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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皇后娘娘戴着尖尖黄金甲的玉手拍在桌面上,牡丹脸上扭丑得有些变型,从贵妃榻上站起,坐下,一向能收敛锋芒的她也难以淡雅高贵了。
太监番世安弯腰哄着皇后道:“娘娘别气坏了凤体,依奴才想,古千金虽坐青鸟,却又抱白狐,这是祸是吉也未可知。既然娘娘给她写了休书,她就成了弃妇。她还胆敢回来。娘娘既已不想用她,何不灭了她?”
“如何灭她?这万一她当真是青鸟凤凰转世呢?”王凤仪从未有过这么坐立不安的时候,简直就被搞得失了宫仪凤态。
因为,她听了有人禀报,亲眼看到古青鸾坐在一只青鸟凤凰之上,翱翔翩翩,如仙子下凡。
而此刻又有人向她禀报,古青鸾完好无缺地平安回到了相府。
“就算她是,她也成了什么‘天下第一冥王妃’,一个狼子野心的反贼少夫人,这已经足以将她定个死罪。娘娘如果不想让靖王殿下重新娶她,可给她一个勾结反贼,祸国殃民,是九尾狐狸精转世,危及大周江山的罪名,将她拉出午门斩首示众。”
番世安翻着莲花指,尖声细气地给皇后献策。
皇后娘娘先是向皇上要了圣旨给靖王殿下娶妃,后又亲自休了靖王妃,如此反复地折腾,怎么还有脸面再娶一次靖王妃?既然不为我用,通常只有一个方法,灭之。
皇后娘娘沉吟,半晌还在反复地思量,终觉坐立不安,却最终想法和番世安的差不多,不为我所用,自然是灭之为上。
晨早,大周国的皇宫内外,九重宫阙巍然屹立,太阳将此刻皇子们的西教练武场照得格外地明亮威武。
一阵阵的喝彩声传来,伴随着宫女们的娇笑助阵和小太监的叫好。
突然,所有的宫女和小太监们都掩着嘴发不出声音来了!眼睛睁得象铜铃一样,大大的,个个象吞了鸡蛋一样望着场中的靖王殿下龙玄夫。
龙玄夫此刻眼睛噬血,誓如疯狂,连一早梳妆整齐的发丝都有了些凌乱。
他本是一早将东方泽拉来教场上练剑,这一刻却不象在练剑,而象和人生死相搏一样,招招去尽,打得东方泽节节后退,似已无招架之力。
旁边观看的大殿下魏王龙玄辙和信王龙玄珏面面相觑了一眼,似有些想出手制止龙玄夫,却又有心想看看,东方泽平时陪他们练剑有没有藏私了?
而,靖王殿下此刻使出的剑招突飞猛进,显然是平日里故意藏私了?好一个靖王殿下!学了不少的新招!
他们俩个这些天被父皇派了差事出外,听说靖王已经捷足先登地娶了右相的三千金还以为只是误传。
没想到昨晚回到京城来,短短几日,京城却处处可听到靖王娶妃,休妃……古千金成了天下第一冥王妃……等等的,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故事,让他们瞠目结舌。
此刻靖王武功突飞猛进显然是平时故意藏着掖着了,还当他们不知道呢。
但是,让他们更加惊心的是,东方泽的武功,无论龙玄夫如何进攻,胡打蛮缠,锋芒毕露,招招狠毒,东方泽看似左支右绌,却又招招躲过,并没有受伤,甚至是,连一片衣角也没让靖王碰到。
龙玄夫招招进逼,越打越是狠辣,皆因想起天鹰山上的屈辱,他无处发泄。
今早听说古青鸾已经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相府,他天鹰山吐血一战败给冥王的故事让人说得天花乱坠。京城市井中有讲古的还编成了故事,日日讲得精彩,都是他“陪了夫人又折兵”的天大笑话。
昨天,母后派人去将几个讲古的抓了,这才让人不敢随便胡说八道。左将军和周永志回到京城之后,因为是知道他在天鹰山被剃眉毛的两个见证人,所以被母后派人杀了。
所以,他被剃眉的事并没有被流传出去。但是,他还是担心这件事会有人知道。因为,他还没能将那个剃他眉毛的人杀了。
这世上始终还是有人知道他在天鹰山的山脚被人剃过眉毛,那个人当然就是剃他眉毛之人,在他想来,那一定是冥王殿下干的。
眼前的东方泽,不知道为何,靖王殿下越打越是愤恨!为何突然觉得,这个东方泽长得和冥王殿下极为相似?还有他的武功路数,也有些相似之处。
手中剑舞狂龙,招招不再藏着掖着的龙玄夫每出一招都觉得,这个东方泽和冥王殿下的身材太过吻合!所以疑心顿起,越打越狠,不再象练剑,而是象在拼命了。
东方泽也是越打越惊心动魄!原本,三位皇子殿下就因为他的武功高,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还是御赐的一品带刀侍卫统领而经常拉他来练剑,这当中还有笼络他之意。
