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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发泄
四十三章:赌徒
1、北京,深夜,笙篁雅舍傅华家中,傅华和冷子乔在床上相拥着睡得正酣,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把傅华惊醒了,他去床头柜把手机拿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邵依玲,心中不禁有些纳闷,邵依玲这么晚打电话来干嘛啊?
傅华怕吵到了在他身旁睡觉的冷子乔,便边接通了,边披起衣服去了客厅,他问道,邵副市长,您找我有事吗?
邵依玲嗤嗤笑了起来,说,师兄啊,搅了你的美梦了吧?
傅华听邵依玲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大舌头了,就说道,您喝酒了吧?
邵依玲笑了笑说,诶,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啊?
傅华苦笑着说,我听也听出来了,您说话的舌头都不利索了,喝得还不少吧?
是不少,邵依玲笑了笑说,你等等,我算一下啊,一二三四,哎哟,看我这脑子,记不清喝了多少杯了。不过好在他们照顾我是女士,让我喝的都是干红。
傅华说,干红也是有酒精度数的,您怎么喝这么多啊?
邵依玲笑了笑说,我这不算多了,其他人喝的可都是茅台,跟我是一比一喝的,我喝一杯他们也喝一杯的。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您闲着没事跟他们去拼什么酒啊?要知道海川市那些干部,都是酒精考验出来的,一个个酒量都大的很。就算是他们拿白酒跟您一比一的比拼,您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真是自不量力。
嘿嘿,邵依玲笑了,说,师兄,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傅华苦笑着说,好了,邵副市长,您喝多了,别再打电话了,赶紧去休息吧。
邵依玲笑了一下,说,我是想休息来着,可是我现在头疼的要死,睡不着啊。师兄,你就发发善心,陪我聊会天吧。诶,你不会正跟年轻的美女在卿卿我我吧?
傅华心说邵依玲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还真是荤素不忌,连别人私密的事情也敢拿来开玩笑。他笑了一下,说,没有了,行行,我陪您聊会就是了,您也是的,不能喝就不喝吧,逞什么强啊?
邵依玲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想逞强的,但是师兄啊,我不喝不行的,我今天是去海川市农行跟他们的行长沟通伊川集团贷款的事情,那个叫做刘川廷的行长真是狡猾,不管我怎么做工作,就是不肯松口给市里面时间进行伊川集团的债务重组。最后到了晚上的酒桌上,他才说我喝一杯酒,他就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师兄啊,你说这种情况下这酒我能不喝吗?
傅华笑了一下,说,您是可以不喝的,现在的银行虽然是直属,不归地方上管了,但是也还得给地方政府留点面子的,您当时如果强硬起来,刘川廷估计也没有那个胆量非跟您叫这个板的。
邵依玲说,这我也知道,但是,跟银行沟通这件事情是赵公复市长交代给我办的,闹僵了的话,政府倒是没什么的,不过赵市长可能就会觉得我这个人的办事能力不行的。
是赵市长让您去做这个沟通的?傅华问道。
邵依玲说,是啊,这是在市政府常务会议上,赵市长交代给我的任务。
傅华说,赵市长这么做也真是够损的了,他这是想用您来给行长们施展美人计啊。
邵依玲笑了,说,我对刘川廷用过美人计了,谈话中我跟他抛过好几次的媚眼,可惜的是他好像是有点不解风情,根本就没被我的媚眼所打动,最后还是跑来酒桌上狂灌我的酒。
傅华笑了起来,说,好了,邵副市长,别来逗我玩了,您如果真的抛了几个媚眼给刘川廷的话,估计刘川廷骨头都会酥了的。您肯定是在他面前端庄的跟淑女一样,所以他才会在酒桌上狂灌你的酒的。
诶,你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形的?邵依玲有些惊讶地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今晚刘川廷请我喝酒的事情了?
傅华笑了笑说,这不需要别人跟我讲了,我知道您在公众场合肯定是要保持您副市长的形象的,自然不会随便就瞎抛媚眼的。
邵依玲笑了,说,师兄啊,你倒真是了解我啊。唉,是啊,我还得保持着我这个副市长的尊严,所以就不得不淑女一点了。
傅华说,那你被刘川廷灌了几杯啊?
