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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星期,大姨和卢阿姨领着向伯母不上幼儿园的孙女小璠结伴而来。小朱停稳车,我从陆小璟手里扶下两位长辈,大板冲着屋里叫了一声,跑出院门,摇起漂亮的大尾巴。小璠推开妞妞,不让二妞抱,跑过去就紧紧搂住大板的头。龙龙一见,高兴地哈哈大笑。
军军和玲玲闻声跑出门,欢天喜地扶着两位老人进了家,我的身后传来喇叭声。只见琼琼开着电动玩具车,坐在车上的娃娃叫小璠,娇娇也认识小璠,不等二妞解开安全带,伸手把巧克力递给她。
大姨和卢阿姨坐在沙发上,目送大板跟着三个小孩子去了后院,知道能玩到一起,舒心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平平坐上小刘开的“子弹头”,还有亓国良和周玉新一道驶进火车站的月台,也接来了陆叔,蒲伯伯和向伯母。琼琼领上三个小孩子忙着给老爷爷奶奶分发糖果,大板还让特别喜欢它的陆叔从头摸到尾,又跟上小主人去了后院。
“陆伯伯,你也喜欢大板?”
平平问了一句,大姨高兴地说:“平平,你是没见着,跟大板玩了两天没玩够,就哄着娃娃不认走。白天不敢领上出院,让小璠陪上娃娃玩,一到天黑,这就领上大板在医院到处转。大板也听话,跟上他一声不吭,病号都以为是他养的狗,一连玩了三天。”
“小姑,陆爷爷喜欢大板,啥也舍得喂它吃,过个星期天就买上鸡送过来,小璠也要跟着来,来了好找娃娃玩。”
玲玲说着把洗净的苹果让陆叔拿了一个,向伯母可笑地说:“人家就是喜欢大板,玲玲喂个食,他还要站在一边看,给病号讲起藏獒的习性,病房里能挤满了人,有好些人不知道藏獒是中国特产。”
“军军,好好养着大板,要经常领上大板去看你陆爷爷。”
蒲伯伯一句话,陆叔得意地作了个鬼脸,逗笑一屋人。
有军军和玲玲帮忙,亓国良拿出多年积累的厨艺,为长辈们作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让美食家陆叔赞不绝口,还让大姨吃的挺顺口,比平时多吃了少半碗米饭。
吃过午饭,婷婷就陪着医院领导走进门。坐到两点多,院长起身要接走医学专家,无论向伯母还是蒲伯伯就是叫不应平时最听爷爷和奶奶话的小璠。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和大板玩的气喘吁吁。
陆小璟开车跟上龙龙和二妞去送了送长辈们,“子弹头”一拐弯,大姨就招呼孩子们睡觉。玲玲领上孩子们跑进家门,琼琼陪着大姨进了卧室,军军让大板也卧在门前当上警卫员。自己转身回来,只见妞妞正在书房的写字台前仔细阅读那封匿名信,还戴上眼镜,一字一行,一副单怕看错一个标点符号的神态。有平平陪着她,我和小朱聊起来。
“改革开放,经济犯罪是越来越多。”
“正常现象。”小朱接过我递去的过滤嘴,用打火机点上,说,“志轩,现在人们最崇尚的境界好像是自己比别人兜里钱多就行,有了钱好像就能充分体显出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和价值,这与那位‘能挣会花’的提倡者不无因果关系,使得国人从政治思想观念来了个颠覆性地变化。挣钱可分为脑力和体力,但权利大于一切,法律的制定和执行得不到监督时,当权者往往就会贪得无厌,为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去铤而走险。古人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是这个道理。我们改革开放,打开国门,让当权者惊叹地并非是西方工农业的技术发展,而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大都市,灯红、酒绿、美女还最吸引人的五官。甘愿堕落的当权者,就是凭借手中的权力和国家体制的缺失,找出种种借口和理由,欺上瞒下,根本不顾国家的利益和百姓的期望,朝思夜想去捞钱,为得就是能过上几天幻梦中的生活!”
“小宝,咱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定要洁身自好,对得起上级的信任,更要赢得下级的尊敬。”
“那是!志轩……”
我们正聊着,只见平平高兴地推开门,妞妞走进客厅认真地说:“三将军,你要保证我们亲家母女人身的绝对安全,我会想方设法把这个小港商骗进来,让这个诈骗大案水落石出,真相***!”
这时,大板叫了一声。我看见玻璃窗外,李剑飞和晋晋手里提着礼物走进小院门。平平推开家门,跑出去就迎进来李剑飞父女。
“飞哥!……”
“小宝,妞妞,你们好!”