所以,三位王爷平时并非出尽本事,更不会和他伤了和气,甚至常常和他称兄道弟,从不摆王爷的架子,点到即止,当真是练练剑招而已。
可此刻的龙玄夫却已经不是练剑那么简单,他要是稍一不慎,象平时一样悠着的话,还当真要被他给挑了。
忽地,龙玄夫一剑刺来,用的竟是那日和冥王殿下相搏时所用的剑招。
东方泽心中警铃大作,难道他怀疑他了吗?他这是用武功来试探他吗?那日最终他使出的是黄龙十九剑。
黄龙十九剑,不到关键时刻,切记!切记!绝不可使用!这是师父说的。
那天,左将军就看出了他用的是黄龙十九剑。但左将军回到京城的当晚就被人吊死于家中。
他不能用黄龙十九剑!眼看龙玄夫一剑接着一剑,连环刺来,俊面寒霜,冷眸中迸发一丝丝的挣狞,噬血狂暴,他知道,龙玄夫对他有了怀疑。
他一向是,只有在和高手对招,万不得已时才用黄龙十九剑。
而作为东方泽的他,却将所学的杂学旁系,各家各派的武功尽情挥洒自如,杂七杂派,让人无法从他的武功路数中看出他的底子。他用得最多的,当然是冥王剑,是北冥寒教他的剑法。
但龙玄夫如此狂风暴雨式的猛攻猛打,招招歹毒,难道他又学了新招吗?才两天的工夫,他跟谁学了新的招式?招式闷也太过歹毒,总是攻他下盘的最弱处。
东方泽有些左支右绌,闪得有些难看,主要是,他不想将真本事都显露出来。
平时龙玄夫也是藏着掖着的,他不能让旁边两个站着的王爷看出,他平时也是有意隐藏不露。但天鹰山一战之后,他再也不想隐藏,因为他就算用了最狠的武功也打不过冥王殿下。
电光火石之间,龙玄夫硬是想逼东方泽使出真本事来。
但是,无论他如何歹毒狠辣,东方泽所使出的招数都不是那天冥王殿下所用。
疑心慢慢减少,终至有些释疑,他突然飞起,一个倒栽葱的剑尖指向东方泽,又快又狠,没有较量试剑的意思,全力以赴,杀气大盛。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魏王和信王终于忍不住地出声叫道:“三弟好武功!我等离京数日,三弟武功精进如斯,不如我们来陪三弟练练,让东方统领休息一会。”
说着,俩兄弟都上前,左右拔剑,要和靖王较量。
龙玄夫的武功大进,他们有心想和他比比。至于东方泽,却一向不是他们真正想较量的对象,而是一只他们想笼络的棋子。他们都还有心要维护东方泽。
好险!东方泽被俩位王爷替了下来,舒了一口大气。
一个小宫女含羞答答地走上前,想递给东方泽一条湿毛巾。
毛巾突然被抽了去,愕然抬眸时,猛地见到一双怒芒激射的美眸,吓得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小宫女“咚咚”有声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知三公主驾到,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恕罪。”
刚才大家都在看场上的比武看得太入神了,竟然没人注意到,三公主龙玄芝驾到,已经站在一旁多时,众人竟不知她是何时来的。
就连宫女们都知道,三公主龙玄芝迷恋武状元出身的东方统领。有三公主在的地方,大家最好别多看侍卫大统领东方泽。
不然,下场会很悲惨。
龙玄芝很想狠狠地踹这无事献殷勤的小宫女一脚,但因东方泽在这里,她要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所以生生地忍住了,只是说了一句:“免跪!起来吧,一边去。”
“是是是。”小宫女颤抖着,用爬的爬开了两步才敢起来走开。
龙玄芝将湿毛巾递给东方泽,美人脸上笑得如桃花刚刚开放,柔媚绰态道:“东方统领,这么早就陪众皇兄们练剑,能陪本公主练一回吗?”
东方泽转身,早已不剑入鞘,回头一眼,眸中便是几不可擦的一丝无奈划过,显然是嫌这小公主太烦太粘了,却又因她公主的身份而不得不周旋。
三公主居然也穿着练武的紧身紫衣而华丽的宫装,腰间还佩着一把宝剑,整个人就象一朵紫罗兰花一样,腰肢漫妙,身材窈窕,确是显得英姿飒爽。
他稍倾了一下欣长挺拔的身躯,拱手一本正经地说道:“卑职拜见三公主!卑职刚才已经陪三爷练得满身臭汗, 怕公主受不了。公主要是想练剑,还是找女武官来陪练吧!”
对着龙玄芝,他头皮发麻。
三公主登时气得将腰间宝剑“铿”地抽了出来,剑横在东方泽的面前,傲然道:“本公主就要东方统领陪练,这是公主的命令,你敢不从么?”
