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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的午后时分,慵懒的斜阳透窗而入,斑驳点点散落一室,围桌而坐的四人相视凝眉间皆面色凝重。
“李佩瑶?怎么会是她?”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满是疑惑之色的南宫玺越眉头深锁。
“还真是人不可面相啊。”同李瑾芸递去别有深意的一眼的花宏熙眉眼间满是莫名的古怪之色。
“阿芸确定天山溶洞中的嗜血怪兽已经秘密转移到回龙谷了?”寒眸陡然一眯的丰俊苍看向柳眉紧蹙的李瑾芸。
“李佩瑶究竟是如何成为巫教教主的,尚未可知。”同三人相视凝眉的李瑾芸波光流转的水眸中满是阴郁之色,“不过,据花神所言,那些个嗜血怪兽的藏匿地点,欧阳豪只告知了李佩瑶一人。”
“所以那些个巫教人方才如此不予余力的去救李佩瑶?”将李瑾芸话中的深意听在耳中的花宏熙唇角陡然一僵,“不过,我还是怀疑怕是还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晓的……”
“阿熙在担忧什么?”花宏熙那言犹未尽的话令同丰俊苍相视挑眉的李瑾芸不觉狐疑的回眸一瞥。
“以我对师父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我怀疑李佩瑶究竟是如何叫师父属意她作巫教教主的?”眉头纠结成一团的花宏熙面色极为凝重的道。
“除了魅惑,只怕别无其他。”凉凉眯他一眼的丰俊苍紧抿的薄唇间陡然闪过一抹讥讽。
面面相觑的花宏熙与李瑾芸恍然的撇嘴苦笑,而一旁沉默良久的南宫玺越却是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
浑浊深沉的眸子中盎然一抹沉重的异色划过,李佩瑶如此,当年的蓝圣衣又何尝不是如此?
眸光愈发深远的南宫玺越神色流转间那满是幽怨的气色令眸光回转的三人不觉神色一僵,尤其凝视片刻的李瑾芸更是不无担忧的蹙紧了眉头。
“干爹?”低声轻唤间轻轻推推了他胳膊的李瑾芸眸光微闪。
“……呃?”漠然回神的南宫玺越眸光迷离的注视面色间满是担忧的李瑾芸,“花少主所虑并非空Xue来风,只是此间欧阳豪疯疯癫癫早已不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难不成他们能为难一个疯子?
深吸一口气的南宫玺越浑浊深沉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暗芒,“现下的首要问题是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危局。”
“化解?”撇嘴苦笑的花宏熙莫可奈何的喟然长叹,“若是真的能轻易化解,本少主也不会在此非要问个清楚明白,而不知其中的前因后果,我们只怕很难有的放矢。”
“花少主所言在理,但也不得不老夫怀疑,花少主该不会是知道其中什么隐情吧,否则何来这般的顾虑重重?”深深的瞥他一眼的南宫玺越眉头深锁的问。
“……”
眸光闪烁不定间唯有很是无辜的摸一把鼻子的花宏熙唇角狠狠一抽,这些人都长了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睛不成?为何他的心思从来都躲不过他们的法眼?
“阿熙若有难言之隐可以暂且不说。”将他神色流转间的纠结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美眸微眯,“不过,若是我们无意中伤及了欧阳豪与婉婉什么,阿熙你也要多多担待才是啊。”
呃?担待?哪般的担待?
顿时满头黑线的花宏熙猛然一窒,那也得他担待得起才成啊!
