气之后,但穷毕生之力也无法练到将风雷合一。
而一但突破第三层之后,后面的四、五、六层都可以循序渐进,一一达到,第二个难关是第七层,突破了第七层是由后天进入先天的关建。能够达到这一步的,除了当年自创“雷历风行**”的风雷上人之外,数百年来只有万显声一人。
而第九层是最后一道难关,一但突破到第九层,居说能够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一点连万显声也没能做到。
万显声道:“不错,高深的武功不是在家里闭门苦修就能练成的。往往要到了生死关关才能激人的全鄯潜能一样。或者是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相互促进。等到你将风雷合一练熟了,你就能打赢那个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