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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王淡然地扫了一眼燕呈玉。
如果来自灵魂的感觉没有错,这个人也是他的□□之一。
怪不得那么讨厌,总是想方设法地从慕思身上争宠。
他迟早要除掉燕呈玉,但不是现在。新的帝王才刚上位,就接连失去两位禁军统领,实在不适合再经历一次大的人事变动,王朝需要燕司空,慕思也需要燕呈玉。
所以齐修陵并不在乎燕呈玉怎样试图构陷他,将他拉入泥沼,再踩一脚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因为齐修陵也是这么想的。
弈王更在意的,或者说唯一在意的,是慕思的态度。
而慕思对燕呈玉的当面驳斥让他得意洋洋,言语中对他的维护更让他连尾巴尖都在发颤。
虽然现在没有尾巴,但当他还是琅琊的时候印象中是有尾巴的。
慕思望着弈王,神色意外:“你怎么来了?”
“臣无处可去,只能来寻陛下。”
在进来之前,他故意扯乱发冠让自己显得落魄狼狈,再加上方才吸收唐璜部分灵魂的冲击,使得他的确比平日稍显虚弱。
一个向来强硬的男子,柔软起来是分外动人的。
至少慕思有些色迷心窍。
所以她赶紧撵走全场最大的电灯泡:“燕卿,此事朕自有决断。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都暂且保密,不得对外人言。你先回去吧。”
燕呈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房门,狠狠地瞪了齐修陵一眼。
弈王则低眉顺眼地看着慕思,半分精力都没有分给他。
慕思也看到燕司空临走时的小动作,对他心中更加不满。柔声安抚弈王道:“朕知道此事不能怨你,你也莫要给自己压力。”
然而唐璜的病情并没有得到解决。
今夜的皇宫,对于很多人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
暗中传递消息的宫人被处置,不安分的渡鸟被封了嘴。这场短暂的变故不知道能顺风传播多远,但那些即使还留有耳目的朝臣,也感受到上位者的态度,假装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早朝,有人关问唐将军的行踪,得到抱病的消息后,便足够约会缄口不言。
慕思带着全身上下三十多斤的全服装扮,挺直脊背坐在冷硬的龙椅上。朝臣一个接着一个地禀报她完全不了解的事情,多数人说着说着还会互相争论起来。
慕思并不需要付出太多的精力,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发出一句斥责,或者冷淡地“嗯”。
反正齐修陵总会提出解决方案,然后她表示通过就行。
直到礼部尚书的上奏吸引了她的注意。
“帝位初立,后宫空虚,恳请陛下召秀女入宫,以绵延福祉。”
尚书的这段话说得抑扬顿挫情深意切,慕思也深以为然。
皇宫里的确太空了,夜里出门总觉得到处见鬼。
但是她选秀封妃有什么用?等到女人们拆穿她的身份,或者传言皇帝不举吗?
她现在可没本事让后宫女人生孩子。
就算在副本穿越之初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但奈何身体条件不具备啊。
慕思正在思考怎么才能理所应当地拒绝请求,顺便拔高一下自己的形象,新上位的摄政王就先驳斥礼部尚书道:“尚书此言差矣,新朝初立,国库空虚,当休养生息以利民生之事,怎可铺张浪费大选秀女?”
弈王语气平静淡然,慕思却感觉到他不太高兴。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已经体会到齐修陵并非完全地心思莫测,而是需要特殊的阅读技巧。
礼部尚书向来能言善辩,方才弈王这句话只要他想,就能找到一百条理由辩论下去。
但是他不太敢。
所以他吭吭哧哧地说道:“那么先小规模地请陛下挑选几位贤良淑德之女?毕竟后宫之稳固亦是国家之稳固……”
“不必了。”
这回慕思抢先在弈王之前回答:“正如尚书所说,后宫稳固关乎国本稳固,怎可潦草行事。还是押后再议吧。”表现出兴趣缺缺的样子:“尚书操心别人的婚事便可,不必天天盯着朕的后院。”
这本是随意的一句话,但是礼部尚书却心灵所至自我感觉揣摩到了圣意。
所以他乐呵呵地转向弈王:“摄政王先是为国征战,现在又政务操劳,至今尚未娶妻。京城贵女温婉淑良,才情过人,既然陛下有旨意,老臣便为陛下张罗一番可好?”
