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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袭者啊……幸亏我刚才是在装睡。”
钟灵玉低语道，“之前父亲教育的果然没错，关键时刻女人就是靠不住。”
“你说什么？”白鸽侧耳。
“没什么没什么，我谢谢你们的照顾。”钟灵玉心虚道。
楚秋水把断裂的银线夺过来，在手里把玩着，“这就是你从偷袭者身上搜刮来的？”
忽然，一声惊呼，楚秋水白嫩的手指破裂开来，溢出了丝丝鲜血，周围腐尸感受到新鲜的血液味道，蠢蠢欲动。
那根染血的银线飘向地面。
“没事吧？”白鸽急切道。
“没事没事。”楚秋水面色有些惨白。
钟灵玉跑过来边给楚秋水包扎边侃侃而谈，“它就是太锋利了，你们看……”
钟灵玉指了指那根柱子上的细口，在黯淡的烛光下，两女勉强看清。
“那是它留下的痕迹，一瞬间就刺穿了。”
楚秋水蹲下来审视着那条银线，“这很像蛛丝，可是世界上绝对没有这么锋利的蛛丝。”
“不知道，反正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武器，血肉之躯沾之即死。”
钟灵玉的神色在暗夜中有些阴沉，“我们应该是被某种东西给盯上了。”
“那要怎么办呢？”楚秋水凝重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鸽接过话，细细推断。
“那东西只敢进行偷袭，却不敢和我们正面交战，就说明它实力不算太强。既然如此，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应对它的偷袭，就好了。”
“而且如果它再来偷袭，我们准备充足的话，说不准还能反杀它呢。”白鸽阴恻恻的笑着。
“有道理。”钟灵玉拍手叫好。
“什么有道理啊？”白鸽用胳膊肘子使劲捅了捅钟灵玉，直视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你到底还瞒着我们两个什么事情？”白鸽冷笑道，“连我的腐尸奴仆们都探测不到银线的气息，可你一个剑客，又是怎么做到发现那条移速极快的银线？可别告诉我你的嗅觉比腐尸还灵敏？”
“哦，这啊。”钟灵玉毫不在意。
“小红啊！”
“嗯？”白鸽和楚秋水莫名其妙。
“它。”钟灵玉堆起笑容，讨好道。
一只浑圆的小红雀儿立在他的肩头。
“它？”白鸽瞠目结舌。
“嗯，我身边可不会带些只吃闲饭的东西。”钟灵玉疼爱的抚摸着小红雀儿的羽毛，“小红很强的，勘察能力堪称绝顶。如果不是它的暗中提醒，我今天恐怕就要身死道消了。”
白鸽信了。
钟灵玉最后的话语残忍击穿了白鸽内心的防线。
烛光的阴影下，他如沐春风，嘴角掀起一丝冰冷，嘲弄，邪魅，宛如一个悲世的小丑。
“请不要再用从前的理念观察这个世界了，所有的正常都早已经变成了不正常，甚至是疯狂。”
“今天，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们两个已经死在这银线之下了。”
“哦，不对。”
“那个白发男人的刀下亡魂。”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鸽迫切要提升力量，这种感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她要变强。
只有强者，
才配活下去，
其余都不配。
……
又是明媚且忧伤的崭新一天。
无数城市和防线在昨日化为废墟，无数走投无路的人类静悄悄的死去。
为了填充白鸽的腐尸军团，三人再次外出，搜寻了大半天，驯服的腐尸数量却寥寥无几。
白鸽倚着一棵老树，眼睛微微眯起，“怎么感觉腐尸一下子少了很多呢？是不是……”
她远望了外面的世界。
“不可能，别天真了，别抱着幻想了。”楚秋水拍拍白鸽的脑袋，“整个世界已经沦陷，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不然，早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也说不定，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假象。”钟灵玉捏着下巴，思索道，“其实，学校的腐尸依然很多，可是它们聚集在一起……”