平平接过礼物,让李剑飞进门先和老熟人握握手,晋晋也向两位长辈问了声好,跟上平平去后面放礼物,我招呼他们坐下说话。
“飞哥,你还给他送礼?”
妞妞开口一问,李剑飞摆了摆手,点上我递的过滤嘴,说:“你们不知道,中舟上午让我回来,还给车里放了一堆礼物,我过来就是看看大姨,周一他刚挨了训。”
“方姐没来?”小朱问道。
“去叫园园了。”李剑飞笑了笑说,“怀玉得罪了军军,园园也不好意思来志轩家。大姨来了,他们不过来看看老人就太没良心了!”
“妞妞,晚上别走了!”
小朱起身去打电话,妞妞得意地说:“不走就不走,我还没陪我们亲爱的好好聊聊,气气丫头!”
李剑飞忍不住地笑出声。
平平让琼琼和晋晋去叫杜莹,金戈和文岩就走进门,他们还没有坐稳,林冰夫妇跟着张天琳和庞丽也进了门。大家坐下聊了没几句,陆小璟和龙龙两口子回来了,还让方方搭车把园园推进门。何旭和王鹏阳先到一步,尚仲强进门就去扶住大姨,让老人坐在沙发上。
“大姨,以前我们的俱乐部在报社,现在方便,随叫随到!”
尚仲强逗笑了一屋子人。
“他强哥,我跟小璠她奶奶说了,让她抽空儿给你妈妈看看病。快八十的人了,该享享福了!”
尚仲强给大姨敬了个礼。
大姨来了,住到劳动节。我调回野战部队后,老人就来过这么一次,住了二十余天。我们陪上老人先后去了贺叔家,看望了黄瑛的父母亲,去龙水泉家吃过午饭。老人把该走的礼道都走到了。
陆小璟休年假,医院和家里两头忙。平平也不例外,只要有时间,不是去医院陪长辈们吃顿饭,就是过来和大姨聊聊天。战友们更别说了,背着我也要通过军军或小刘的手把心愿送给大姨。强嫂和兰兰姐变成“幕后主使者”,她们推举贺晓梅公开带着礼物来看望大姨,让我有话还不能去说小妹妹。还有更大胆的,第一次来看望大姨,一见平平在,放下礼物就说自己代表哥哥来的,第二次见平平没在,说自己代表嫂子,第三次走进家门,听黄瑛说陆小璟和平平陪着长辈们去了尚仲强家,何旭还被请去当现场对话翻译,实在找不出词来了,胡中丹承认是代表自己来的。
“胡局长,我知不道你来,咱们中午吃天津小站米饭中不?”
我用唐山话逗笑了大家。
王鹏阳和郭威跟着钱秀峰把礼物送进厨房,张天琳和赵毓楠一人端来一盘水果,跟在后面的林冰分给胡中丹和黄瑛一人一串葡萄,我倒了两杯茶,端给夫妻二人。
“中丹,没领孩子来?”
平平进门问道,胡中丹边吃边说:“嫂子,学校组织春游,早上要了十块钱,去王府公园玩了。”
“参观什么王府公园!”平平见军军和小刘从后门出来,说,“军军,去给你强伯伯家送块里脊肉,你强奶奶病好了,非要请场客!”
“拿上两瓶汾酒。”我起身招呼刚进门的杜怀玉和耿援朝坐下,目送军军和小刘提着酒肉出了门,接着说,“秀峰,郭威,吃块西瓜。咱们提倡爱国主义教育,不要挂在嘴上。中学生参观王府公园,去接受帝王将相奢华生活的再教育,想让下一代去追求纸醉金迷的梦想?我们理应主动占领这个阵地。我建议你们师搞个试点,每月抽出两天时间,成熟以后按团转班,通过市里组织中学生参观军营,一定要得到社会上的认可和师生们的好评!”
“秀峰,”平平边吃西瓜边说:“我明天让教育局长去找你们。”
“军长就是军长!三哥……”
“你别叫我三哥!”
“就叫就叫!三哥,我跟我嫂子是一家人,她叫啥我就叫啥!”
胡中丹和我逗笑了大家。
胡中舟挨了训,知道再想混天度日不可能,开始苦练个人基本功的同时,电话指挥他妹妹,让妹夫钱秀峰和郭威捡了个大便宜,两个人齐心合力建起“爱国主义教育”的基地,不仅省军区拨下专款,还受到社会和军区党委的一致好评。斌斌跑来拍了照,和三妞连写两篇报道,梅梅指导拍摄的新闻片上电视播了整整一周。老社长陪同总部首长亲自视察,我不得不把功劳记在师党委一班人身上。
战友就是战友,说不请的是是非非,理不断的头头绪绪,忘不了的恩恩怨怨,战友就是战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