慕思一下子集中了精神。
等等她什么时候有旨意了!
她怎么可能去张罗给自己的硬盘男朋友介绍对象!没毛病吧!
慕思不管齐修陵对此什么看法,反正她不同意,连忙宣布道:“此事私下再论,退朝。”
礼部尚书看起来还有想和摄政王私下聊一聊的意思,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齐修陵并没有跟众臣一起往宫门口的方向走,而是直接跟皇帝回了太和殿。
光明殿是上朝的地方,而太和殿是陛下处理政务与日常起居的地方。
这让礼部尚书只能悻悻而归,一边感慨着摄政王不止把持着朝政,连皇帝都把持着。
太和殿最中央桌案后的那把龙椅,按照规矩齐修陵是不能坐的。
而他向来是个守规矩的人。
所以慕思半倚半靠地在上首随意翻看着大臣递上来的折子,而摄政王只能坐在下首小方桌上为陛下扔来的折子批注。
那方桌不过是喝茶的小桌子,他身形高大,伏案在上甚为憋屈,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得不舒服地撇着。
他甚为认真地挨个批示,落笔之前有时还要问问慕思的意见。一来二去慕思就被问得烦了:“你做主就行,明知道我不懂,干嘛还要问?”
齐修陵放下笔,轻轻叹了口气。
慕思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语气不好,可是想到礼部尚书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也没拒绝的场景,平白有些生气,便也不吭声。
弈王没头没尾地说道:“陛下近日以来,对待燕司空不似往常亲厚了。”
“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他自问自答道:“大抵是因为燕呈玉此人,太过自以为是。他的确忠于社稷也忠于陛下,只是他总觉得陛下只有依仗他才能保住皇位,刺探陛下*、干扰陛下决定——只要他觉得是对的,陛下的意愿就不那么重要了。”
的确。慕思所有与燕呈玉相左的决定,都是靠威胁、自虐或者是趁着他心虚而得来。
但她仍然不明白齐修陵提及燕呈玉是什么意思。
弈王继续说道:“你现在不懂,但迟早会懂的。我不想成为燕呈玉那样的家伙,在将来某一天被你厌弃。”
这一次他没有称呼“陛下”,而是你。
他的语调有种出奇的温柔:“我愿做陛下的刀剑,而不是牢笼;我愿做陛下的甲盾,而不是壁垒。”
这绝对是慕思所听闻过最美妙的表白。如同青鸟飞过天际,如同繁星跌落眼眸。
她放下手中饱受折磨的折子,从桌案后走出来,第一次双手撑着方桌,去俯视他。
“这不划算,也不公平。”
慕思说:“虽然我认为这皇位应当是我的,但只要你想,他原本也可以是你的。而我——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太子,因为我根本是个……”
她没有吐出最后的词语,但是他们都知道指的是什么。
她不是太子,顶多是个太女。
但对于齐修陵来说,并不需要理由。
就像公主的侍卫,国王的骑士,将军的士兵,一方享有忠诚,一方奉献忠诚,这是天然的荣耀。
尤其对于琅琊来说,更不需要理由。
不,或许这理由是曾经存在过的,但是慕思不记得,所以他也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北有琅琊山,叹息何所思。
齐修陵仰望着她,流露出清浅的笑意:“只要我认为值得,那就是公平的——”
然后慕思咚了他。
这种动作应该可以称作为椅咚。
她咚了一个比她二十公分的男人,搂住他的脖子用尽毕生的偶像剧经验。
但由于慕思没有过什么操作经验,所以实际上就相当于蜻蜓点水般的一下。
而齐修陵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
果然是个大龄单身狗啊,慕思想道。
但不到两秒钟,他就卷土重来。如果慕思刚才是挥着翅膀的大灰狼的水平,那么返场再战的齐修陵就是迷羊的水平。
不要问她迷羊是谁,好孩子不该知道这些。
现在慕思可以确定,即便这不是18r游戏,至少也是15r。
她晕晕乎乎地靠在齐修陵怀里,终于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他的胸肌。
按理说女孩子应当是矜持的,但慕思是皇帝。
而现在,她打算做一个强抢良家妇男的暴君。纤细柔嫩的手指扯着他的衣襟,状似凶狠道:“你要不要和我私相授受?”
“这不叫私相授受。”她的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笑声。
良久,字句缓慢而虔诚:“这是天赐良缘,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