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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朋客栈是间小客栈,不过,在这样的小镇上,可是最大的客栈了,也是唯一的客栈,要想住好点,还得往前方走上三十里路,才能找得到比迎朋客栈更好的客店住下。所幸,立蓉和夜魂都不是讲究这个的人。
客栈的房间还算干净整齐,掌柜为人也算和蔼可亲,是个老实人,开客栈,只是为了让来往的客商,图个方便,仅此而已,所收的银两,也是相较之下,极少的。
反正他们也不是在此长住,自是无需在意什么。
只是——
夜魂的冷脸,阴沉可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习惯的了的,掌柜只敢看立蓉,不敢抬眼看夜魂。他们自称是夫妻,那掌柜就当是夫人做主的。
活了一大把年纪,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浑身上下,冷情之气,都能溢出来的。
一入了房,立蓉便狠狠的瞪了夜魂一眼,“大爷,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冷眼看人,瞧见没有,刚刚那个掌柜,差点在你的瞪视之下,魂飞魄散”。到时候,不但是他罪孽重,连她也会受到牵连的哎。
好吧,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难道他都没有发觉别人瞧他的脸色有些不一样吗?
人家,都把他当非常人看待了。
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不——他是不会的。
因为,夜魂开口了,出口的话,差点没有把立蓉活活气死。
“那也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立蓉用力的翻了两下白眼。
她承认自己的能力着实不够,相处了这么久,成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不要说改变了,就是了解他的行为模式,都有些难接受呢。
“是是是,人家活该,你一点错都没有,现在呢?是要先吃东西还是先休息”。眼儿溜溜的转了一会,“这样吧,你先在这儿休息,我下去找掌柜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再端上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
“哦,那我随便拿些上来”。
“你也不要下去,让掌柜的直接送上来”。夜魂撇了她一眼。
“不行”。立蓉摇头,他们又不是什么娇弱的客人,掌柜的那么和善,待客那么周道,只不过,客小,人手也少,掌柜的也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嘛,去帮一帮他,又会怎么样呢,且是他们受惠啊。
一转身,便要下楼。
夜魂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牢牢的,任由立蓉再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半分。
他握得很紧,她都能感受到疼痛。
眉头一锁,立蓉努力的忍住那股疼痛真是够了,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嘛,他喜欢莫名其妙,喜欢特立独行,那就去做好了。
总不能因为她已经嫁给了他,他就硬要求,她与他一样吧。
门都没有。
“你这是在做什么?”。
浓眉微锁,夜魂不苟同的看着立蓉,“你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吗?人生地不熟,不要滥用你的热情”。
世道险恶,她还以为,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该善良无害的吗?
表面所看到的,并非就是事实。
“我知道,我有眼,会看人,能识好识坏,我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见过任何险恶世道的千金大小姐”。她也没有那个命,“这家店,处处透着善意,我不相信这里会有什么麻烦事情出现”。
一路行来,小镇上的人,对迎朋客栈可是赞誉有佳,绝对不会假的。
她的任性,她的坚持,夜魂仅是思索片刻,便放开了她的手。
“想去,就去吧”。
有事,别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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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朋客栈虽小,吃食倒是相当的地道,都是小镇上的一些特色小吃。掌柜的是身为掌柜,再身兼大厨,客栈里的跑堂是他的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帮忙,一家三口,撑起了这间客栈。所以,客人进入的时候,通常并不觉得的这里就是一家客栈。
着实是因为,这里“家”的味儿,太浓了。
掌柜一家,确实是没有恶意的,迎朋客栈也不是黑店,并不曾想要杀了他们做成人肉包子,却是半夜点上迷香,偷了他们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东西。
一夜安眠,第二天,掌柜的仅是收下该收下的,多余的,给他,他也不要。
“做人,做事都得凭良心的,咱们的东西,值这些,就收这些”。
掌柜的话,让人深思。
再度上路,一人一骑,这一次,她是用力的扯住夜魂的衣袖,不让他一个人跑到前面去,他总是自顾自的一个人骑到前面去。
只要不是在展狂面前,夜魂,绝对是一个相当自我的男人。
真的相当的自我,完全不顾别人的感觉。
至少,不会顾及他身边有个娇弱的女人,呃——虽然立蓉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娇弱了。
只不过,出门在外,她不会武,也不想平白的添麻烦,距离到水族还有一段路程,她知道,夜魂是因为她而拖延了脚步,本来,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早早就到水族了。
也是因为如此,立蓉觉得有些气闷。
较于常人,或许,从盐城到水族的距离,确实不近,但是,他不是常人啊,他是夜魂——
只要他想,他的速度可以很快,从盐城到水族一来一回着实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回水族去探望探望他的父与母。
正是因为这股“没有想过”——
唉——
低下头,立蓉轻轻叹息,不是气恼,而无有些无力。
这样的他,该如何敲开他的脑袋瓜子,然后,用力的强塞些亲情进去呢?似乎,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啊。
“你能不能骑慢一点?”。她的手,很酸啊。
虽然,扯住他的衣袖,但是,他们的速度还是一快一慢,要是他再快一点,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被扯成两半的。
“哼——”。
立蓉很荣幸的得到冷哼一记。
半个时辰过后,立蓉决定,收回自己的手,否则的话,等到了水族,她肯定变成独臂侠了。
嫁给一个一点也不体贴的男人就是她的命吗?
