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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老隋不咸不淡的摆了一道,我却很感激地看着他,求生的欲望让我学会了和队友抱团。
老妈看出老隋对我的示意,但是她那个角度看不到棋盘,她好像看戏似的看她喜爱的俩个男人智勇双全的对立。
当然她看不到棋盘也看不到赢家老隋嘴角翘起的弧度,更没有看到老隋的兰花指。
老隋的秃顶整个就是苗小娟纵容的!我在心里嘀咕着。
君子报仇,一百天不晚!贼老隋,看到时候我不在了谁还给你抗雷。
老妈她假意的对我凶着说:“豆豆,乔钺妈妈可说了,乔钺现在进步很大,你可得加油!”
我嘴上没有说话,心里接着,那是进步空间很大。
老隋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轻松地说道:“我儿子可聪明,什么事一点就透。”
“是啊,豆豆从小就这样听话。”老妈面色表现出最近从未有的和顺,她也和老隋一起在餐桌上摆起龙门阵。
“他妈妈还说乔钺不用考出去的,就近去读咱们这里的大学,要是学的好点毕业就考公安局的公务员。”老妈一脸羡慕说完瞟了我一眼,就像看到她的警服已经穿在我身上了。
老隋还是有点心虚,他紧张的瞄了一眼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我,暖暖的声音和身边的苗小娟聊天。
他的不紧不慢让我觉得有种被祸害的战栗,老隋又问了一句:“你怎么回人家的?现在的211可不是想考就能考上的,即使本地户口也很吃力,可别打消人家的积极性。”
“我说那倒不错,近点好照顾,只是乔钺那孩子想要进我们公安部门,得先要学会为人民服务!”老妈始终觉得做事的人,还是要三观正。
苗小娟一脸的骄傲瞧着我们,那架势就像检阅的将军看着仅有的俩个士兵。
“嗯,哪所大学都不错,只要努力去做,”老妈又降了一下入学规格。
“可是这些孩子们都不听咱们的话,心里指不定的画逃跑路线呢。”老隋的话里话外音让我感觉到了火药味,看来我得有所表现了。
我就坐在餐桌旁,听他们一唱一和的说话,还要微笑着看他们不时对我输送进来“你的明白小孩”的眼神。
他们给我画了一个躁动不安的圆圈,给我一段惶惶的经文,警戒我不许迈出去。
在我眼里老妈此时的温和都是给老隋的,老隋这个桃花眼的男人居然很受用。
网课才开始一周他们就已经开始计划给我灌输学校了,路线也开始描绘得色彩斑斓。
我才不上当呢,坚决考出他们的手掌心!即使你有如来佛手掌,我也得试试我的筋斗云。
“啊嚏!”苗小娟这个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老隋顿时慌乱的转头看她,伸手快速的摸向她的额头。
老隋回头对已经站起来的我说了一句:“儿子,去找块儿鲜姜,我烧一碗姜糖水给妈妈喝。”
我的筋斗云还没长成杏子那么大,刚有一霎霎的喜悦,就溜过去了。
心里的立志方向就被老妈一个意外喷嚏吓得忘了。
脑子里发蒙的我一步跨到冰箱旁边,蹲下来在菜篮子里翻找,
老隋温柔的扶着老妈护送进卧室,老妈就像一个小女孩乖巧又听话。
她从我身边过去时候还不忘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完:“豆豆,可不是像逃跑的孩子,他心里想着我们呢。”
厨房里没有找到鲜姜,我想要进他们的卧室看看老妈情况,就在门缝外听到老隋宠爱娇妻的声音说:“他现在还不定性,再等等。”
门缝内的老妈已经被老隋包裹成了一个粽子,粽子眨着凤眼轻声的问:“他都听懂了吗?”
单纯的我突然想到苗小娟书里的一句话:保护儿童,打击犯罪,坚持不懈!
这几个字在我的青萝卜头前晃悠的就剩“打击儿童,坚持不懈!”
