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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士杰一脸震惊看着薛仁贵,他没想到薛仁贵会说出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他很疑惑,难道世上真的有文武双全的奇才?
文武双全确实很难,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但是,这样的奇才,是可以包装出来的,在李承乾这个幕后炒手的包装炒作之下,薛仁贵就是文武双全的人设。
当然了,代价就是被李承乾逼着化妆出去在长安城走了一圈,这应该算是薛仁贵的黑历史了吧……
没法子,宋士杰只得使出第二招,装可怜。
法不外乎人情,人们总是同情弱小的,被薛仁贵暴打的那些家伙,跟薛仁贵一比,就是弱小的,那么,博取同情就是一个很有效果的办法。
宋士杰抽噎一下,近乎哽咽道:“他们就这么被薛仁贵白白打了吗?还有王法吗?被打的在床上哀嚎呻吟,打人的却理直气壮?”
围观群众被宋士杰这句话所感染,都有点同情那些被打的家伙的感觉,人皆有恻隐之心。
这个问题,在李承乾给薛仁贵的答宋士杰问小册子上有记载。
薛仁贵想了想,大致记起来上面的内容,不由地感叹,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啊!他开始按照那个册子上面的内容回答。
“弱小,不是正义。”薛仁贵道,“我们都不是正义的,只是他们弱小而已。”
围观群众有点懵逼,弱小,到底算不算正义呢?算吧,肯定不对,不算吧,有点过分。
宋士杰没想到薛仁贵居然把问题的根本看的这么清楚,他只得道:“自古就是这样,强大欺负弱小,弱小的就是正义。”
接下来这一句李承乾给薛仁贵的回答,薛仁贵记得很清楚,而这句,也是李承乾曾经提到过的一句话。
薛仁贵道:“从来如此,便对么?”
李承乾舒服了,哈哈,鲁迅的话,不管那个时代,都能用得上。他只想大喊一声:周树人牛逼!
围观群众被薛仁贵这句话镇住了,从来如此,便对么?他们也开始扪心自问。
张虎克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薛仁贵居然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这次,审案子实在是太轻松了,都不用多说话,就靠薛仁贵自己,都要把宋士杰给说服。
“宋士杰,你还有什么要讲的吗?”张虎克道,“没有我就要宣判了。”
“有!”宋士杰做出最后的挣扎,“我希望大人可以想想那些可怜孩子的父母,他们可是希望大人可以主持公道的。”
赤裸裸的威胁。
张虎克听出来了,李承乾也听出来了,李没听出来。
张虎克愤怒,进而冷笑,他对于杜如晦的安排可是很清楚的。
李承乾也很火大,怎么,朝中大臣很牛逼吗?他们皇子就不算什么了?
而这时,一个个家丁的到来,彻底让宋士杰搞不懂了。
“张大人,我们老爷不告薛仁贵了。”
“张大人,家主要撤诉。”
“张大人,我家大人说这件事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喝酒,他不告了。”
……
杜如晦这个两部尚书的面子,真的很大,而很多官员,也隐隐约约知道薛仁贵和兵部有什么联系。
一家一家撤诉,只留下宋士杰一人在风中凌乱。
搞什么啊!这样搞,是会死人的好吗!宋士杰简直服了这些人,玩他啊!
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咽一口唾沫,道:“哈哈,薛仁贵,咱俩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笑的有点干,笑声里充满了尴尬。
李承乾终于知道杜如晦为什么没有给薛仁贵任何吩咐,只是让他来公堂走一圈,原来是这样的。
没有人告,自然也就不用做任何解释了,这招叫什么来着?釜底抽薪啊!李承乾心里感叹,果然是老狐狸,这回把宋士杰给阴惨了。
“宋士杰,你还告吗?”张虎克道。
“不告了不告了。”宋士杰连忙摆手。
“不告了是吧,恶意损坏官员名声,依律当处以鞭刑二十,念你事出有因,打你十下以示警告。”张虎克道。
宋士杰可不是薛仁贵这样的练家子,十鞭子打完,恐怕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大人,我错了!”宋士杰连忙讨饶,“是那些大人不讲信用,说的好好的要告,又不告了,不怪我!”
“哦?”张虎克幽幽的声音传下来:“你还要污蔑其他官员?这个数目有点多,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
宋士杰快要疯掉,这要是坐实,那可不是十鞭子,得上百鞭子啊……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求您开恩啊……”宋士杰急忙解释。
“你去问薛仁贵吧,看他的意思是什么。”张虎克道。
宋士杰腆着脸,看向薛仁贵,薛仁贵连正眼瞧他都没有兴趣。
“薛大人,其实我觉得你打得好,只是我一时被钱蒙蔽了双眼,这才告你的,以后谁敢说你打错了,我第一个不答应!”宋士杰道。
门口的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嘘声,宋士杰因为钱而告状,又因为不想挨打而当舔狗的样子,真的很恶心。
薛仁贵也是厌恶地看着宋士杰,他默不作声。
“薛大人,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宋士杰继续求饶。
薛仁贵厌烦,他道:“你问殿下怎么处置你吧。”
“殿下……”宋士杰又到李承乾身边,开始当一只舔狗。
“宋士杰,你对于法律,还是不够了解啊……”李承乾道。
宋士杰连忙点头称是。
他自认熟读律法,也不至于现在跟李承乾争吵,再说了,这次他输,真的不冤,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
李承乾暗自思考,他确实缺一个搞法律的,这家伙贪财,而贪财也不是什么缺点,好控制,用钱就行。
“这次就饶了你,我将来或许用得上你,把你打坏了,不划算。”李承乾道。
“多谢殿下!”宋士杰赶紧道,生怕李承乾改变主意。
“退堂!”张虎克说完,又下来到李承乾身边,询问李承乾自己的表现如何。
李承乾说了一些客套话,张虎克很高兴,同时,他跟薛仁贵也认识一下,薛仁贵那句话,让他生出几分知己的感觉,对于薛仁贵。
他提出改日要跟薛仁贵喝几杯,薛仁贵也是答应下来,几人出门,宋士杰不敢走,李承乾说一句:滚吧,宋士杰才离开。
“跟我在城里转转,我要买东西。”李承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