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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哥,来盘过油肉?”梅梅走过来一问,社长摇摇头说,“过不过的,自己兄弟还隔着层肚皮。”
“大忠,私事也跟你说?”
老主任怪罪了一句,陆小璟破门而入,上来吻了一口梅梅。
“一股狗味儿!”
梅梅解气地逗笑了我们,自己心里有了底,晚上喝酒有人替了。二妞和龙龙跟上四个孩子一进门,刚才还安静地家里热闹起来。
晨晨说:“哥哥,吃葡萄!”
乐乐说:“我们先洗个澡。”
欢欢从梅梅手里接过钥匙,和乐乐去他家洗澡去了。庆庆靠在老主任怀里说:“姥爷,娃娃不让我们走,还让大板看门。我二姑哄他睡了觉,乐乐和欢欢就去哄大板,说我叔叔去了,一定接它来我外婆家玩。大板站起来,才用嘴咬开门。”
“你们就不是看你大姑二姑和老奶奶,是去看娃娃和大板!”
说着,老主任愉快地笑出声。
彤彤说:“梅姑姑,我们一去大板就找欢欢,闹了半天,大板还想吃罐头。琼琼能听懂狗话,说我姑父去了给它带来,它就摇尾巴!”
晨晨说:“我能听懂狗话!”
庆庆说:“大板摇尾巴你懂它说啥?军哥最懂,娃娃也知道。”
彤彤说:“庆庆,晨晨懂。他问大板咬不咬他,大板就说你敢不敢试试,他去捡巧克力就试过!”
晨晨去追打彤彤,被妞妞拦住,说:“忠哥,我们家天天就是这样,我妈不管,我爸见了还挺高兴!”
“这叫天伦之乐!”社长笑了笑,说,“轩弟,准备几号到任?”
“六号。”我说。
“我送你去,看看军军。”
社长的理由,让我无话可说。第二天上午,谁也拦不住他。
“三儿,去了就放心大胆地干,军区的四个军长数你年青。记住,不要墨守陈规,要利用自己在报社接触面广,得到信息多,去大胆实践,还要跟小李子他们搞好关系,不能让外人说闲话,让你伯伯伤心。这个皮箱里有六十万块钱,是前任军党委奖励给国良他们的。你这个好姐夫利用业余时间搞设计,为军里挣了大几千万,你伯伯退休时提了醒,梅梅她爸知道,亮子提着皮箱来上任,让我转交,你代表我了,咱们部队建设离不开这样的人。还有一件事,去了一定替我管教一下中舟。记住,对他别客气。杨子和亮子没办法,我想你会有办法。”
说罢,叔叔起身就要走。
我先把皮箱放进书柜,紧跑着去拉开门。陆小璟刚好和梅梅从家里出来,社长也迈出电梯门。
“叔叔?……”
“司令员?……”
“我乐儿呢?”叔叔问道。
“打球去了。”陆小璟说。
“小梅,”叔叔按住电梯门,说,“你们国庆节报道部队生活的电视新闻很有新意,不错!”他迈出电梯门,说,“大忠,你去送我三儿?”
“去,肯定去。司令员……”
社长注视着电梯门合上。
我和这几位老领导亲密无间,主要是在工作中产生的感情,日积月累,交往中进一步得到升华,滴水成河,身远心更近,如同手足。
去年的建军节前夕,自己因为私自倒卖“战利品”被军区调查,李毅为了工作方便“假传圣旨”又停了我的职。自己一怒之下,*他在《退休报告》上签了字,差一点脱了军装去当公司老板。杨铠和吴亮来电话不接,李毅上门想认错不见,去意已决,自己辞职不干了。还是老领导,风尘仆仆陪着三位上将亲自来规劝,一个下午,几杯热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自己才回心转了意,跟李毅言归于好。
“大忠,志轩不想占用大家的时间,你当社长的该表个态。”
老社长说罢,杨铠他们带头拍起巴掌。面对集团军师以上干部,社长起身敬了礼,说:“在座的只要去过报社就认识我,以后去了不要叫社长就叫大忠,咱们是一家人。我希望咱们军以后多给报社提供新闻素材。今天我来送徐军长,就是想让他为军里培养一支过硬的新闻队伍,为部队建设锦上添花!”
自己的手拍疼了。知道社长来送我不会白跑一趟,除了吃上正宗的过油肉,他还能解开疑团。
我们上午九点多到军部,下车就跟上老社长往后院的会议室走。开了不到半小时会,胡中舟作了介绍,社长和李剑飞边走边聊。我们去杨铠家,自己先举了举大板,抱起娃娃问了老阿姨好,陪老社长在院里坐到十一点多,华华让东东去叫社长,他才从军军的面包车里出来,和龙水泉手拉手的走进院门。
“强哥,咱们政委和我来就想吃你的饼!”社长喜笑颜开,尚仲强哈哈一笑,“忠弟,以后啥时候想吃啥时候来,志轩不管饭我管!”
社长接着和童晓波他们亲热地打了招呼,单拉周玉新坐下来,说:“玉新,咱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不像旭子和鹏阳经常杀一盘!”