“其实我也只是臆测而已,并无真凭实据,况且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甭说是我了,就算是常常粘在他身边的婉婉都未必知晓其中奥秘。”
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扫一眼目光卓绝的三人,撇嘴苦笑的花宏熙方才接着道。
“我所担心的不过是,如果师父要将嗜血怪兽那般重要的东西交给李佩瑶,定是早有筹谋,否者他绝不可能放弃蓝圣衣转而信任只有粗浅武功的李佩瑶来承接。”
“花少主可是在说李佩瑶接受欧阳豪的什么特殊条件?”浑浊深沉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精光的南宫玺越略发笃定的凝眉。
同他相视凝眉的花宏熙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不止如此,我更怀疑为了李佩瑶能个驾驭驱使那些个嗜血怪兽为她所用,师父会不会传授了她什么功法,甚至是控制蛊毒的邪术。”
“不无可能。”同是三人相视点头的李瑾芸深吸一口凉气,柳眉紧蹙间满是凝重之色,“不过,作为欧阳豪的高徒,阿熙你对于这些也该是驾轻就熟的吧。”
李瑾芸说的极为轻巧,寒眸微眯的丰俊苍薄唇紧抿,倒是唯有捋着胡须的南宫玺越在旁凉凉看戏。
直叫暗自咬牙的花宏熙狠狠瞪一眼调侃他的李瑾芸,然却是被一旁丰俊苍那锐利森寒的眸光瞬间打回了原形,唯有狠狠抽吸一声。
“本少主若是深得真传,此时才不会如此畏首畏尾犹如缩头乌龟的说!”五官扭曲成一团的花宏熙很是憋屈的咕哝道。
而将神色流转间的委屈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唇角微僵间,不禁同丰俊苍相视挑眉,而后方才正色道,“既然阿熙是真的不知,此事怕也只有劳烦干爹多多担待了。”
“定当义不容辞。”同丰俊苍与李瑾芸相视点头的南宫玺越神色极为肃然。
垂眸沉思良久的丰俊苍将三人神色流转间的异色看在眼中,深邃幽暗的星眸中陡然闪过一抹暗芒间不觉剑眉紧蹙,“本王以为,未免迟则生变,我们当下须得三步同时进行。”
“王爷请讲。”正了正神色的南宫玺越与花宏熙纷纷将眸光投注在他身上。
同他相视凝眉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不觉唇角陡然一僵,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一,必须确保欧阳豪与婉婉安然无恙,且不可被人掳走了去。”
这倒是个问题,虽然欧阳豪此刻人已疯癫。
但难保不会被最善邪门歪道的巫教中人给再扎醒。
相视点头的李瑾芸与南宫玺越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点头。
而深知三人此间心思的花宏熙撇嘴苦笑间也唯有缄默无言。
“第二,须得劳烦干爹准备对付那些带有蛊毒的嗜血怪兽的草药与毒粉。”
这倒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蛊毒种类众多。
更何况,这里不比苗疆,他纵然是那巧妇,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啊!
同三人相视凝眉的南宫玺越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满是阴郁之色。
双双撇嘴苦笑的李瑾芸与花宏熙同情的眯一眼眉头纠结成一团的南宫玺越。
“第三,须得借力打力,本王决定联合四国讨伐巫教禁地回龙谷。”
耶?讨伐回龙谷?
猛然一窒的三人纷纷膛大了眸子,满是不可置信的盯着面色极为酷寒的丰俊苍。
“我们眼下自保都尚且不足,哪有余力讨伐别人?尤其还是自寻死路擅闯巫教禁地?”眉头早已打成了死结的花宏熙抖着唇角略带几分颤音的呢喃低语。
“阿苍确定要再闯回龙谷?”将他神色流转间的那抹异色看在眼的李瑾芸眸光微闪,“此行怕是险阻重重,那些带着蛊毒的嗜血怪兽怕是没那么好对付啊。”
“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打得好。”缓缓收回愈发深远的眸光,刚毅的俊彦上线条柔和了几分的丰俊苍同李瑾芸递去别有深意的一记眼眸,“更何况,我们若不主动出击,待到李佩瑶出手,我南疆怕迟早堪比人间炼狱。”
“王爷的顾虑不无道理,此番对抗比不战场上的正面交锋。”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南宫玺越唇角微僵,“老夫这是在身为沙场悍将的王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干爹自谦了,说起来本王也是多年未曾在上战场了。”喟然长叹一声的丰俊苍深邃幽暗的星眸中陡然闪过一抹暗芒。
“干爹可是想说既然她们使得是阴招,我们不妨也给她们来暗的?”听出了南宫玺越话中深意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不禁唇角微扬同他相视挑眉。
“不错,就是这个理。”同她微微颔首点头的南宫玺越唇角高高翘起,“只不过,芸儿此间须得谨防你家老夫人与江氏甚至于说李博然的暗手。”
南宫玺越的警告令丰俊苍与李瑾芸双双眉头紧蹙,然而却是不置可否的同时微微颔首点头。
“此事干爹且放心,岳父那边本王已命人安置妥当,他们此刻该是在新府邸自得其乐,至于说这座庄园,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违令者军法从事。”
撇嘴苦笑的花宏熙凉凉眯他一眼,李博然与老夫人还有江氏能自得其乐?