我特想问问公安干警苗小娟同志,哄骗儿童犯不犯法。
这两个人真是时时不忘我的起跑线,看来举枪的那个人还是老妈苗小娟。
哎!真难为现在的大人啦,还是老班说的话有道理。
老班在放假时给我们这些神兽的监护人开了一个打开牢笼、释放青春的誓师大会。
大会上老班的话在这些已经接近疯狂的大人们头上炸一个大洞,洞外飘进来簌簌的雪花把他们期待值都冻住了。
“咱们不要每天像驯兽员似的,一根鞭子抽到底,那样毁了你的形象也伤了孩子们的心。”
老班把我们可爱的地方说了一个底朝天,一下唤起了这些大人们心里的爱意,他们忘乎所以的说起我们小的时候是多么的乖巧和俊俏。
直到老班突然转了话风,说了一番话冻住了他们的妄想症。
“孩子幼儿园时宠的不得了,小学时立规矩,中学拳打脚踢,现在冰火不相容。哪家父母不希望孩子平平安安,成龙成凤!但是你们得有方法,需要去读懂他们,知道不知道你们每次高高举起的鞭子时,就是对你们自己的一个惩罚。”
老班的话是毛羽彤告诉我的,是她的妈妈走错了教室,一直在后排站着听完后,记录在手机里的。
据说那天的大会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有好多个别班的家长也进来听,还有的家长听着听着就哭了。
老班的结束语特逗,告诉家长们,回去多炖点肉,喂饱了我们,好好的看看我们的睡姿。
看来老妈苗小娟把鞭子放下了,又举起了艳丽的信号枪。
她和老隋穿梭在密林里,寻觅奔跑的我,换着姿势瞄准我的动态,然后标准的举起。
天空上的七彩云条的一端就铺在我的前方,透支的我在饥渴奔跑中看向远处一步之遥的云条,脚步的力量逐渐加快,就在一只脚要迈上云条那刻身后的枪响了。
在我倒下去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金条,金条望着二叔手上的牛肉味蔬菜条儿,眼睛露出来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敲敲门,在门外有点气恼的大声说:“鲜姜没有了,老姜也都被炖汤里了,都没有了。”
老妈和老隋在门逢里互相的看几眼,噗呲的笑了。
原来他们早就看出我在垂头丧气,变着法刺激我。
老隋还是给老妈煮了一杯红糖水,看着老妈喝下去才安心。
书房里,我把数学卷子拿出来想要好好的研究一下,明天又到了和老妈谈虎变色的电话号001314?主人学习时间了。
毛羽彤的麻花辫轻飘飘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脸上那抹杏花红还真有点清秋的味道,特别是她纤细的手在脸上弹跳的时候,那频率怎么和我现在的心跳一样。
我压压心里的火苗,在抽屉里找出一幅地图,想要仔细研究上面离家远远的城市。
这是我从十二岁开始的计划,是那时候老妈开始说我长得太像绣花枕头。
我想要离家出走,离开老妈的条条规规。
我问姥姥怎么样才能离开自己生活的城市,姥姥说好好学习,最好还要会看地图。
我展开地图,看到上面的空白处写着乔钺的名字。
这地图是乔钺给我的,他离家出走的失败计划是没有逃跑的经费,也是人家体委妈妈厉害,直接在各大出入关口刷了人头,弄得特警都出动了。
轰轰烈烈的大抓捕的哨声吹响,遏制住了两个人的月下柳梢头的暗流,却一下反倒把原本地下的恋情拱出土来了。
两个人响当当的站在大人们面前,宣誓不离不弃。
可谁又知道,见了阳光的爱情怎么就没有接受住炙热考验,不知道为何他们就都成了各自的初恋。
现在体委已经不是乔钺的迷茫了,乔钺的魅力超常的发挥,他又把我们班的班花迷得纸醉金迷。
班花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皮肤净白,眼睛很小,笑起来更像一条缝隙。
有一次数学老师要她去办公室搬盆花过来,她没有听清楚老师说的话,就站在那里想要再问一问,乔钺积极地做到了传话功能。