“忠哥,我去报社他老不在,干脆就不去了!”周玉新说罢,大板过来单叫他去接婷婷电话。
“轩弟,挨着李剑飞……”
“钱秀峰,中舟的妹夫。”我给社长点上过滤嘴,娃娃抱着一盒巧克力,说,“忠爷爷,我想吃。”
“宝贝,就是给你买的。”社长从燕燕手里接过茶杯,说,“上午该到的全该到,哪位是杜怀玉?”
“紧靠门口那位。”我给孩子撕开巧克力,说,“忠哥,我离开报社,以后你会经常见杜怀玉。”
“他跟斌斌关系不错?”
“对了!”我接上社长的话,说,“强哥和波哥他们跟他关系都不错,就是我不行,我们从来没有交往过。”
“大忠,我相信志轩会处理好他们之间以往的个人恩怨!”
老社长的话语重心长。
不过,谁也想不到,包括杜怀玉本人。时过七个多月,就是军区处理了谢元德,调整人事安排,提亓国良任副军长抓后勤工作,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但是,我提议杜怀玉出任军后勤部长却在军里炸了窝。一个现场会,别说军党委的常委们,连师旅的军事主官也傻了眼,尚仲强带头举手才一致通过。回军区开会,老处长打电话把我叫到家里吃晚饭,端详着我就流下两行慈母般的泪水。
要说自己没做亏心事也说不过去。不过,自己心亏得好!
我上任之前,提钱秀峰任师政委就报上去了。我刚到任,钱秀峰的任命也批下来。军党委常委会上,我用客观理由说服了大家。
“钱秀峰跟老婆从结婚到现在平均半个月见一次面,儿子都上了高中,领导不能让两口子老过看着摸不着的夫妻生活,能为军里节约汽油费和车辆磨损费,为个人节约电话费,还能增加夫妻感情。调他和郭威做搭档,我看最合适!”
说罢,我点了支过滤嘴。
“志轩,调钱秀峰回来,我没有意见,哪调谁去当师政委?”
童晓波开口一问,我接着说:“波哥,别动陈副主任,他是个小秀才,调胡中舟去是不是最合适?”
“志轩!……”大家异口同声。
“胡中舟是司令员的女婿,他还是我妹夫,举才不怕避亲!”
别听几句玩笑话,自己第一次开集团军党委常委会,该提的提,该调的调,大家一致通过了。
吃了中午饭,我们送老社长和社长上了车。大板围着我跑,一直跑进院门,才去吃老阿姨让玲玲打开的罐头,边吃还边摇大尾巴。
“你睡了一个小觉就醒了?”
陆小璟喜爱地抱起娃娃,龙水泉点了支过滤嘴,若有所思地说:“他叔,他婶子啊,这房子要拆了,先安置好家,再干啥也不迟!”
“水泉说的有道理。”杨铠呷了口茶水,说,“三儿,我知道大姨不来看你一眼老人不放心。大姨受了大半辈子罪,可现在没平房。”
“有!”吴亮拉着亓国良走进门说,“三儿,我上午去看大姨,你到上午来了,吃了午饭我就往回赶。见了问国良,有两间大平房!”
亓国良挨着龙水泉坐下,说:“通信连机房后面有两间仓库,换换房顶,开开门窗,花不了多少钱。志轩,两间有二百多平方米。”
“国良哥,公是公,私是私,该扣你就扣,先领我去看看!”
说罢,我起身就去看房。
一大家人去看房,娃娃叫上大板也要去。他出门不让抱,跟大板嬉逗着走。谁也没注意,我们走过院落进了仓库,却走失了孩子。
龙水泉进门先用脚跺了跺地,回头一看门墙,说:“他姑父,这房基不错,两转半墙挺好的!”
“水泉哥,”亓国良指了指透出光线的瓦房顶,说,“要住人,必须开窗换房顶,在前院修条出门路,在后院盖间厨房和卫生间,材料现成的。你要没事就全包了,省的我去外面再找人,也能少*点心。”
“别管了。”龙水泉点上支过滤嘴,说,“他叔,军军管内我管外。这点活,下个月就让你住进来!”
龙水泉是当地有名的泥瓦和木匠,干出活来让行家里手也无可挑剔,单爱养狗玩,还爱喝两盅,是一位为人豪爽仗义的厚道人。他也算沾了老父亲和贺叔他们有交情的光,还有个平平,和我的两位姐夫能推心置腹,我也跟着沾了光。他的身材和我一样,个子也差不多,一头短发,二目炯炯,浑身上下就是农民打扮,根本看不出来这位村支书的身价到底是多少。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以兄弟相待,谁去谁家也不客气。不过,他就是不认顾凡两口子是亲家。自从伯伯亲自登门赔了礼,他和泉嫂感激不尽,经常带上土特产去伯伯家,论的就是一个孝道。
“娃娃呢?”陆小璟突然问道,龙水泉边走边说,“丢不了。他婶子,军军调教大板就是看孩子。”
大板看娃娃,比月薪一百万雇个保姆都放心,它尽职尽责。
有一次过星期天,金戈的千金娇娇来找娃娃玩,谁也没留意,两个孩子跑了出去,大板也跟着去了。快到中午,玲玲出去叫孩子,娃娃和娇娇手里拖着一条两米多长的死蛇,大板跟在身后,谁见谁都心有余悸。
向伯母亲了娇娇又亲娃娃,在感谢“上帝”保佑两个孩子,蒲伯伯交给军军五百块钱,奖励给大板吃活鸡,高兴的这只宠物欢蹦乱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