王爷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的说!
而不若花宏熙心思流转间的腹诽连连,相视凝眉的李瑾芸与南宫玺越却是双双唇角微僵——王爷怕是紧张到了极点啊!
书房中的密谋结束时早已是华灯初上,而忙着将计划赶快落实的丰俊苍顾不得将李瑾芸亲自送回厢房便直接在书房中中召集部下。
而陪着李瑾芸前后进入厢房的南宫玺越直到她在锦榻上安然落座,方才站定一旁肃然凝重的替她把脉,而慢了两步尾随两人摸入厢房的花宏熙却是正巧听到了南宫玺越的一声惊呼。
“糟了!”
“怎么了?怎么了?”
忙两三步窜上前去的花宏熙先是上下打量一番面色平和的李瑾芸,方才将惊异的目光投注在面色极为凝重的南宫玺越身上,甚至都无暇顾及被他推开后都来不及关上的房门,任由那忽闪而至的秋风吹透了衣衫,吹透了混沌的脑子,直吹得浑身寒毛乍起。
“芸儿,你、你可知你这一下子怀了几胎?”无视花宏熙的莽撞行事,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满是惊惧之色的南宫玺越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几、几、几胎?”后知后觉的浑身陡然一个激灵闪过的花宏熙哆哆嗦嗦带着颤音的呢喃低语。
先是被两人那惊骇到膛大了的眸子中那抹惊惧所摄不禁唇角陡然一僵的李瑾芸撇嘴苦笑间,接着便是门口那隐在背光处的一抹颀长的身影所惊,脸上的笑意陡然龟裂,哗啦啦碎了一地。
“王、王爷……”
李瑾芸的低声轻唤虽然极为轻盈,但在此间静谧到甚至连掉根针都清晰可辨的厢房中却是恍若掷地有声,生生敲在了南宫玺越与花宏熙的心头。
唇角陡然一僵的南宫玺越进退维谷的漠然不语,而皮痒的花宏熙更是恨不能遁地无形,深深的懊悔,他刚刚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自讨苦吃的跟了来?
在几人惊骇的目光下,嗖然飘至李瑾芸身旁将的小手紧紧握在大手中的丰俊苍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语气却是异常轻柔的道,“阿芸,你同本王说实话,你腹中究竟怀了几胎?”
“……呃?这、这我哪里知道?”眸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回看的李瑾芸佯装镇定的道,“究竟怀了几胎这事,不是该问把脉的干爹与阿熙么?”
耶?竟然拖他们下水?
相视凝眉的南宫玺越与花宏熙双双倒吸一口凉气,尤其身为始作俑者的南宫玺越此时也是忧心忡忡到不知该如何收场。
然被丰俊苍那仿佛摄人心魄的寒眸所摄不觉猛然一窒间,硬着头皮回眸瞥一眼的南宫玺越方才略发迟疑的道,“芸儿怀孕时日尚短,喜脉也只是若隐若现,所以老夫此前并未怀疑过其他,不过刚刚王爷那过于紧张的神色却是令老夫难免心生疑窦,所以这来确认一下,如此而已。”
审视的眸光注目他良久的丰俊苍紧抿的薄唇间陡然闪过一抹异色,“只是怀疑?”
“当然,其实若非王妃自己也承认怀孕了,本少主都不敢确认喜脉的说……”被李瑾芸狠狠的一瞪花宏熙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眸光微闪的瞄一眼神色极为古怪的李瑾芸。
他不过是实话实话而已,王妃为何那般瞪他?难不成实话也是说不得的?
而却说对于花宏熙的愚钝唯有莫可奈何喟然长叹的李瑾芸,缓缓抬眸间便是恰巧对上了丰俊苍那深幽到摄人心魄的寒眸,面色佯装的镇定刹那间龟裂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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