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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点的时候出门,现在正好九点整,许他他守着偌大的别墅,想不通柯牧言他究竟要去干什么,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时而就会小碎步移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嘴上情不自禁自言自语随后也不过是听到几声狗叫,阿木不在家,因此,许他他心里才是更不踏实。
与此同时,柯牧言还在王小明的家中,两人手中各握了一只高脚杯正在对饮,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一空酒瓶。
挂在玄关处的时钟铛铛挡敲响了,王小明报时,柯牧言才是知道时间。
王小明把左腿放在右腿上,一面喝酒一面脱掉了自己的五指袜,迎头醉醺醺地看着柯牧言,打了一个酒嗝,说:“言言,你突然跑来我家说是想喝酒,咱们喝到现在,你倒是一句话都不说。”
柯牧言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两眼盯着酒杯,将其举到了与自己额头齐平的高度,炫紫色的灯光打在盛了酒的玻璃杯上,透着酒杯看进去,流光溢彩。
好似漫天的繁星,一刹那的功夫都被撒上了金粉,一闪一闪亮晶晶。
柯牧言觉着自己有些醉了,微闭双眼凭着自己的感觉将酒杯放下,随后就顺势躺在了沙发上,抱过一旁的枕头开始酣睡。
王小明的酒量有限,若不是因为柯牧言一脸认真的跟他说想喝酒,他才会陪酒,到了最后,自己是醉的一塌糊涂,意识模糊,不再能够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睡着了之后,鼾声连连。
就这样,亮着灯,开着阳台门,阳台上的三扇窗户也开着。
半夜不被冻醒,才是奇怪呢。
王小明睁开眼,首先是浑身抖了三抖,顺便吸了吸鼻子,顿时打了一个寒颤,第一眼见自己的光脚丫,心里默默的埋怨自己没事脱袜子干什么。
侧头之际,他瞧见了柯牧言背对着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
他正想喊一声,忽闻门铃声。
接着,他仅存的一丝半点的睡意都被打消,摸到手机看了时间,嘴上嘟嚷:“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找我?”
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去开门,发现对面站着的人竟然是夏令,放进口袋内的手,因为过于吃惊而险些把它捅破。
夏令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笑容很甜,也很娇媚,也不说话,下一秒就提起了手中拎着的袋子,对着王小明开始抛媚眼。
“你这是干什么?”对方的电波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依我看你是走错了吧?”
夏令当做没看见似得,把夜宵塞到了王小明的怀内,趁着他没有关好门,一眨眼便是钻了进去。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随意的往鞋柜旁一人,自顾自的找了一双拖鞋换上,身为屋主都拉不住。
“柯牧言?是你?”
夏令尖叫来,随后柯牧言就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王小明来晚了一步,张望两人,无奈丢开了夜宵,“夏令你自己出去。”
“你们这是在聚会?”夏令反客为主,大方坐在沙发上说,脚不安分的在柯牧言眼前移动。而伸手指向王小明,吩咐他去给自己拿一杯啤酒来。那语气就像是王小明是他的仆人。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王小明听这话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他原地不动,见门还开着,他也不在乎那么多,提高了声量,“你若是再不出去的话,我就报警了。”
这一瞬间柯牧言忽地就想到了许他他,沉闷略带胀痛的脑袋被他用左手托住,也没有眼睛去观察夏令,起身几步走到了玄关,换上了自己的鞋子便是关上了门。
见柯牧言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小明哭笑不得,心里是觉着苦,抬头冲着夏令喊了一声:“疯女人,之前都告诉你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不感兴趣你是耳聋还是怎么滴?”
“没什么,我现在就走。”
夏令在楼下的时候看见了柯牧言的车,故意出去买了一份夜宵来此,也想到他看见自己的反应,心里虽然不好受,不过也还好。她都不再和王小明搭腔,带上自己的夜宵回自己的家。
夏令回到自己的家,站在阳台上,看见柯牧言已经坐上了车正渐行渐远,想:
你现在躲着我,之后有你求我的时候,柯牧言你可不要把自己看得跟香饽饽似得。
车已经彻底驶出了她的视野,而那双眼睛还盯着那个方向,久久都未收回来。
柯牧言回到家已经三点半了,开门的时候,他万不会想到会看见活物,事实上相反。
阿狗趁着他毫无防备,投入到了他的怀内,也不知道是狗带着人还是人带着狗,不到三秒就齐齐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柯牧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手,抚着阿狗的左右摇晃的脑袋瓜,嘴角绽放出一抹笑。
阿狗:“汪汪汪。”
“若是我的直觉没有错的话,你的主人恐怕是惹上了麻烦。”柯牧言想都没有想就吐出这句话。
“汪汪汪汪。”
柯牧言露出了一丝难以发现的得意,之后抱起了阿狗。
天一亮,许他他自然醒,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敲敲柯牧言的房门。
“你回来了吗?”许他他不觉着他会在外面呆一整晚。
她使劲儿的敲门:“柯牧言??”