几杯啊,邵依玲说,六杯,这样的话他答应给海川市市政府六个月的时间进行伊川集团进行债务重组。
哦,傅华说,那您除了农行之外,其他的几大银行都沟通好了吗?
还没有了,邵依玲说,农行这边是我沟通的第一家,剩下的几家我还没有开始沟通呢。
傅华笑了笑说,那您可就有酒喝了。
邵依玲说,为什么啊,你的意思是他们也会跟刘川廷一样灌我的酒?
傅华笑了笑说,当然了,在酒桌上男人基本上都是有一个恶趣味的,那就是把对手灌醉,如果对手是女的,这种恶趣味就更加强烈了。所以恭喜您了,您将开展一场酒精之旅了。
邵依玲说,不会吧,他们一个个不会都这么没绅士风度吧?
傅华笑了笑说,这不是绅士风度的问题,而是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我相信这一会儿刘川廷一定把在酒桌上的事情跟其他银行的行长说了,还会是你们看我刘川廷让邵副市长一口气喝了六杯干红,接下来能让邵副市长喝几杯,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邵依玲说,这种事情他们也要攀比啊?我多喝一杯少喝一杯的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啊?
傅华笑了,说,怎么会没什么呢,这可是关系到他们面子的大事,您多喝一杯,他们就会觉得很有面子,您少喝一杯,他们就会觉得丢份儿。
也无所谓了,邵依玲豪气的说,既然我能喝一次,再喝多少次我都是可以的。
傅华笑了一下,说,这倒也是,不过就是喝过了之后你身体受点罪而已嘛。
诶,师兄,邵依玲说道,我怎么听你说这话是有点怪罪我的意思啊?你不喜欢我喝酒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哪有怪你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本来可以不受这个罪的,您要是听邓叔的话,做个骑墙派,平安的熬过了这个任期,您就是可以……
又是邓叔的话,邵依玲打断了傅华的话,叫道,从小到大,他们这些长辈都是不断地在我耳边讲,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行的,什么事情他们都帮我安排好了剧本让我照着演,好像我是一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我真是烦透了这一切了。难道我做一回自己就不可以吗?
邵依玲的发作让傅华愣了一下,他意识到带着面具做人的邵依玲心中肯定是很压抑的,所以才会在酒精的刺激下在他面前来了一次大发作。这种状态对邵依玲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随着邵依玲更深的融入海川市政坛,像今天这种被灌酒的场合会越来越多,现在她还可以控制住自己只在私下的场合发牢骚,但是随着被灌酒的次数越来越多,喝酒的量也会逐渐的加码,总有一天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在公众场合失态的。
如果是那样子的话,她未来的仕途肯定是会受影响的。因为一个干部如果如果不善于控制自己的内心和行为的话,那组织上又怎么能够相信你会把一个地方或者一个部门给控制好呢?
傅华就很想劝劝邵依玲,毕竟苏南和邓子峰郑重其事的交代他照顾邵依玲的,如果邵依玲在海川市出了什么状况的话,他是不好跟苏南和邓子峰交代的。
不过在今天邵依玲喝多了的情况之下,傅华觉得不是一个劝说她的好时机,他就想改天再跟邵依玲说这件事情,今天就先让她休息好了。
傅华说,邵副市长,您醉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没醉,邵依玲叫道,谁说我醉了,我清醒着呢,我说的都是心里想说的话,从小到大,他们什么事情都要帮我安排,连我认识什么样的男孩子他们也都要管,不是嫌弃这个家世不好,就是嫌弃那个没有能力,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是十全十美的啊?现在可倒好,搞得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还要跑来海川这个离家千里的地方来,喝多了身边也没有个人能够照顾我的,唉,我真是够命苦的了。
邵依玲说着居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搞得傅华真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要劝吧,他远在千里之外,只能说几句空洞的话,估计作用也不大。不劝吧,邵依玲在电话那边抽抽噎噎的哭的还挺伤心的。这可真是给了他一个难题。
稍微想了一下,傅华觉得邵依玲这只是借着喝多了的机会发泄一下心中被压抑已久的情绪而已。既然他无法帮她化解这个心结的话,倒还不如让她好好的发泄一下的。于是他就拿着电话静静地在这一边听着。
但是邵依玲心中的情绪一时半会难以完全排解,所以哭泣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停下来,傅华看她老这样子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就笑了笑说,好了,邵副市长,您再哭下去,把眼圈给哭肿了,明天可就不好出来见人了。
那你还等到现在才劝我啊?邵依玲有些不满的说,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师兄的啊?
