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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怎么了?我亲爱的女儿。”
“妈妈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
“妈妈生日快乐!”
“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自己都忘记了……”
“我亲爱的女儿啊,你居然记住了我的生日,我真是,我真是太高兴了……”
“当然不止是我,当当当当……”
“我的天!亲爱的,你怎么回来了,总领阁下不是请你到帝国魔法学院开研讨会了吗!”
“呃哈哈,还不是艾莉丝这个小妮子,居然跑到总领大人面前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让我连夜赶回来了。”
“艾莉丝!这件事情,可不是淑女应该做的啦!你的父亲他身为城市首席魔法师,他可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的,身为淑女的你,怎么可以因为私事耽误公事呢!”
“对不起,妈妈。”
“啊,亲爱的,你别这样说……”
“但是,这次我原谅你。”
“呃?”
“妈妈?”
“因为……妈妈我今天太开心了!但是这种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好的,妈妈,约定了!下一次妈妈的生日,我会用淑女的方式给您庆祝生日的!”
……
“妈妈,这个词怎么读?”
“这个?结绳,Kumihimo?这里写道这是从东方大陆流传过来的一种编织技巧,相传女孩子用结绳系发会更容易带来好运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你为什么最近一直在看东方大陆的书呢?”
“因为,我觉得,东方大陆的文化好有趣呢!譬如这个结绳,这个歌舞剧,还有独特的茶文化,还有长达千万里的城墙之类的……”
“好好,你喜欢就好,但是不要忘了下午很琳达爵士夫人的礼仪课哦。”
“放心,我知道的。因为……”
“淑女是不会迟到的!”
“淑女是不会迟到的!”
……
“艾莉丝,艾莉丝,你还在吗?琳达爵士夫人刚刚过来通讯说你还没有过去哦。刚刚是谁说不会迟到……艾莉丝!艾莉丝!你怎么了!艾莉丝!”
“妈妈……我难受……”
……
“德尔马克先生,我的女儿……艾莉丝她到底怎么样了!您是帝国最优秀的流行病学教授,您应该知道我的女儿患得是什么病吧!”
“尊贵的菲尼阁下,以您尊贵的身份以及优秀的人格,我不想对您有任何隐瞒。您近月来找遍整个大陆医学巨匠的事情,在我们的行业里应该是不会有人不知道的。”
“我也是无计可施!那些个所谓医学巨匠,一个个就才进来几分钟,就说什么无计可施、才疏学浅的,真是一群庸医败类!”
“……这真的不能怪他们。而实际上,在您要求我上门给令嫒检查的前日,我结合了各位同行作出病理分析症状,终于从旧帝国藏书室的医籍中找到了类似病理症状的案例。”
“也就是说……”
“您知道大概五百年前的东韦尔蒙大浩劫吗?”
“当然。这毕竟是魔法史上里程碑般的事件,我身为一个魔法师,怎么可能不知道?时年六月,被称为‘神代后最接近神明之人’、‘世界第一敌法师’的普雷蒂曼以十级魔法‘冥河之城’直接摧毁了韦尔蒙要塞,打开东韦尔蒙地区的大门,令帝国的五万大军一月之内攻陷了东韦尔蒙首都,从而使帝国的边界划到中部森林边上。”
“帝国胜利了,然而五万大军却没有一个人能回到帝国。”
“……毕竟是普雷蒂曼,以他的力量,想要叛国杀害五万大军可谓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这跟普雷蒂曼……不,至少跟普雷蒂曼的魔法力量没有关系,五万大军的死因,是疾病。”
“疾病?”
“这种爆发性的疾病太罕见了,以至于当代的学者,都已经将它遗忘得干干净净了。”
“……”
“这就是五万大军死亡的元凶,我们称之为‘东韦尔蒙黑死病’。”
“您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她染上了这种东韦尔蒙黑死病?”
“是的夫人,很遗憾……”
“很遗憾是什么意思!!”