那也未免太惨了点。
不过,她是立蓉,她可不是随意就向命运低头的女人,于是,她再度开口,向夜魂提出要求。
“我要跟你共骑一骑”。这一次,她直接爬上他的马。
夜魂面无表情的僵立在马儿一侧,直直的看着立蓉。
“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任性?
她吗?
不是一直都是他在任性吗?怎么转眼之间,他们的角色就换了一个,真是让人长了不少的见识啊。
“我的腰快断了,我的手也快断了,我的屁股都快要散了,难道你想要个不完整的妻子,然后,养她一辈子吗?”。
说得好惨。
听者落泪。
奈何,夜魂不是寻常人,他也从来都没有落过泪,他也不曾体会过何谓心疼和怜惜。
“我会养成你一辈子”。连想都没有想,夜魂如是说,他余下未出口的话,显然是同意立蓉所说,就算她腰断了也好,手断了也好,屁股散了也好,反正她是他的妻,他会养他一辈子的,就是别想让他与她共乘一骑。
他的冷淡反应,让立蓉当场恼羞成了怒。
“夜魂——你以为我是什么女人?会眼巴巴的巴着你吗?再说,我们一张床都睡过了,还在乎共骑一匹马吗?”。真不知道,他的脑袋瓜里塞了些什么东西。
石头吗?
一定是。
立蓉的大嗓门,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有人眼中,透着笑意,完全看好戏的模样,不过,在扫到夜魂不善的表情,再多的笑意,也全数隐尽。
谁敢在这样的男人面前笑?除非是不要命了。
有人眼中也露着不屑之色,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吧,这里虽然人不多,但是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行人,那也是人。
她怎能如此无耻的提及自己与丈夫的闰房密事呢。
真是丢尽女人的脸。
立蓉小嘴一张,怔了半晌,那么明显的不屑,除非她是个死人,否则的话,她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你真的不上来”。
“……”。
“好吧,我下去”。他行,她不敢勉强他,也不会再勉强他。都怪她自作自受,白遭此白眼。
她活该。
立蓉利落的下了马,手很痛,腰很疼,屁股颠的也实在不轻松。
她不是个男人,没有那么好的体力。
她不是夜魂,没有骑着马儿到处跑,她还不习惯,一连赶了几天的路,精神被提出得,一刻也不得放松。
她是不好过。
现在,她倒想自问一下,如此这般,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放下他的爱马,她扯着自己的马儿,一路慢步往前行。
她不想再单独一个人骑马。
很累。
她现在需要休息。
“咱们到水族再碰面吧,你先走,省得被我拖累”。落花流水下这句话,她一个人,慢慢的前行,很慢——像散步,不像是赶路。
夜魂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下一刻,他一个翻身,上了马,再下一刻,他的马,和他的人,就这样消失在立蓉的眼皮底下了。
立着身子,张大着双眼,直直的视着前方,完全不敢置信,那个可恶的冷血男人,真的就这么把她晾下了。
试问她一个女人家的,要怎么找去水族?
这辈子,他们是不会再见了,说不定半路上,她迷个路什么的,他马上就可以恢复单身了,多好。
真是见鬼了。
他不知道,女人的话,多半是口是心非的吗?好吧,就算女人真的生气了,他不顺着一点也就算了,还还还——
“夜魂,别以为我立蓉非得靠你才成,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了你,我就不用活了”。
幸好,银两全都放在她这里。
不然的话,不要说是去水族了,没两天,她就会饿死街头。
立蓉记得方位。
而且,她也相信,路就在嘴上,只要她肯问,哪里会找不到呢。
再行一个时辰,烈日高照,已经晌午了,不过,四周并没有见到可以用膳的地方,连间小小的饭馆都没有。
午餐,就将就着,吃了些随身带着的干粮。
喝了些水,在树底下好好的歇了些时辰,才开始行军。
下午,走了好长一段路,或许并不长,只是因为她用双腿行走,所以,才觉得这一条路,看起来,特别,特别的长,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前方,没有小镇,连个小村庄都没有。
立蓉终于意识到,她必须在野外过夜,以天为被,地为席,过这一晚。
还得预妨着是不是四周暗藏着野兽和坏人。
晕黄的夕阳,连落到山的那一头,再也瞧不见半点影子。
立蓉早早的捡了些柴火,早早的生好了火,找来了水,就着火堆,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算是过了一顿。
她不知道自己是天生如此倒霉还是巧合,跟夜魂一起赶路那么些日子,倒是没有过外宿的经历。
偏就她一个人的时候,就迷了路。
这山郊野外的,想要找个人来问问路都不行。
问山,山不达。
问水,水自流。
没有东西,有空理会她。呃——背上,寒毛一阵起,立蓉抱紧了自己,她的胆子不小,不过,在这个时候,胆子再大,似乎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盯着火堆,她的小嘴里,一个劲的喃喃着这一句。
偶尔,还会蹦出几个神佛出来。
黑夜之中,有太多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在荒郊野外的,若是平日在人多之处,听闻这等稀奇之事,立蓉顶多是笑笑,当做是一则茶余饭后的笑闻罢了。
只是,眼前的情况不同。
就她一个人哎——
“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顶多就是嗓门大了些,吓着了某些了,其他的坏事,就算让我去做,也没有机会嘛。我可是一直都是被人家欺负长大的,老天爷可要开眼哦,不能在人欺负过我之后,连鬼都来欺负我哦,那样的话,对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喃喃,喃喃——
一直说一直说,直到说到睡意来了,她才随意的靠在树下,沉沉睡去。
夜,有些凉。
她,依着火,却睡得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