“搬花,老师要你搬花。”这一下,搬花就变成了班花,也使两个人惺惺相惜了。
俩个人约好美妙的爱情坚决不能见阳光,他们的爱情就像蚯蚓,在地下疯狂建立广袤无垠的爱情宫殿。
乔钺的爱情整个就是一个地下“土豪”,堪比古墓。
给我地图那天,乔钺一脸的不屑对我吆喝。
“隋一博啊,你的离家出走应该有个地图的,你总是说的好听连个行动都没有。”
我现在就有个行动,不像乔钺怂在路费上,我就是怂也要怂在地图上。
东南大学,华南理工,西安交大,都不行不够远,湖南大学?可以考虑试试。
摸摸我自己的寸头,眨眨桃花眼,去了那儿说不准还能上个湖南卫视的选秀节目。
努力!给自己一个目标,我嘀嘀咕咕的想,没有注意门缝底下晃动的影子。
老隋在门外来回走了好几会,他端着牛奶仔细瞧我在门上贴着一张纸,眯着桃花眼满足的笑了。
声明:本人学习当中,请勿举枪!注,数学试卷需要一个半小时。
老隋向老妈去做汇报,两个人又一次计划新的埋雷法。
我,一直沉浸在数学卷子里,对外面的一切都是未知。
铮亮的小金库被我搂在怀了,一些铜臭味从缝隙钻出来熏得我迷迷糊糊。
我又在雾里使劲的跑,一些树枝勾着我的头发,时不时地敲打下我的头,节奏匀称。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顶帽子的人,干练的举着一把枪站在我的身后,嗞嗞的火舌从我的身边穿过。
惊慌的我回头看他,看见他一脸得意狞笑,方方的头两边是忽闪忽闪的大耳朵。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世界地图,用枪指着地图上的北极,张着嘴大声地在喊着什么,我很害怕他再次举起枪,疯了一样的抱头逃窜。
双脚奔跑出一条河流,恨不得自己长出尾巴和翅膀。
就在我慌不择路的撞向一棵山楂树时,我真的长出了翅膀,一副没有羽毛的肉肉的翅膀。
“豆豆,起床了,怎么这做梦还改风格了。”老妈声音里的调调依旧刺耳,温暖的手把我握紧的拳头舒展开,毫不客气的又一次掀开被子抖出我。
“苗小娟,你把我的翅膀藏哪去了?”我一时惊恐的看她,把自己的身体使劲的扭动。
老妈没听懂我的意思,习惯的上上下下的瞄着我的身体,艳丽的红唇噗呲的笑出声。
“你的翅膀?锅里呢,你是不是闻到你爸爸做的红烧鸡翅味了?”她伸手揉揉我的头,龇牙的看看手,扁扁嘴好像很受用的样子。
“是剃的有点短,痒痒的蛮舒服的,这是你爸省钱的套路之一啊。”老妈从不会嫌弃老隋的任何小手段,陶醉的甚至有点崇拜。
“老妈,您敲门了吗?”找不到翅膀的我,知道现实的自己又回来了。
“敲了呀,你没醒啊,我就进来看看,果然你又在做梦。”老妈玩赖起来像个女孩,她扭扭腰,凤眼犹如星辰闪闪,里面充满了狡黠智慧。
“送你一句名言‘人生虽不完美,却是可以令人感到满意和快乐’,儿子总有一天你会有一双翅膀的。”
老妈的头发在光芒里就像一棵生长的树,智慧的树,她用各种形象鞭策我,把我拉进现实里,当然,她也时刻准备好一根绳子一把枪。
“好了,去看看你的翅膀还能不能飞了。”老妈居然用手拍拍我的脸,笑容温柔就像欣赏一快璞玉。
今天是周日,老隋早早的从菜市场回来,没有提起棋局的事,倒是真买回来一大块的骨头,还有一大块鲜姜。
我和老隋在书房里下棋,这是疫情期间我们最快乐的娱乐。
老隋很自然的起炮,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炮告诉我他赢了市场里的棋局。
见我并不是很想知道的神色,他又将了我一下,说钱让他买了大块鲜姜。
我没有和老隋在一条思路上,是因为一会儿要开班会,现在我脑子里想的全是化学元数符号。
老隋下的套我居然没有钻,这样他有点摸不准我了,狐疑的桃花眼转了好几圈。
从我的寸草头看到我紧皱的眉头,他居然给我讲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