啧!旁边的小宫女和小太监都跪在地上,这时却偷偷地爬了起来,远远地站着看热闹,想知道东方泽怎么逃过小公主的魔剑。
东方泽礼也行了,腰杆已经挺直,取了公主手中的湿帕印了印俊颜上的汗珠,动作慢条斯理,当公主横在他面前的剑是木做纸叠的,凉凉地看了一眼,不温不火道:“这个时辰,我要回去了。”
三公主龙玄芝从未被人拒绝过,但也从未如此任性过。自从碰到东方泽之后,不但常常被拒绝,还常常开始任性。
但是,任她如何刁蛮任性,东方泽就这么四两拔千金,不痛不痒的,说不上讨厌她,也说不上喜欢她;说不上太冷漠,也说不上有热情。
这才让人气不打一处来,三公主其实也不敢用剑刺东方泽,见他要走,跺脚,又实在不能拿他怎么样。
她突然异想天开地,抓了一名小宫女起来,揪着小宫女的衣裳道:“东方泽!你不陪本公主练剑,本公主不开心,本公主就拿这个小宫女削掉她一根手指和打断她一条腿!因为她对本公主不敬!”
众人听了顿感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那个被揪起来的小宫女更是被吓得抖抖擞搂的,就要尿裙子了。
但是,东方泽却头也不回道:“公主要削掉谁的手指,打断谁的腿,那是公主的事情,与东方泽无关。”
“哼!”三公主将小宫女重重地丢下,狠狠地踹了一脚,小女孩被惯坏了脾气显露无遗。
这时,魏王殿下和信王殿下却不想和疯狂的靖王殿下喂招了,一齐退了出来,突然转向东方泽高声叫道:“东方统领,稍等!”
东方泽停下,对魏王和信王,以他此刻的身份也不敢太过冷漠,他转身问道:“俩位王爷何事?”
魏王和信王都跑着追了上来。魏王对东方泽道:“待会我们兄弟俩想去探望右相的三千金,你要不要一齐过去?”
东方泽僵了一会儿,道:“你们自己去吧!”
魏王拍着他的肩道:“别说你没空,我知道你最近没差事。我们兄弟俩个刚刚回来,正想一起出京城酒楼喝上一杯,去探望古千金只是顺路罢了。你不会不想我们喝酒吧?”
东方泽很奇怪,这魏王和信王以往也不是太过亲密,此刻却因去办了一趟皇差回来,就变得这么有默契了么?居然要请他一起喝酒?
“好吧!那也待我先回去换了这身衣裳。”他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
“爽快!南门等着!”魏王拍了拍东方泽的肩膀,笑得很自然。
“好!”东方泽应了声。
其实,他因有事先回了京城。那丫头已经为他娘亲做了眼角膜的手术。据卫逸然说,手术很成功,他却因皇上召见而耽搁着了。听说,丫头已经回右相府,他也很想去看她一眼。
打了一场仍觉无处发泄怒气的靖王这时浑身衣衫湿透了地追上来道:“想甩掉我一个吗?我也要去!”
“你也要去?右相家吗?”俩个王爷异口同声地问。他将人家休掉了,还敢上前去?
靖王殿下却挺身道:“有何不妥?”
“没,没什么不妥。”魏王和信王都勾着嘴角。
古青鸾确是回到了右相府,此刻已经在西厢的花园里荡秋千了。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虽然有风吹来,却还是感觉热。一个丫环在为她推着秋千,一个丫环在拿着一把小扇在为她扇着风。
她在逗着她手里抱着的小白狐,一双脚在荡啊荡地,觉得很惬意。
小白狐眯着狐眸,一直就死赖白赖在古千鸾的身上,谁抱它它都不喜欢。它的眼睛已经好了,一双狐眸相当飘亮,总是半眯着,半睡半醒似的。
古青鸾自方自语道:“咦?小狐,你的眼睛象谁呢?啊!象东方泽!东方泽的眼睛狭长如狐。不过,听说那是凤眸。”
远远地,穿戴琳琅环佩,华丽袅娜的古青凤和古青燕相约而来。她们身边分别带着两个小丫环,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来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一棵大树下时,古青燕突然拉住了古青凤道:“姐姐你说吧,她怎么还有脸回来啊!犹其是,她还抱回一个九尾狐狸呢。还说什么青鸟凤凰的转世,分明是一只狐狸精。你相不相信,她骑过青鸟凤凰?”
古青凤用手拍了一下古青燕道:“别瞎说!她是我们的三妹妹,怎么会是什么狐狸精?她能脱险回来那是好事,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儿?这里可是我们的家。”
“可是,她都已经被那冥王殿下玷辱了身子,成了什么‘天下第一冥王妃’,她还回我们府上来,不是诚心让我们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丢脸吗?照我说,她就该安安份份地在那个什么天鹰山上过一辈子,当她的山贼夫人才对。回来也不怕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