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重情重义

鳐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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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连别诺率领“十八骑士”日夜兼程狂奔在去往秦家的路途上。

    华翼曾忧心忡忡问他:“少主,我们不找燕小姐了吗?”越远离京都,就感觉找到燕小姐的机会越渺茫。

    “找,当然要找。”季连别诺坚定回答:“妻子要找,朋友也要帮。在京都广布眼线,一有消息,立刻通传。”他怀疑是否方向找错了,当初燕唯儿根本就没去京都,却还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的线索。

    华翼对少主的重情重义十分佩服,这也是包括他在内的手下,何以如此死心踏地跟着少主的原因。

    快到隙宁之际,他们停下在一个小村落歇脚。百姓纷纷盛传,一艘大船在月河最湍急的河心失火,一船人无一生还,似乎是大户人家秦家的船只。

    各人心头剧震,无风不起lang,若无此事,断不会有此传言。

    “少主,难道三公子……”华翼不敢往下直说。

    季连别诺虽也被这消息震惊,却很快平复了情绪,淡然道:“堂堂鸣仙派唯一传人,哪那么容易死?”

    鸣仙派是一个以姿势俊逸,身法潇洒著称的轻功流派,若单论轻功,无一与之抗衡。鸣仙派的派主悠叶大师与追云派的寂圆大师,历来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秦三公子是鸣仙派的唯一传人,而季连别诺是寂圆大师的关门弟子。他两人除了性情相投,实有颇多渊源。在一起习武学艺,朝夕相对的时光都起码有三四年光景,那是少年时期最单纯快乐的时光,此种情谊实非一般人可比。

    季连别诺眉头深皱,照目前情况来看,已是大大不妙。这纵火之人必是船上家仆,有这样的胆子,当然预谋多时,知秦三公子不识水性,便将船选在了那样湍急凶险的河心中纵火。

    秦三公子虽爱游山玩水,是众人眼中的lang荡公子,却极多人知他武功了得,又结识众多江湖朋友。那么,风楚阳的宴会,只是为了调开秦三公子而已。

    秦家大难在即,刻不容缓。

    季连别诺平生最恨的便是家族内讧,这也是他季连家血的历史。如今摆明了是秦三公子的二哥秦智恒勾结三皇子风楚阳,图谋家财,各取所需。

    风楚阳要成就大业,近年广结草原大漠各族,而兵器是他必需之资。若得季连家支持战马,那简直如鱼得水,何愁大事不成。

    季连别诺气愤难平,沉声道:“华翼,必须马上赶到秦家。”其实心中已有认定,就算现在风雨兼程赶至秦家,恐也为时已晚,大局已定。

    如今秦三公子生死未卜,秦家在劫难逃,他季连别诺此时无论如何也得挺身而出,得罪一个风楚阳,又何惧之!

    话说秦三公子彼时心急如焚,一面忧心家中一干亲人,一面忧心失忆的燕唯儿。

    他甚至心内猜测,这个妹妹到底是季连别诺什么人?竟然有他随身不离的玉佩。从没听季连别诺提起过心上人,私心里终归不希望这么巧,会是与别诺有情愫的女子。

    但他此刻,宁愿季连别诺从天而降,把燕唯儿带回季连家休养,也不至于担心她病情加重,或是遇上不测,这一路是否有追兵也尚未可知。

    “唯儿,如有陌生人问起,你要回答说你叫茉莉,懂吗?”秦三公子想起魏王爷的嘴脸,万一派了人到处查探,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燕唯儿眨着大眼睛,黑白分明。

    “不为什么,外面坏人很多,不要跟别人说自己的真名。”秦三公子操不完的心。

    燕唯儿似懂非懂,喃喃念道:“茉莉……”似乎觉得以前就念过这名字的。

    燕唯儿见秦三公子穿着一套粗布衣服,样式老气,但丝毫不减他俊逸的风采。腰间除了挂了一块玉佩,还别了一支玉笛。

    秦三公子瞧她盯着自己的玉笛看,随手摘下,递与她:“喜欢就拿着玩。”只要她高兴,别说是这玉笛,就是再好再贵的东西他也肯。

    燕唯儿赧然道:“秦三哥哥快收起来,唯儿只是觉得,这支玉笛和哥哥很配,才多看了两眼。”她对他莫名生出亲人才有的亲切,仿似真的是哥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这个词,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愉快。

    她亲自将玉笛为他系在腰间,无比依恋:“哥哥早点回来,别忘了唯儿。”说到尾处,是怯怯的声音,如同一只流lang的小猫,乞求主人别将她遗弃。

    秦三公子走近她,轻轻揽过唯儿的头,贴在他的腰间。霎时柔肠百结,心底发誓此生要护她周全,给她快乐,就算她失忆了,也没关系。她的世界中,只有他,还有阿努,这便足够。

    彼时,他脑子里浮现出季连别诺的玉佩,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关系,又有些不安。但很快,他的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温柔,无论未来会是怎样,只要唯儿幸福,他的心便可安宁。

    秦三公子走进堂屋,取下身上的玉佩递与老翁:“爷爷,我妹妹身体虚弱,不能舟车劳顿,更不能于马上颠簸,我现在身上没带银两,便将这玉佩给爷爷,等我来接妹妹时,一定重谢。”

    那老翁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道:“果然是大户之家,玉佩你拿回去,你妹妹就安心在这养病吧。不瞒你说,我们老两口也喜欢那姑娘。”

    老婆婆忽然眼眶湿润,抹泪道:“我们本来有个孙女叫阿花,也和她一般大,可是去年百罗江涨水,冲垮了下游的村落,阿花也被大水冲走了,我们这才搬到这里来住的。”

    秦三公子听得心下戚然,安慰几句,真心将燕唯儿拜托给二老照顾,这便上路。

    他依然穿着老翁的服饰,又将玉佩和玉笛藏于身内,这便看起来除了稍显俊俏外,倒也比之前普通多了。

    他不敢现身在任何秦家仆人的视线之内,只匆匆去季连家的驿站里亮出身份,借了马匹直奔回家。

    一路呼呼作响的寒风不及心中刺骨的冰冷,敢如此明目张胆加害于自己,可想而知,家中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是谁要这么赶尽杀绝?

    他脑海中浮出一张阴冷的面孔,会是他吗?为什么呢?家里已经给足了他荣华富贵,给他娶了亲,更给了他应有的尊重。

    纵然他是庶出,秦家上下,没有任何人对他不好。他真的要做得这么狠这么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