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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十七和外婆这一唱一和让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于是,我心里开始反复地念叨沈十七的那句话,想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结果却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
沈十七该不会是胡言乱语吧?可如果是胡言乱语,外婆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其他人情况可能跟我比较类似,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都眼巴巴地看着外婆,似乎想听她解释。
外婆却并不急着解释,而是对陈大富说:“你们去找算命先生的时候,是不是没说清楚女娃已经死了?”
外婆这么一问,陈大富就吞吞吐吐地说:“这个……算命先生没问,所以我们也就没说。”
这话一听,我就觉得这应该只是陈大富的借口,真实原因可能是碍于脸面,没有跟算命先生明说。因为去找算命先生合八字的,基本上都是年轻人要结婚,如果算命先生一开口就问这两人死没死,估计这八字还没合,双方就已经打了起来。
外婆也不戳穿他,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见外婆不开口说话,陈大富就有些忍不住了,说:“云婆,怎么?这有问题?”
外婆点着头说:“你儿子和儿媳妇,是鸳鸯命。”
既然这冥婚算是已经结了,外婆称呼女方为陈大富的儿媳妇倒也没错,陈大富似乎也并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问:“鸳鸯命?什么是鸳鸯命?”
外婆并没有解释的太清楚,而是引用了一遍沈十七的话,说:“生同鸳鸯,死同穴,就是鸳鸯命。”
这下子,问题似乎又绕回来了。
就在大家都表示不理解的时候,外婆说:“生同鸳鸯,死同穴,就是说他们是命中注定会在一起的恋人。活着的时候,会像鸳鸯一样纠缠在一起,而死后,就算化成灰也会葬在一起。”
外婆这么一解释,大家倒是都有些听懂了。
陈大富说:“可是,这事儿跟我儿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陈大富这么问,外婆就叹了口气,说:“这事儿要怪也只能怪你和陈富荣,在那女娃还活着的时候,不应该拆散他们俩。要是那女娃没死,你儿子也应该还活着。”
陈大富疑惑地说:“我儿子应不应该还活着,跟那女娃死没死,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呢?”
外婆说:“当然有关系。所谓鸳鸯,是不可能独活的。有些夫妻往往能坚持活到长命百岁,但老伴一走,另一半的身体状况马上就会出现问题,日子同样也活不长。有人说,这只不过是巧合,还有人说,老伴一死,往往导致另一半心态出现问题,身体状况也就每况愈下,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鸳鸯命。”
外婆这话说得够直白了,而且还作了类似的比喻,相信所有人应该都听懂了。也就是说,陈富荣的女儿一死,陈大富的儿子也活不长久,这是命。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有些想不通。陈大富的儿子,早不死,晚不死,却偏偏在结婚这天出现意外,这似乎也太巧了吧?
说来也巧,我正想着,外婆就马上提到了这事儿。
外婆说:“虽然你儿子是鸳鸯命,应该命不久矣,但恰好会选在今天出现意外,却是因为今天这场冥婚。”
陈大富带着惊奇地眼神看着外婆,说:“这事儿跟这场冥婚有什么关系?”
外婆说:“我之前不是问过你,有没有跟算命先生说过情况吗?一般的算命先生都知道,鸳鸯命是不能结冥婚的。所谓同生共死,苦命鸳鸯,也就是说,在一起要么同生,在一起要么共死,而结这场冥婚,也就是催促他们在一起,这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会马上要了你儿子的命。”
外婆这话,我估计陈大富应该会相信。因为,这事儿只要随便找个算命先生一问,肯定就会一清二楚。
这么说来,陈大富儿子的死,确实跟陈富荣没有直接关系。如果硬要扯上关系,那也就是陈富荣当初没同意让女儿嫁给陈大富儿子,逼得女儿自杀,导致之后产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当然,也有人会说,如果不是陈富荣在陈大富儿子的房子里改风水,就不会有这场冥婚,让陈大富儿子死在冥婚这一天。但是,这些人有没有想过,如果陈大富不用冥婚去试探他儿子,又或者陈大富的儿子根本就不同意这场冥婚,陈大富的儿子又怎么会死在冥婚这一天呢?所以,这事儿虽然能怪陈富荣,但屎盆子不能扣在他一个人头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没有这场冥婚,现在女方已死,陈大富的儿子显然也活不长久。
说来说去,这也许就是命。谁都不会想到,陈富荣的女儿和陈大富的儿子会是鸳鸯命。如果早知道这事儿,说不定当初就不会有人阻拦他们,也就不会发生如此的惨剧。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原本那些跃跃欲试,打算去陈富荣家捣乱的人也就郾息旗鼓,纷纷作鸟兽散,各自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周围也就只剩下陈大富一个人。他一个人蹲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一直都没开口说话,估计是这事儿的真相一时间让他有些难以消化。
我们几个人倒没去打搅他,也没在陈大富家继续呆着,而是匆匆赶回了那栋小洋楼。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陈大富家的冥婚做媒,现在陈大富的儿子死了,他们家要准备白事儿,我们几个外人就不方便掺合了。
一回到那栋小洋楼,我就着急地说:“现在这么个情况,陈大富还会不会给我们媒人费呢?要是不给,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再说,就算是要给,现在陈大富儿子一死,这陈大富肯定忙得晕头转向,一来一去的,说不定就把给媒人费这事儿给忘了。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他?”
外婆白了我一眼,说:“玉瑶,你太着相了。媒人费,说白了,就是小费。在古时候,媒人都是免费给人做媒的。只是到了后来,人家见媒人为了自己家的婚事,总是替自己跑腿,觉得不好意思,就塞个红包,表示一下感谢,这才有了媒人费。所以,这媒人费,是多还是少,给或者不给,都不是媒人说了算。你这样倒逼着人家给媒人费,会落人口舌的。”
外婆的话,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们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如果真白跑一趟,我心里肯定有些不甘心。
于是,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却被外婆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外婆说:“好了,别说这事儿了,这事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说完这话,外婆又接着说:“我们该办的事儿,差不多也已经办完了。既然这样,我们就按照原计划,明天一早就走。一早还要赶路,今晚就早点休息。”
说完,外婆就上了楼。
我原本打算跟着外婆一起上楼,但突然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就转身问沈十七说:“这房子的门窗都已经开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了,是不是今晚就不用开了?”
这事儿对我来说太关键了,要是这门窗一晚上再开着,我肯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沈十七想了一下,说:“照道理来说,是不能关的,必须得开好几天,但现在我们只需要再住一个晚上,应该问题不大。”
他这话一说,我就像是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似的,差点就蹦了起来。
这会儿也不用人说,我就主动地挨个把门窗一个个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并上了锁。
等一切都搞定之后,我才心情舒坦的上了楼,去了和外婆一起睡的房间。
一切无忧,我自然睡得挺香,早早地我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到了后半夜,我却突然被一种声音给惊醒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还停留在梦里,就没去管它。
不过,没过多久,这种声音却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这下子,我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发现这声音跟前一天晚上一样,似乎又是从楼下传来的。
一确定这件事儿,我立马就是一惊。难道,这次是来真贼了?
但我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沈十七给我分析过,这两天来贼的可能性不大。更重要的是,我记得已经把门窗全部都给锁死了,要真是贼的话,那贼是怎么进来的?
但如果说,不是贼,那又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