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故事:恐怖录像(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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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角发生的一切,卫阳一无所知,此时的他正敲开吕双双的房门,缓缓走了进去。

    “怎么了?”吕双双刚把男友迎进门来,就发现对方脸上的淤青。

    “没什么,只是摔了一跤。”卫阳别过头,试图遮掩伤势。

    这点小动作哪能瞒得过吕双双的眼睛,她追上前仔细看着,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被人打了?是谁干的!”

    果然骗不过对方,卫阳只好如实交代,“是刘天浩,他叫上两人想要打我,不过你放心,我这只是小伤,那两个人才惨呢。”

    “刘天浩!又是他!”吕双双愤愤不平地说道。

    “又?”卫阳察觉到不对,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什么?”吕双双有些惊慌,强装出随意的笑容说道:“之前不是听说刘天浩在学校制造谣言么,所以我才这么说。”

    “你怎么会知道学校有谣言的事情?”卫阳越发疑惑,追问道。

    吕双双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同学告诉我的啊,她们还让我小心你别有用心来着,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着,吕双双自顾自地干笑着,不过她自己都觉得很假。

    卫阳若有所思,继续问道:“那你怎么肯定是刘天浩散布的谣言呢?”

    “这……”吕双双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卫阳沉声道:“因为你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正是那个原因,使得你能够推测出来谣言的始作俑者是刘天浩。”

    吕双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仍逞强说道:“我能对你隐瞒什么事情,你别多想。”

    “几天前,刘牧找过我,试图借DV机的事情针对我,取消我的奖学金资格。我正是因为这个,才会猜到是刘天浩散布的谣言。但是这件事情,你并不知道。那么,你是如何猜到的呢?”卫阳看着吕双双,叹道:“郑元清说得没错,所谓的谣言也是有所依据的。如果要编造出让人信服的谎言,那必然要有真实的部分,那么谣言当中,真实的部分就是——徐国涛真的是你养父。”

    听到这句话,吕双双向泄了气地皮球一般坐在了椅子上,承认道:“没错,徐国涛的确是我的养父,而这件事情,只有学校的几名高层知道,刘牧正是其中之一。也正是因为这样,刘天浩才会纠缠我,试图借我和徐国涛攀上关系。所以,我听到流言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天浩。”

    “当时我被学校叫去的时候,是你联系的徐国涛吧。”卫阳问道。

    吕双双坦白道:“是的,我担心你因为我失去奖学金的资格,所以,请他帮忙。我知道你个性要强,隐瞒这些,就是不希望你有压力。”

    得到吕双双亲口承认,卫阳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吕双双幽幽道:“我也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有着普通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家人一直都会陪在我身边。可是,自从我父母离开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你知道吗?我的父母,并不是自然死亡的。”

    “不是自然死亡?”卫阳看着女友哀伤的神情,试探着问道:“难道是……被人害死的?”

    吕双双咬了咬嘴唇,随后长出一口气,仿佛做了某种决定地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坦白出来吧。”

    卫阳安静地听着,预感到那将是一个不寻常的故事。

    吕双双回忆了很久,才缓缓说道:“我并不是在这里出生的。那个城市叫做重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在那里出生、成长,生活简单但每天都很快乐。直到我十四岁的那天,一切突然变了。”

    “记得那天是傍晚,看不到夕阳,但西边的天空很红,仿佛染了血一般。我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门里传来杂乱的声响,还伴随着阵阵尖叫声。我在门外听得心惊肉跳,迟疑着不敢开门。过了好久,我看着楼道的窗户,天空的鲜红色渐渐转暗,隐约透出几点星光。终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我终于拿起钥匙去开门,可不知怎么的,总是握不住钥匙。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于是我用双手握住钥匙,对着门锁插了过去。钥匙插偏了,但门却开了。原来我一直没发现,门竟然没锁。”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还没看到里面的一切,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很快,眼前的画面证明我是对的。房间里很暗,桌椅倒了大片,满地是玻璃碎片,其中还有几滩深色的痕迹,散发着铁锈般的味道。当我看到地上倒着的尸体时,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些是血迹。我隐约看到,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中,有一名是女性,穿着和母亲一样的衣服。我不愿意相信那是我母亲,想要开灯看个清楚。我的手伸向开关,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我吓得要尖叫,却被对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别出声,也不要开灯!’我听清楚了对方的声音,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点头。父亲将我放开,我看到他衬衫很乱,上面染着大片的血迹。‘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我们要先离开这个地方。’父亲小声对我说了这一句,拉着我就往外面跑去。父亲背着我从天台走入另一个单元,又从楼梯一路跑到地下车库。再从地下车库,转到离小区边缘的一个单元楼,才又回到地面,从楼道大门离开。我当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看着父亲四下张望时的紧张表情,我猜到他是在躲避着什么。”

    “父亲带着我翻墙离开小区,在外面正有一辆车停着。我记得那不是父亲的车,但他直接上前打开车门,将我抱了进去。车开得很快,我看着车窗后那一排居民楼,在暗红色的天空下模糊成一个排排黑影。家,留给我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一排排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