“干啥？藏在一起干啥？躲猫猫吗？”白鸽感觉钟灵玉的猜测根本是天方夜谭，于是没好气道。
那群狂暴的，毫无理智可言的腐尸们会安稳的聚在一起？绝对不会的，一丁点的血腥味就会让它们兽性爆发。
钟灵玉呵呵一笑，不再说话，他不想陷入争论。
气氛一时间凝滞了起来。
忽然，天地陷入了沉重且压抑的铃声之中。
白鸽和楚秋水东张西望，寻找着铃声的源头。
在极远的天幕下，金黄的阳光照耀不到的初生之土，一个通体漆黑的鬼影慢腾腾移动着，可眨眼就近在咫尺。
远行人。
白鸽看着鬼影，它背着巨大的黑色行囊，拄着地狱镰刀形状的拐杖，浑身漆黑且枯槁，唯独一双深陷的眼眶里燃烧着沸腾的青绿色鬼火，它所行之地，都弥漫着死亡和缅怀的气息。
它刹那间就来到了白鸽三人的面前，身后是阵阵残影，邪恶粘稠的嘴里在低吟浅唱。
“哦！新鲜甜蜜的灵魂和晶核气息，病毒商人最喜欢了。”
“交易否？”
鬼影身上的那惊涛骇浪的恐怖气息瞬间烟消云散，它看着三人，摊开行囊，颇有些坐地起价的意思。
气势压制解除后，呆滞的白鸽三人终于能够转动四肢，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面容因惊恐而煞白，何曾想到，人间会有这种怪物，单凭气息就能把其他生灵给压制的动弹不得。
白鸽回过神来，她发现自称病毒商人的魔鬼在瞪着巨大的眼眶肆意打量着她，满眼热诚。
“交易否？年轻貌美的小姐，你身后的初生代恶魔绝对能够在我们鬼界卖出一个好价钱？信否？”
“啊？这……”白鸽吃了一惊，身躯止不住后退，好在楚秋水在身后搀扶住了她。
与此同时，白鸽的脑海里骤然浮现了许多不同的东西。
领主之证，开疆裂土，塑造万世基业，从一块领地开始。售价：十枚侍卫级晶核，库存：1
进化之晶，宇宙进化之源。售价：三枚侍卫级晶核，库存：1
二阶眼球器，窥探二阶生灵及以下的品阶。售价：一枚侍卫级晶核，库存：10
龙蜥蜴蛋，蕴含远古祖龙之力的杂交龙蛋，可生吃，可孕育。售价：五百枚奴仆级晶核，库存：3
……
一只香喷喷的烧鸡，补充能量，在末日中享受。售价：一枚奴仆级晶核，库存999+
一瓶饮用水，生命之源，补充水分。售价：一枚奴仆级晶核，库存999+
白鸽面色呆滞，她看了看钟灵玉和楚秋水，发现两人的表情和她都差不多。
极为震惊，极为不可思议。
“你是商人？”白鸽咬住不停打战的牙齿问。
“当然。”它开怀笑着，几滴黑色的液体从嘴里滴落，凭空化为一缕黑色烟雾。
“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易那头恶魔的话，我的商品可以任你选择十件，全部免费。”
“晶核是这种东西吗？”白鸽避开它的话，自主提问。
“呃，一枚奴仆级晶核，一瓶水的价钱。”病毒商人回应道。
“你会在这里待多久？”钟灵玉突兀的问。
“一个自然日，当明天的黎明升起，我会从深渊裂痕中回归到鬼界，这片新开辟的堕落界太过于贫瘠了，鸟不拉屎，根本没有任何油水可捞……”病毒商人从回话转为了咒骂。
“除了晶核和那头恶魔，还可以用什么交易？”钟灵玉继续问。
“哦？”病毒商人似乎深深看了少年一眼，“灵魂啊，用你们的灵魂做交易，奴役时间从一年到一千年。”
“不过，你们的灵魂太孱弱了，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但是作为一种新生命形态，想来鬼界中会有许多特殊嗜好的大人物喜欢的，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开出10:1的兑换比例。”
“一年等于十枚奴仆级晶核。”
“很划算的。”病毒商人一口气说完。
“什么是鬼界？”白鸽插话问道。
可是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反馈。
她不甘心的继续问，“什么是鬼界？”
依然如此。
病毒商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冥冥中似乎被某种不可忤逆的天地规则所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