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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香港国际机场前,wz3210号隐身鱼鹰穿云时脱离C2编队,特蕾莎看见它极速下滑,最后贴着海面向内陆飞去,两扇高速旋转螺旋桨在湿润空气中带出一圈圈水汽,缓慢消失在地平线上。
隐身鱼鹰是美国国家安全局指示,在V22垂直起降固定翼飞机基础上,开发特种装备之一。与它同期开发的还有隐身黑鹰直升机,多年前巴基斯坦一次突袭中坠毁在院子里,从而暴露。隐身鱼鹰与隐身直升飞机不同,黑鹰改造采用F117第一代隐身技术,全身多处棱角状,而鱼鹰改造利用B2隐身轰炸机同级别的第二代隐身技术,全身圆滑,机体与两个巨大螺旋桨采用全复合材料,无法采用复合材料封口的金属缝隙,起飞前都要用含银涂料逐一密封。这种飞机造价价格昂贵,维护也异常昂贵耗费大量人力工作,每次维护发动机,都要用凿子沿着外壳缝隙一点点把含银填缝剂凿开,被凿掉的填缝剂还需要回收,用电热炉把银重新融化回收利用。
受机壳厚度影响,隐身鱼鹰机体内空间更小,起飞重量与速度都比原型机V22更小,更慢。付出这些代价获得的隐身性能非常可观,雷达反射面积只有麻雀的三分之一,飞行时噪音减少1个数量级,600米外听不到声音。
由于内部空间更狭窄,惯常采用3人机组也改为两人加辅助AI,这套AI系统很久以前由美国国家安全局委托IBM开发,基于当年的PCPOWER架构,IBM把代表个人的“P“删除,命名为:CPOWER系统。它引入1997年击败人类国际象棋大师的深蓝超级计算机架构,能够提供非常强大的AI策略,唯一麻烦是改造时技术条件限制,容量有限,需要卫星通讯支援,因此副驾驶员需要兼任电子工程师,保持卫星传输速率。
阿斯加尼奥机长与ArielSharon沙龙副机长是第一次执行高风险任务,过去从未尝试过在完善的防空体系下潜入一个大国。以前只在美国本土做过类似演习。
淡绿色中央大屏幕地图上,威胁信号源采用数字方式标识。隐身机并不是所有距离下都能对雷达保持同样的隐身性能。决定是否隐身的数据,其实就是雷达辐射传递到机体上的能量大小与角度,对于飞机自身而言,不同角度上辐射能量大小也是不同数值。如果把飞机不同方向的数值连成一条线,荧屏中间就有了一个大体上与飞机外形接近的图形。
地面与空中辐射到飞机处的雷达信号强度,通过数值表示,只要辐射数值没有超过对应角度的隐身极限,理论上对方雷达是无法发现目标。CPOWER系统根据实时数据,在荧屏上绘出了一个深绿色狭窄通道,这种通道也不稳定,受限系统计算能力与传感器能力限制,很难准确估算鱼鹰尾部受威胁情况。这意味着隐身鱼鹰靠近威胁目标时候可以信任CPOWER,远离时刻要电子工程师时刻调整威胁系数,以便避免尾部复杂的尾翼被雷达发现。
“尼奥,47秒后左转30度,下降到2000英尺,速度降低到70节,我们需要贴着城市边缘通过。”沙龙在导航计划单上输入更新路线,荧屏上白色航线图在大亚湾外绕了个弯。
“这个速度、高度距离居民区太近,会被地面看见。”
“大亚湾旁边多了一个威胁信号,临时出现的。应该是AC攻击后中国人紧急增加核电站防空。我们需要借助高楼杂波掩护绕过去,不能再高了。”
荧屏上,新出现雷达信号在不断闪烁,大约每秒转2圈,表明这是一种高速搜索雷达,信号点旁边显示出TOR缩写。阿斯加尼奥看一眼数据,“道尔?”
“CP分析是TOR,但是旁瓣非常小,辐射能量高,照射时间短,波形也有差异,我认为是中国人新装备,拷贝道尔的红旗17。它采用机械旋转的相控阵雷达。不能靠近它,威胁太大。”
wz3210号隐身鱼鹰在靠近大亚湾之前,转身横向移动,继续下降高度,脱离高威胁区。
距离鱼鹰不到20公里外,新部署地空导弹阵地上,代号鱼香肉丝的作战小组,正在做战斗值班。战情通报,在几小时前,有敌对势力,用自杀无人机攻击了我国重要设施,造成严重伤亡。中央军委直接批评防空部队警觉性不高,不能有效抵御外敌。所有部队,立即提升战斗警备等级,红旗17导弹营按命令赶赴大亚湾核电站执行防空保卫任务。
针对敌对势力采用低空,小型,慢速目标偷袭特点,迅速作出改变,修正过去的搜索模式,重点关注低空目标。可是受限设备性能,红旗17搜索雷达对多普勒偏移量过滤最小值也在100公里以上。这意味着如果超低空目标速度小于100公里,很难把它从地面杂波中过滤出来。
对付悬空以及超低空慢速飞行的直升飞机,红旗17还有另一个绝招,就是探测直升飞机旋翼的雷达信号,由于它在不断旋转,旋翼会在一个极小空间内,产生高频率,非常有规律的,微弱的,多普勒压缩与拉伸现象。如果转换成声音,就这种信号像高速风扇发出的嗡嗡声,也可以被后台程序抓出来。
可是这些都不保险,毕竟战情通报,偷袭装备是小型无人机,它的螺旋桨可以采用塑料制品,不会产生无线电多普勒频移,尺寸也很小,如果放在机体后部,采用推进式工作,被机体遮蔽信号,也很难抓住目标。