“喂?”
到底是没有任何反应。
许他他还没有洗漱就跑下楼,见阿狗正摇头晃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它在和柯牧言在一起玩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阿狗倒是答上了:“汪汪汪。”
许他他推开了阿狗伸来的脑袋瓜,继续盯着他,“你脸色不太好。”
柯牧言悠悠然抬起头不痛不痒的说道:“不关你事。”
“是是,不关我事,既然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许他他轻拍着自己的胸腔位置。
话一说完,柯牧言移开了摸阿狗脑袋的手,慢慢地抬起头,“不用你担心。”
“我……”许他他叉住腰,扭头说:“换做是谁我都会担心的,你可不要误会什么。”
“我要误会什么?”
“呃,也没有什么。”
柯牧言垂下头不语。
“你又喝酒了?”许他他试探地问。
““嗯。”
许他他“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厨房,“阿木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我带阿狗出去走走。”
柯牧言站起来:“站住。”
许他他停下脚步,尴尬地回头:“你到底是怎么啦?从昨天开始你说话就阴里阴气的。”
柯牧言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离夏令越远越好。”
“为什么?”
“你之前栽的跟头就是因为她,你若是不信,尽管我行我素。”柯牧言的语气,参杂了教训了警告,让许他他听着浑身都不舒服,心想: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凭着自己就不能够看出好坏?
“谢谢你的好意,阿狗,我们走。”
说罢,许他他就带上阿狗出门去散步。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走,也没有看见多少人,这一点正合她的心,虽然春寒料峭,空气不比西城,倒也是清新而让人愉快。
昨天是碰巧,今儿逢见,难不成是有缘?
许他他见夏令直径朝自己走来,一身亮黄色的运动衣,扎了一个马尾,看起来青春气息十足。
“他他,居然又能够看见你。”从远处跑来的夏令笑道。
许他他心里叫苦:拜托,我没有想要见你的。
“又是来看朋友的?”夏令眯眼笑,脸上却是看不出笑容来,低头看了一眼狗,假装自己很爱狗,连忙蹲下伸手抚着它的脑袋。
只是,她不受阿狗喜欢,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对不起,我们家的阿狗平常都是很乖的。”许他他连连道歉,侧头瞪了一眼阿狗,“希望你别生气。”
夏令:“没事,我养了一只布偶,应该是身上带了猫的气味,你家的狗才会讨厌。”
说起养猫养狗,许他他顿时就对夏令产生了一丢丢的好感,两人并排而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路口。
“他他,以后有时间我们继续畅谈吧。”夏令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
许他他迟疑了几秒,“嗯,好。”
夏令跑远了,许他他才沿路返回,还未走出三步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他,昨晚我和柯牧言共眠一夜,一早上就不见他的人影儿,你是他的助理,见面的机会比我的多。
我和你刚刚认识不久,本来不想求你帮忙,可是,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信得过,所以,帮我问问,他究竟想不要和我在一起,好吗?
许他他半晌都没有理解过来,还把手机给阿狗看,问它是什么意思。她想:自己和柯牧言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除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颜溪之外,不要说女朋友了,就连暧昧的对象都没有,怎么忽然之间就蹦出了一个同床共枕的女人?
柯牧言见许他他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发呆,阿狗的叫唤是丝毫都未听到,约过了半个小时,看见她还在哪里傻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实在没忍住,问:
“喂,你是不是病了?”
许他他闻声,仰起头,看了柯牧言几秒钟,“我没有病。”
这时阿木走过来,问:“他他,你饿么?”
许他他点点头:“嗯,饿了。”
“见你迟迟都不回来,我们就先吃了,你的一份还热着,快去吃吧。”阿木嘴上说着,眼睛瞅着柯牧言,“今天天气可真好,好适合出去散散心呢。”
“嗯嗯。”许他他应和,“要不,待会儿我们就在院子里面春游?”
“若是可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阿木笑着说。
柯牧言:“那是你们的事情,只要不要出乱子就行。”
待柯牧言转身走开,阿木拉过许他他的手走进了厨房,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