傅华对邵依玲这么怪责他倒也不介意,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不论她做得对还是错,她首先就会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的。好在邵依玲这么说完之后,就不再哭泣了,估计她真是担心哭肿了眼睛,明天不好见人了。女人嘛,总是把她的容貌放在第一位的。
傅华估计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邵依玲压抑的情绪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她也应该有点困了的,就笑了笑说,好了,邵副市长,时间也不早了,您明天肯定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是不是应该去休息了?
邵依玲说,是啊,我也有点困了,打搅你了,师兄,我要去睡了。
邵依玲就挂了电话,傅华就回到了卧室重新躺到了床上去,这时床上的冷子乔问道,傅华,你跟谁讲电话讲这么久啊?还要特别跑去客厅里讲,怕我听到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原来你醒了。
冷子乔说,是啊,手机响了的时候,我就醒了,是谁啊,深更半夜的还要打电话来骚扰你啊?
傅华并不想告诉冷子乔邵依玲的事情,他觉得这样子会招来一些没必要的烦扰的,就笑了笑说,是市里的领导找我谈工作的,我怕影响到你休息,才去客厅讲话的。
你们领导也是够差劲的,冷子乔说,他就不想想半夜三更的,人家不休息吗?
傅华笑了笑说,做领导的哪还管你休不休息啊?他们都是想起什么就做什么的。好了,别去管他了,我们睡吧。
冷子乔这才不说话了,偎依进了傅华的怀里,两人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起床之后,傅华和冷子乔一起去了宁慧的病房看望宁慧。宁慧看到了傅华,就问道,傅华,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前几天段勇新失踪了,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吗?
傅华心说我当然知道了,他是被李凯中灭口在那件偏僻的仓库里了,自然就会失踪了的。不过有些事情傅华并不想告诉宁慧的。他就笑了笑说,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他有事离开北京了呢?
宁慧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傅华,说,你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傅华笑了,说,阿姨,你不会是怀疑是我对段勇新做了什么了吧?我可没那么丧心病狂。再说了,事情本身也是与我没太大的关系的,我也没必要对段勇新怎么样的。
宁慧说,这倒也是。
傅华说,阿姨,是不是您都不要管这么多了,您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医生有没有跟您说过您还有多少天可以出院啊?
宁慧说,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再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
傅华说,那您想过没有出院之后怎么办啊?
宁慧说,这个我想过了,当然是尽快出国了。
傅华说,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有一点阿姨您可要注意啊。
宁慧看了一眼傅华,说,你想让我注意什么?
傅华说,我想让您注意的是,出院之后千万不要去跟李凯中再有什么接触,你们之间过往的事情最好是就此画上句号,您不要在想着还要从他身上索取什么财产啊或者其他的什么了。
傅华之所以让宁慧注意这一点,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李凯中已经是一个嗜血的凶手了,他担心如果宁慧在对李凯中没有戒心的前提下去跟李凯中私下见面,说不定李凯中也会像对待段勇新一样杀掉宁慧灭口的。
宁慧犹豫了一下,说,那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岂不是太便宜李凯中那个混蛋了?
傅华心里暗自摇头,心说宁慧这个女人还真是贪财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要从李凯中身上捞取好处啊?他还真是舍命不舍财啊。可惜的是这个好处她已经是无法拿到了。
傅华知道段勇新如果真的被杀,李凯中就不得不放弃了那三千万美金的贷款的计划,既然放弃了这个计划,李凯中也就没有什么能力再来给付宁慧什么好处了。如果宁慧继续逼迫李凯中的话,李凯中走投无路之下,说不定还是得想办法杀掉宁慧灭口的。
傅华看了宁慧一眼,说,阿姨啊,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您应该明白李凯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您就不要再想着从他身上还能得到什么好处了。
冷子乔在一旁也说,是啊,阿姨,您受得教训还不够吗?这一次要不是傅华找他的朋友帮忙,恐怕您能不能平安的出院都很难说的。
宁慧的脸色一黯,说,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再不去接触他就是了。
这时傅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的号码是那个从杜静涛手里买下豪天集团股份的徐悦朋的,傅华不禁愣了一下,他跟徐悦朋除了在豪天集团那边见过一面之外,再无其他接触的,不知道他打来电话是想做什么的?