这些技术极限问题,让鱼香肉丝小组非常紧张,上级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核电站领空安全,大胆击落任何敢靠近的不明飞行物。营长决定采用非标准的对角布置战术,鱼香肉丝小组在核电站附近部署,另一个代号弓箭手小组,则埋伏在鱼香肉丝侧面10公里外。敌人如果要攻击核电站,必定从海上过来,首先打击目标应该是附近的警戒雷达站,以及鱼香肉丝防空雷达基地。正面偷袭鱼香肉丝,受到机体遮蔽信号效应,的确很难发现螺旋桨噪音,但是弓箭手小组通过数据链,采用被动监听模式,在侧面可以清晰抓住小螺旋桨噪音。
弓箭手小组雷达兵上士陈天夏,这1个小时总觉心神不宁,感觉有大事发生。与民航联网的大尺寸电子地图上看到,大约30分钟前,南海里,美国航母起飞的C2运输机在香港机场降落,虽然距离自己很远,仍然让他异常紧张。
盯着C2在香港国际机场正常降落,他稍稍松口气,依然高度紧张盯着雷达屏幕。如果敌人偷袭鱼香肉丝,必定会从自己眼皮前通过,红旗17射程不超过15公里,这点距离在飞行物体上转瞬即逝,他必须在目标进入射击范围前就要发现它,抓住它,否则一下子就能跟丢。
黑色屏幕上一片平静,只有远处警戒雷达信号与旁边鱼香肉丝雷达信号在闪烁。陈天夏眨眨眼,似乎觉得其中一块屏幕色差有点异常,并没有那么黑,伸手抹抹那块位置,不是手指印,屏幕调到最亮,中间那块颜色异常很像屏幕老化现象,选择不同工作模式,同样位置深浅不一样。
值班连长朱英麟注意到陈天夏岗位频繁调整模式,“什么状况?”
陈天夏不断在两个模式之间切换,“连长你看这一块区域,是不是有点怪,我选择K波段才能看到它,它在移动,刚开始每小时大约350公里,现在下降到230,还在持续下降。”
连长朱英麟仔细看着对比信号,“这个信号看着像大气中的水汽,气象台预报是多少?”
“1千米高空,东南风3级,连长,我们要不要开机?”
连长朱英麟歪脖子咧着嘴,“时速230公里的水雾?火控雷达加电,设置波长1厘米,瞄准它前面1公里,等我命令开机。”
履带装甲车上发射台开始转动,相控阵天线指向天空。
疑似目标正在逐步接近,“加电完毕。”上士陈天夏转动操作手柄,稍微压低天线角度,把照射区定在海拔1000米左右,静静等待目标进入。
“开机!”
一声令下,继电器发出啪的一声,电路接通,静电特有的嗡嗡声在车厢内响起。屏幕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连长朱英麟与上士陈天夏愣住了,两人一起靠近屏幕仔细看,仍然没有任何目标信号。预警雷达屏幕上,同样位置那块异常信号仍然在不紧不慢的移动。
30公里外,wz3210号隐身鱼鹰内嘟嘟声警铃大作!CPOWER那个仿佛死人般冷漠声音响起,“警报,警报,警报。。。”
突然爆发火控雷达信号让机组手脚大乱。“卧槽!卧槽!”阿斯加尼奥手忙脚乱压低机头,迅速向海岸线降落。嘟嘟声警报响起,加上语音警报,这是被敌方火控雷达持续照射的标志。标准程序,立即降低相对飞行速度,快速降低高度,利用海岸线拍岸浪杂波与岸上起伏地形杂波躲避。沙龙手指已经按在干扰发射器开关上,扭头向告警方向看去,天空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导弹发射痕迹。
“看见导弹没有?!看见没有?!”阿斯加尼奥大声喊到,低矮云层下,只有天边处城镇泛出灯光。沙龙点开传感器界面,探测固体推进剂燃烧的紫外探测器没有发出告警,“什么都没发现。没有导弹发射。”
“卧槽!”阿斯加尼奥飞行技能还是很优秀,从2000英尺大约650米,极速下降到海面,悬停在5米左右高度用时不到15秒,打破飞行手册规定的最大下降速率。机身下吹起水花打湿舷窗,雨刷自动开启。警告声已经暂停,地图上,距离30公里外威慑信号依然是红色,数值业已接近最大值。阿斯加尼奥低声咒骂着缓慢旋转机身,把隐身能力最强正面,对向30公里外威胁信号,开始缓慢后退。
“中国佬应该察觉不对劲,但是没有抓住我们信号。”沙龙不断翻看探测数据,他注意到,自靠近海岸线,卫星通讯就被截断,GPS数据也不稳定,中国人应该整片地区卫星信号都做了干扰。鱼鹰缓慢退后,直到威胁信号转绿色,迅速贴着地面向内陆飞去。
代号弓箭手发射车内,多人挤在一起仔细对比信号,都没有发现不同。陈天夏一直把低探测高度调到150米,依然没有任何信号。
“不对,不可能没信号,为什么地面杂波信号也没有?!”连长朱英麟发现问题,“电脑过滤了杂波,关闭它!”
陈天夏急忙切回普通模式,地面杂波充斥整个屏幕,“探测高度修正到500米。”空气中的水雾杂波在屏幕上清晰可见,中间有一条痕迹明显不同,仿佛两条旋转隧道,在空中逐步纠缠,靠近海岸线之前,猛的下沉直到海平面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