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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女子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云鬓峨眉,一袭嫩黄色的长衫衬的她白嫩的肌肤犹如皓雪,端的是美丽无比。
她瞅着几乎看不出来本来面貌的许娇娘,想笑却又不得不忍住。她现在这副作态,哪里还有管家小姐的端庄,简直比街上卖菜的大婶好不到哪里去。
“呜呜呜……六公主,我是娇娘啊……您这次一定要严惩那个唐沁!不然我没脸出去见人了……呜呜呜呜……”许娇娘声嘶力竭的痛哭流涕,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似的。
六公主梦溪听着许娇娘的哭诉,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轻斥道:“别哭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里有半点贵女的样子,简直像个泼妇!起来回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公主一发威,许娇娘赶紧收了声,不敢再哭了,任由眼泪在脸上挂着,不敢去擦,疼的。
一边小声抽泣的哽咽道:“回六公主,昨个我听说唐沁病重失忆了,便想着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还特意邀了王延芳提了重礼去探望她,谁知道那唐沁死性不改,居然将我打成这样,还将礼物都丢了出来,她那个姐姐还助纣为虐,六公主,臣女冤枉啊!呜呜呜呜……”
气愤的将事情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许娇娘委屈的又忍不住嘤嘤的哭起来。不过她倒是聪明,对她挑衅人家说的那些难听话只字不提,只说唐沁和唐嫣怎么怎么嚣张跋扈之类云云。
“她真的失忆了?”六公主哪里耐烦听许娇娘那一通屁话,她对这个草包的本性平日里可不是听了一点半点,她说的话啊,能信一成都是多的。她更关心的是唐沁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嗯。”许娇娘点点头,又道:“六公主,您是不知道,那个唐沁失忆了比没失忆还嚣张跋扈,都敢公然殴打朝廷命官贵女,下手毒辣,您看,她都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六公主抿紧唇没吭声,偷偷的朝旁边看去,瞅着身旁那人紧锁的眉头,她心里满是雀跃。
哼,你倒是看看你一直维护的女人是个什么货色,脾气暴躁,胸大无脑,空有一张脸皮,看今天这事你还信不信她!
“唐沁虽然脾气火爆了一些,可她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殴打别人,莫不是你做了什么惹恼她的事情?”紧锁眉头的男子低低的说道,音质低沉,温润如玉,如清泉般流淌进人的心间,便是听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容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替她狡辩,你若真的喜欢她便娶她就是了,我这就去请父皇收回成命,成全你们!”六公主一听这话,登时便怒从心起,一双水眸噙着泪水瞅向容渊,说着,站起来就要朝门外走。
容渊皱着眉,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起身要去拉她的意思,六公主更是气愤难当,摔门就要走。
容渊身旁的男子见状赶紧起身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了那种女人与梦溪闹!”说着,就三两步上前拉住六公主,“梦溪,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你就别跟他生气了,我替你骂他!”
“三哥……”梦溪噙着泪花,嘴唇微动,就差对三皇子青乾大哭了。
梦溪也不是真的要走,青乾拉她,她顺势就坐了回来,但依然很生气,道:“我知你与她感情深厚,可今日这事你也看到了,许娇娘堂堂朝廷贵女,竟被她打成这样,她眼里还有王法吗?!”
许娇娘赶紧跟着附和道:“嗯嗯嗯,她打完我还特别嚣张的说‘这套还我飘飘拳,本姑奶奶免费传授给你,不用太感谢我’,容世子,您看您看,她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她话音刚落,那边坐在靠窗位置一直没说话,差点让人忘了他存在的男子“噗嗤”一口茶就喷了出来,笑的前俯后仰,还喃喃着:“还我漂漂拳……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许娇娘这会儿被打的痛的要死,见有人居然还嘲笑她,简直都要气死了,可是她虽然没脑子,可还是知道能跟六公主,三皇子,容世子同坐一桌的人,身份自然不低,她哪里惹得起,只得把求救的眼神瞅向六公主,无辜又可怜道:“六公主……”
“楚少主,你这是……?”三皇子青乾尴尬的瞅着笑的不可抑制的楚瑾瑜,又不敢说重话,语气颇为尊敬。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继续聊,我听着呢。”楚瑾瑜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可以不用管他。
楚瑾瑜都这样说了,青乾自是不好再说什么,转头对容渊道:“容渊,我妹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必须对她好!谁不知道最近许娇娘和她走得近些,唐沁这哪儿是打的许娇娘,她分明是打我妹妹的脸呢!还失忆,我看就是装的,想博取你的同情!她出的幺蛾子还少吗?”青乾越说越气,一拍桌子恼道:“不行,今儿这事她唐沁必须给个说法!皇家的脸也是她想打就打的?!”
容渊静静的呷了一口茶,沉静的如同一块璞玉,不疾不徐:“不过一件小事而已,三皇子何必如此生气,而且许娇娘也说了,唐沁现在重病失忆,做事自然比不成往日,你堂堂一个皇子还要跟一个病人计较不成?”
容渊话里话外句句维护唐沁,更是激起了青乾和梦溪的怒火。梦溪简直都想把唐沁拆成八十一块去喂狗!
唐沁唐沁!他心里永远就只有唐沁!唐沁就是把人杀了那也是那个人不对!他就这么爱那个恶毒的女人吗!
嫉妒之火几乎要将梦溪烧成灰,她红着眼睛大怒道:“小事?那她要拿剑要杀了你也是小事?她那时候可没重病失忆!”冷笑一声,她继续道:“你这么维护她,但是你可别忘了,那天她是怎样的恨你,怎样的想杀了你!”
闻言,容渊的脸色倏忽冷下来,黝黑如暖玉般的眼眸透出点点寒意,他平静的瞅向梦溪,眼眸波澜不惊,可却让梦溪感到彻骨的冰冷。
“此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休要再提。”容渊的声音冰冷入骨,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握着杯子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