傅华就接通了电话,笑着说,您好徐董,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悦朋笑了笑说,有点小事想要麻烦傅董一下,不知道傅董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啊?
傅华笑了笑说,徐董客气了,什么事情您说就是了,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做的。
徐悦朋笑了笑说,那我先谢谢傅董了,您现在在哪里啊,这件事情我想跟您面谈。
傅华说,我现在在一家医院看望一个朋友呢。要不这样吧,您定个地方,我去跟您见面。
徐悦朋笑了笑说,要不我们就约在您的海川大厦见面?
傅华说,行啊,我半个小时之后,会去我的办公室等您的。
结束了跟徐悦朋的通话之后,傅华就跟宁慧和冷子乔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回了驻京办的办公室。他刚在办公室坐下,徐悦朋就到了。见面就跟傅华笑着说,不好意思傅董,这大周末的还要让您跑来。
傅华笑了笑说,徐董不要客气了,我们算得上是合作伙伴了,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诶,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徐悦朋说,是这样的,我老娘明天要过寿,想请傅董晚上过去吃杯寿酒,希望您能赏个面子。
徐悦朋说着,就拿出了一张大红的请帖双手递了过来。傅华心里多少愣了一下,通常被请去参加人家父母的寿宴的,都是一些很好的朋友的,他跟徐悦朋之间的交情似乎还没到这个份上的,不过徐悦朋既然开口了,他也是不好拒绝的。
傅华就把请帖接了下来,笑着说,徐董真是抬爱了,行,我明晚一定到。
徐悦朋看傅华接下了请帖,笑了一下,说,傅董啊,说实话我这个请帖送的是有点冒昧的。原本我老娘这个生日是准备自己家的人在一起庆祝一下就好了,没想要惊动太多人的。
没想到昨天她一个老朋友过寿,把她请去做客,那个老朋友请了一堆的人帮她庆祝,办得是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我老娘就有些眼热,回来就在我面前嘀咕,说我这个儿子不孝,又不是花不起那个钱,却过寿都不帮她好好办一下。
我一想也是,我老娘已经是八十一了,还能过几次寿啊,她想要好好办一下,我就帮她好好办办就是了。不过仓促之间,我也很难召集到太多的朋友,于是就想到了傅董了。所以还请傅董体谅一下我这个做人家儿子的一片孝心,到时候您什么礼物都不需要买,只要去捧个人场就行。
傅华虽然觉得徐悦朋请他去参加寿宴,确实是有些冒昧的,但是傅华觉得徐悦朋这也是为了取悦他的老娘的而尽得一片孝心,中国人想来讲究忠孝二字的,对一个孝顺的人总是有好感的。他就笑了笑说,徐董放心好了,我到时候一定去捧场的。
徐悦朋笑了笑说,那我就先谢谢您了,我要赶紧走了,还有不少的请帖等着我去送呢。
傅华笑了笑说,行啊,您去忙就是了。
徐悦朋就匆忙的离开了,傅华也准备离开驻京办,出去给徐悦朋的老娘买一份礼物,虽然徐悦朋说过不用买礼物的,但是空着手总是不好的。
这时傅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邵依玲打过来的,他就笑着接通了电话,说,邵副市长,您醒酒了吗?
邵依玲笑了笑说,醒了,我刚才看了一下手机,我昨晚好像是跟你讲了很长时间的话的,眼睛也肿了,好像是哭过的样子。不过想了半天我却想不起来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和为什么哭了。诶,师兄啊,我没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吧?
傅华笑了一下,说,没有了,您只不过是喝多了情绪有些激动睡不着,跟我聊了一会天而已。
邵依玲说,那我因为什么哭了呢?
傅华笑了一下说,您是觉得一个人在海川有些孤单,加上酒喝多了难受,所以才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