“夫人您先放手……我就这样说吧,令嫒的这个病情,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我们这些一辈子研究人类的普通人类,是没办法解开神所降下的诅咒。还是请您节哀吧……”
“……”
“……”
“尊敬的康斯坦丁大主教阁下,您认为如何?那个该死的庸医德尔马克,他自己学术不精,对我女儿的病情无能为力,说这是神落下的诅咒……”
“尊贵的菲尼阁下,请您不要用这种恶意的揣测污蔑主,主无私,主爱每一个信仰他的信徒,绝不会对他的信徒降下恶毒的诅咒。”
“是我失言了,很抱歉,康斯坦丁阁下。因为女儿的事情,我实在无法平静下来。艾莉丝她,她是主赐予我和夫人最宝贵的礼物,而我们三人都是主虔诚的信徒,每年都向教廷贡献上万计量的金币。我真的真的,希望阁下可以帮助我们,让我受尽磨难的女儿重新获得健康……”
“很遗憾,神的儿女们。她,艾莉丝受到了恶魔的耳语,身体和心灵都被恶毒的诅咒侵蚀了。即使是神迹再临,恐怕也没有任何办法存活人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我明明……为什么我要承担这样的噩梦……这种恶毒的命运……为什么要降临在艾莉丝身上……”
“夫人,请你节哀。也许这一切都是神的抉择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
“正因为你们的虔诚打动了主,主的余光掠过,让艾莉丝接受了命运的洗礼,她承担了主的磨难,主赋予的使命,而后,现在的她将接受主的感召,重新回归天国的怀抱……”
“回归天国的怀抱……回归天国怀抱!”
“去你娘的神棍!我现在就让你回归天国!”
“……”
“……”
“……”
“……”
“……亲爱的,我们的女儿,我们的艾莉丝,她要死了吗”
“大概吧……”
“你是觉得我冲动吗?杀了康斯坦丁主教……”
“是的,你太冲动了,如果你晚点动手,我大概可以让那个该死的神棍在十字架上烤三天三夜才断气。”
“你……我现在才知道,你居然会说出这些话来。”
“你觉得我太粗鲁了?”
“不,我觉得只有是真正的丈夫、真正的父亲才会说出这些话的。”
“听到你这样说,我现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本来没什么好怕。因为,我们一家人,现在都在一起。”
“是啊,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我一定会守住你们,我一定会付出一切的力量。为了这个家,为了一家人以后都会在一起……”
“以后?你是说……以后?”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想到了一个拯救艾莉丝的方法,既然那些该死的庸医、该死的神棍都毫无办法的话,那就由我来,由我来拯救艾莉丝!”
“亲爱的……”
“现在,我要布置一个可以覆盖整个卡曼斯城的魔力结界,绝不能让我的魔力泄露出去城外。而你……”
“亲爱的,在此期间,我希望你帮我一件事……”
“将花园里那个东西挖出来……”
“你……你是说将康斯坦丁……”
“我要以他神职者的躯体作为引导,对魔力属性进行混淆,使得外面的人绝对分辨不清我的术式属性。因为,我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为教廷所容的。”
“你,难道要使用教廷所禁止的禁咒……”
“没错,禁忌的灵魂魔法。我要对我的女儿——艾莉丝进行灵魂作成。”
“……”
“……”
“……”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亲爱的!到底是什么情况!艾莉丝她动了!你的魔法成功了吧!”
“果然是这样的!果然是这样的!这该死的魔法,这自远古遗留下来的充满恶意的意识!在你的唆使下,我居然让这种恶毒的术式重现人间,你这个恶鬼!你绝对会被后人锁在冥地中接受万年毒火灼烧之苦的!”
“亲爱的!你看看艾莉丝!她坐起来了,真是的,真是的,真是太好了。艾莉丝看转头看看妈妈……啊!!艾莉丝,你,你的眼睛为什么——不,不要,我的手——”
“艾莉丝,不要,我,我是你妈妈,你为什么要杀我,我——”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会接受魔鬼的诱惑,这种禁忌的东西,这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东西……我有何颜面作为一个魔法师再生存下去!”
“……”
“……”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家人幸福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要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来折磨我们。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命运的安排?假如这就是命运,那编排这命运的神,还是赶紧去死吧!”
“……作为一名淑女,从你口中听到这种渎神的话语,可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哪来的恶心家伙,滚远点,老娘现在快死了,没空……”
“假如我可以让你拯救你的女儿以及丈夫,怎样……”
“什么!”
“让你和你的家人可以重新快乐地生存下来,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你们……”
“我应该怎么做!”
“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
“你的一切,包括灵魂与肉体,过去与未来的一切可能性……”
“只要可以让我再见到他们,我愿意付出一切!”
“那么,契约就成立了,来吧,来吧,抛弃你的一切,拥抱这如梦如幻的魇魔吧……”